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疏桐分開後,周靜容去了大理寺。一筆閣 www.yibige.com
傅雲深下了值,一出門就看見了周靜容,心中甚為歡喜,原本疲倦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大步向她走來:「容容,你怎會來?」
說著,他又擔憂道:「可是有事?」
周靜容搖了搖頭,嬌俏一笑:「我來接你下班呀!」
傅雲深有些不解:「接我下班?」
周靜容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說:「嗯,我們那兒的人談戀愛呀,女子每日接送男子上下班是標配。」
傅雲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但為配合周靜容,還是從善如流,向她一揖:「那就勞煩夫人了。」
周靜容在心裡偷笑,反正不管她說什麼,傅雲深都會相信,好騙的很吶。
路上,周靜容與傅雲深說起了今日之事。
她不無感嘆:「先前我們也懷疑過,關於皇后的流言還有後招,還為此仔細研究過我的漫畫。可沒想到,他們竟是將心思拐到了這上面,真是防不勝防。哎,你要不要去找太子商議一下對策?」
傅雲深聽完,並不著急,讚許周靜容道:「還商議什麼,你不是已經替他們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轉天,凌首輔么女因對太子求而不得,便在背後散播不實謠言詆毀太子名聲的八卦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還有一些關於太子血統存疑的謠言,其熱度也被這個八卦蓋過去了。
有了凌婉月與太子之間恩怨情仇的八卦在前,那麼一切關於太子的負面新聞肯定都是假的,是凌婉月為了報復他而胡亂編造的。
既然如此,誰還會沒事閒的去造太子的謠,畢竟太子代表的是高高在上的皇權。
普通百姓哪敢妄議皇家的事,他們還是更熱衷於那些無傷大雅、可做談資的桃色緋聞。
凌婉月的謠言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京中,讓凌家根本沒時間應對,其中不乏皇后和太子的推波助瀾。
皇后原本沒將關於她入宮前曾定過親的流言蜚語放在心上,可如今這事牽扯到了太子,她卻是不能繼續佛系下去了。
凌婉月污衊太子血統一事是裴德音親耳聽到的,她狡辯不得,又不能說出實情,便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京中盛傳的,她因愛生恨蓄意報復太子的這種說法。
事關皇家顏面,皇帝當然不高興。
但他並沒有把凌婉月放在眼裡,這筆賬自然就算在了凌燮頭上,不僅申飭他教女無方,讓他閉門思過,還連帶著凌嬪和五皇子一併受到了牽連。
原本因凌嬪在刺客來襲時奮不顧身的擋在皇帝身前一事,皇帝對她的態度已經有所緩和。
結果為著這事,她回宮之後再次受到冷落,仍被禁足宮中,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
其實,五皇子和凌燮企圖利用皇后的謠言引出太子身世不明,繼而動搖他的地位,本是一招好棋,占儘先機。
卻未曾料到,人算不如天算,竟讓周靜容等人陰差陽錯的提前勘破,使得太子一方速戰速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轉了局面。
這場輿·論之戰,終究是太子略勝一籌。
年前,准太子妃尉遲柔為生辰辦了一場小宴,邀請了幾位平日裡交好的女眷,周靜容也在受邀之列。
周靜容隨夫入京上任,算是京中的外來戶,所以在這些京中本土出身高貴的女眷中間顯得格外另類。
甚至於她的出現令眾人十分驚異,似乎是在懷疑太子妃為什麼要自降身份,結交她這等出身的人。
不過,這些人的懷疑和輕蔑並沒有持續多久,在向太子妃敬獻生辰禮,周靜容拿出了一套貓眼石頭面之後,多半就消失了。
那貓眼石本就名貴,一顆都極為難求,周靜容卻闊綽,一出手就是一整套頭面。
單是那步搖上頭就綴了四五顆,更別說還有成串的額飾和項鍊了,顆顆渾圓飽滿,閃瞎人眼。
自是有人不服氣的,酸溜溜道:「她夫君雖官至四品,可不過剛剛上任,就算貪墨都貪不來這麼多,哪來的這多麼銀子買如此名貴的飾物?怕不是為了討好太子妃,連家底都獻出來了吧?」
這人聲音不小,擺明是為了挖苦周靜容。
周靜容也不是個受氣的主兒,不過這會兒不用她親自下場,自然有好心的和會看眼色的幫她說話。
&夫人的娘家在延平郡可是數一數二的富戶,我聽娘家姐妹在信中講過,當年傅夫人出嫁,紅妝十里,盛景難尋。」
&啊,這位姑娘有所不知,京中如今最紅火的茶樓和經營著貴女們人手一瓶的玉華霜的清顏,都是傅夫人的鋪子呢!」
有如此殷實的娘家,又開著日進斗金的鋪子,買套名貴的首飾算什麼。
那出言譏諷周靜容的姑娘被打了臉,臉色赤白交加,不再言語。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周靜容並沒有放在心上,尉遲柔卻見不得好友受丁點委屈,直接不客氣的將那姑娘請了出去。
旁人見此情景,也都明白了周靜容在尉遲柔心中的地位,說話行事都小心了許多,不敢惹太子妃不快。
雖然被尉遲柔維護,周靜容心裡暖暖的,卻也不想她為了自己得罪人,便道:「被說幾句也不會怎麼樣,再說不是有人幫我反擊回去了嘛,你無需計較。」
尉遲柔卻道:「我之所以要坐上這個位置,便是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呼風喚雨,不被任何人欺負。若任由旁人詆毀你,我卻不能幫你出氣,那這太子妃不做也罷!」
這話雖然霸道,可周靜容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對。
尉遲柔是准太子妃,日後母儀天下的皇后,她怕什麼得罪人啊,明明該是這些人捧著她。
尉遲柔拉過周靜容的手,轉移了話題,笑道:「不說這個了,前些日子那事,多虧得你機靈,太子才躲過一劫。太子十分感念,想要感謝你,卻不知該送你些什麼。你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麼或有什麼心愿,我讓太子幫你實現。」
周靜容道:「這事也牽扯到了我的漫畫,若太子有事,我恐怕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也是為自保,怎敢要太子答謝。」
周靜容說著,又調侃道:「不過話說,你還沒嫁過去呢,就已然成為一個賢內助了,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氣。」
尉遲柔赧然:「你說什麼呀!」
姍姍來遲的裴德音正好聽見周靜容這最後一句,便與她一同打趣道:「可不是,你瞧瞧這滿院子的下人,都是太子哥哥送來的。我稍有恍神,還以為這裡是東宮呢!」
尉遲柔初到將軍府,手中並無可用之人,面對尉遲夫人母女倆層出不窮的手段,一直如履薄冰。
後來太子送來了這些心腹之人,有嬤嬤,有丫鬟,還有護衛,將她居住的院子護的如鐵桶一般,尉遲夫人母女倆休想再將手伸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下人通報,太子裴珩和傅雲深一起過來了。
旁人都趕忙準備起身行禮,尉遲柔卻微有抱怨:「都是女眷的宴會,他來做什麼。」
周靜容和裴德音對視一眼,都覺得尉遲柔口不對心,眼中泄出絲絲打趣的笑意。
裴珩是來送東西的。
其實早在前幾日,他就已經將生辰禮物送給了尉遲柔,今日本不打算前來,可他心中一直牽掛著她舉辦宴會的事,便越發想見她,於是乾脆就過來了。
可他又不好空手來,便帶了些宮裡的吃食。
宮裡的吃食自然與外面不同,無論是外形還是口感,都分外精緻。眾女眷十分開心,都道是託了太子妃的福,才有這等口福。
女眷們都去吃東西了,裴珩叫住周靜容,真誠的與她道謝:「夫人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孤說,孤必定盡力滿足。」
不待周靜容回答,傅雲深便搶先回絕道:「謝殿下一番美意,不過內子若有想要的東西,臣自會為她尋來,不勞殿下費心。」
裴珩受不了傅雲深連這種醋都要吃,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既然夫人什麼都不缺,那不如這個謝禮,孤便送給你的夫君吧。」
裴珩說著,轉向傅雲深道:「從嘉,孤見你近來勞累,不如送你幾名美妾伺候如何?」
說完,他笑眯眯的看著周靜容,等待著她的反應。
裴珩的本意是想逗逗周靜容,不料又是傅雲深先開了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臣有嬌妻便已足夠。至於那些美妾,殿下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
傅雲深這樣說還嫌不夠,又暗戳戳的補了一刀:「臣聽聞東宮姬妾如雲,當中還有別國進獻的美人,頗具異域風情,太子殿下艷福不淺。」
被傅雲深反將一軍,裴珩頓時尷尬又心虛,顧不得與他鬥嘴,忙向尉遲柔解釋道:「你,你別聽他瞎說。」
尉遲柔卻是盈盈一笑,和氣道:「傅大人是直臣,怎會瞎說。臣女也有愛美之心,對美人很感興趣,待他日於東宮相見,也正好見識見識。」
裴珩心中叫苦不迭,他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趕忙追著尉遲柔表衷心去了。
周靜容偏頭看著傅雲深,誇獎道:「不錯嘛,求生欲很強,不過你好歹也給我個機會自己發揮。」
傅雲深松松的攬住她,笑意深深:「有些事確實需要夫人出手,不過這等小事,卻是不敢勞煩。」
周靜容問:「哦?什麼事情需要勞煩我呀?」
傅雲深握住周靜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聲音曖昧的說:「比如……」
周靜容馬上捂住了耳朵:「行了,你還是別說了!」
傅雲深看著小嬌妻面紅耳赤的可愛模樣,不知她想到哪裡去了,低低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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