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玲子率先開的口:「黛安娜,我們觀察了你不少日子,也能感覺到你和其他魔法士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樣,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黛安娜冷漠的看著段玲子,此時的她已經不需要再費力偽裝什麼,所以她現在甚至連情緒都已經懶得表露出來。黛安娜就那麼坐著,等待著段玲子接下來的問題。
結果卻是韓旭說的話:「我們調查過,你的母親是蒙特爾紀海珊家族城堡里的一個婢女,對嗎?」
黛安娜此時,終於眼睛震驚了起來,她第一次張開了嘴巴問道:「你怎麼...」
韓旭也同樣冷冷說道:「我們怎麼知道對嗎?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的情報工作做到什麼程度,超乎於你的想像。我甚至還知道,你原來也是婢女,曾經被很多人欺辱過,直到...」
「夠了!」黛安娜高喊道,隨即眼睛變得有些赤紅。自己秘密被揭穿後,她就像是赤裸裸的坐在韓旭的面前,這使她多多少少有些惱羞成怒。
韓旭閉上了嘴巴,段玲子也是同樣一言不發。三人就這麼沉默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過去,直到黛安娜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
段玲子方才開口說道:「其實我能看清楚你怎麼想的,無非就是在你的身體之外有一層殼,它在保護你的同時,實際上也把你封閉住了。」
黛安娜抬起頭,有些揶揄道:「段主任,別說了。我在秘書處的這段時間也不是沒了解過你的什麼心理小屋,還有你們那些所謂的審訊。你能看透別人內心對吧?但你打動不了我。」
段玲子笑了笑,接著道:「隨你怎麼認為吧,不過我真心是想要幫助你。你肯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對嗎?」
韓旭接著說道:「比如說,你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你的父親到底是誰?」
黛安娜一怔,然後說道:「你們都知道什麼?」
韓旭卻笑而不語,只是淡定的看著她。
然後黛安娜方才反應過來:「對了,是有一個人,能夠知道這些事。皮特對嗎?皮特,被你們策反了?」
韓旭笑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說:「你覺得,在你滿足我們的要求以前,我能告訴你事情的全部嗎?」
黛安娜怒視韓旭,段玲子卻蹲了下來,拍了拍黛安娜的肩膀,輕聲道:「其實,很多事也沒那麼難。你的母親是婢女,你也做過婢女。很多的事,我相信你能夠理解。讓你做探子,其實你在貴族心中是什麼地位,我相信你比我們更清楚。」
黛安娜推開了段玲子的手,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我只是一個階下囚。」
韓旭拿了幾張紙,遞給了黛安娜,然後說道:「聽著,我們與其說讓你做事情,不如說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查清你身世的機會。你在這裡當囚犯,什麼也做不了。」
段玲子又說:「當然了,做事情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其實也算不上代價。是表明心跡的一種態度,是我們需要看到的一種轉變。」
黛安娜翻看著手中的紙張,然後說道:「你們說,你們要我去勞爾的軍營,然後把這些所謂的戰略布防圖交給他,就說自己沒被捕,逃脫了?」
段玲子點點頭,繼續微笑道:「然後,你要提出一個要求。」
黛安娜看著他們說道:「什麼要求?」
韓旭低下頭說:「和勞爾說,要去省城養傷。然後想辦法混進省城的魔法部隊,之後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黛安娜笑了笑,然後把手中的紙撕了。
一片,兩片,無數片,然後她把這些紙灑在了天空中。
段玲子站起了身,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她只是輕聲說:「真遺憾。」
說罷,段玲子和韓旭轉身要走。出乎兩人意料的是,黛安娜叫住了他們。
她倆轉身一看,黛安娜正看著她們笑:「別把我當傻子。另外,你們的計謀,也太低劣了一些。無非就是你們一個做好人,一個做壞人,這種事情我早就見過。而且,你們拿什麼布防圖,讓我給勞爾。我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帶出來不被發現的,我不會被懷疑嗎?」
段玲子和韓旭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後,韓旭開口道:「所以,你撕了它,你能做些什麼?」
黛安娜笑笑,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道:「聽著,你們給我的東西,都在這了。我孤身一人混出去比拿著東西是不是簡單的多?另外就是,我看到勞爾以後,給他現場畫圖,要求去省城養傷,如果他不同意,我以布防圖作為要挾,是不是增加我去省城的可能?」
韓旭和段玲子不住的點著頭,然後問道:「所以,你這是同意了?」
黛安娜點點頭道:「聽著,我只不過是同意和你們合作而已。並沒有答應成為你們的人。我只是需要一個計劃,走出這裡,去查清我的身世。」
韓旭又道:「由不得你。你從這裡能夠走出去,身上就已經帶著我們的烙印了。如果我們供出你,就算你解釋,王國也不會相信。」
段玲子微笑道:「至少,我們願意相信你,你的出身,起碼和我們是一樣的。本質上,我們才應該是自己人,對嗎?」
黛安娜冷笑道:「哦?供出去,誰會相信反賊的話呢?」
韓旭也笑著回答:「所以,你還記得休伊嗎?這傢伙我們還沒殺,他見過你。」
黛安娜笑著笑著,笑不出來了,她點點頭,然後苦笑說道:「果然,我還是小看了你們。好吧,我答應你們。只是,在我查清自己身世的路上,我希望你們能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段玲子接口道:「那是自然。」
入夜以後,在監獄中所有人都睡覺後,情報部的人悄無聲息的把黛安娜帶了出來,安排她洗漱,換上了新的衣服,然後送她出了礦山。
接下來,就是一場好戲,將要上演。
勞爾此時,已經從省城聽說了父親得到自己兵敗消息的事,並且派了二弟保羅,正率領著一萬大軍,正在奔赴慶嶺地區的路上。勞爾此時真是氣急敗壞,東西不知道打砸了多少,並且經常打罵手下的衛兵。
他不顧一切的催促目前東拼西湊的三千人,向切爾鎮進發,他已經瘋了。他每天都瞪著猩紅的雙眼,催促手下的士兵向切爾鎮的方向推進,就像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實際上,他早就已經沒了賭本,但他仍舊不信邪。他迷信於自己手下還有五十名魔法士,以及十名各處拉來的保安團團長,這些都是高級魔法士。勞爾給出了自己一切能夠給出的承諾,什麼賣官鬻爵的事情,也是做了出來。儘管他現在還不是海珊家族的族長,但他手中能夠用的權利,現如今也有不少,他只是儘自己一切的可能,把手頭這些人拉攏住。
是的,這場仗如果能夠打贏,搶在老二到來之前,解決一切問題,那他就還能保住他繼承人的地位,如果保不住,手頭之前那些空位,那些留著奇貨可居,千金買骨的空位,就已經失去了任何作用。
勞爾,已經輸不起了。
而此時,救民軍三團,也就是嚴小幻團正嚴整武備,不僅全員列裝了半自動步槍,之前需要後插火繩點火,周邊木輪的老式大炮,在整個切爾鎮當中,也裝備了足足一百門。甚至每個連隊,目前還能有五門兵工廠新生產出來的,半人高的迫擊炮,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一團和二團,也及時補充了流民,充入進了隊伍。只不過這些新兵都沒什麼戰鬥力,但是此消彼長的是,由於之前經歷過大戰,現有的老兵多多少少能夠對新兵有一定的引導作用,可以說,兩個團目前的戰鬥力只能說不降反增。
另外就是,兵工廠如今已經是開足馬力,加上前一段時間晝夜不停的生產。不說別的,就說拉流水線的電機,都已經報廢了五台,燈泡不知道換了多少,現在把程少偉的電力部門都給忙的不行,可想而知目前兵工廠的生產強度有多大。
可以說,一場戰爭,尤其是現代化戰爭,打的並不是單純的人,而是經濟實力和科技實力的外延,從救民軍這邊,就能鮮明看出來。
不過,對於王國,不,準確點說是海珊省。對於海珊省這些魔法師,魔法士來說,可能還不那麼準確。本身步槍大炮,對上魔法,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不是嗎。
勞爾強行軍了三天三夜,他自己有人伺候,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心中宛如火急火燎,只為了在自己弟弟到來前,解決事情。時間,對他來說是大問題。
由於上次的夜襲,他如今就連晚上睡覺,都要安排專人給他守夜。而且守夜士兵的比例大大增加,看見偷懶瞌睡的士兵,上級長官有權力直接處死。
而就在這天的傍晚,突然勞爾的營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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