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侯涅生大致了解陳榮那邊的情況後便將電話掛斷,同一時間黑夜也掛斷電話走了回來。
二人還什麼都沒說,只是對視一眼,就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幾乎同時道:「你先說。」
黑夜又使了個眼色,侯涅生率先道:「陳榮惹他想拿錢倒貼的暗戀網友生氣了。」
黑夜也道:「顏司說蕭問遠惹他不願承認的網戀對象生氣了。」
剛說完的二人:「......」
時間太過巧合,想說這不是同一件事都難。
而且,這到底是誰惹誰生氣了啊。
二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黑夜問:「陳榮惹蕭問遠生氣了,他打電話找你幹什麼?」
「他找我給他出主意。」侯涅生回答完也問,「那顏司呢,蕭問遠的事他找你做什麼?」
黑夜回道:「顏司找的是你,說你知道蕭問遠的事,趕緊給他算一卦,看他命里是不是就活該單著。」
侯涅生:「.......」
我是什麼情感大師嗎?
不等侯涅生想明白這點,黑夜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上一刀,「大影帝,你這兼職挺多啊,又是算命,又是出招的。」
侯涅生拒絕討論這個話題並問出了關鍵問題,「先不說我兼職多少,他們倆到底是誰惹誰生氣了?」
黑夜無奈重新坐到侯涅生旁邊,二人將雙方所述的大致經過都對了一下,這才拼湊出了完整的事情大概。
這種假借工作,明目張胆放假偷懶的不單是只有許明淵一人,懶散專業戶的顏司也是如此,甚至他從那晚離開後就開始偷懶了。
用的理由都跟黑夜一模一樣——留在珺省分局進行後續處理工作。
而顏司這邊,會告密的人就更少了,或者說壓根就不存在。
唯一一個知情的蕭問遠同樣不想回去工作,天天窩在總套里和別人雙排禍害顏司的眾多賬號。
只不過顏司的這理由騙騙外人還行,壓根就騙不到自己人。
這天晚上,早就回去工作好久的岑琛忍無可忍地打電話過來,催問二人到底要偷懶偷到什麼時候。
那時顏司正懶洋洋地趴在總套的鬆軟大床上,一邊放著當下熱播的電視劇,一邊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著岑琛的控訴。
他象徵性聽岑琛吐槽了幾分鐘,才打了個呵欠,道:「我說了等珺省分局的事忙完就回去了,還有......」
「忙你大爺的忙!」電話那頭的岑琛打斷顏司,繼而罵道:「顏司,你一個體能測試都要蕭問遠頂號代測的人,能他媽主動跑去工作?!」
顏司回道:「我改性了不行啊,現在在認真工作呢。」
電視劇的聲音隔著手機都能聽見,已經回總局工作十多天的岑琛徹底破防了,「刷電視劇算工作是吧?!」
顏司敷衍地「嗯」一聲,又道:「所以我說了我很忙的,六十集的電視劇,我快緊看都還剩一半呢。」
這時,岑琛手機又收到某張卡消費的提示簡訊,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徹底破防了,「你不回來工作就算了,在外面住總套刷的還是我的卡?顏司!你怎麼好意思的!你能不能稍微要點臉啊?!」
顏司被吵到了,他將手機拿遠一點,道:「岑少,你自己打賭輸給我的卡,我憑本事得來的錢,為什麼不好意思用,還有啊,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放心,我保證我們月底就回去了。」
他掛斷電話,壓根就不管岑琛氣不氣,悠哉地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又慢悠悠地出門下樓拿外賣。
這家酒店哪哪都好,就是不准外賣送進來,蕭問遠又打遊戲正在興頭上,顏司就是再懶也只能自己下去拿。
快十分鐘後,顏司拎著外賣袋子上樓,然後走到蕭問遠旁邊,將他的那份丟在了桌子上。
等了片刻,他見這小祖宗還在打遊戲,沒有半點要吃飯的意思,道:「小祖宗,該吃晚飯了。」
沒錯,這都一十二點了,顏司刷劇忘了,蕭問遠也懶得提,兩人也就拖到現在才吃晚飯。
顏司自己倒是無所謂,但這小祖宗就不行了。
蕭問遠飛速看了一眼外賣袋子,他其實想說懶得吃,但礙於沒閉麥陳榮會聽到,當即回道:「馬上,打完這把就吃。」
這幾天,蕭問遠都在和陳榮雙排打遊戲,而顏司本身也不是什麼喜歡出去玩的人,自然也是一起窩在了酒店裡。
而且在顏司看來,趁著蕭問遠和這錦鯉雙排打遊戲的時候過來調侃他幾句可比出去玩有意思多了,畢竟蕭問遠覺得自己要保持點形象,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不怎麼敢頂嘴。
於是顏司找到了新樂子,躺一陣就過來找蕭問遠閒聊幾句。
現在他見蕭問遠還在打索性靠在一邊,邊看邊點評兩句,當然這個點評全是刁鑽角度批判蕭問遠的遊戲技術不行了。
說了十分鐘,蕭問遠忍不了了,道:「陳哥,我先閉一下麥,然後打完這把我吃個飯再來。」
陳榮說「好」的下一秒,蕭問遠果斷閉麥,開始和顏司掐嘴架,而且越掐越凶,連吃飯的時候也沒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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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鬧了半個小時多才勉強消停下來,蕭問遠發信息給陳榮說自己好了可以重新上號。
差不多又打了一個多小時,顏司再次來故意氣蕭問遠時,蕭問遠閉麥掐完嘴架後,卻聽陳榮委婉勸道:「【囚】,你要不還是對你搭檔態度好點吧,他有些時候也是關心你。」
和顏司掐嘴架這件事是蕭問遠的日常行為,或者說他從十五六歲認識顏司開始,兩人就是一直是這種相處模式。
要是哪天不掐嘴架了,不說他倆能不能習慣,隊裡的其他人恐怕還得不懷好意地過來關心一嘴。
蕭問遠本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對陳榮這話也有些不解,當即問道:「陳哥,你從哪裡看出我對我搭檔不好了?」
只聽耳機那頭陳榮想也不想地回道:「我那天看到了,他差點被你氣.......」
話說一半,陳榮突然沒了聲,而蕭問遠作為一個精神型異能者,記性不說過目不說也是一等一地好,幾乎沒過幾秒就反應過陳榮口中的那天是哪天了。
他不可置信道:「陳哥,那天早上霍隊盯的人是你?!」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驚訝,讓陳榮誤會了什麼,正巧此時遊戲結束了,顯示我方勝利。
剛結算完退回組隊界面,蕭問遠就見陳榮秒退組隊,下機不見。
再下一秒,蕭問遠第一次知道陳榮的手速也可以這麼快,一下子就給他拉黑了。
目睹全程的顏司:「......」
貌似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彼此沉默了好一陣,顏司咂了咂嘴,試探道:「要不我們現在直接去線下面基,然後你好好解釋一下?」
只要陳榮不把手機丟了,顏司要找到他簡直不要太容易。
蕭問遠低著頭又沉默了好久,才道:「他好像生氣了,要不先讓他冷靜冷靜消消氣?」
雖說這事顏司也勉強擔了點責任,但蕭問遠的態度著實讓人生氣,勸著勸著,沒把這事勸成不說,還繞回了蕭問遠的心理問題上。
蕭問遠這人什麼都能做好又什麼都懶得做,還偏偏喜歡嘴硬,總是一副好死不活的樣子。
果不其然,顏司被徹底氣到了。
一氣之下,他想不開打電話找黑夜吐槽發泄,順帶找酆元給兩人算一卦。
用蕭問遠的奇葩觀念來解釋,如果兩人真到最後要掰了呢,現在也不用折騰了,直接徹底算了得了,也省得他在這裡憋一肚子氣。
再說陳榮這邊,因為蕭問遠一直以來都直言說不想見面,所以他一開始就打算將偷看這件事藏到心底。
而在那次的偷看中,陳榮也大致明白,蕭問遠的脾氣其實不怎麼樣,再加上因顏司而時不時出現的閉麥行為,他就是反應再遲鈍也明白這兩人是吵架還是幹什麼去了。
再想到之前顏司之前被氣得不行的模樣,他就象徵性勸說一句,誰想蕭問遠一問他就下意識把事情都說了。
至於為什麼拉黑蕭問遠,則是單純覺得蕭問遠會因為他偷看這件事感到生氣,與其真聽對方說什麼難聽話,不如先一步躲起來。
徹底理清事情經過的侯涅生和黑夜:「......」
誰都沒生氣,誰都以為對方生氣了。
挺好的,這個嘴,不長也罷。
一段長時間的無語過後,黑夜又坐到侯涅生旁邊,手插在他的髮絲間逐漸下移,最後伸到溫泉水中來回撩撥。
像是在篩選,他來回撩動幾下,用指尖勾起一簇濕漉漉的長髮黏在指尖,將這簇頭髮撈出溫泉水的霎那,濕粘的長髮變得乾燥柔順。
黑夜指尖轉著長發玩起來,又在侯涅生臉上親了一下,才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大影帝,我們都這麼默契了,你該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侯涅生側目看向黑夜,道:「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黑夜眸中血色一閃,勾著頭髮的手逐漸往旁邊扯去,「我再問一遍,你說不說。」
「我覺得不用算,他倆紅線綁挺死的。」侯涅生笑著改口,「至於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忽悠他們見個面就行了。」
黑夜略顯不屑道:「你說得倒容易,你能忽悠住你那腦洞天馬行空的經紀人,還能忽悠住蕭問遠不成?」
不等侯涅生回答,黑夜調侃道:「顏司說蕭問遠心理鬱結挺重的,雖說現在不想著自殺了,但也沒打算好好活著,衛簡你都開導成功了,找個機會也給蕭問遠開導開導唄。」
見侯涅生依舊是沉默不答,黑夜以為這人真打算去當心靈導師了,剛準備繼續調侃侯涅生時,他的胳膊猛然攬住自己的腰,沒有任何預兆地直接將他拽到溫泉池中。
黑夜落水之後,快速掙紮起來,「侯涅生,你幹嘛?!」
侯涅生沒有說話,抓著黑夜的手腕將他強行拉到自己懷裡.
黑夜哪能乖乖如侯涅生的願,他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說是拳打腳踢也不為過,但真論武力值他又壓根比不過侯涅生。
於是,在被侯涅生強行拉到懷裡的那一刻,黑夜直接朝這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的力道極大,瞬間就見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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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涅生沒有掙扎,任由黑夜咬著,等後者咬累了,才又牽著黑夜的手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能感受到什麼嗎?」侯涅生問。
「侯涅生,你突然發什麼瘋啊!」黑夜鬆開嘴,眼眸泛紅地瞪著侯涅生,「管他能感受到什麼,我現在只知道我被你強行拽水裡了!」
侯涅生看著無比憤怒的黑夜,輕笑著說道:「大多數時候,人無法選擇自己能不能死,但他們能決定自己想不想活,而人想活著是因為對這人世間還有牽掛。相對的,想死的人是沒有牽掛的,又或者牽掛太少,少到還不足以留住他們。」
「我能勸動衛簡,是因為他想活,他對這世間的牽掛足夠多,所以他願意為此作出改變和讓步,但蕭問遠活著的意志不強,所以我哪怕說得再多,他也難以改變。」
黑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侯涅生這人曾經也是不想活的,在被強行從山洞裡帶出來後,他又經歷了什麼,才會願意繼續活下去。
答案顯而易見,於是黑夜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侯涅生知曉黑夜明白了什麼,抬手又伸向黑夜的臉,「現在還生氣嗎?」
「滾蛋。」黑夜打開侯涅生的手,「這和你拽我下水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氣著呢。」
他扯著侯涅生的頭髮,在後者脖子上啃了好幾個血印子。
咬完後,他又坐在侯涅生身上動了下來,鮮血染紅的嫣紅唇瓣開合著,吐出飽滿惡意的話語:「活該,忍著,受著,憋著,不准亂動。」
侯涅生抬手輕輕抹去黑夜唇上的血,滿不在乎地笑起來:「嗯,反正你在就已經夠了。」
黑夜沒有回答,他不喜歡這種拖著浴袍泡在水裡感覺,渾身濕漉漉不說又沉重無比,他推了侯涅生一下,站起來打算回去換身衣服,順帶讓這人自己擱這裡泡著。
誰想剛站起來上到池邊,濕漉漉的浴袍瞬間乾燥起來。
侯涅生扭頭看過來,笑著問:「還要回去換衣服嗎?」
黑夜:「......」
有時候吧,太默契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重新坐回池邊,剛一坐下來侯涅生就歪過身子,將頭枕在了他的腿上,甚至怕他又找藉口,這人連貼著他浴袍的頭髮也全都弄乾了。
然而有些事不需要藉口,黑夜毫不客氣地將手插在侯涅生髮絲間,大有要將他直接扯起來的意思,威脅道:「你起不起來?」
侯涅生低聲道:「就一會兒。」
黑夜沉默了一下,到底沒有真將侯涅生扯開,兩手撥弄著他的頭髮,問:「剛剛的事還沒問完呢,你為什麼覺得蕭問遠對這人世的牽掛不夠?」
侯涅生回道:「可能是覺得沒意思吧。」
黑夜追問起來:「大影帝,什麼叫沒意思?」
侯涅生反問:「你覺得蕭問遠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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