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天之力!」
風師父所說讓楊帆海不知何意,緇衣氏則是眼角微揚:「我若使用棄天之力,就不怕把紫霄宮的那人引出來嗎?」
風師父搖了搖頭:「我自然有辦法可以遮住,但在那之前還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說清楚。」
說話間風師父走到白紙前,將緇衣氏放下的筆拿了起來,再凝視白紙慢慢說道:「昔日也不能說你眼界窄,只能說你以為軒轅大帝需要的江山社稷就是那些。但昔日天下又豈止蠻荒大陸,放眼那顆星球,幽冥島和龍領海都不在你的地圖之中。」
話音一落,手中的筆一動,在白紙下落下一橫,又開口說道:「真正的山河社稷該是要囊括整個世界才是,星為河,辰為山,日月定江山,四極攬乾坤,我們應該放眼一個宇宙,而不應該是那麼方寸之地。」
緇衣氏若有所思,再莞爾一笑:「這圖,怕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沒錯!」風師父點了點頭:「還需要很多的東西,雖然時間已經不多,但我想還是夠用的。如果你現在沒事,不如在我這地方小住些許時間,蘊養道心,等我將那可遮掩天機的人喊來再做計較如何?」
緇衣氏想了想,點了點頭:「行吧,反正那倔強的傢伙剛拒婚,脾氣跟頭牛一樣的,一時半會也不會改主意,我就在這休息些時間吧,有個人說說話也是不錯的。」
風師父笑笑,再看著楊帆海說道:「離你妹妹的婚期已經只有一月時間了,你可以去了。」
「一個月!」楊帆海愕然,明明是三個月才對,心中略一思索,猛然反應過來,驚聲說道:「莫不是畫了兩個月?」
他看著緇衣氏作畫的時候,猶如神遊天外,根本不記得時間流逝。風師父絕不會信口亂說,那只能是緇衣氏畫了兩個月時間,而自己也是看了兩個月了。
風師父點了點頭:「時間多少並不重要,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綽綽有餘,重要的是你想好要怎樣做了沒。」
一旁的緇衣氏也是說道:「你妹妹的婚事自然是有人算計,不過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但凡人族必要重要的人物,仙族都會想辦法讓他和仙族扯上關係。」
「你以前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所以沒人想要對你和身邊的人怎麼樣。但現在不同了。有熊國征北將軍,與公孫軒轅私交極好,是他最倚重的心腹。公孫少典甚至為了你不惜與仙族翻臉,加上你自己也是實力不凡,更還和別人一起忤逆過聖人。」
「各種因素聯繫到一起,對仙族而言,你這樣的人是必須要控制的。讓你妹妹和仙族聯姻,這樣他們手中又是多了幾分籌碼。」
原來是這樣……楊帆海愕然,終於是明白過來。此前還只是因為妹妹不喜,所以想要反對,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了,不然等於是將妹妹送進了火坑。
心中正是思索如何應對,又聽見緇衣氏說道:「這種事情,沒有太多選擇,要麼妥協,要麼反抗。殺上山,直接把人搶出來即可。」
「別教我弟子一些無法無天的事情!」風師父搖了搖頭,再對楊帆海說道:「先與翠微山的人協商,看是否有其他辦法制止。」
「翠微山乃是玉鼎真人的門下,而玉鼎真人又是玉虛宮元始天尊的弟子。元始天尊行事向來喜歡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這翠微山想來也會有同樣的習慣。此事他們本就有些不妥,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定然會讓你做一件比較難的事情以期名正言順。」
再將手一攤,一卷書冊在風師父手中出現,交到楊帆海手中後接著說道:「我看過你弟弟,天資異稟,很是不錯。這功法名叫八九玄功,與你弟弟極為相合。」
「此事過後,你弟弟定然無法在翠微山呆下去。若到時候有人調解,要帶走你弟弟,你可應下。將這功法讓你弟弟修煉,他足以自保。」
「你就這麼確信會有人調解嗎?」緇衣氏在一旁笑道:「莫不是你可以窺視未來了?」
風師父搖了搖頭:「與那無關,這是心術。這幾個聖人行事,不說滴水不漏,但絕不會讓事情朝他們難以掌控的方向發展。」
「我弟子去翠微山無非兩種選擇:妥協和反抗。而這反抗無非一種手段便是動手,若翠微山贏了,自然沒有後面的事情。若翠微山輸了,仙族也斷不會讓我弟子就此帶著弟弟和妹妹離去。」
「此時定然會有人出面做和事老,調解矛盾。很多條件都可能會應下,但有一點斷然是不能改的,他們兄妹三個至少要有一人留下。」
「楊帆海肩上還有私事和國事之重擔,而且有熊國大軍已經北調,他這征北將軍絕不可能留在仙族。能留下的只有弟弟和妹妹其中的一個,男孩子經歷些事情總是不錯的,所以到時候只能將弟弟留下,帶走妹妹了。」
楊帆海呆若木雞,他發現自己站在這兩人面前就如同白痴一般。風師父明明足不出戶,卻是好像通宵天下之事。只是蛛絲馬跡,便能推測出以後很多事情。
雖然這推測很有可能出現意外,但細細想來,此次翠微山之行恐怕就真會如此發生了。
緇衣氏則是美目一轉,笑著說道:「你就這麼斷定嗎?」
風師父搖了搖頭:「這不叫斷定,只是推測,世間一切事情都可能出現變數。而且我這推測是要建立楊帆海能贏的基礎上,若他輸了,後面也就沒了。」
再看著緇衣氏說道:「其實這並非什麼神通,而是一種方法。我學過一本書叫周天星術,曾有很多人說那是命運之書,可我仔細看過後才發現,它只是將事情發展所有出現的可能都列了出來,再加上其他因素,如此就能推測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緇衣氏眼睛一亮,神采奕奕的說道:「若將這書學好了,豈不是能推測未來,窺視命運?」
「哪有那麼容易!」風師父哈哈一笑:「我曾以為也是如此,可最後發現,根本無法做到十成十,最後總有那麼一些是無法推測出來的,這就導致未來充滿了變數。唯一可以推測的便是某些事情的大勢走向……」
緇衣氏亦是一笑問道:「比如我因為對公孫軒轅了解的太清楚,所以反而會對於他同行的你弟子更有興趣,所以就會偷偷跟過來,赴了你這沒有請帖的邀約是吧?」
「差不多吧!」風師父點頭:「若你有興趣,我們可以互相探討下,反正等那人過來也會需要些時間。」
「如此甚好!」緇衣氏欣然應下:「說不定以後不用月老,我也可以看自己的姻緣了。」
風師父笑笑,又對楊帆海說道:「無論作何選擇,問清楚自己的心就行了。凡事都要盡力,且不可懈怠。我指點了你方法,但最終結果還是你自己來決定和爭取的。」
「弟子明白!」楊帆海點頭,心中已經不再如來的時候那般迷惘,但還是有些為難的問道:「若如風師父您所說,那我弟弟豈不是成了人質?」
風師父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你不用想的太可怕,這天下又有幾人不是人質?這是一個在妥協和決絕之間做出的緩衝辦法。翠微山背後畢竟牽連甚多,若讓他們下不了台,吃虧的反而是你自己。」
「至於你弟弟,說是人質,但並非囚犯,這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歷練。薊國王室不只是人質,某種程度而言還是囚犯,也不見你何等擔心,反而安之如怡,又何必這麼擔心你弟弟?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自然會水到渠成。」
一語點醒,楊帆海鬆了口氣,忙恭敬的說道:「弟子明白了。」
風師父又是叮囑道:「若你成功帶你妹妹離開翠微山,著人將她送來盤山,讓她自己走進山即可。我會為她找一個好去處。」
「多謝風師父,弟子告辭了!」楊帆海躬身行禮,再朝外邊走去。
等到楊帆海從洞口消失後,緇衣氏開口問道:「你這弟子究竟什麼來歷,我為何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可讓生靈顫抖的力量?」
「比起棄天之力,他的力量也只能稱之為兇惡了,說不上什麼顫抖!」風師父笑了笑,反問道:「倒是你,居然會幫他出主意對付仙族,倒是有些意外。」
「仙族?」緇衣氏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你可能誤會了,我從來不以仙族自居,亦不是懷念以前的人族稱號。修煉我這功法的結果是經脈和身體都會變得亂七八糟,與任何一族都不一樣,所以在我眼中沒有什麼種族之分。」
風師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天地大道無情,在他眼中任何生靈都是一樣的!看來棄天之力也是如此了?」
「不,你又錯了!」緇衣氏莞爾笑道:「看來你學了那什麼周天星術還是有很多東西算不到啊!」
「我不是覺得什麼眾生平等,只是覺的……」
「除了他,其他的人都是別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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