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見過的世面不多,生性偏執,不知道世間之可怕。一個是遊手好閒,風塵世間,壓根也沒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出了輔城,一路往昌國京城而去。
本是想在路上能夠截住柳威和陳濤,可惜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順利。許帆用其超強的輕身功法帶著楊帆海狂奔,兩人一路前行一月,直到了昌國京城居然都沒有找到那兩人蹤跡。
看著眼前的昌國京城,楊帆海忍不住問道:「該不會是我們被騙了吧?」
許帆的速度比野馬還快,很難想像自己自己居然會追不到。
「應該沒,那兩人又不知道我們在,沒事說假話幹嘛?」許帆搖頭:「先進去看看吧!昌國京城居然繁華還朝薊國京都,都到這了,去看看也好。順便搜集點情報,說不定能找到那兩個傢伙。」
楊帆海此刻可沒有心思遊玩,自然不願,可許帆說的也是有道理,當下也只能跟著他走了進去。
作為京城自然是昌國第一大城,處於昌國中心,遠離戰場,對於進入百姓的抽查也不像邊疆城池那樣嚴格。只是此刻楊帆海身上滿是煞氣,倒是花了一番心思,方才摸進去。
在城中走了不過片刻,許帆就將其拉到一處街角小巷子中,很是無奈的說道:「我說你能不能收了這一身煞氣,唯恐別人不知道我們是來殺手的嗎?」
不知道是這一戰對楊帆海刺激太大還是如何,他眼中血絲凝聚,仿若赤眼,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一絲黑氣。加上心中有事,一臉嚴肅,讓人感覺好像野獸一般,難以接近。
這一路走來,即便他不過十六七歲,街上百姓也會本能一般的遠離他。
楊帆海也是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問題,可他哪知道如何收斂,都不清楚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了感覺,這一路追來,之所以殺心極重,恐怕與身上的異變脫不開干係。
莫非是風師父教的功法有問題?一時間,楊帆海也只能做如此想了。
「好不容易過了城門,可你這樣子繼續轉悠,怕是又會被盯上!」許帆凝眉片刻只能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吧,我去轉轉,看能不能打聽到柳威他們的下落。」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楊帆海點了點頭,等許帆離開,便隨意找了處地方坐著,等他回來。
也不知道是情報打探太難,還是許帆這傢伙性子好玩,等了好幾個時辰,到了下午依然不見其回來,饒是楊帆海也有些坐立不安,擔心其出事。
正是猶豫自己要不要找出去的時候,聽見巷子外傳來一陣喧鬧,引得楊帆海走到了巷子口。
似乎有什麼大人物過來,有不少城中守衛一路肅清街道上的人群,讓出一條大路。
隨即見得有不少人騎著馬慢慢走來,這讓楊帆海心中一跳,暗道莫不是柳威和陳濤來了,當即屏氣凝神,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雖然在這城中出手有些蠻撞,但對方向來也是想不到自己會埋伏在此處,一時間自然是不會有太多防備,正是最好的時機。
等候片刻,待那些人到了眼前不遠處時,楊帆海才看清楚諸人面貌。
當前兩人都是約莫三十來歲,一身錦袍,頭戴金冠,滿是富貴之氣,一看就知道出身非同凡響。
其中一人嘴上生須,身形高大不少,笑聲也是極為粗獷,遠遠的就能聽到。
另一個看上去清秀不少,柳眉星目,氣宇軒昂,甚是英氣逼人,引得街道上不少女子偷偷凝視。
這人倒是長的一身好皮囊……楊帆海心中暗道,發現這行人並非柳威之後,他心中已經沒有了太多興趣。
正好重新回到巷子裡面,突然間那名清秀男子身後的一個侍衛引起了他的注意。倒不是此人如何,而是他腰間掛著的一塊腰牌。
腰牌方方正正,青銅鑄造,雖然藏在腰間盔甲下,但因為馬匹的晃動,那腰牌不時的露出半截。腰牌上似乎雕刻著一隻野獸,讓楊帆海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此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楊帆海身前不遠處,嘴角生須的男子對著清秀男子說道:「飛靈苑乃是我父王親自監督建造,其中陳設皆是出自我父王的意思,就連那些飛禽的種類也是我父王親自挑選的。」
「以前裡面只養了飛禽,此番知道大王子過來,又知道大王子喜歡打獵,所以又讓人抓了不少野獸放入其中。」
「哈哈!」清秀男子笑過一聲:「昌國大王實在有心了,等會一定好好多謝一番。許久不曾狩獵,今日得虧大王子你的招待,總算讓我又是過癮了一番。」
「大王子客氣了!」鬍鬚男子微微一笑:「只要你喜歡就好。此番多虧大王子你說服你父王借兵給我們,有這般勇武大軍相助,又是出其不意,這次定然可掃平薊國。」
「當年薊國國主曾祖父死於我老祖宗之手,一直心中不服,過些時間便可令他徹底服氣了。」
清秀男子立刻哈哈一笑:「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我父王也是希望兗州之地早早結束戰亂,再結成同盟一直對外。不過這幾日只顧遊玩,倒不知前線戰事如何了。」
「一切都很順利!」鬍鬚男子一臉自信的說道:「如計劃的一般,齊少虎被困狼口山,我們圍點打援,引的薊國各路守軍都出兵支援。只等我等雷霆一擊,便可將將他們一句殲滅。」
「薊國這些年連年征戰,四面為敵,如今國力消耗巨大,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皆是我們自可長驅直入殺入薊國京都。」
「那就好,那就好!」清秀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一臉笑意的說道:「我老早聽說薊國璟露公主生的國色天香,有沉魚落雁之貌,到時候可記得不要傷了她啊!」
鬍鬚男子微微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原來大王子是心繫美人啊,無妨,無妨,這個我定然會讓人注意的。等到薊國國破之日,我自會讓人將美人送去大王子府上的。」
「可一定要記得啊……」清秀男子指著他笑了笑,再說道:「聽聞泰山日出乃是天下一絕,老早就想看看了,不知道明日可有時間?」
鬍鬚男子忙說道:「明日怕是不行,我得到屬下傳信,破了薊國一座城池,又有城主投誠,明日我得親自相迎。大王子若有興趣,可一起前來如何?」
「這是好事啊!」清秀男子笑道:「如此自然是好,明日我便一同前來……」
兩人說話間已經騎馬走向遠處,街道上也恢復了之前喧鬧。
楊帆海卻是眉頭緊鎖,不斷回想著這幾人說的話。聽到的東西不多,卻是說出了幾個驚人的秘密。
很明顯,昌國之所以能騰出這麼多人馬來,是因為與那清秀男子借了兵,不然根本不可能再數量上壓過薊國。可惜不知道這清秀男子來歷如何,到底是哪一國的。
本就敵對,加上兩人說話之間滿是對璟露公主的不敬,讓楊帆海對兩人敵意更深,心中已經不由自主的在想著要不要尋個時間讓兩人吃個大虧。
其次,兩人所說之中也恰有他關心的事情,俘虜投誠,指的應該就是陳濤,獻俘之人便是柳威了。兩人還沒回到京都,而是準備再明日大張旗鼓的進來。
雖然不清楚柳威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楊帆海總算是知道了追殺之人的下落。
而更讓楊帆海驚訝的是清秀男子身後那個侍衛身上露出的腰牌,之前覺得極為熟悉,似曾相識,此刻方才想起在哪裡見過。
雖然腰牌形狀不一樣,但上面烙印的圖案卻都是一頭熊。如果猜的不錯,那個被自己抓住的黑衣人應該就是這個清秀男子派出去的。
那人實力非凡,戰鬥力更勝所謂的薊國三凶,這清秀男子的來歷恐怕相當驚人。
正是胡思亂想間,聽到身邊有風聲陣陣,回頭一看,許帆那傢伙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身後。
「大消息,大消息!」許帆一臉得意:「老子腿都跑瘦了,終於是打聽到柳威的消息了。」
楊帆海冷不丁的打斷他:「柳威明天帶著陳濤進城是吧!」
「大爺的,你怎麼知道!」許帆一臉目瞪口呆:「柳威那孫子該是怕被你追殺,所以繞了另一條道路回京城。城中好像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客人,皇城處戒備森嚴。為了彰顯前線戰果,所以才故意搞這麼一處給人看的。」
「這些我都知道了!」楊帆海淡淡說道:「那你可曾打聽到柳威在城外的落腳之處?」
如果能在明天之前將人截殺,也許比明天更加合適。
許帆聳了聳肩:「沒有,老子能力有限,就打聽到這些。不過問題不大,反正明天早上他們準會在城門口出現。」
「而且為了彰顯這所謂的前線戰功,他們是不會讓老百姓迴避的!」
說話之間,已經是一臉賊笑。
此時,天色漸漸暗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58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