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孝同的話讓厲志光和田林君,包括老許都有點尷尬。
「無論那個荷花圖案的真假,無論當年抓的那個人的真假,現在這個案子都跟當年都扯不上什麼關係。
了不得就是那個荷花並沒有被抓,他一直潛伏著呢,現在又開始冒頭了。
或者說這十來年他其實一直都在暗中活動著呢,只是隱藏的極深,咱們根本就不知道。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從現在這個案子著手開始調查。
我個人認為,可以調閱當年的資料,但真沒必要將前後相差十幾年的案件捆綁到一起,即便他是當年那個荷花。」
說到這裡蘇孝同停了下來,對著厲志光和田林君分別充滿歉意的點了下頭。
「不好意思啊二位,我對事不對人,你們別多想。」
「沒關係蘇處,當年我們也只是普通偵查員,查案都是按照領導的部署執行的,哪怕以後證明那會兒抓的人是錯的,板子也落不到我們身上,蘇處您儘管說。」
厲志光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開玩笑般的說到。
都是為了案子,沒人會在意這些。
「各位,從梁秋濤臨死前還惦記著這塊手帕來看,他應該是加入了某個神秘組織,咱們現在就姑且稱之為荷花組。
不出意外,隋東河跟李正喜跟這個組織應該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麼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加入到這個組織的?
在國內還是國外?
如果是在國外,那麼他們又是怎麼跟國內的荷花組聯繫上的?
有沒有可能現在的荷花組只是借用了一下當年的名號?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無論怎麼查,咱們都繞不開要先查殺死他們三個的兇手。
這三個人已經死了,他們身後的荷花組不管跟當年的有沒有關聯,咱們現在都無從查起。」
「蘇處,也不是完全沒關聯。」這時李言誠說話了。
見蘇孝同面露疑惑之色的看過來,他笑了笑解釋道。
「蘇處你忘了剛才回來時咱倆在車上說的,這個案子如果再找不到新線索的話就得移交給公安了。
這不,新線索來了,就看大家嫌不嫌麻煩了,如果不嫌麻煩,那就給局裡上報,這個案件跟十來年前的荷花案有關聯,很可能當年抓的荷花是假的,現在需要以這個案件為契機重新立案調查。」
!!!
唰!
李言誠的話音剛落,大家的目光就全部落在了老許身上。
給老許看的是一陣牙疼。
到底要不要接手這個案子他也有點難以抉擇。
最終,他牙一咬揮了下手:「散會吧,該值班的值班,該休息的就好好休息,所有事情放到星期一再說。」
他打算趁著今晚和明天先翻看一下當年荷花案的案卷再說。
「你想不想接這個案子?」
隨著老許說散會,大家都紛紛起身向外走去,蘇孝同伸手拉住李言誠的胳膊問到。
「也想也不想,我最想搞清楚的是到底是誰殺得這三個人,又是為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麼,查清楚是誰殺得他們這案子也差不多就該破了。」
「不一樣啊孝同,我覺得這是兩個案子,荷花案跟殺人案應該是兩個不同的案子。
你也別問我理由,問就是直覺。」
「得!你趕緊走人吧,明天別忘了上家裡去。」
「記著呢!」
「孝同,你怎麼考慮的?」
等人都走完了,二位處長才坐下準備好好商量。
「接過來吧。」蘇孝同連想都沒想就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不是對以前的荷花案有興趣,只是覺得那個梁秋濤似乎跟關家母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關係。」
「你覺得他們認識?」
「不,直接認識的可能性不大。」
老許沒做聲,手指頭在桌上敲了幾下後才又問道。
「剛才言誠說的那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的,我和言誠都認為隋東河他們三個人是一條線上的。
殺他們的人應該是跟他們認識,而且還有可能就是匿名舉報隋東河的那個人。
這個人跟他們認識,但又不是一條線的。
之所以殺他們,是想利用他們吸引咱們的視線,可能是想方便他們自己做什麼吧。」
「你的意思是殺他們的人也有可能是某個神秘組織?」
老許有些驚訝,他對隋東河三人案件了解的並不多,這星期他一直都在準備匯報的事情,而且這個案子只是給三處幫忙,所以他也就沒太過問。
現在一聽又有可能牽扯出來另外一波潛伏者,當然會感到吃驚。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剛才回來的後我們跟三處也通報了一下,讓他們注意些手中正在進行的案子。」
蘇孝同掏出煙給老許遞了一根過去,再幫著點上。
「照你們這一分析,這個案子的牽扯麵是越來越廣啊。」
「具體是不是現在也說不準,反正這案子看上去挺複雜的,尤其是現在又把十來年前的一個舊案子又牽連進來。
主要就是兇手的作案動機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琢磨。
搞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有沒有可能是個俠盜類型的人物?」
話剛說完老許自己都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急忙擺擺手。
他所說的俠盜就是類似於地下判官那種,但怎麼可能嘛。
這種人自詡正義,明面上肯定不會做什麼濫殺無辜的事情,但後邊那四起火災可是殃及了不少無辜的。
「這樣啊孝同,你把你的對這個案件的記錄留下來讓我看看。」
「記錄有,就是比較亂。」
「沒關係,我能看到其中的脈絡就可以。
哎,你下午和言誠去文崇的火災現場有什麼收穫沒?」
「收穫沒有,倒是聽了個故事。」
蘇孝同將手中的記錄本交給老許,又將下午在街道辦聽到的故事大概講了一下。
「讓四個地方同時起火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有四個人。
這樣做增加了他們暴露的風險,文崇和武宣兩處起火現場肯定也有兇手的目標,只是我們還沒察覺而已。
孝同,你剛說的祭奠,和言誠說的儀式感是什麼意思?」
「處長,我說祭奠就是隨口一說,那裡解放前不是醫院停屍房麼,我就覺得會不會是兇手的親朋好友曾經死在那裡,剛好昨天又是忌日還是什麼,這做不得數。
因為宣武那邊雖然我沒過去現場,但也打電話問了一下。
那邊是民房起火,雖然沒死人,可那是因為運氣,也就是說放火的人應該也是衝著殺人去的。
具體目標是誰,還得經過調查才能知道。
至於言誠說的儀式感,我問他了,但我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說那是什麼某些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心理需求而進行的一種儀式。」
說到這裡,蘇孝同轉頭看了眼會議室大門,見大門緊閉著,還把椅子往老許那邊拉了拉。
他這動作把老許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是要說什麼,怎麼搞這麼神秘。
「言誠說,就類似於宗教信仰,通過某種儀式,達成自我實現和滿足的意圖。」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還跟這玩意扯上關係了?」老許聽的有些哭笑不得。
「行啦,你回吧,我晚上跟明天也沒啥事兒,再研究一下這案子,具體怎麼辦,到星期一咱們再說。」
「用不用我過來跟您一起看那個荷花案的案卷?」
「不用,我又不是要研究它,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明天言誠不是要去你家麼,你招呼客人吧。」
「他算個屁的客人,要不是他第一次上家裡去,我都想讓他做飯吃呢。
我聽他愛人的哥哥說過,這小子做飯還挺好吃的。」
「哈哈,你倆關係不是挺好麼,你不好意思讓他在你家做,回頭你可以去他家混飯吃。」
「您這個主意不錯,處長,那明天就辛苦你啦。」
「這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老許擺擺手,拿起桌上的記錄本站了起來。
「走吧,下班!」
「處長,嫂子跟孩子什麼時候過來啊,你們一家子這樣分開也不是個長久事兒啊。」
「等孩子放暑假吧,到時候如果不忙了,我回去幫著把手續都一辦。」
「就是嘛」
二人一邊閒聊著,走出了會議室。
前院,從會議室一出來,李言誠就竄到了食堂。
「你們開完會啦?」
「完了,沒安排什麼事兒。」
「那咱們明天去看蘇伯伯和蘇嬸兒的計劃不變吧?」
「不變」
「大誠,我下個星期想回去上班。」
羅敏的話讓李言誠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想想後點頭說道:「可以,你看要不要我找你們館長說說,給你調整一個崗位。
你現在在借閱室呆著,這個崗位每天面對的陌生人實在是太多,保不齊」
「可以啊」
不等李言誠把話說完,羅敏就脆生生的應了下來。
她又不是傻子,明知山有虎還要偏向虎山行。
「好,快吃飯吧,星期一早上我跟你一起過去。」李言誠呲著牙沖妻子笑了笑。
他不可能把羅敏拴到褲腰帶上,也不可能讓她呆到家別出門,只能是想辦法儘可能的保證她的安全了。
「舅舅,這次發生的火災是不是就是衝著小濤來的?他在外邊到底幹什麼了您知道不?」
下午飯點,趙老三提著在家做好的飯又來到了淀海區醫院。
梁秋濤的妻子賀菊玲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她兒子因為吸入了大量的濃煙,還需要在醫院住院觀察幾天。
她娘家爸媽也趕到醫院來了,中午趙老三走的時候就說好了下午他過來給送飯。
剛送過來,賀菊玲連飯都顧不上吃,就示意趙老三出去說話。
莫名其妙的火災,丈夫臨死前的囑託,社會局的調查,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場火災非同尋常,不像是意外。
雖然心中悲痛萬分,但賀菊玲還是強打起精神,她想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為什麼這麼問?」趙老三心中咯噔了一下。
賀菊玲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內容讓趙老三的心差點沒從嘴裡跳出來。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便宜外甥竟然還跟他留了一手,手帕的事情他可從來都沒提過。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駭,用略微有點驚訝的語氣問道:「菊玲,你說的手帕是什麼手帕?」
「就是手帕中間繡了一朵荷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下午我在振興的口袋裡發現後才想起來他的交代。
當時您也沒在,我琢磨這個手帕是不是跟火災有關,就連忙坐公交給社會局一處送過去了。
舅舅,你對小濤在外邊都做什麼事情了一點也不了解嗎?」
「他沒跟我說過,只是這兩天好像社會局找他調查,他們一起出國留學的一個同學的情況。
其他事情他也沒告訴我。」
繡了一朵荷花?
趙老三一邊回答著外甥媳婦兒的問題,一邊在心中思索著這個手帕是什麼意思。
荷花,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圖案,似乎代表了一種什麼意思還是一個標識。
「菊玲,你最好不要想那麼多,你現在需要做的是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至於其他的,有公安和社會局的人在調查,他們肯定會給出一個結論的,你先別急。
要說這場火到底是不是衝著小濤來的,這話你在我面前說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可千萬不敢胡說。
回頭不管是公安還是社會局的,他們找你你就好好配合,把你知道的仔細講給他們。」
「我知道了舅舅,唉,我就是覺得覺得唉」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快進去吃飯吧,幫我跟你爸媽說一聲,我先走了,明天中午我再給你們送飯。」
「不用了舅舅,我媽說您那邊遠,就別跑了,她在家做飯帶過來就行。
就是麻煩您多跟公安還有社會局打聽一下這事兒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問題」趙老三點了點頭。
他急於離開這裡去打聽那個荷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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