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夏這一宿睡得還是很不錯的,早晨五點鐘準時起床,洗了一把臉就直接來到了樓上的病房。
「劉老師,他仍舊睡得很香,腦電圖上也沒有異常波動。」黃波說道。
「看來搞不好真的可能是精神分裂症啊,再觀察一下吧。一會兒苗瑞起來,我讓他過來替你,你也眯一會去。」劉半夏說道。
黃波點了點頭,可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堅持。
覺是必須得睡的,要不然白天哪裡能夠支撐下來?別的都能撐,就這個不行。
來到了食堂,就看到許一諾他們在這邊迷迷糊糊的吃早餐呢。
「睡了多久?」劉半夏問道。
「快十二點睡的,已經睡了很多了。蘇文豪在大廳那邊盯了後半場,現在補覺呢。」許一諾說道。
「劉老師,今天是不是還要給跟師娘去領證啊?到時候不要忘了給我們帶喜糖,這也是大喜的事呢。」
劉半夏笑著點了點頭,「糖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也得看那哥們今天的表現咋樣。要是不能給他確診,我就得明天去。」
「劉老師,應該差不離了吧?一宿啥動靜都沒有呢。」苗瑞說道。
「監控的話,怎麼也得照著二十四小時來吧?而且他也是好久都沒有正經睡覺了,還得再看看。」
正吃著呢,劉半夏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黃波發來的視頻通話邀請,他就皺了皺眉,趕忙接通。
視頻接通後,畫面都給他嚇了一跳。
患者正在病房裡上竄下跳的做著各種動作,像是在打人,有像是在躲避什麼。
他哪裡還能吃下飯,趕忙往樓上跑。
來到了樓上,剛進病房的們,就看到患者拎著凳子在病房裡掄呢。
「劉老師,患者突然醒過來。然後就把貼片都給拿下去了,我喊了他一句,他沒有回應,這個應該是夢遊呢吧?」黃波緊張的問道,腦門上也一層汗。
「應該差不多了,先別打擾他,到現在持續多久了?」劉半夏問道。
「將近十分鐘了,一開始還沒這麼激動。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就開始掄凳子。」黃波說道。
「等吧,等他恢復後看看,他應該也蠻吃力。」劉半夏說道。
又等了十多分鐘,患者把凳子一甩,然後就鑽到了病床的下邊,沒了動靜。
劉半夏這才帶著實習生們湊過去,現在的患者已經捲縮著身子睡著了。
「怪不得他睡覺會這麼累,應該是真的做了噩夢。在這樣的無知覺中,肯定是使盡了力氣。」劉半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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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那現在怎麼辦?叫醒他麼?」劉依清問道。
「叫醒吧,他現在搞不好還在噩夢中呢。其實就有些像咱們俗話說的魘著了,這個對精神的折磨比較大。」劉半夏說道。
苗瑞推了推患者,患者總算是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中也充滿了驚恐。
「我又做噩夢了吧?我又夢遊了吧?」從床下爬出來後患者疲憊的說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接下來給你做一個腰穿,看看是不是有腦炎。在有腦炎等情況下,也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
「你還能記得你剛剛夢到了啥不?剛剛你在病房裡的動靜折騰得可不小。是不是非常可怕?」
「挺可怕的,有一幫狼追我。我翻山越嶺的跑也跑不過他們,我就撿起了棒子。最後沒力氣了,我就不知道咋回事了。」患者說道。
「在床上躺好吧,給你做腰穿檢查,也休息一會兒。」劉半夏說道。
「醫生,腰穿就能檢查出來麼?」患者躺好後問道。
「我還是沒法給你明確的答覆。目前我們需要判斷是器質性病變引起的,還是單純的神經性的。」劉半夏坐到了床邊。
「現在我再跟你諮詢一下,你的家人,三代或是四代之內的,有沒有曾發生過精神性疾病的人呢?」
「沒有,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醫生,您說我這個是精神病?」患者問道。
「還沒法確定啊,所以我們要做檢查嘛。別緊張,現在的情況雖然有些複雜,但是咱們總歸能夠查出一些眉目的。」劉半夏安慰了一句,然後給劉依清使眼色。
這個差不多就是能夠做的最後一個檢查了,要是仍然沒有任何的變化,恐怕就真不好說了。
畢竟精神分裂症病因不明,有一定的家族遺傳性,也有突發性的。
「劉老師,他的顱內壓稍稍有一點高。」做腰穿的劉依清說道。
「嗯……,這個可能跟剛剛他做噩夢有些關係,昨天拍顱腦ct的時候還沒看出來呢。」劉半夏說道。
「醫生,啥高了?」患者問道。
「就是你的腦壓,有些人的病症表現是持續性增高,有些人的表現則是間歇性的。不過你現在顱壓就是高一點點,我還無法判斷是不是正常的生理情況。」劉半夏說道。
「要是不正常,我就有精神病了吧?」患者問道。
「要是不正常啊,才能證明你是有了別的病症,然後才會引起顱內壓增高。」劉半夏笑著說道。
「引起的原因有很多,腦外傷、腦血管病、顱內炎症、肝腎機能衰竭、血液病、中毒等等,這些都可能會引起顱內壓增高。」
「放心吧,一會我會安排人在這邊陪著你。昨天你睡得很好,就證明這個病不是持續性發作的。」
「只不過因為你發作的時候比較劇烈,所以才會造成你的乏力。又因為你的噩夢,讓你的精神變得很緊張。一會兒再做個血液生化和尿檢,再看看你的肝腎功。」
「好,好啊,有病好,有病能治。」小伙子的語氣里還帶著一股子開心。
劉半夏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這個病真的給這個小伙子折磨得不行了,而且現在的他也傾向於小伙子是有腦炎的。
腦部還是很神秘的麼,未必是有多麼嚴重的腦炎,正好刺激到了神經,才造成了現在一系列的症狀。
做好了穿刺,劉依清也趕忙拿去化驗。剛剛見識了他的發病過程,這個事就耽誤不得。更不用說今天的劉半夏行程還比較多,也不能耽誤。
「現在就得琢磨別的病症了,顱內壓哪怕僅僅高一點,咱們也不能忽視。」走出來後劉半夏說道。
「劉老師,那會是自身免疫類疾病麼?或是毒素造成的?」許一諾問道。
「毒素的可能性比較小,咱們國內沒有那麼泛濫。而且昨天他是住在醫院,與家庭環境完全隔離。」劉半夏說道。
「自身免疫性疾病也不好說,看看今天的血檢和尿檢結果如何吧。如果有的話,大多都會有一些表現的。」
「可是他的描述來看,除了做噩夢、夢遊意外,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這一點才是比較愁人的,他還把貼片給揭了下來。」
「這也證明他的情況比較嚴重,正常的夢遊患者只是四處走動,偶爾干點活。他的清醒度應該是比較高了吧?」
實習生們齊齊點頭,就剛剛掄凳子那個勁頭,一般人可比不了。
這是身邊就有個凳子,被他當成了棒子。要是有把刀呢?那要是再掄起來就會變得更加危險。
時間還很早,他們又回到了食堂,把沒有吃完的早餐給吃掉。浪費不行啊,還會餓肚皮。
「咋樣,吃飯的時候都沒人吭聲,是不是都在考慮呢?」往回走的路上劉半夏問道。
「劉老師,目前真的沒啥好猜的了,只能等結果了吧?」黃波問道。
「嗯,確實,應該是有真病的。你先眯一會去吧,等九點半再回來。」劉半夏點了點頭。
「劉老師,那要是確診了就告訴我一下啊。」黃波說道。
「放心吧,想不告訴你都難啊。」劉半夏說道。
回到了急救中心,劉半夏的心裡邊也在琢磨著。不過引起顱內壓的病因也是有很多的,希望腰穿能夠給一個自己一個明確的結果吧。
這是他心中的想法,可是等腰穿和血檢、尿檢結果出來後,他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仍然是一切正常,肝腎功能未見損傷,也沒有腦炎。
「到底是什麼情況嘛?難道還要回到精神分裂上麼?要不然他的腦子為啥會亂發信號?」睡醒的蘇文豪苦著臉說道。
「就是啊,這個病太折磨人了,會不會是像那個釀酒綜合症一樣的新病?就讓你做噩夢,就嚇唬你。」劉依清賭氣的說道。
「誒?劉醫生這句話很有含金量啊。」劉半夏雙眼閃亮的說道。
劉依清傻眼了,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劉半夏逗自己玩呢。可是現在的劉半夏捏著下巴,一臉很認真考慮的樣子。
「劉老師,您想到了啥病啊?」劉依清問道。
「結合患者現在的病症情況來看,他白天沒什麼事,確切的說就是睡著之後有症狀。身體別的問題也都沒有發現,對吧?」劉半夏問道。
實習生們齊齊點頭。
「那麼答案好像就呼之欲出了,你們仔細想想,什麼病只作用在大腦,別的還沒什麼影響呢?」劉半夏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給實習生們聽糊塗了,往哪裡呼?往哪裡出?就是現在都查不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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