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金夕率領的終極之戰開始!
冰婉兒毫不猶豫鼓動蓮氣,再發寒氣訣之法。
嚴冬山腹,冷氣逼人,斬妖杖發出的蓮氣化作寒冰之息,吹向坐地的戰帥。
喚醒,意味著施展喚醒之術的人有可能死亡等待,意味著天下蒼生有難。
戰帥沉睡已久,寒氣凜冽而摧,似是無動於衷,只有兩人知道,他的體魄已經聚集有陽剛之氣。
要將他重新逼回亡魂狀態,才能激化喚醒。
動!
戰帥軀體上附著的塵土開始飄落,骨節也崩崩作響,眼窩處的薄肌緩緩蠕動,手指與腳趾也在微微收縮。
這是恐怖爆發前的觸動。
突然,戰帥眼窩處的皮瞼猛地撐大,兩道寒光爆射而出,身體呼一聲竄起,口中的火符應聲而落。
沒有猶豫,也沒有停頓,剛剛起身便撲向金夕!
他的頭骨依舊稍有歪斜,無法更正,顯得桀驁不馴的樣子,他不是盲目地衝刺,而是拿起姿勢,一種原始毆鬥的架勢,右掌揚起揮舞拎風,左手後依蓄勢待發,右腿前挑,左腿繃直。
也許,那淡淡一層的血肉賦予他些許生命。
快!
出奇的快!
冰婉兒本身便在施發蓮氣,發現戰帥移身立即順勢抨擊,金夕手中的化蛇弓也迎頭盪去,無論如何也要打擊一次。
戰帥沒有呼吸,嘴中卻不斷吞吐著黑氣,感觸到兩側起風,左臂也擺動前去。
一切皆是剎那間啪!啪!
兵器擊中戰帥揚起的雙臂,肌膚裂開一道缺口,卻沒有絲毫血液。
「啊!」
「嚶」
金夕冰婉兒兩人同時驚呼,那種力道何止萬鈞,渾身酸麻,右臂短暫地失去知覺導致天弓與神杖錚錚脫手,飄飛遠去。
「快走!」金夕急促吼道,閃飛一側凝氣發動五行八宮陣,試圖困住戰帥,行氣剛剛發出,他已經邁向乾位,未等移動陣宮,戰帥撲簌而至,輪起臂膀掃向金夕。
金夕急忙閃身。
嘭!
戰帥的長臂仍然猶如天柱倒塌一般擊打在金夕的側身,一陣劇痛傳入體內,身體忽悠悠彈飛失去控制。
他的速度超過金夕!
冰婉兒情急之下奔身而至,揚起雙掌盪出蓮氣。
「快逃」金夕怒吼。
戰帥猛地轉身抨擊冰婉兒,仍然是無視襲來的真氣,金夕知道戰帥已經無敵,再一次撲向冰婉兒用身體護住她。
通!
又是一記重擊,金夕感覺到身體似是散碎一般,後背之處不知有多少骨骼被擊斷,身體再一次跌落下來。
錚!
金夕順勢抄起火符,以激戰天神之時發動天神符那般擲向戰帥。
啪一聲,戰帥揚臂擊飛火符,可是碰觸那一刻他的動作突然僵硬下來,似是被火符的靈氣鎮壓一刻,開始緩慢地邁向金夕,不過逐漸在恢復速度。
「不要再管我,告訴眾人快逃」金夕渾身酥軟,毫無氣力,惡狠狠地瞪向冰婉兒。
冰婉兒哪能放任金夕不管,再一次撲過來試圖架走金夕。
「笨蛋,來不及!」
的確是來不及,戰帥的步伐開始跨動,就在這時一種震鳴讓金夕顫抖不止!
那仿佛是天曲,天曲要召回散落人間仙子的魂魄。
又像是喪歌,昭示著此時必須有人死亡。
這種微弱的聲音,只有御龍一族才能聽到。
感仙鏡的聲音!
「嗯?」冰婉兒幾乎發出哭音。
金夕探出感仙鏡,瞳孔瞬間縮鏡子中一位少年迷迷糊糊步入濟陽山巔,雙目無神,眼眶腫脹,神色極為恐懼,那是魂境,象徵著少年在凡間隨時有死亡的危險,他的腳下已經臨近藏龍山崖,邁下一刻便是萬劫不復
金夕笑了。
他已經走不掉,就讓龍主救贖冰婉兒吧。
「快去!」他立即將感仙鏡塞入冰婉兒手中。
「不!」冰婉兒拼命搖頭,不知道是不要救贖龍主,還是不要離開金夕,或是令金夕前往避開戰帥的襲擊,甘願死在戰帥破滅一切的骨爪之下。
這一切由不得她!
金夕眼見戰帥的腳步就要恢復如初,再探護龍令塞給冰婉兒,口中已出護龍令:手持護龍令,龍身自張揚
冰婉兒消失!
「啊!」
金夕又是一聲慘叫,就在冰婉兒消失的剎那,他被戰帥踢中,身體翻滾不止,已經不知方向。
咚!
直至撞在邊壁上方才停止。
戰帥再一次邁向金夕
冰婉兒的耳畔繚繞起金夕的慘呼聲,剛剛喊出「不!」身體已經出現在濟陽山,三界藏龍之山。
冷冬,身外蕭條。
霜雪宛若白髯,遍鋪長山,寒鳥低飛吱吱鳴叫,嘯風厲響滋滋破空,蒼茫的濟陽山峰,羸弱少年痴痴移動,白衣仙子的口中徐徐吞吐著熱氣。
少年似是聞聽有人喊叫,腳下停步,迷茫地抬起頭,發現一位貌如天仙的女子擋在前面。
「你是人是鬼?我死了嗎?」
少年似乎不相信身邊能夠出現女子,而且是驟然出現,一件夾襖本來阻擋不住嚴寒風氣,可是此刻他卻毫無冷凍之意。
少年黑髮束後,額頭寬厚,雙眉粗厚而不張揚,面帶悲涼和痛楚。
冰婉兒正在心急如焚,濟陽距離涿鹿有半日的路程,不知此刻金夕如何,連忙說道:「孩子,不要怕,你叫什麼,幾歲,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告訴姑姑!」
「姑姑,」少年發現冰婉兒說話,表現出吃驚的樣子,不過臉上的恐懼立即消失,「我姓劉,名秀,九歲,」說著說著再次苦楚起來,極度欲哭卻無法淚出,因為這是他的魂境,「我的爹爹去世了。」
九界1585年冬,劉秀的父親劉欽病逝。
樊府一片淒涼,整個村莊的人全部奔來弔孝,為忠厚的老縣丞哀悼,所有人無不沉浸在悲痛之中,樊嫻都更是可憐無助,體弱多病,身下卻有六個子女,最小的兒子便是劉秀,而最小的女兒剛剛五歲,劉欽一亡,頓時失去生活依靠。
忙碌之中,懷抱小女的樊嫻都左顧右盼沒有見到劉秀。
「秀兒呢?」她擦擦滿是淚水的眼睛。
眾人這時才發現劉秀不在,他是一群子女中最為孝順的孩子,深得劉欽喜愛,每每把玩均是愛不釋手,臨至崩逝自然不可能出外玩耍。
「在在這裡!」有人驚喊一聲。
數人跑過去,見劉秀昏倒在父親的棺木旁側,緊閉著雙眼,面無血色,眼角還掛著一行淚水,人們以為是悲傷過度所致,幾近拿捏也是無濟於事。
「秀兒!」樊嫻都悲痛欲絕。
三界濟陽山巔,冰婉兒聽到劉秀家中變故,「倒是個孝子,」忽然想起什麼,稍稍低身撫摸著劉秀的小臉,「你的母親呢,兄弟姊妹呢?」
「母親安好,我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身下有一個妹妹」
冰婉兒一怔。
二百五十多年前,豐龍山藏龍之時遇見劉氏,其後歷經數十年,還是她的兒子劉邦稱帝創立大漢九年前,樊氏產夜危難,魄落濟陽山,好在金夕劍定劉冷方才藏龍大成,這劉秀便是那夜產下的少子。
如此,劉秀便是小龍主。
「你要回去,」冰婉兒眼神一厲,「要照顧娘親,遵從兄姐,還要保護妹妹呢!」
「回哪裡?」小劉秀茫然。
對於他,這只是夢,只是魂魄即將離開軀體時的游離之境,一旦踏入眼前的懸崖,即是永遠也不會醒來。
「回到娘親身邊!」冰婉兒堅定說道。
「我也要保護好娘」劉秀微聲說道。
「你要記住,不但要保護好自己的家,還有保護好身邊所有的人,還包括包括天下的百姓!」冰婉兒正肅地告誡,不管年僅九歲的孩童能否聽得明白。
劉秀盯著冰婉兒,似是憧憬天仙一般,抿嘴點頭。
冰婉兒不敢多做停留,抬手撫在他的肩井,不知不覺中注入稍許蓮氣
驀地,劉秀消失在濟陽山巔!
冰婉兒急忙起身飛奔涿鹿,她知道此時那邊一定有了結果,無論是什麼,金夕被制無法逃離,戰帥窮追不捨,定然是凶多吉少。
白仙飛飄,長空灑淚,口中喃喃重複著:千萬不要死,不能死,你是金夕啊。
「秀兒秀兒!」樊氏幾乎喊呀了嗓子,忽見劉秀身體抽動一下,再次呼道。
「姑」劉秀緩緩睜開眼睛,剛喊出一個字,發現母親在身邊哭泣,反應過來當下境遇,再一次奔向父親的靈柩前放聲大哭。
此後,因生活失去著落,樊嫻都帶領六個子女離開濟陽,趕往蔡陽投奔到劉秀的叔父家中,劉秀從此勤奮耕作,成為農耕的行家裡手。
涿鹿洞穴內,歪頭戰帥發狂,似乎再次察覺金夕的氣息,晃動著軀體再度撲來。
金夕被踢出數丈,瞧准戰帥的位置突發八宮陣!渾身刺痛不止,可是來不及療傷,行氣沖涌發動,一道坤宇落在戰帥的周圍。
呼呼!
戰帥口中不斷吞吐,不過已經沒有了氣焰,他瘋狂撕扯周圍,可是那宇宙之息豈能戳破他擁有著無盡的力量,犀利的速度,可是沒有真氣。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金夕看到了死亡!
場內的空間陰暗潮濕,人的氣息太過強烈,絕逃不掉戰帥的碾壓而身體遭受重創,五行八宮陣堅持不了幾個時辰。
外面人心惶惶,既瞧不見金夕生還,也不見戰帥衝出,更是不敢貿然進入,他們依然認為冰婉兒在裡面,定是困住了戰帥,若需幫襯,她一定出來告知。
金夕咬牙支撐,行氣蕩蕩,再看戰帥之時,不禁驚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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