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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雲策道:「給他一把刀。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褐衣大漢接過黑雕軍腰刀,贊道:「真是好刀。」
賀術海東又要躍躍欲試。侯雲策擺了擺手,取過陌槍,道:「這次我來吧。」他在一旁觀戰,見識了褐衣大漢的戰技,有把握戰而勝之,確實手癢了。
侯雲策問道:「給你一匹馬?」
褐衣大漢搖頭,道:「我更擅步戰。」
侯雲策摘下陌槍,躍馬衝過來。戰馬躍過之時,褐衣大漢只覺一股大力襲來,橫刀脫手而出,脖子處被鋒利的陌槍頂住。
雖然侯雲策占了戰馬之利,但是戰場上是你死我活,不會因為你不擅戰馬而讓對方也下馬。侯雲策習練天遁功以來,身體的反應速度大大提高。可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如此輕易打敗褐衣大漢。
賀術海東一直認為侯雲策只比自己稍強,誰知從今天交手情況來看,侯雲策出招舉重若輕,制服褐衣大漢易如反掌,比自己明顯要強。他有些納悶,自己天天在操場習練,而侯雲策有更多公務要處理,原本以為此消彼漲,自己應該更強,現實卻恰恰相反。
褐衣大漢更是面如死灰,道:「我自負武藝了得,今日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打不過你,某認輸便是,要殺要剮,隨便。」
侯雲策道:「今日你連接兩場,我勝之不武。此次不算數,改天再來打過。」
褐衣大漢道:「輸便輸了,吳二郎豈是無賴之人。」
「好,敢作敢為,一諾千金,吳二郎是條好漢,可否跟著我做事?」
「我這條命都是防禦使的,從今以後,願聽調遣。但有一個請求,我把兄弟們葬了,自會來鄭州,不知行否?」
「我在鄭州等你,你的手下願意來投我,可以一起帶來。」
「防禦使不怕某一去不回嗎?」
「牛不喝水強按頭,身在曹營心在漢,又有何用。」
吳二郎拱了拱手,取了把斷刀,獨自挖坑,埋葬戰死兄弟。官軍捉賊,那是天經地義,吳二郎這些私鹽販子原本就是提著頭討生活,並不懼死亡。他用力挖土,土坑越來越大。
侯雲策調轉馬頭,徑直回鄭州,將吳二郎一人留下。在回鄭州路上,他向隨行的梁守恆詳細詢問私鹽之事。
大武朝後期面臨財政危機,遂實施「榷鹽法」,官府壟斷食鹽價格,在實行食鹽專賣制的廣大區域內,鹽利均應通過鹽政組織收歸中央,鹽利收入成為政府財政收入的支柱。
在榷鹽法下,鹽商分為有鹽籍的鹽商與私鹽販。有鹽籍的鹽商投籍官府,販銷官鹽,享有特權,繳鹽利、免差役。私販則受到嚴禁,但因利潤高,許多私鹽販子組織了自己的武裝,冒著殺頭危險販鹽,大武王朝的仙芝、王巢就是私鹽販子的頭領。
收服吳二郎後,侯雲策決定讓吳二郎充分發揮私鹽販子的優勢,幫助打開南面商路。
發現劉三密室後,侯雲策就令富鞏把劉三的生意渠道接了過來。劉三和劉存孝多年經營,從北地販馬、毛皮、藥材等物,到南方販茶、販絲等,已建有成形的通商路線。劉三死後,侯雲策讓富鞏兼管北路商道。從這一段時間來看,富鞏守成還行,非常穩重,少出差錯。但是他從膽識上略遜,要開疆擴土則稍有不足。若是吳二郎可用,則吳二郎聽命於孟殊,將商道儘量朝南擴展。
隨著商道擴展的就是黑雕軍的情報系統,這一塊將由孟殊獨掌。
孟殊聽到侯雲策安排,略為吃驚,立刻道:「防禦使於我有大恩,孟殊願赴湯蹈火,只是我從未經商,不知能否做好。」
當時社會重農抑商,商人雖富,地位不高,形象不好。侯雲策知孟殊作為讀書人,不願經商,只是作為報恩才答應,便道:「我給你保留軍中職務,黑雕軍軍官身份不變。另外,為你配了一名副手,叫吳二郎,此人曾是私鹽販子,武藝高強,熟知南北各地情況。我這裡有一份南北大商戶的名單和地址,你可與他們聯繫,也可自己開闢新的商路。吳二郎剛剛收服,桀驁不訓,對他,要大膽用,又要有所提防,商隊人數宜在四十人左右,你可在黑雕軍和富鞏處隨意選人。」
兩天後,吳二郎果然來到鄭州,還帶來六位鐵桿手下。
得知侯雲策安排,吳二郎笑道:「我還以為要到軍中,和官軍打了二十多年,突然成了官軍,還真沒有轉過彎子來。」
侯雲策道:「跟著我幹事,不會吃虧,你幫助孟殊把南北商路理順,則是大功一件。孟殊是黑雕軍軍官,你作為他的副手,也算黑雕軍的人,給你錄入軍籍,如何?」
吳二郎道:「我向來不服人,對防禦使卻是五體投地,我大江南北闖蕩了二十多年,現在做正行,沒有問題。」
侯雲策讓吳二郎和孟殊見面,定下了南行總體安排,包括路線、帶多少人、準備什麼貨等具體內容。
經過三十多天的準備,孟殊、吳二郎兩人帶著三十八人,架二十六輛馬車,裝載繒纊、瓷器、北方皮貨等物品,準備從鄭州出發,先到許州,然後沿穎水南下,過穎州、壽州和滁州,然後進入唐境,最終目標是杭州。
整個商隊總共有四十人,孟殊從黑雕軍選了十五人,其中十人是偵騎,另外十八人是富鞏的手下。吳二郎和他帶來的六個手下,全部參加商隊。
按吳二郎建議,商隊四十人坐騎全為河套馬,拉車之馬也可用好馬。河套馬在鄭州每匹二十貫,到了南方可達到一百貫。這些馬到了南方後立刻轉手,將獲利不菲。回來之時,商隊貨物可在杭州租用貨船,從杭州出海,自海路到達青州。
孟殊對吳二郎始終心存戒心,他知道這些私鹽販子都是心狠手辣之徒,吳二郎又是剛剛歸順防禦使,野性未訓,很難料到路上會發生什麼事。
吳二郎見孟殊不過二十出頭,雖說是軍官,但是說話、辦事文皺皺的,明顯是讀書人投軍。商隊帶了許多貴重物品,一路上要經過無數風險之地,不知此人如何應對。
兩人打著肚皮官司,過了許州、穎州,一路平安無事。
黑雕軍軍紀甚嚴,黑雕軍全體人員,不論什麼身份,天天都要操練。孟殊雖說是軍需官,平時也要參加訓練。剛剛參加訓練時,孟殊被累得死去活來。兩個月後,他已能跟上黑雕軍的節奏,半年後,體格逐漸強壯,手臂上、柔軟、腹部和大腿上,鼓出了肌肉。
經歷了高平大戰後,有了戰火錘鍊,孟殊徹底脫胎換骨,由書生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
商隊每到野外露營,孟殊總是按照行軍駐紮的要求,偵察地形,安排崗哨。吳二郎見孟殊指揮有方,其手下訓練有素,漸漸收起輕慢之心。
兩人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一路上除了商議公事外,沒有多的話說。
商隊走近壽州之時,要過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兩名偵騎探路後,並無異常,孟殊令商隊繼續前行。走了約一柱香的時間,眼看要翻過此山,一支響箭射下,一百多名山賊呼喊著從山上衝下來,擋住去路。商隊身後,湧出四五十人,堵住退路。
山賊里衝出一騎,道:「我們要錢不要命,把貨留下,人可以走。」
孟殊下令全體拿出弓箭,準備戰鬥。吳二郎靠近孟殊,道:「某認識這伙山賊的頭領,留點錢給他們,買一條道,否則不易脫身。」
孟殊點了點頭,道:「我們以後要常走這條道,結個善緣,否則以後麻煩。」
吳二郎騎著馬,來到山賊隊伍前,大聲道:「劉疤臉,可認得我吳二郎。你不在隨州,到這裡做甚?」
那山賊聞言一楞,隨即認出了吳二郎,道:「吳二郎,你還沒有被殺啊,命可夠長。隨州官軍追得緊,弟兄們昨天才到這裡。你怎麼做起這個營生來了?」
吳二郎道:「我的腦袋還想多長兩年,現在做正行生意了。按規矩,留五百貫作弟兄們的酒錢,如何?」
「我們兄弟一場,本不要你的錢。今天是兩個寨子的弟兄,看商隊架勢是個肥羊,多給一點,某好有個交待。」
「多加一千貫,如何?」
「爽快,下回我請你到杭州去喝花酒。」山賊首領見商隊多有弓弩,知道這是硬骨頭,順勢下坡。
商隊翻過山,走上平路,孟殊繃緊的心鬆了下來。他來到吳二郎馬旁,道:「多虧吳二郎,否則,只怕要有一場惡戰才能過此山。」
吳二郎道:「劉疤臉和某一起販過鹽,最講義氣,行走江湖,三分本事,七分人緣,否則處處難行。」
天黑以後,孟殊選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安營紮寨,安排兩個明哨,兩個暗哨。連續趕路後,商隊眾人非常疲憊,吃飽喝足後,呼嚕聲很快此起彼落。正在大家進入夢鄉之時,哨兵發出報警聲。商隊眾人都很警覺,聽到報警聲,全部跳起,拿起武器,按照事前布置,來到各自位置。
這次來襲之敵並不多,只有五十多人,正是白天斷後路的一伙人。白天攔路的山賊確實是兩伙人,一夥是劉疤臉的人,是前面阻擋的一百多人,另一夥則是斷後路的五十多人,劉疤臉收到一千五百貫,分了三百貫給另一夥山賊,那一夥山賊人少,不敢和劉疤臉爭奪。他們瞧見商隊甚肥,不甘心只得三百貫,暗暗尾隨,不想剛剛逼近商隊營地時,就被商隊發現。
商隊四十人,全部都有弓箭,以逸待勞,依貨物,向外發箭。山賊數量並就不多,轉眼被射傷了十幾人。頭目見占不到便宜,很快帶人撤走。
孟殊長期跟在侯雲策身邊,學了不少偵騎戰法,見對方退走,立刻將十名偵騎召集過來,道:「我們行走這條線,要結緣,但我們不是肥羊,也得有殺氣。這幫山賊沒有幾匹馬,你們銜尾而追,多帶人頭,一戰立威。」
偵騎得令,分為兩隊,沒入黑暗中。
天亮時,偵騎歸來,一騎未傷,帶回三十多顆血淋淋的人頭。
經此一戰,孟殊、吳二郎兩人互相看對方順眼多了,過了滁州,兩人已有說有笑。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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