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憨夫去種田 第177章 意外之變

    「這孩子，來海邊玩上一兩個月就行了，哪犯得上大興土木，也真是有錢沒地兒消！」季氏站在海邊感受著海風，嘴裡居然有一絲鹹味：「這地兒連口水都是鹹的，也不適應種莊稼，一買就是近兩千畝地，全是些樹木荒山，常年累月住在這兒靠這山地是要喝風啊！」

    「老太太，咱們家三小姐做事可沒有出過差錯，要說這地兒買的不好的話肯定也是受了志宏那孩子的鼓吹！」鄭嬤嬤笑道：「我看他就將自己當成漁民娃，天天玩得都不想回家！」

    「三個孩子，就數志宏最淘！」志遠身為老大，嬌娘讓他進了萬全山莊拜了八位師傅學武，無論防身還是將來仕途也算是有一技之長了。智慧嫁人了，女孩子幹得好不如嫁得好，找到如意郎君相夫教子慢慢支撐起韓家，未來就是一個大家族的當家主母，這就是最好的了。獨獨志宏，武功是一點皮毛，連個像樣的學院都沒有送出去過，就由自家請的先生在莊上教了一點知識。在季氏的眼裡，差不多和莊戶們的孩子一般教養長大了，如今在海邊更野了！

    季氏眼中的野孩子，在漁民堆里確實也瞧不出兩樣了，一邊幫忙從網裡挑魚出來，一邊和旁邊的海螺聊著天。海螺比志宏小一歲，卻是個老漁民了。

    「志宏哥，你下次真的想和我們一起出海嗎？」海螺看著身邊的人，這是租住自家的少爺，他們家出大筆的錢租了兩間屋子是父子倆住。聽說還買了房子旁邊的山，這麼有錢的人居然想下海打魚：「可是很危險，我們船小，遇上風浪就有可能永遠回不來了！」

    「你們一般在海上呆幾天？」是的，他們的船太小了，志宏想著嬌娘說的建大船：「等以後，我要買一艘大船下海捕魚，就不怕風浪了！」

    「說不好，我們走得遠時十天半個月才回來，近的時候就三五天！」海螺笑道：「你跟著我們去，天天在海上吃不好睡不好還提心弔膽！」

    「十天半個月都在船上嗎？沒有上岸去別的村莊歇歇腳？」志宏小心的問道。

    「哈哈哈，志宏哥，你太可愛了！」還哥呢，當自己這個弟弟都當不了：「茫茫大海，哪來什麼別的村莊。就是偶爾會遇上大礁石頂多也只能靠近歇一會就得走，那上面沒有人煙，有的是人骨頭，誰都不知道有多少猛獸！」

    「啊，那個礁石有多大？」這難道就是娘口中所說的海外的地：「你們確定不能住人嗎？」

    「不知道，因為也有山石和樹木，一眼望去是看不到頭！」海螺搖搖頭：「肯定是不能住人的，我們出海船里都備了乾糧和淡水。那礁石上什麼也沒有，哪能住人。而且，我們遇到的每一個礁石都有破船和人骨，有一次還看到了屍體。這些人都是和我們一樣出海打魚遇到風暴或者船壞了什麼的原因被迫靠岸避險的，終因為沒有足夠的水和食物死在了上面！」

    「這樣啊！」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們遇見過很多礁石？」娘說的地還不僅僅只有那麼一兩處。

    「嗯，只要是行程不一樣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會遇上，有的就像山上的一塊大石頭一般夠站幾個人，有的比較大，有這麼大！」邊說海螺還邊繞著海灘跑了一個圈「有的就一眼看不到頭了！志宏哥，你還去嗎？」就不信嚇不退你。

    「去看，我一定要去看！」重重的點頭，娘說的地並不僅僅是她在書上看到的，是在現實中存在的：「我要讓爹娘造一個大的漁船出海打魚，然後去看這個礁石是不是真的如你說的這麼好玩！」

    有錢人家的少爺果然是個腦子不夠使的！放著好好的少爺不當天天和自己下海捕魚，讓自己教他游泳。更離譜的是，還要建大船去出海，只為了滿足他要看礁石的願望！那王家老爺是應了，估膜著腦子也有病。

    「成，不就是要建艘大船出海捕魚嗎？」當著海螺全家人的面，王淵寵溺的摸著志宏的頭：「我在這兒買地修房子就是為了要建幾艘大船出海捕魚，你這要求不算過份，爹答應了！」

    王家的一舉一動都在趙文的監視之下。得以的信息是買了臨海的山修房建莊子，一是想在那邊過暖疼，二來說是看中了漁民的出海的收入，想要建幾艘大船出海打魚。

    這個女人是鑽錢眼裡了！只要能賺得了錢，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現在連水裡游的她都敢打主意。可憐了沿海的漁民，以後怕只能倫為王家的奴才了！

    「海老伯，您過濾了！」王家修房建船的信息被海家人傳出去後，漁民們自是擔憂不已。海螺的爺爺索性提出反約，不租房子給他們了：「我們雖然也打魚，但我的漁船大開銷也大要打得多才能不虧本，所以，我們會往深海里去，去的那些地兒是你們這些小船不敢去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影響你們的收入。當然，如果願意，我們王家也招你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漁民，工錢自然是比你們自己出海打魚還要高！」

    王家的山莊轟轟烈烈的修建著，造船廠也成功的建起來了。王家的船是要用鐵皮來建，這可真是個稀罕事。多少人想去看，但在他們買下的山莊沿海地里建還有人防守著要看也看不了。

    「娘，我們什麼時候能出海！」志宏的整顆心都在那海外的地上了，娘放縱自己去漁民堆里玩就是要學本事打探信息。如果，這一招很好使。這天下雨，海螺他們也沒去打魚，志宏閒著無事就跑回鎮上煩親娘。

    「早著呢！」瞪了志宏一眼：「凡成大事者要忍得耐得住心性。你出海這些經驗都學會了？兩個月不到就告訴我什麼都會，一上船就什麼都不會！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才能正式下海，你以為當真是捕幾條魚這麼簡單？」

    「噢！」被娘批評了也正常，她要是不理你才叫完蛋。

    要修莊子；要造船；還要招人成立漁行；訓練海上生存技能，最主要的是做好找到海島後的一系列安排。哪一件都不是輕省的活兒。嬌娘的頭都焦爛了。有時候就想，自己就是個操心勞累的命，這些事丟給男人去做多好。回頭一想，王淵也沒閒著啊，天天盯著山莊修建和造船廠呢，哪怕是遇上了暴風雨天氣也去呢。

    「夫人，又吹大風了！」丫頭跑進來天色都是煞白的：「好大的風，聽說好些漁民家的房子都掀翻了！」

    「知道了！」丫頭口中的大風就是颱風。嬌娘上輩子只是在電視上見過，來這兒經歷了後才知道有多厲害：「志宏，你看，這樣的風在海上能掀起二十丈的風浪呢，你說咱們的船要打造成什麼樣的才成？」

    「唉呀，娘，這麼大的風，海螺家的房子說不定會被掀了！」志宏都不敢站在院子外了，跑到門口看了一眼道：「幸好咱們住的這院子牢固！」

    「是啊，海邊風險也大！」突然想到什麼：「志宏，你爹呢？」

    「我出門時爹還在海螺家裡休息，他凌晨親自帶隊去巡視了莊子！」志宏也明白了嬌娘的意思：「別怕，娘，爹這麼大的人了，能應付得過來，他指不定會帶著海螺一家子躲進咱們家已修好的莊子門房裡呢！」

    「你爹做事、、、、」沒等嬌娘說完，就看著大門外一群人抬著人冒著風雨往這邊跑，那些人的身影都是嬌娘熟悉的，其中，還有志遠。

    「娘，爹受傷了！」沙啞著聲音志遠艱難開口：「有點嚴重，我已讓人去縣城請最好的大夫了，也修書一番快馬加鞭送京城求皇上派一個御醫，也飛鴿傳書給嵩山的柳莊主，請他幫忙給我尋江湖名醫、、、」

    「、、、、」嬌娘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是喃喃得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人直往下墜。

    「志宏，抱住娘！」志遠見勢不對連忙大喊，心裡也在責怪自己剛才太心急。

    一間屋，床上躺一個，椅子上躺一個。嬌娘對兒子擺手表示自己不要緊，又轉頭看著床上的人。她從來沒有這麼急過，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受傷了！」季氏和鄭嬤嬤聽聞趕了過來，又看著嬌娘躺在那兒急道：「嬌娘，你可不能倒，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毀了！」

    「大夫來了，快，大家快讓一下！」人們退了出去，連嬌娘也被抬了出來，裡面就只有志遠了。

    「海螺，我爹怎麼受傷的！」那些護衛自己就饒過他們了，因為莊上要保密，這些人全都留守在莊上呢。一定是海螺家房子塌了砸傷的。

    「王老爺是因為救我弟弟才被橫樑砸傷的！」海螺一聽眼淚就流下來了：「大風來了房子眼看就要塌了，我們全家都往外跑，弟弟跑出去後又返回去取他昨天捉到的那隻大海龜，是王老爺眼疾手快跑進去抱他，退回來時來不及了被橫樑砸了！」

    「王淵這孩子、、、」季氏聽了一聲感嘆。嬌娘也是慪得不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是，救人的前提你得自保啊，現在好了，好好的人給抬回來，志遠一連竄的安排將自己嚇了個半死，也沒搞清楚傷沒傷到哪裡，有多重。

    「這位老爺受傷嚴重，老夫的醫術可能給他止止血，治標不治本，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鎮上的大夫看後如此說。等縣上的大夫請來看後還是這樣說。

    「可有性命之憂？」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嬌娘這才能出聲。

    搖搖頭！縣上的大夫沒有說話。

    這是沒有性命之憂還是說無藥可救啊！

    「難說，看他的造化！」縣上的大夫看後搖著頭開了藥方讓去抓藥！

    這都是些什麼庸醫啊！嬌娘真想拎著他的衣領問個一二三，但她明白，自己到底不是皇宮裡的人，這些人能盡人事已不錯了，自己就只有聽天命。

    熬的藥灌下去，流掉一半咽下一半，三天三夜，王淵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都是我不好！」夜深人靜時，嬌娘將兩個兒子攆了出去，一手拉著王淵的手一邊哭泣：「好好的旅行我不走要在這兒修莊建船，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傷了！」就算是修莊建船，他回到鎮上租住的院子也不會有這遭事了：「你可一定得撐住啊，志遠收到柳莊主的來信了，有一個江湖聖手正在來的路上，你一定要等到他！咱們什麼苦難沒經歷過，如今該享福了，你可不能犯傻下地獄受罪啊！」

    這夫妻倆真是不輕省！

    趙文得到王淵受傷的消息時有心派一個御醫去，又覺得這樣派去就是不打自招。聽說傷在頭上腦子受損還挺嚴重，心想別半路翹辮子就好！不管怎麼樣，人好好的活著才是正經。他還比較期待看徐嬌娘這個漁行怎麼賺與眾不同的錢。結果又出事了。

    等收到志遠的信求御醫時，趙文連忙派了太醫前往。

    江湖名醫來時，是第三天下午申時，一番折騰後人是醒了，但眼睛睜著就睜著，連轉動一番都不動。嬌娘看時，心涼了半截，這人不會是砸成是植物人了吧！

    「王公子，這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好好養著或許也能活個十年八年的，但是，這兒可能會出現問題，生活怕是不能自理了！」柳莊主親自上門求診，江湖人稱的周醫怪這次也將最壞的情況告訴了志遠。

    「周先生，不能如以前一般正常行走了？」生活不能自理，那就是癱在床上了，志遠很是心疼自己的老爹，為了救一個孩子卻被傷成這樣，老天也真是不開眼。

    「行走倒不礙！」周醫怪只得將話說得很直白：「怒我直言，令尊大人往後可能會變成憨子！」

    「憨子！」床邊的嬌娘驚呼出聲，難道這是報應嗎？從小你就裝瘋賣傻扮憨子，如今為了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卻被砸成了真的憨子，老天啊，怎麼可以這樣！看王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絕然眼睛是睜著的也一動不動，臉上沒有半分神情變化，嬌娘的心碎了。她都沒注意到周醫怪所說行走不礙這麼一回事了。

    第二十五天了，王淵能下地行走一家子也是露出了出事後久違的笑容。這時候，也等來了趙文派來的吳太醫。

    官方的東西，你想要快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

    「王大人這病！」吳太醫摸了脈像看了人搖了搖頭：「估摸著，也只能這般養著了，當小孩子養吧！」人是坐著的，看自己不笑也不打招呼，眼神直直的盯著某樣就不轉眼，嘴角居然還流著口水。

    王淵變憨了！

    旅行是不能再繼續了，嬌娘打發周家的兒女回京，自己要陪著丈夫在這兒養傷。

    「伯母，讓我哥回去就行了，凝兒就留在這兒幫您照顧伯父！」一家之主病倒了，自己回京城去了，但是志遠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凝兒不想像錯過了他。

    「凝兒，你回去吧！」志遠心力憔悴，自出事後娘親說要不停了計劃。但想著這是王家子孫後代的福利，再怎麼也不能停，父親倒下了這個家就得由自己扛上。京城怕是回不去了，所以他也不看好周家這門親事了。

    「不，志遠哥，凝兒不回，凝兒今年十五了！」凝兒想得很簡單，今年及笄就算是王家有要求現在成親她也願意：「不管將來遇上什麼，凝兒都願意！」若是王淵就這麼去了，志遠要守孝三年，她也願意。

    真是個倔強的！

    吳太醫回京里，周家少爺跟著同行。

    「智慧想要來看你爹，但韓寶說她懷孕五個月了，受不得長途奔波！」嬌娘揉了揉太陽穴：「志遠，寫信告訴智慧，讓她好好照顧好自己，娘是分身乏術照顧不了她了。要不然，直接寫信給她說你爹好了也行！」

    王淵成了憨子！

    趙文初聽這消息時一下就覺得這是假的。

    「微臣親自診斷過，王大人確實！」搖了搖頭：「皇上，他也算是命大，沒有當場丟命！傷得這般嚴重還能撐到微臣到達！」

    「你下去吧！」趙文心裡很不是滋味，都說人生無常還真應了這話，王淵這混蛋好好的丞相不當非要鬧著辭官。你說你報復了那八家人朕有責罰過你嗎？現在好了，裝瘋賣傻還真成憨子了。

    「爹好了？」智慧搶過韓寶手中的信看了一眼：「你別傻了，我爹真要沒事，我娘就會親自寫信給我的。爹一定出了大事了！」以娘的性子，知道自己懷了身子她一定會趕回京來的。哥哥在信中輕輕一筆帶過說不回京就完了，怎麼可能！

    「智慧！」那邊胡嬤嬤才是接到了嬌娘的親筆信，話不多事重要：「智慧，不管怎麼樣，現在的你不宜奔波，好好的養身子，等生下孩子如果他們還沒回來，姑奶陪你一起去找她們！」自己都要下地去見老太太了，少爺居然又出了意外，讓她怎麼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