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就絕對是貴族家會誕生魔法士,平民百姓家就只能誕生不會魔法的人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貴族家也有可能誕生完全沒有魔法天賦的廢物,比如說哪怕是高級魔法師的柯繆,也能生出蠢豬一般,靠無數資源才能成為初級魔法士的柯繆。
而平頭老百姓家,也能生出有魔法天賦的孩子,就不如說黛安娜。
與曾經只是小貴族,只能被迫給領主家效力的布拉德不同。與沒什麼背景,貴為高級魔法士的提爾,也只能到偏僻的地方當個保安團長不同。黛安娜,是下人家的孩子。
就算是再貧窮的貴族家庭,只要與貴族二字沾邊,總會有一些基本的保障。他們能夠與平民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分,他們能夠擁有自己的莊園和一小片領地,他們能夠擁有數名乃至數十名不等的,只為保護自己的衛兵。當然了,有一些窮困的小貴族家庭,可能並不能出錢養得起自己的衛兵。
但不論如何,他們總是擁有一些貴族的身份。這些貴族青年,在自己七歲開始,就會做魔法能力測試,這是免費的。只要去省城找負責魔法檢測的機構做就行了。至於為什麼是七歲做魔法測試,自然是為了判定一個人有沒有魔法能力,以及魔法天賦的強弱。
如果有魔法天賦,判定天賦的魔法球就會發光,光芒越強,魔法天賦也就越強。休伊當年測試的時候,魔法球只是發出了一點點的暗淡光芒,而保羅當年測試的時候,光芒一時耀眼奪目,使人不敢直視。
可這些事情,與黛安娜都沒什麼關係。黛安娜是下人的孩子,是在城堡中的一個婢女,不知道是被哪個魔法師或者魔法士強姦,所生下來的孩子。
說強姦倒是也談不上,因為她的媽媽並沒有敢於做絲毫的反抗。
歷經多個月後,黛安娜降生,而她那可憐的母親,卻在生下她不久後,就因為護理不到位,而且還要乾重活,導致得了一身病,早早的就去世了。所以直到現在,黛安娜都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母親死後,黛安娜就由母親的朋友們撫養。這些婢女都很沒有地位,也只能帶著小小的黛安娜過一些苦日子。
黛安娜從記事起,就一直在努力做著婢女的工作。每天打掃城堡,搬運東西,整理房間,端盤子,洗碗,等等工作不一而足。而直到她十歲那年,為了趕快應付繁多的盤子,她第一次展現出了水系魔法天賦,從手中射出了一朵小水花。
她沒上過魔法學院,完全是沒接觸過魔法的情況下,自己通過意念,偶然間能在身體周邊形成一些魔法物象,這種一般都是絕世的天才。
但是,像她這樣的人,就算是被挖掘出了魔法天賦,如果沒有別人的賞識,也是完全不可能進入魔法學校深造的。但好巧不巧的就是,當時管理清洗餐具部門的老婢女,和勞爾相熟,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勞爾。
而還二十出頭的勞爾,當時也是毫不猶豫的讓這個十歲的女孩,跟著手中的初級魔法士進行訓練,學一些咒語,能讓身邊那些人畜無害的水花,變成能夠用得上的魔法。
轉眼之間,多年過去,黛安娜沒進過任何一所魔法學校,但是她早就已經遠遠勝過了當年教自己魔法的那個初級魔法士。事實上,在幾年之前,她就感覺自己能夠把當初初級魔法士教給自己的所有魔法,都能夠滾瓜爛熟。她甚至感覺,自己就算學一些中級魔法士的魔法,可能對她來說也並不怎麼吃力。
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這麼一個機會。她只是個婢女,她的宿命就是隨時被安排。而像她這種的人,在各個貴族家庭里,那簡直太多了,就比如說和黛安娜接頭的那個禮帽男,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三年前,預感到礦山這一塊不咸不淡的地方,有可能會有變動。勞爾從手中的探子中,放了數名去慶嶺礦山,其中就有黛安娜。黛安娜憑藉自己好歹學過文字,再加上很好地隱藏了自己會魔法這件事,很快取得了羅德的信任,進入了礦山的管理層,當上了一個類似於曾經程少偉的文員。
再後來,勞爾從來也沒啟用過她,不知道是把她忘了,還是想要把她深藏,她曾經想過,或許勞爾把自己真的忘了。她經歷了礦山的種種,也看到了休伊對三年來已經相處融洽的礦山人民的屠殺,更看到了林強等人來到礦山以後,宣傳的那些貴族的壓迫,也看到了他們解放人民的決心。
這讓她一度以來,身心都非常的矛盾,只是,她並不清楚,自己能做什麼。聯想自身的經歷,她明顯是痛恨貴族的。她痛恨那個強姦了自己母親,又不知去向的,甚至不知道姓甚名誰的,自己那個親生父親。
如果有機會,她甚至想親手殺了他。
她同樣痛恨著種種不公,評什麼自己出身不好,就要一直伺候別人,憑什麼那些貴族老爺,就那麼心安理得的接受著自己的伺候。憑什麼自己就得接受著繁重的工作。
她同樣痛恨表面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勞爾。要不是自己有魔法天賦,又有下等人的生活習慣,能夠為勞爾所用,恐怕自己早就和自己曾經的那些好姐妹一樣了吧。
她當了蒙特爾紀省城的城堡多年的婢女,自然清楚這些表面上衣冠楚楚、舉止不無處不刻意營造優雅以彰顯自己身份的貴族,到底是有多麼的醜惡。她沒少看自己曾經還關係很好的姐妹,不知道哪天就被勞爾叫到房間,和自己母親一樣,接受被強姦的宿命。又或者是被肥碩的勞爾欺辱凌虐,以滿足這個所謂大公子那變態的欲望,自己卻無能為力。
但是,她卻很迷茫。在看到林強這些人,用手中製作的武器,把那些貴族的部隊打倒,她心中多多少少是快意的。可是,自己也是個魔法師,這些救民軍也是要反對魔法師,自己能夠和他們站到一起去嗎?
她知道梁碩鵬,也知道程少偉和侯派,畢竟從一個礦山管理,混到軍委會秘書處,她能接觸的人很多。她痴迷於科研的科技發明,也認為醫院很神奇,不通過魔法也能夠起死回生,她也感嘆於高婷辦的越來越有聲色的學校。學校現在不僅培養孩子,更給救民軍做文字方面的掃盲,以用來讓他們能熟練操作槍械,或者是計算彈道等等。
這些被學校培訓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平民百姓,她很羨慕這些人,能夠在自己需要的年級,接受自己需要的教育,自己卻不行,就算簡單地文字和魔法,教給自己的也是最最基本的,自己想要學,也學不了了。
但是,不管她多麼想融入其中,她的身份永遠給她與礦山,與救民軍之間有著深深的隔閡。她這個矛盾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最近,她被勞爾啟用。
只是在那樣一個人夜晚,她收到了一頭貓頭鷹扔到窗戶里的信。信上也只是簡單的寫著:「啟用,收集一切與切爾鎮相關的情報,一月後的今晚,切爾鎮酒館見面。」
等她閱讀完畢以後,這信就自行燃起了火焰,嚇的她把信扔到了地上,卻發現這火除了信件本身,並不會燒毀任何的東西,只是把信燃燒殆盡,一點灰塵也沒留下。
黛安娜雖然不想接這樣的任務,但內心深處,她還是那個無助的,只知道服從命令的婢女。她按照勞爾的要求默默收集著情報,直到常石準備和哈爾伏擊勞爾的前一晚,終於等到了自己與勞爾方面來人接頭的日子。
接下來,就是自己被救民軍秘密情報部門的段玲子段主任抓住。然後,就是被關到了這間監獄裡,跟休伊手下那群曾經的屠夫,現在的瘋子一樣,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監獄當中。
當然了,被關押到監獄以後,黛安娜反倒是睡了多年以外的第一個好覺。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回事。被抓住,在內心深處她反倒是輕鬆地,因為她清楚,自己再也不用面對糾結的內心了,假如救民軍把自己處死,那也能算是一了百了。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黛安娜並沒有等到自己被處死,反倒是有這麼一天,她又等到了段玲子和韓旭。
看著目前整個礦山,情報方面最高級別的兩個人,黛安娜一時之間不知道為什麼。她很聰明,所以她分析的出來,如果是要槍斃她的話,那只需要那些監獄的管理人員,把自己拉出去,找個地方就行了。
她並不是沒見過救民軍槍斃犯人,像是當年休伊部隊中,有些殺人特別殘酷,毫不留守的,就被槍斃了。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身上還有她們想知道的?
她就那麼看著段玲子和韓旭,等待著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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