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討論,好像是一個小段子。
可是在醫院裡來講,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病例。
很多時候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發生不了的。
不來到醫院啊,你真的不知道患者有多少。
就現在急救中心每天的車禍接診,都不低於五次。
有些輕的,檢查後處理好,就可以回家養著去了。有些嚴重的,就會分流到外科和骨科。
不過對於這樣的患者,院方還是很歡迎的。
都是有保險跟著的,費用結算上都比較快。
往辦公室走的路上,劉半夏的腳步也很輕快。
畢竟自己的工作能夠往六小隻的身上分一分,在這條道路上他們會越走越遠,自己則是能夠越來越輕鬆。
盼著的可就是這一天,有了他們幫自己分擔壓力,這個小日子過得可是真的美啊。
回到了辦公室,美滋滋的沏了杯茶。他也需要給自己提提神,茶就是比較好的飲料了。
其實喬喬還是給他準備了好多的黃芪和枸杞,只不過他對於這個有些喝夠了,頂多平時嚼一些枸杞吃。
「你們倆探頭探腦的幹啥。」
正喝著呢,留意到許一諾和劉依清的身影,劉半夏喊了一句。
「劉老師,我們沒幹啥啊。就是遛遛、消消食,沒啥事。」許一諾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拉倒吧,劉依清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劉半夏頭也不抬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剛剛都沒看劉老師。」劉依清趕忙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許一諾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總是這麼實誠可咋整?以後還能愉快的玩耍嘛。
「劉老師,您太壞了,我告訴師母去。」劉依清嘀咕了一句。
「說吧,到底要幹啥。」劉半夏笑著問道。
「那個啥,劉老師,其實我們還是想跟您請教一下將來指導實習生的經驗。」許一諾說道。
「我還當是啥呢,這都多簡單啊,正常指導教學就可以了。」劉半夏隨口說道。
「咱們的考核你們也都是親自參與過,考核的重點是啥,你們就在哪方面多下一些功夫唄。又不是多難的事,就怕懶。」
「劉老師,我們啥時候懶過啊。教學目的我們知道,可是教學方法呢?總不能像您折磨我們那樣的折磨下去吧?」許一諾說道。
「有啥不可以的?反正我是不管你們用啥樣的方法,能夠讓實習生們掌握好相應的技能,那就是成功的。」劉半夏說道。
「有句話說得好,條條大道通羅馬。你管是坐飛機還是開坦克呢,能到地方就行唄,不用想那麼多。」
「劉老師,要是開坦克的費用更高吧?」劉依清小聲的說了一句。
給劉半夏都逗樂了,這是對於自己剛剛折磨她的小小反抗。
「你們啊,也是愛鑽牛角尖。」劉半夏說道。
「我的教學方式對於石磊來講適合嗎?對於魏遠來講適合嗎?對於你們來講適合嗎?每個人有自己的處事方法啊,這些都得自己掌握才行。」
「技術可以有傳承的脈絡,但是教學上怎麼可能是一成不變的啊。你們只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樣才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遠一些。」
「所以啊,這些只能你們自己去摸索。反正就那麼多的知識點,怎麼把這些知識點傳授給那些實習生們,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說了半天,還是跟啥都沒說一樣嘛。」許一諾抱怨了一句。
「也不算是沒說吧,我還覺得挺有道理的。」劉依清說道。
許一諾都恨不得找塊豆腐撞上去,遇到了豬隊友啊。
他才不信劉半夏沒有能夠指點他們的呢,只不過這個大魔王就是愛這麼折磨人。
很多時候,有些知識點他都不是直接的講出來,讓你自己慢慢的去悟。
這就很為難,除非走歪了路,大魔王才會指出來。
「許一諾啊,這次我還真沒有胡扯,而是認真的講。」劉半夏笑著說道。
「代溝知道吧?以前還是幾年一個代溝,現在是一年一條溝。就現在我都不知道這些孩子們想的是啥,你們知道嗎?」
兩個丫頭齊齊搖頭,這事也是真不知道。
尤其是醫院這個半封閉的環境裡,你要是在工作上傾注的精力多一些,那就更封閉了。
反正許一諾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愉快逛街是啥時候,好像很遙遠?
現在有了休息時間,也就是去浪淘沙瀟灑一下,放鬆一下。
這也就是知道喬喬這位年輕的師母是啥樣的性格,你要是不去喬喬肯定會不開心。
你要是經常去呢?她就美滋滋。
「現在搞得我更迷茫了,我不想教出一幫糊塗蟲啊。」許一諾搓了搓頭髮。
「這樣的事情也別著急,當初我帶你們的時候,不也是啥經驗都沒有嗎?」劉半夏笑著說道。
「我常說的一句話,教學其實也是在學習。教學的過程,就是我們複習的過程。發現了哪裡不足,我們就可以給實習生們提個醒。」
「至於說教學的過程是否有趣味,孩子們的接受是否愉快,這個只能在你們教學的過程中去慢慢品味。」
「其實你們來問我本來就有些跑偏了,這事應該去問石磊啊。加油啊,你們是特別的一批,無可替代的一批。」
兩個丫頭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反應過來,看向劉半夏的眼神很無奈。
為啥?
又被忽悠了唄!
現在就連劉依清都覺得劉半夏太糊弄,說了一堆,跟啥都沒說一樣。
「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吧,還得先把住院總給熬過去。」許一諾揮了下拳頭。
「其實真的沒啥,很多事情想的時候都覺得很難。但是當你真正去做了以後呢?你就會發現也就是那麼回事。」劉半夏說道。
「小切口闌尾切除難嗎?你們在剛看到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吧。noses手術難嗎?你們現在不是也能夠操作一些術式了嗎。」
「帶徒弟難嗎?是真的難啊。可是我不也是糊裡糊塗的就把你們給帶出來了嘛,想想也沒啥,就是有些累心。」
「劉老師,我們都夠省心的了。」劉依清不服氣的說道。
「哈哈,也算是省心吧。」劉半夏笑著說道。
「其實當初帶你們的時候,我確實是頭大的很。因為你們每個人的個性都是那麼強,也就是劉依清和蘇文豪好糊弄一些。」
「然後不也這樣了嗎?但凡你們想學的東西,我都會如數教給你們。面對新的實習生時,你們也是如此。」
「既然當了醫生,除非以後就想混日子,那樣的人你用什麼樣的心思也教不明白。而其餘的人,還是想在這方面有所建樹的。」
「你們留意一下就知道了,我們在小時候到慢慢長大到步入社會,其實都是在不停的修正著我們的理想與目標。」
「在這個過程中,要麼就是妥協、要麼就是拼搏。反正不管咋樣吧,也還是在修正、調整。」
「剛實習的孩子們對於社會還是充滿嚮往的,既要讓他們見識到當醫生的殘酷性,也要讓他們看到當醫生正能量的一面。」
「只要能夠把當醫生的這顆心保持下去,我覺得都沒啥。當醫生可以為了錢,又不能只是為了錢。」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還有半小時我還得上台呢,你們要是還有啥想不懂的,就去問石磊去。」
兩個丫頭齊齊點頭,剛剛劉半夏說的還有點乾貨,反正她們倆的觸動還是很大的。
其實讓她們如此糾結的原因,就是不想給劉半夏丟臉,不想將來自己帶的實習生都平平無奇。
整個急救中心都因為劉半夏的存在而內卷,他們六小隻之間的內卷也是蠻嚴重的。
別看平時都是團結的六小隻,牽扯到手術的領先上,也都是在憋著勁呢。
接下來的競爭項目,就是帶實習生。
雖然說這也有著一定運氣的成分吧,反正是誰都不服輸就對了。
又過了幾分鐘,劉半夏接到了許輝打過來的電話,需要他到樓下跟著會診。
「可是不得了啊,昨天是王哥,今天又是您老人家,啥情況啊?」
走下來後劉半夏問道。
「患者的情況有些嚴重,目前的初步檢查結果判斷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許輝說道。
「同時患者又有輕咳、腹痛、嘔吐、發熱的情況,我給安排的加急ct,上台之前能夠幫忙看一眼吧?」
劉半夏點了點頭,「糖化血紅蛋白多少啊?」
「10.2。」許輝說道。
「好傢夥,這可是夠高的啊。患者在家裡邊就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嗎?」劉半夏吃驚的問道。
10.2的數值可不低,在這個狀態下是非常容易出現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等一系列急性併發症的。
更不用說現在患者還有了腹痛、嘔吐、發熱,這很可能是腹腔內有感染。
糖尿病的可怕,就是在血糖無法控制時會讓其餘病症的表現變得更加嚴重。
「所以我給安排的加急ct,一會兒你直接看看就好了。」許輝說道。
「希望沒有大問題吧,要不然處理起來會棘手啊。」劉半夏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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