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行駛,四個人的空間,只有顧安安這個小混蛋黏在爸爸身上吃棒棒糖吃的沒心沒肺,南梔抱她也不要。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過很快南梔就沒有心情管她了。
定時炸彈一樣的孕吐反應來的毫無徵兆……
胃裡翻湧的厲害,想開車窗透氣,又怕凍到安安,南梔不舒服的按了按胸口,臉上血色一點點在消退。
怕被顧非寒發現,她只能仰著頭靠在車椅上,兀自壓抑。
棒棒糖吃完,在爸爸懷裡也呆夠了,顧安安踩著爸爸的腿要媽媽抱。
南梔完全不想動,感覺自己一說話就能吐出來,於是沒搭理這個剛剛不要她抱的小混蛋。
「暈車?」顧非寒察覺到不對,皺眉。
南梔從包里翻出給女兒準備的小水壺喝兩口,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暈車的反應倒和孕吐差不多……
要不是在車上,她這會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顧非寒按住要南梔抱的女兒,口袋裡又掏了根棒棒糖出來給她。
「你不要一直給她吃糖。」南梔異常虛弱,但是她更擔心女兒小小年紀會蛀牙。
最關鍵是,他究竟在西裝口袋裡裝了多少棒棒糖?
她伸手把棒棒糖搶走。
顧安安無辜的看媽媽一眼,在媽媽嚴肅的眼神里搓了搓小手,轉而舉一反三的低頭直接把手伸進爸爸的西裝口袋。
果然又掏出來兩根,小肉手緊緊拽著,想了想,大方的分一根給媽媽。
南梔:「……」
她乾脆扭過頭,不理這個氣人又讓人發不出脾氣的小混蛋。
「很難受麼?小梔。」前排,林緒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明明就在一輛車裡,他卻覺得自己離她前所未有的遠,他原本並不想說話,但終究不忍看到她難受。
注意前方路況的同時,林緒遞了一隻塑膠袋到後排,「這會在機場高速上沒法停車,實在難受就吐出來不要強忍著。」
「謝謝。」南梔伸手接過塑膠袋,強忍著不適朝他感激的笑笑。
「林醫生怕把車弄髒?」
邊上,男人嗓音涼颼颼的沒溫度,「看來林醫生把這輛車看的比四條人命更重要。」
顧安安的衝天炮快被爸爸玩塌了,她坐在爸爸腿上,聽不見爸爸的聲音卻能清楚感覺到爸爸的情緒,小丫頭不安的蹬著腿又要媽媽抱。
南梔這次乾脆把女兒抱過來,「顧非寒,你沒必要陰陽……」
「抱歉小梔,是我分神了。」她話沒說完,前排林緒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主動道歉。
這都是什麼事情?
南梔感覺邊上這人跟來就是想吵架,未免被氣死,她抱著女兒扭頭看窗外。
不過這一氣,倒把她的孕吐反應氣沒了,一直到機場都沒有再發作。
林茵的飛機沒晚點,一行人剛到不久,她便推著行李箱出來了。
「吱吱~」林茵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捧著南梔的臉親了好幾口,「我想死你了!」
時隔近半年,再次見到好友,南梔也開心,「我也很想你……」
「這怎麼回事?」
顧非寒的氣場,站在那裡,除非眼瞎才能把他給忽略,敘舊之後,林茵小聲問南梔,「你家那位咋來了?」
林茵沒見過顧非寒不代表她不認識顧非寒。
南梔到現在還蒙圈的厲害,「鬼知道他抽什麼風。」
林茵和自己哥哥打了招呼,轉身去逗乖巧趴在爸爸肩膀上吃棒棒糖的顧安安,上去就是一口熱情的猛親,「安安想乾媽沒有?」
顧安安被親的有點懵,小孩子記憶有限,沒想起來這個怪阿姨是誰。
天然呆的顧安安可愛到犯規,林茵母愛爆棚,捧著小丫頭的小臉還想親。
顧安安躲了下,輕車熟路從爸爸西裝口袋裡掏出來一根棒棒糖遞過去,眼神真誠的推薦,棒棒糖比我好吃,怪阿姨還是吃它吧。
南梔在旁邊看的哭笑不得,「小茵咱們還是上車吧,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說要去吃火鍋嘛。」
一行人這才往停車場去。
前面林茵和林緒兄妹兩個在說什麼,南梔拉著顧非寒有意走在後頭,有話和他說,「我們等下去吃火鍋,你難道也要一起去?」
「不可以?」男人垂眸瞥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語氣。
南梔:「……」
「你和小茵又不熟,你跟去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覺得很奇怪?」這次他不答反問。
何止奇怪?
簡直奇怪死了!
「顧非寒……」
南梔索性將他拉到一旁,「我不明白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們雖然還沒離婚,但往那步走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了不是嗎?我們本來也不是多正常的夫妻關係,難道連好聚好散都不行了嗎?」
顧非寒臉上本就所剩不多的溫度在聽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徹底消失殆盡。
看來這一周的時間,她並沒有好好認清現實。
「你確定要當著顧安安的面和我談離婚的事情?」如常的語氣,寡淡的嗓音,但其中不悅過分明顯。
南梔自然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但是已經顧不上那麼多,「安安她聽不見。」
何況既然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雖然殘忍,卻早晚有一天必須讓女兒去面對。
而且要不是他的行為過分反常,她原本也不願意現在說這個事。
「所以……」
男人一雙黑眸緩緩眯了下,透出幾分危險的冷然,「你一直都是這麼輕視她的?」
南梔呼吸微微一窒,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失言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梔有些愧疚的看向女兒,對上女兒懵懂無辜的眼神,心裡愧疚更深。
算了……
她確實是慌不擇路才會當著女兒的面和他談這個事情。
「顧非寒,如果你真的……」
調整好情緒,南梔正要抱過女兒,只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冷不防卻被他拽入懷中,顧非寒腳下方向一轉,南梔也跟著換了個方向,她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聽見一聲悶哼,再然後就是安安的哭聲了……
「對不起對不起!」
幾個行李箱散了一地,輪廓深邃的外國女人牽著孩子過來道歉,那兩聲對不起說的別叫又拗口,之後乾脆上英文,「我兒子頑皮趁我不注意推動了行李推車,實在是抱歉,我之後一定會好好教育他……先生你腿上流血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聽懂了女人的英文,南梔顧不得安撫嚇哭的女兒,下意識去查看顧非寒身上的傷。
行李推車歪倒在一旁,地上躺著四個行李箱,也就是說剛剛是這些東西一起撞上來的,要不是他手疾拉她一把,被撞這一下的將會是她……
他右邊小腿後側西裝褲不曉得被什麼給劃破,裡面是皮肉外翻的傷口!
南梔眼眶微微泛紅,她不敢胡亂去碰這傷口,幸虧那邊林茵兄妹聽到動靜也過來了,林緒迅速給做了應急處理,「得去醫院縫針,顧總你還能自己走到停車場?」
「不礙事。」顧非寒一臉鎮定,重新邁開的步子依舊很穩,好像腿上猙獰的傷口與他無關。
他也沒有讓那對外國母子跟來,只是淡淡的用英文和那個外國女人說看好自己的小孩,不要再給別人造成困擾。
南梔咬了咬唇跟上去,抱過被嚇哭的安安轉而交給林茵,麻煩她幫忙抱一下,然後自己則是抬起顧非寒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我扶你走。」
顧非寒嫌棄這個過分瘦弱的肩膀,但是聽見她嗓音中壓制不住的潮濕哭腔,要收回的手改了主意,微微收力攬住她肩膀,「慕南梔,你為什麼要哭?」
南梔努力壓下眼底潮濕,「我沒有……」
「一邊說要離婚,一邊見不得我受傷?」他嗓音中錯落出點點意味不明的輕笑聲,頓了頓,又意味不明的提醒,「顧安安在哭,你不去哄哄她?」
她當然知道安安在哭……
南梔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她真是無比討厭這樣的自己。
明明已經做下要離婚的決定,可卻還是見不得他受半點傷……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他咄咄逼人。
南梔咬牙,「顧非寒,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這……」
「安分兩年突然提出離婚。」
她如他所願的開口,只是一句話沒有說完,便被他打斷,再開口,他嗓音中的輕笑暗含譏誚,「或者顧太太,我是不是可以將你這種行為理解成欲擒故縱?」
南梔:「……」
她閒的?
「你想怎麼理解隨你。」南梔懶得爭辯,反正一直以來她在他那裡就是不堪的代名詞。
但以防他做出更離譜的揣測,南梔嚴肅重申,「顧非寒,我是真的想離婚。」
欲擒故縱?
呵,這種小把戲要是能圈住他,她何必等到今天才做?
「嗯,你可以想。」
他寵辱不驚的突然將身體重量壓下來,南梔微微踉蹌了下,險些帶著他一起跌倒,好不容易穩住兩個人的身體,便聽見他嗓音在耳邊繼續,「想想就好,慕南梔,自己算計我睡來的婚姻,你就是哭著也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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