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走了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好,你很好,回去之後,繼續給我監視,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回報,幹得好了,你這身衣服可以換了,換上青衣。」
來人喜形於色,跪伏於地道:「多謝主上,我一定盡力,替主上做事!」
「好吧,你先去吧。」松山揮了揮手說道。
來人起身,慢慢退出大門,轉身一溜煙而去,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中。
「那個人,簡直是個魔鬼,留他不得!」
想到那句話,松山站在那裡,情不自禁的又是渾身打了幾個寒顫。
「來人!」他大喝一聲,應聲一個青衣護衛出現在了大門口。
「去請莊衛長來!」他吩咐道。
那個青衣護衛應聲去了,不久之後,外面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精悍漢子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見過大人!」來人進來之後,向著廳中的松山拱手見禮。
「賈,你來了!」
面對來人,松山神色一掃面對下屬的倨傲,透出幾分和顏悅色之狀。來人是他手下的得力幹將莊賈,是這鹿堡的護衛頭領,是一名真正的武士。
「賈,明天一早,你就帶人去奴隸營,把那個叫江的短髮奴隸給我抓了,當眾砍首,然後把頭顱帶來給我。聽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那莊賈聽了,只是抓一個奴隸砍頭而已,也沒當一回事,當即就應聲答應了。
「聽說那個人有些古怪,你不可大意了。」松山不禁提醒了一句。
「大人放心,明天一早屬下定然就把那個人的頭提來,給大人過目!」那莊賈信心滿滿的答應道。
得了手下干將的保證,松山點點頭,心中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松山在自己後院的一間花廳用著早餐,他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那句話折磨了他一晚上,讓他顫慄難安。
那一定是從魔鬼口中說出的話,那個人是個魔鬼,一定不能再讓他見到今天的太陽了!
這樣魔鬼的話傳了出去,這個天下就要大亂了。這也是他急於要了對方的命,把那魔鬼的詛咒扼殺在萌芽之中的原因。
為什麼那個人口中會說出這魔鬼的話,莫非那個人真是魔鬼的使者?他現在確定,對方肯定不是什麼曾家的子弟,否則怎麼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魔鬼的話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現在天色還早,天邊隱隱現出幾絲魚肚白,太陽還沒有冒出腦袋。
現在莊賈已經帶了人,去了奴隸營,把那個該死的魔鬼抓了,砍了頭吧。他這麼默默的想著,正是出於重視,他才命令莊賈親自出馬,而對於自己手下這位得力幹將的辦事,他還是十分放心的。
那可是一名正兒八經的武士,對付一個落魄的奴隸,還不是殺雞用牛刀,手到擒來嗎,那個人雖然有些古怪,但又怎麼逃脫得了一名武士的屠刀之下,否則也不會屈身奴隸營中,甘當一名低賤的奴隸了。
「大人,島回來了!」一個隨從突然出現在門口,輕聲稟報道。
島回來了?松山心中一動,這個島,正是前些日子他派去上關,打探曾家消息的那個護衛組頭,來的好快,莫非他已經得到什麼消息了。
「讓他進來!」他吩咐一聲道。
那個隨從應聲去了,不多時一個青衣護衛從外走了進來,跪伏在地上,口中道:「屬下見過大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松山漫不經心的問道,對於對方的回答,他已經並沒有多大興趣了,不管查明那個人是不是曾家的子弟,他都不會輕易饒過了對方,那個魔鬼的使者,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那個叫島的青衣護衛稟報道:「屬下去了上關,現已查明,里梁家已經驅逐了涼山城曾家的城主,自領涼山城城主,雙方已經撕破了臉皮。涼山城的事變中,有一名叫曾山的曾家子弟逃脫,他是原涼山城城主曾亥第二子,逃脫後現今下落不明,曾亥一家現已被遣返清州城。」
松山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里梁家終於忍耐不住,動手了嗎,不過他占據涼山城之後,又把曾亥一家遣返清州城,看來是雖然已經撕破臉皮,但還是不想太觸怒了曾家,給了曾家一點面子了。」
「有個叫曾山的人在這次涼山城事變中逃脫了?莫非那個人,就是這逃脫的曾山?」松山自言自語的思忖著,不過,不管是不是,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曾家那邊,現在可有什麼反應動靜?」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
那個叫島的青衣護衛回道:「曾家那邊,至今還不見有什麼反應,屬下命人在上關繼續打探,擔心大人等的心急,屬下便先回來向大人復命了!」
「還沒有什麼反應嗎?」
松山自言自語的道:「上關五城,如今里梁家已經占據了兩城,其它兩城,也已被其它家臣占據,曾家如今實際上掌控的城,也只剩下清州城一城了,看來曾家真的已經敗了。它還能有什麼反應呢,現在他們曾家還能保住清州城,保住曾氏名位,就已經不錯了。」
當然,上關曾家怎麼樣,也不關他松山什麼事,實際上,一個強大的曾家對宇家,進而對他松山家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曾家的落敗,周圍諸領總的來說還是樂見其成的。
「好了,下去領賞吧。」松山朝著來人揮了揮手道。
來人答應一聲,起身行禮,退出去了。
「那個人莫非真的是那個逃脫的曾山?也難怪那曾家要落敗了,竟然出了這種不肖子弟,竟然說出那魔鬼的話來!」
松山心中嘀咕著,突然起身,大步走出了門去。
門外一個隨從迎了上來,恭聲問道:「大人要去哪裡。」
「去奴隸營!」松山吩咐道,那隨從忙去招呼人手,緊跟在了對方身後,向奴隸營方向而去。
不知現在,莊賈把那個人砍了頭沒有?松山突然想去見見那人,想到在那人臨死前,把他們曾家失敗的消息告訴對方,看到對方那絕望的樣子,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他臉上露出幾絲殘忍的意味,他現在已經認定,對方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逃脫的叫曾山的曾家子弟了。
此刻,莊賈正帶了二十來名青衣護衛,持刀帶槍,那奴隸營的大門給堵得嚴嚴實實。
看到堡中護衛頭領帶人沖了進來,奴隸營中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都出來,你們這些賤奴,都給我站出來!到操場上集合!」莊賈帶著人,沿途一路大聲呼喝著。
聽到喊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奴隸們,也不敢反抗,一個個的依言從土屋中走了出來,來到前面空曠的操場上站定。
江原也站在了操場奴隸們集合的人群中,神色倒是一片平靜,站在他旁邊的黑瘦老者林卻是現出不安的神色,他下意識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妙,難道是昨天的事事發了。
難道是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是誰呢,他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江,等下有什麼事,你就一個人趕緊逃走吧,不用管我們了。」他朝著身旁的江原輕聲說道。
看出對方的不安,江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都站好了,不要吵,不要說話,不要東張西望,肅靜,肅靜!」
看到人都已經在操場上集合好了的時候,莊賈走了過來,在人群前面站定。
「大家不要慌,這次的事,只跟一個人有關,大人的吩咐,只是把他拿下,與其他人無關。」
莊賈一邊大聲喊著,一邊目光在眼前的人群中一一掃過,很快的,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某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站在前排,而且形貌「出眾」,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這個人自然就是江原了。
「你,給我站出來!」莊賈臉色一沉,手指著江原,沉聲喝道。
人群中一陣騷動,眾人的目光都齊齊向著江原看了過來,神色中都帶著不安,但都沒有人出聲。
江原神色一片平靜,就要走出去,胳膊卻被人拉住,正是黑瘦老者林。
「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安撫了一下已經神色慌亂的黑瘦老者林,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來到那個莊賈面前站定。
莊賈的目光狠狠的盯在對面的人身上,對方那種平靜,漫不在意,仿佛渾沒有把他當回事的神情,讓他感覺很不好受。
「你可知罪!」他沉聲喝道。
江原道:「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罪。」
莊賈大聲喝道:「還敢在這裡裝糊塗,你大逆不道,妖言惑眾,罪該萬死!」
江原道:「什麼大逆不道,妖言惑眾,我不明白,請這位頭領把話仔細說明白一點。」
莊賈心中暗道,誰知道你怎麼大逆不道,妖言惑眾,大人這麼說的,難道還能冤枉你不成,即使是冤枉你,那也只能算你倒霉了,你還能反抗不成。
他手指著江原,朝著面前的人群大聲喊道:「大人吩咐,這個人大逆不道,妖言惑眾,當眾砍頭處死,大家都聽明白,看清楚了,不要受此人蠱惑,引以為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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