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浩下課後來到一家書館,他的書房現在還空空蕩蕩。
四書五經儒家經典是必須有的,佛道典籍也買一些,而且他還想做醫生,不能少了醫書。
雖然這些書上的知識,早已經裝入腦子,可就算裝裝樣子,也要把書房填滿。
江浩挑選的書多,是大客戶,老闆十分高興的給他打了九折,讓兩個夥計挑著擔子把書送上門。
就在江浩剛走出書館時,忽然有人叫他,「漢文,漢文你讓我好找啊。」
不看人只聽聲音就知道是誰,自己唯一的好友潘玉良。
江浩笑著回頭,「玉良兄。」
潘玉良三兩步上前,「我剛剛去書院找你,他們說你早走一步,對了,他們還說你搬家了,不在書院住了?」
「是啊,買了一套宅子,總要有個安身的地方。」江浩道。
「有套房子好,不管大小有個自己的家。」
潘玉良看看站在旁邊的兩個書館夥計,還有他們肩上的兩擔書,驚訝道:「這是你買的,一下買這麼多?」
「新家書房空著,我尋思這些書都要看,索性一次買了。」江浩道。
「搬了新家也不告訴我一聲,快帶我去看看。」潘玉良語帶責備的說道,拉著江浩就走。
來到三元巷新家宅子,夥計把書放進書房離開,江浩又打賞了幾文辛苦費。
潘玉良在宅子裡前前後後轉了一圈,看著這幽靜的庭院很是驚訝,他只以為許仙買了一套普通房子,沒想到竟然是一套三進的院子,這可不便宜啊。
「漢文,你哪來的錢買這麼好的宅子,比我家不差幾分啊?」
「賺的。」江浩直言道。
潘玉良就是一驚,他家也有買賣,這要做什麼生意,才能在短時間內賺到買一套宅子的錢。
「你做什麼營生?」
「看病啊,我很久之前就開始學習醫術,你應該知道,現在已經小成。」江浩道。
許仙學習醫術的事情潘玉良有所耳聞。
「可看病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啊?」潘玉良更加詫異。
開醫館的人多了,游醫郎中更多,只見辛苦,沒見幾個發大財的。
江浩假意沉思一下,道,「玉良,你是我之交好友,說與你聽也無妨,不過不能告訴別人。」
潘玉良知道自己就要接觸到核心機密,忙不迭的點頭。
「你說,我絕不告訴外人。」
江浩腦海里早就想好了幾套說辭,今天準備搬出其中一套糊弄潘玉良,「對外人,我自然會說這些錢是祖上留下來的一些寶貝,變賣了所以有錢買了宅子。」
「對你,我可以告訴你實情,我救了一個人,這些錢是他贈我的醫資。」
「醫資,能買一套宅子?那得多少!」潘玉良瞪大眼睛。
「其實不是銀子,而是珍珠,那些珍珠我讓姐夫幫著賣了,賣了幾千兩銀子,買了這宅子,又買了一個門面,我準備自己開醫館,現在正在裝修,估計再有幾個月就能正式開張。」
潘玉良聽的很是震驚,自己這位好友,三五日不見,感覺一下子變了好多。
「什麼樣的病人,會付這麼貴的醫資?」潘玉良好奇道。
江浩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我答應過人家不能說出他的身份。」
潘玉良想了想,沒在追問。
古代人重信諾,如果自己逼著漢文說出那人情況,漢文說了就是無信,不說就是不重義,自己不應該讓好友陷入兩難境地。
「不說這些,差點把找你的目的忘了,明日晚間我準備再次西湖遊船會,這次我做東,你一定要來。」
「當然去。」
「你不知道,你那三首詩詞,如今在西湖上已經被歌姬傳唱,你現在也算小有名氣了。」潘玉良笑著道。
「這次我做東,題目還是愛情相思,上次我和你說,讓你準備新詩,你準備的如何了?」
「有些準備,做了一首感覺還能拿得出手的詞。」江浩道。
「快,讀來我聽聽。」潘玉良興奮說道。
江浩搖頭,「現在知道,就少了那份驚喜,不如明天和同窗們一起聽,或許更加驚艷。」
潘玉良心痒痒,不過想想江浩說的也對。
「好吧,明天一起聽,希望真如漢文所說,驚艷四座,徹底打響你西湖小情聖的名頭。」
西湖小情聖?
這什麼破名字。
轉眼到了第二天傍晚,江浩換上一身白色書生袍,頭扎布巾,手拿摺扇,腰掛一塊白玉佩,說不出的俊秀儒雅,一路走過,引得無數女子偷偷打量。
江浩也在看著周邊,發現很多人家掛起燈籠,馬上就要到五月端午了,是放燈、賞燈、划龍舟的日子。
對了,還要喝雄黃酒祛除蛇蟲鼠蟻。
來到西湖邊,畫舫已經在此等候,江浩登船後,眾人對他的態度與以往大有不同,很多人都笑著打招呼。
人到齊後,遊船滑向湖心,潘玉良宣布今日詩會題目,依舊是情愛相思,人們紛紛應和填詞作曲。
輪到江浩時,眾人竟然心生期待,上次江浩三首詩詞可謂驚艷,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好作品,還是江郎才盡黔驢技盡。
江浩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口,道,「我心中有一首詞,是我新作,不過在說這首詞前,我先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隨後江浩又說起那兩隻大雁的故事。
而後江浩站起身,臉對著窗外幽幽吟唱起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這一次不是半闕,而是整首。
只開始第一句,就讓眾人震驚當場。
只這一句,就足以流傳千古了。
當眾人聽完整首詞後,無不心情激盪,很多人不是好廚子,卻是好食客,這群秀才雖然詩才一般,可卻能聽出這首詞的好壞。
如此驚艷的詩詞,絕對會流傳出去,甚至流傳千古。
潘玉良更是激動,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漢文竟然做出這等好詩詞,這首詞簡直太妙了,妙到讓人一聽,就再也忘不掉的地步。
之前還和自己說,感覺還能拿得出手,如果這樣的好詞都拿不出手,世間哪有好詩詞。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太美妙了。
他細細的品,越品越有味道,越品越回味無窮,甚至直入心靈。
「漢文,這首詞可有名字?」潘玉良激動問道。
「雁秋詞。」
這時眾人終於反應過來,起身叫好,叫好之後又多家品評,剩下的時間,別人也不在做新詩詞了,全都在討論許仙這首雁秋詞。
而江浩的眼神,有意無意間,往遠處一艘畫舫瞅了一眼,因為就在他登上畫舫後,第六感就告訴他,有人在遠處窺視。
是誰呢?
和上次書院外窺視自己的人是一個人嗎?
......
西湖另一艘畫舫中,白娘子收回視線,嘴裡喃喃念出整首雁秋詞。
此刻她心中,如平靜的湖水落下石子,驚起無數漣漪,久久無法平靜。
小青看看有些發呆的姐姐,微微皺眉,「姐姐,那許漢文說了半天,究竟情是何物啊?」
白娘子眼神迷濛,喃喃道:「情是何物?誰又知道,誰又能說得清呢。」
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小青看著姐姐,無奈搖搖頭。
哎~真是情劫啊!。
詩會結束,江浩回到家,畫符修煉這一套結束後,沒有睡覺,而是拿出一本醫書看起來。
這本書不是介紹如何看病的,而是介紹如今的醫學制度,這對江浩考醫證很有幫助。
古代行醫也不是你想做就做的,也需要考醫證,類似現代的醫師資格證,醫者必須通過太醫院舉辦的醫學考試,地方路、府、州、縣也有醫學組織,必須通過考核才能獲得從醫資格。
杭州的醫生組織就是三皇祖師會。
而且古代對醫生診病要求也非常嚴格,有專門的醫人法規,對不通經書、不知藥性、胡亂行醫用藥針灸者進行禁止,並強調禁止當街聚眾、施呈小技、誘說俚俗、貨賣藥餌。
醫生治死患者更要治罪,輕者仗責,重者甚至要判刑入獄,所以有六不治之說。
第一,驕恣不論於理,不治。意思是人非常傲慢、驕橫,不治;第二,重財輕身。意恩是自己病得很重,也不肯花錢醫治,不治;第三,衣食不能適。意思是穿衣不當,吃得不好,暴飲暴食,不治;第四,陰陽並,髒氣不定。意思是陰陽失調,腸胃、內臟、消化系統紊亂,不治;第五,形贏不能服藥。意思是身體贏弱,藥都吃不下去,不治;第六,信巫不信醫。意思是不相信醫生,相信巫術,不治。
古代醫鬧也不少,這些不治是醫生為了保護自己的,江浩心說,看來醫患關係緊張古來有之啊。
翌日。
江浩來到三皇祖師會,遞交文書備案。
接待醫官看看江浩的文書,詢問道:「你師承何人?」
古代醫家注重師承,醫家也分門派,施治方法等。
江浩道,「我師傅是名道士,號『鼎陽子』,常年四處雲遊。」
江浩把自己的道號搬了出來。
「那就是游醫了。」醫官看看江浩,說著在文書上記錄。
「你要考核什麼,哪一科?」
很多人都以為中醫包治百病,全科,其實中醫一直以來就分科,人力有時窮,醫術浩如煙海,沒有一個人能學全所有醫術。
中醫分醫科、針灸科、按摩科、祝由科、咒禁科等。往下又有劃分,醫科又分內科、外科、兒科、婦科等等,
江浩很想說全科我都會。
想想還是算了,做人不能太裝逼。
摟著點。
「考醫科。」
醫館給江浩記上,隨後道,「五月十五來參加考試吧,今年考試的人數不少,估計得有七八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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