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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季明開始裝死,殷胥語氣上有些惱火:「所以你是打算包庇他們二人還是怎麼著?自己覺得被看了也無所謂了?到底有沒有碰到你——」

    崔季明似乎是知道他狐假虎威,語氣雖惱火,手還在一下一下捋著她後背,她一會兒道:「你洗澡的時候讓幾個老宮女看光了,我還沒生過氣呢。一窩蟻  m.yiwoyi.com耐冬都摸了你不知道多少下了,他還對我發過脾氣呢,我不也就認了麼?」

    殷胥讓她的狡辯快氣笑了:「那能一樣麼!」

    崔季明拱著也就罷了,居然還張嘴咬了咬他耳垂又來回沒完沒了的舔,殷胥摁了摁她腦袋:「髒!我一路風塵僕僕的。」

    崔季明哼哼兩聲道:「你不知獨孤跟小蘭蘭住到一塊兒去了麼?這麼久以來,俸祿只給他自己留個買米錢,其他全拿去給考蘭揮霍了。張富十就更別說了,他自個兒臉都不要了,還裝什麼學寫字的,撒潑打滾怕都是用上了才往人家道觀里擠了一夜」

    殷胥:「他們再慘也不是理由。」

    崔季明聽他這話說的平靜,反而覺得他是要搞事情,趕緊跟趕著賄賂似的把身子貼緊了,滿口道:「哎喲,無所謂的事兒」

    殷胥沒回她,卻面上淡定的吃下這賄賂,緊緊抱著她,嘴唇在她額頭上蹭了蹭:「你先睡會兒吧。」

    等崔季明真睡著了,他這才緩緩起身。

    殷胥再屋裡盤著走了好幾圈,不停的告誡自己畢竟身份在,絕不該斤斤計較。對待世事政令,對待天下百姓都寬容的很了,偏就因為旁人看了兩眼,就覺得過不起心裡這個坎兒了。

    對待崔季明,他自然難寬容無私。崔季明一句「什麼你都是第一個」的話,都能讓他翻來覆去琢磨高興大半年,說句很上不得台面的話——誰要是多瞧了她幾眼,他都想把那人眼珠子挖出來。

    旁人總覺得她那衣服下頭裹著的是個不愛洗澡的粗獷老爺們,但唯有他知曉渾身□□也毫不羞恥的她趴在床上兩隻腳蕩來蕩去——是怎樣的風光。

    這種掩藏已久的獨屬於他的秘密,讓別人窺見個邊邊角角,他渾身不舒服。

    他走來走去,想想也確實該見這兩人,就當是想著什麼法子要他們封口,也該見見。

    殷胥摸一摸崔季明的腦門,穿戴好外衣走出去了。

    此刻張富十跟獨孤臧都被軟禁在一個帳下,倆人最早地位還不算太高時,就是擠在一個帳下,獨孤臧嫌棄老張吃飯之後連帶油光的碗都要倒著熱水嘬乾淨,張富十嫌棄獨孤三句不離「當年我家」「當年我爺爺」的舊日光輝。這會兒倆人再重溫舊夢住到一塊兒,倒是不彼此嫌棄了,滿腦子都在思考一件事兒。

    因為崔季明這事兒,能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了。

    往小里說,他們寧願那天發現聖人是女子,都不能信崔季明是女子。這倆人一個風流倜儻夜不歸宿的浪子和一個謹慎寡言細緻嚴苛的老正經,他們其實也無數次笑談過聖人看著在朝堂上如何威嚴如何聖明,私底下不知道讓他們老季玩的又哭又叫呢。

    歷數前頭多少年,跟皇帝有些不清不楚的男子,哪個不是身嬌體軟媚上的,崔季明這樣的能有幾個。

    在平民百姓眼裡,這打仗多少年,也不及跟聖人這風流韻事有的說頭。

    結果到頭來自家將軍才是沒硬體的那個,回頭審視,這看起來弱不禁風滿身書卷氣的皇上居然是折騰自家將軍的那個要誰肚子裡都咽不下一口氣,活像是自己屈居人下了似的,真想著恨不得哪天拿個麻袋套在殷胥頭上打一頓再說。

    但這事兒糾結的暫且過去,能品出來的事兒就更多了。

    季子介的身份基本成了公開的秘密,大部分臣子看見崔式在朝堂上按捺不住維護季子介,也都心裡跟明鏡似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若是崔季明是女子,細細品來世家倒台落幕前的大鄴格局,那就不是件小事兒了。

    崔家二房子嗣稀少,崔季明只有兩個妹妹,若她是女子,從一開始二房就沒有傳下來的男丁,崔季明作為炙手可熱的二房嫡長子是個騙局,為的是承接賀拔家的軍權與崔家在朝堂上的控制力。

    雖然現在崔季明為了避免崔家握權太重等等,主動拋棄了崔季明這個高門出身,選擇了純粹寒門鄉野的出身來支持聖人。她既沒有直接接受賀拔家的兵權,也沒怎麼利用過崔家的權勢,就走到了今天。

    但若是依舊保持當年兩家高門聯姻嫡長子的身份,再接受官職,身處高位,一旦女子身份暴露,在當年不知道對朝野對世家有怎樣的震動。

    不過也不是說現今就高枕無憂了。

    反而直接牽連到的是聖人。

    且不說她與聖人的關係幾乎也快到了人人心知、人人默許的地步,但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在大鄴朝堂和百姓心中的位置——從軍權上來說她與夏辰和劉原陽持平,但她年紀才不到那兩人的一半。外頭那層季子介的皮是出身低微經歷傳奇,受到百姓追捧喜愛,也有利於聖人鼓勵寒門的名聲;裡頭那是崔家賀拔家血脈的真身份,有跟聖人近十年的相熟,又三代和殷姓交好的過往,群臣敬重也忌憚。

    再加上,她手下兵權也不是隸屬於涼州或沿海的地方,而更像是聖人手裡無所不能指哪兒打哪兒的劍。這支軍隊既高度統一於崔季明手下,也是聖人除卻中軍以外,手握的另一支身前大軍。

    考慮到曾經各地軍權分散,導致的這幾年的動亂和變故,聖人收納兵權是遲早的事情。他先是登基時擴充中軍,幾十萬大軍直屬帝王手下,莫天平在名義上是他的副將。但由於中軍常年駐守洛陽長安的關中一帶,戰鬥力難及各地大營,地方上若攻擊洛陽,聖人依然難自保。聖人一是不願意削弱大營毀我大鄴自身,二也不願中軍只有人數形同虛設,就想到了以季子介之名,掌控一支戰力強大,兵種豐富的部隊。

    那麼魏軍就是半中央性質的軍隊。

    魏軍首領若是女子身份曝光,這權利支給誰?

    還回聖人手中?


    他既不可能直接率領軍隊,也不可能帶著魏軍四處支援。

    聖人或許遲早會回收一部分兵權,但肯定不是現在。

    再找將領任命?

    再任命誰能像信任季子介這般?

    就算是不考慮他們二人情感,從權力上來考究,崔季明就是大鄴軍權的半個臉面,是聖人身邊的利劍,他作為帝王,必定是寧殺一百不肯損崔季明一人的。

    這樣慢慢想來,獨孤臧與張富十俱是一身冷汗。

    獨孤臧嘟囔了一句:「乾脆倆人早早成婚得了,兵權那真是到了自家口袋裡。」

    張富十冷笑:「到自家口袋裡?你見過哪個皇后還領著朝廷官職的,若是不領朝廷官職,那兵權就不是她的!」

    他話音才落,就看見帳簾被外頭的衛兵掀開,一個瘦高的身影彎腰走了進來,後頭一排宮人停在了帳外,唯有宮裡宮外都認識的耐冬跟了進來。

    兩個癱軟在皮床上抓後背的人立刻站了起來。

    殷胥看了一圈,沒地方做,獨孤臧這個狗腿子話不多說,趕緊搬了個放箭矢的箱子給他,耐冬墊了塊皮毛,殷胥坐下了。

    這倆人根本不敢看聖人,當年開過的關於聖人被自家將軍摁在桌子上那啥的笑話還歷歷在耳,誰敢造次。

    殷胥先開了口,緩緩道:「人心易變,今兒不會說,不代表往後吃了苦了,心裡有怨恨了的時候也不會說。」

    張富十臉白了白:「人活在世,自有道義。我是季將軍一手帶出來的,我就算被踩在了泥裡頭,也斷是不可能說這話!我在軍中呆了這麼多年,知道意味著什麼!」

    殷胥理了理袖口:「你若是知道意味著什麼,就也該明白我很難饒了你們兩個。張富十,你早年家是濮陽走貨郎之子,後來父母因饑荒雙亡,你便做了漁夫換些生計,堂表親俱已不在。無牽無掛,你是條滑魚,不要命就不要命了,誰也捏不住你。獨孤臧更是,獨孤家你那一支早亡,家門破敗,唯有一堂姊應當是嫁入漢中一代,如今是商人之妻,除此以外再無親人。」

    獨孤臧從來沒對外說過這些,關於他那堂姊他也是幼年依稀的記憶,此刻全讓殷胥抖了出來,豈能不心驚。

    這是要滅口?

    殷胥道:「若是我做事兒斷是留不得你們兩個人姓名。但一是這一場南伐,你們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回去到洛陽算軍功時,怕是都要加上幾轉,升官加爵。二是,我要是殺了你們兩個,兩條人命總要給三郎一個解釋,若說實話,我們二人也是要翻臉,那是得不償失。」

    張富十暗暗鬆了一口氣

    殷胥又道:「你們知曉此事是無意,但許多不該做的事都是無意。這次南伐記錄功勳,你們二人怕是也別想著升官了。從今日起,若是你們在平日裡胡說八道也罷,醉酒胡言也罷,吐露出來半分可能讓人猜測的事兒,不管是在軍中在家裡,在跟誰竊竊私語,只要是說出口了,我就一定能知道。你們腦袋可能就要自個摸不著了。」

    北機之人武功極高,雖無實權,但無孔不入,說是他們說錯一句話就立刻會被監視他們的北機所殺——這兩個人都毫不懷疑。

    然而軍功不在就不在了,張富十倒是無所謂,獨孤臧卻有點愁眉苦臉。打仗這麼賣力,就是為了能升官,回頭俸祿和俸料再漲上一倍,家裡那位大爺點著金銀也能少翻幾個白眼啊。

    殷胥:「別覺得這事兒完了,我信不過你們二人的腦子。在軍中,平日裡該怎樣就怎樣,若是讓我見著對她不敢靠近坐,不敢搭肩膀,不敢亂說話到讓旁人心中生疑;亦或是動不動就表現出要關照她,捨得不她上前線乾重活之類的樣子!讓別人感覺到了變化,你們腦袋估計還在,別的少了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

    張富十身子一緊繃,他還真就覺得走出這營帳沒法面對崔季明,感覺眼睛都要不知道往哪兒擱。聖人提的這要求也也太過分了啊!會不會他們勾肩搭背了之後,聖人還要趁機報復啊!

    殷胥沒說話,眼睛斜過來,等著這二人給回復。

    獨孤臧先把腦袋點的跟帶彈簧似的:「自然自然!我們還是兄弟——還是哥倆好!雖然不能一個榻上聊天,同穿一條褲子,但是本質還是沒改變啊!」

    殷胥輕哼,聲音幾不可聞:「你敢跟她在一個榻上試試。」

    張富十也連忙點頭。

    殷胥這會兒算是面上神情平和了些,起身欲走,回頭看向張富十:「你看了幾眼?聽說你還動手了?」

    張富十騰地從皮床上起來,幾欲破音:「沒有的事兒!就看了一眼!我是扯開衣服查看傷口的時候不小心——!」

    殷胥面上明顯不信,嘴上卻道:「那就好。聽三郎說你與裴六交好。朕出洛陽之前,倒是聽聞洛陽才子文人對緋玉女冠趨之若鶩,不妨回頭朕也說讀過幾句她的詩,給她個起個居士名頭」

    張富十剛想替裴六謝恩,就聽著殷胥涼涼道:「那估計追求她的青年才俊,高門嫡子就能再翻個幾番了。或許張將軍就可以排到三年後了。」

    張富十傻眼,抬起頭來:這、這他媽叫公報私仇吧!

    我就是看了一眼,你至於這樣毀我的感情麼!

    獨孤臧偷笑,肩膀聳了聳,殷胥轉過臉來,看他居然能笑得出來,有些驚奇,道:「忘了說了,回去了之後,便讓三郎把考蘭接回家去吧。考蘭畢竟照顧她多年,有忠心也有恩情,明面上好歹還是她的妾,偷偷跑去和外男住在一道,不知道旁人要怎麼笑話三郎。季家還是家底豐厚,她要是養不起,朕出這個蓄妾的錢。」

    獨孤臧:「」大哥,我錯了行麼。

    殷胥看著這二人神色莫測,這才算是糾結了許久的心頭一松,讓耐冬拎起帳簾,朝外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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