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等不到晚上,匆匆忙忙往著越王山去了。
這件事很難辦成,可是無論如何都應該試一試。
錦瑟一路進入了屋內。
兩人一見面,一個是關切,一個是急切。
「讓我看一看,燒退了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目光中儘是關切之意。
錦瑟急促說道:「我好很多了。」
陸閬風慢悠悠地笑道:「那就好。不是說晚上再見嗎?為何現在跑來?莫非是太想念為夫了?」
錦瑟凝視著他,猶疑了一刻,眉目緊鎖起來,該不該說呢?
為了欒歌,說吧!
「那個……百里香呢?」
陸閬風收斂了臉上溫和的神色,沉吟片刻,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我想讓她和欒歌在一起,給欒歌沖喜。」錦瑟知道自己沒腦子,實在想不出什麼拐彎抹角的話來,也就直說嘍!
下一刻,他一定會很不悅吧!
果然,陸閬風聽了這話,大怒道:「你來這兒只是為了這件事?」
錦瑟知道他已經發怒了,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啊!來都來了,豈能打退堂鼓?
「是。」錦瑟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沒腦子就是沒腦子。」顯然,他已經很不悅了,臉色也很難看。
錦瑟鼓起勇氣,說道:「我求你了。算命的說,只有百里香和欒歌在一起,她能給他沖喜,欒歌會好起來的。你看欒老夫人那麼大歲數了,也不容易,你就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吧!」
「體諒?」他冷冷一笑,眼裡儘是不屑,「那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也需要我體諒?我告訴你,今日欒歌病成這樣,便是她的報應。」
錦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可也不想就這樣作罷。
「相公啊!我求你了。」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回去吧!」
錦瑟癟了癟小嘴,有些想哭的感覺,「相公啊!你讓我見一見香香姐吧!讓我勸服她。」
陸閬風很不悅地說道:「就算香香願意,我也不會同意她去的。」
錦瑟感到很不高興,蹙起眉頭,「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也該知道,香香姐她真的不小了。縱觀整個浦城縣,還有誰能比欒歌更好?以香香姐的出身,能嫁到這麼好的人家,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呢?為什麼那麼自私地想把她留下來?我看你就是對人家圖謀不軌。」
錦瑟這一急起來,什麼難聽的話都一股腦地往外倒。
而陸閬風的臉色卻越變越難看,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錦瑟發覺他已經怒了,不由有些慌亂,「我……我說錯了嗎?」
「你再說一遍。」他的目光很兇厲。
錦瑟一慌,「我……我……我……」
他揪住了她的衣裳,眼神凶煞,「唐錦瑟,我告訴你,讓香香嫁給欒歌這件事,永遠都不可能。」
片刻後,他又恢復了平靜,鬆開了她,「唐錦瑟,你可以走了。」
錦瑟知道他已經極度憤怒了,便不敢再提了。既然他下了逐客令,那就走吧!
錦瑟悻悻離開了,走了一段路後,長嘆了一口氣。
事情沒有辦成,真是難過啊!
「錦瑟。」身後有人喊她。
錦瑟轉過身去,百里香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百里香一臉沉靜,與錦瑟對視著,輕聲說道:「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錦瑟安靜地凝視著她,沒有發話,因為她一臉沉靜,眉目深鎖,似乎還有話要說啊!
百里香繼續說道:「欒公子,真是個很好的人。」
錦瑟愣了愣,不明所以,沒有發話。
「讓我去吧!」她的話,那麼雲淡風輕。
錦瑟眨了幾下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可是……可是他不會同意的。」
「就讓我去吧!暫時不要告訴他,我想,最後他一定會尊重我的選擇。」
錦瑟凝望著眼前這個一臉沉靜的女子,心頭一片沉重。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卻不知她的命運,是該喜還是該憂。
***
天色黑了下來,屋裡一燈如豆,光芒微弱。
錦瑟抱著雙膝,安靜地坐著。他該來了吧!
若是他來,問起百里香的事情,該如何是好呢?
咚咚咚!咚咚咚!
錦瑟匆忙站起,去把門打開,等來的不是陸閬風,而是一個下人。
這個下人捧著一個箱子,說道:「唐大人,老夫人為了報答您,送來了一箱黃金,請您笑納。」
錦瑟的兩顆眼珠放光了,黃金啊!太棒了!「嗯,放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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