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唐人街探案》年初才上映,殺人犯李和秦風兩個角色,被他詮釋的很好,所以倒也不會有人質疑衛勛的演技。
但現在泡在水裡的是師凡,旁邊站著的是鍾羨仙。
先不提有作花瓶嫌疑,沒幾句台詞的大金花影后。
單就說師凡,三市滿貫影帝,和白千尺同屬四大票房常青藤之一,絕對的實力派。
在娛樂圈裡摸打滾爬十幾年,師凡的名頭,還真就是響噹噹的。
皇朝娛樂的一哥一姐白千尺和鍾羨仙,雖然名頭更大,演技也毫無疑問的強悍,但這兩位經紀合約簽在皇朝,總的來說,出演的商業片比較多,也偶爾有翻車出演爛片的時候。
就比如去年的《白鯊》,鍾羨仙被迫去做了個醬油女主,於是她索性瞎對付,走個過場敷衍了事,演了一個只會尖叫的花瓶智障。
但華影傳媒的師凡與翟青不一樣。
尤其是師凡,從不接人情片,產出量也很少,為了一部好電影,甘願等上一年兩年。
他的口碑,無論是在觀眾圈,還是獎項評委圈,都一致的好。
甚至很多人認為,華夏男演員接下來如果能在國際a類電影節獎項中有所斬獲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會是師凡。
凡事兒就怕對比。
經常出演商業片的衛勛,和師凡以及鍾羨仙直接對戲,能撐得住嗎?
大家來圍觀湊熱鬧,也不排除有暗搓搓看笑話的心態,畢竟衛勛請來一堆大咖,但自己卻沒本事壓住的話,那就有好戲看了。
但是現在這段戲,似乎拍的特別流暢,看不出來誰壓了誰,也更別說有什麼飆戲pk的場面,五分鐘後,戲走完,喊了咔。
衛勛把師凡從水裡撈出來,然後轉身回到總攝影機前面觀看一邊剛才的表演,然後說道:「過了,下一場。」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不是,這就過了?
前面幾分鐘的開場戲,愣是拍了整整一周,幾乎是一個小鏡頭一個小鏡頭的磨,到大咖們對戲的時候,大家覺得還沒看出什麼名堂呢,結束了。
有點失望,也有點懷疑。
衛勛真的有對自己嚴格要求嗎,鏡頭裡他和師凡同框的戲份,真的可以如此倉促的一遍就過?
感覺……是不是太過於隨意了點。
而且這種沒有勝負,或者說沒有擦出火花的對戲,實在是很沒看點,也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劇情走向啊。
但衛勛是導演,他說過了,那就是過了。
下了戲以後,鍾羨仙給師凡遞過來一個毛巾,笑著問道:「感覺怎麼樣?」
「形容不上來,就是個開場戲,也沒什麼深度,劇情矛盾沒拉開,人物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張力,所以只能說,中規中矩吧。」
師凡遲疑著說道:「但怎麼說呢,拍的特別順,讓我有種跟老白當時對戲的感覺很像,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隨意,他接的很好。至少在這個劇情里,沒有半點毛病,對戲的時候,回饋給我的感覺是平等的。」
平等的。
這個評價,讓鍾羨仙有些驚異。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遠處在指揮劇組人員的衛勛,說道:「或許,老白說的對,他還真是個有貨的。」
師凡也有些期待:「等著吧,接下來我和他的對手戲可不少,而且還有老白加入進來,好幾年沒和老白走戲了,這次一起過把癮。到時候我和老白一起上,他如果還能輕鬆接住,那就是真的厲害了。」
衛勛並不知道師凡和鍾羨仙正在議論他。
這場開幕戲走完,基本上就差不多可以接到去鵝城的重頭戲了。
劇組在拍攝的時候,已經開始收拾片場,隨時準備搬遷。
在白象山待了十一天,超出預算時間四天,劇組幾十號人終於不用再忍受山裡的風吹日曬,坐上租好的大巴車趕往平城碉樓。
去平成的路上,江渡舟和衛勛擠在一起,好奇地問道:「和師凡對戲,是個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挺順暢的。」衛勛正在對著劇本修改分鏡頭,隨口說道:「而且就是一場普通的戲,能看出來什麼。」
江渡舟險些要被他說服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兄弟,那可是師凡啊,我看過他演的所有戲,就算他沒爆發,也不是誰都能在他手底下隨便走戲的。」
衛勛聞言笑了笑,沒吭聲。
江渡舟見他這副模樣,越來越覺得狐疑。
別人沒和衛勛對過戲,沒感受過和他對戲的衝擊力,但是江渡舟可是親自體驗過的。
當年在《法醫紀事》和衛勛那場飆戲,飆完以後那種身心疲憊的感覺,到現在江渡舟仍舊還記得。
當時他險些沒站穩,但衛勛卻看起來遊刃有餘。
而今天,衛勛和師凡對戲,仍舊是這副模樣。
就好像不管對手是誰,演什麼戲,衛勛始終都能輕鬆應對,絲毫沒有接不下的時候。
如果師凡都撬不開衛勛的演技上限,那他的上限在哪裡?
江渡舟搖了搖頭,安慰自己應該是劇情衝突還沒拉出來,師凡沒用盡全力,所以衛勛才會如此輕鬆。
要不然,一個人真的能編劇、導演能力超常的同時,還演技超常到和師凡同等級嗎?
去平成碉樓的路上有些枯燥,大巴車上的眾人都在睡覺。
迷迷糊糊中,江渡舟聽到後面有兩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小聲探討,師凡和衛勛的演技究竟哪個厲害。
他悄悄聽了會兒,兩人最終的出來的結論都是師凡更牛。
「場記說後面白千尺、師凡和咱們衛導會一起上,有一場飆大戲的『鴻門宴』,到時候肯定精彩。」
聽到這麼一句話,江渡舟咧了咧嘴,有些期待,但也有些為衛勛擔心。
最近劇組裡類似的討論可不少。
別到時候衛勛被白千尺和師凡聯手碾壓,那樂子可就大了。
但衛勛可沒工夫管別人怎麼想,到了平城碉樓以後,劇組繼續動工,因為白千尺還有兩天才能進組,所以打算先把伊恆這邊的戲走完殺青。
伊恆扮演的六子,被黃四郎的手下胡千在涼粉店裡拿住把柄,藉此來要挾張麻子。
六子為了證明自己只吃了一碗涼粉,自己切腹,把腸子攪出來,倒出了一碗涼粉。
這是個非常荒誕且沒道理的劇情。
所以伊恆演的時候,哪兒哪兒都是毛病,咔了好幾場,愣是過不了。
剛開始衛勛還耐心的重來了兩遍,到後來他直接把導筒丟桌上,怒聲說道:「你究竟能不能演,不能演滾蛋!」
整個劇組安靜地可怕。
伊恆驚的臉都白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鄒敏在旁邊同樣膽顫心驚。
來了來了,她記憶中的片場暴君又上線了。
不過衛勛也不是單純罵人。
他站起來,瞥了一眼伊恆,說道:「我演一遍,你看著,還不行的話,下午你就可以收拾東西了。」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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