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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從鄭州出發後,侯雲策便開始籌備建嵩山學院。伏魔府 www.fumofu.com嵩山學院以太學為藍本,目的是培養屬於侯雲策自己的人才。
沒有自己的班底就沒有屬於自己的實力,這是從挫折中悟出來的痛苦道理。
建學院第一個問題是選址,侯雲策最看好的是開元寺那片地。只是占了開元寺,影響太大,他便放棄這一想法。左挑又選,最後在南城選中一塊地,此地最為難得的是有一塊約四畝地大小的水池,且只需拆除三間民房。
侯雲策定下原則以後,掃除障礙就交給梁守恆,只提了一個要求,不能過於侵民。
梁守恆辦事老成,是處於民政的好手。處理完嵩山書院選地等問題,侯雲策回了家,見到春蘭秋菊,他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兩女表情都怪怪的,似喜,又似別有隱情。
秋菊出門時,春蘭悄悄對侯雲策說:「秋菊有了。」
「有了,有什麼了?」
「郎君,秋菊有身孕了。」
「啊。」
「真的,大夫看過了。」
「有身孕了。」普普通通的四個字,讓侯雲策感慨頗多。以前在黑城之時,太師一直想讓侯雲策早點有後代,結果不能如願。此時,侯雲策在不經意間也將有自己的後代了。這原本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侯雲策最初不在意。慢慢地,他發現自己心情有了些異樣,異樣的原因是自己將要有後代,人生多了些牽掛。
秋菊親自端著菜走了進來。
侯雲策宣布道:「往後,秋菊不能幹活了。叫兩個使女來照顧你,平時可讓春蘭陪著走一走。早上要有雞蛋,每天蔬菜足夠,想吃什麼,就叫人去買。」
見侯雲策關心自己,秋菊甚為高興。秋菊剛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不知道即將與皇后妹妹大婚的郎君是什麼態度,總是忐忑不安,現在終於放下心來。
嵩山書院基礎工程迅速動工。由於是官府征房,三間民房很快被拆除。本來房屋主人正在屋中悲泣,官差意外地送來賠償,賠償價格還算合理,足以在另外的地方重修房子。房屋主人不認為是應得的賠償,而感覺是天上掉下了橫財。全家人一致決定趕緊搬家,以免官家反悔。
書院應該辦成什麼樣子,侯雲策有自己的考慮,並沒有參照傳統意義上的儒家書院。他心目中的書院並非為了科舉,而是用於軍中、地方民政和商鋪。
為軍中培養人才,侯雲策想得更多。他準備辦兩個班,一個是初級班,主要面向十七八歲的農家子弟和鄭州軍軍士,教他們識字,進行訓練,學成後充實到部隊中去,擔任低級軍官;另一個是高級班,從鄭州軍隊裡選一些有前途的低級軍官,進行訓練,提高其眼界和軍事素質,低級軍官必須到書院學習後才能升職,要把這作為鄭州軍的一條硬性標準。
至於最基本教育,目前只能依託以前的模式,書院暫時還無法兼顧。
另外還有一些小班用於將作營,主要是將一些技術用於軍事和民政。
當前最大的難題是沒有教師,純粹儒生難以勝任當前書院的任務,除了儒生之外又極度缺乏人才。
侯雲策親自擬出了招賢榜:鄭州新辦嵩山書院,招賢納士,凡懂天文、地理、歷史、軍事、武藝及各種能工匠,均可到鄭州衙門來面談,凡進入嵩山書院者,管吃住,每月錢五十貫。
侯雲策的招賢榜讓梁守恆等人目瞪口呆。城內儒生暗自嘲笑:這是招的什麼人啊。
招賢榜早已在各地張貼開來,衝著優厚待遇,不斷有人揭榜而來。侯雲策在衙門裡的一間側房內,親自考察了揭榜的九人,結果大失所望。九人全是腐儒,鸚鵡學舌一樣照搬聖人之言,對政治策論、軍事策略、天氣地理等等一無所知。
侯雲策選了一名稍稍年輕的,作為初級班識字教師。
招賢納士如此之難,讓侯雲策傷透了腦筋。招賢榜貼出第五天時,侯雲策又打發走了幾人。正在失望之際,軍士帶進一名揭榜之人。
揭榜之人似是南方人,個子不高,衣著樸素,膚色微黑,臉頰雖瘦,卻神采奕奕。進入側房後,向侯雲策作了一揖。
「先生請坐,上茶。」待來人坐下,侯雲策又道:「看先生相貌,應是南方人吧。」
揭榜之人答道:「我姓楊名徽之,字仲猷,建州浦城人。」
侯雲策問道:「先生從南方而來,遊歷甚遠,一定見多識廣。先生從那一條線路過來?」
「我從建州出發,先到杭州,然後從杭州出海,到了青州,最近才到鄭州。我見到招賢榜,著實奇怪,嵩山書院不教四書五經,不請儒學之師,卻請旁門左道之士,有違常理,不知能否招到學生。」
侯雲策聽到楊徽之選擇的路線和商隊的路線一致,心贊其眼光不錯,又問:「既然如此,先生為何而來。」
「我自幼刻苦為學,最喜行萬里路,雖不能說見多識廣,可對儒學、天文、地理也略知一二。」
「好大的口氣!」
楊徽之見侯雲策身高體壯,說話談吐間,雖然平和,但眉目間卻帶殺伐之氣,想必是一名經過戰陣的軍官。他家世尚武,自幼苦學武藝,成年之後未遇敵手。他這次到大林來,是想到大林參加科舉,但到了鄭州後,盤纏用盡,見到招賢榜上待遇優厚,有心在侯雲策面前顯露兩手,以折服侯雲策,謀得這個職位,以解燃眉之急。
「你是軍官嗎,如是軍官,我願討教討教。」
侯雲策對揭榜之人頗有好感,見他突然挑戰,想必有點真才實學,笑道「刀槍無眼,我不願傷到先生,比比拳腳如何?」
「可以。」
兩人來到後院,聽說揭榜之人要與防禦使比武,杜剛等長期跟隨侯雲策的親衛來了興致,簇擁著兩人來到衙門後面的小院子裡。親衛知道侯雲策近來武藝突飛猛進,吳二郎如此歷害,竟被殺得無還手之力,就用看笑話的心情圍觀兩人比武。
擺開架式,侯雲策採用最簡潔的直拳猛擊楊徽之面部。
侯雲策出拳乾淨利落,沒有一點花哨的動作,確實是軍中之技。楊徽之瀟灑地往旁閃開,對準侯雲策腳踝踢去。
兩人來來往往交手五六回合,侯雲策賣了一個破綻,把胸口露了出來。等到楊徽之伸掌擊向自己胸口時,侯雲策微退,趁其拳勁用盡之時,抓住其手腕,輕巧發力,將楊徽之摔在地上。
楊徽之被侯雲策以迅捷手法摔在地上,爬起來後,看著侯雲策,愣了好一會才道:「你這是什麼手法,是角骶之技吧。我十年未曾一敗,不料敗在你的手下,請問尊姓大名?」
侯雲策笑道:「勝負乃兵家常事,不必太在意,我姓侯名雲策。」
楊徽之原本只道侯雲策是防禦使手下軍官,得知和自己交手之人就是防禦使侯雲策時,吃一驚,長揖道:「原來是防禦使,早就聽說防禦使英雄了得,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心折,我輸給防禦使,也不算丟臉。」
今日比武與戰陣中性命相搏不同,比武會留手,拼命則是盡最大全力。眼前楊徽之明顯沒有經過真正的血戰。若是在軍陣之中,侯雲策有把握一招殺之,而不是比武之時的五六回合。
眾親衛早知是這個結局,笑著離開。
楊徽之文武雙全,更關鍵是行萬里路後,頗有見識。這是發出招賢榜後,侯雲策遇到的第一個滿意之人。
就在侯雲策正在全心全意開辦書院之時,比部侍郎王朴悄悄來到鄭州。
侯雲策成為鄭州防禦使以後,林榮不斷接到彈劾,彈劾侯雲策私放軍糧、飛揚跋扈、敲詐勒索、私扣難民、擅殺軍將。對這些彈劾,林榮並不在意。他令王朴到鄭州來,一來核實彈劾之言是否屬實,二來查看侯雲策政績,考察其能否當起一方大員之職責,三是最後再看侯雲策的風評,是否能娶趙家小娘子。
王朴來到鄭州後,沒有直接來找侯雲策,而是穿便裝,在鄭州各地走了五天,待心中有數之後,才去見侯雲策。
侯雲策聽到王朴到來,連忙出門迎接。
王朴到衙門來時,已換上正式官服,神情嚴肅地道:「奉陛下令,特來查驗鄭州諸事。」
侯雲策本來興致勃勃來見老朋友,還想來個熱情擁抱,見王朴一本正經,趕緊收起笑容,按官場規矩行事。
因為王朴是代表林榮問話,侯雲策不敢馬虎,將鄭州諸事,擇要點向王朴道來,王朴不時提一些問題,侯雲策一一照實回答。終於等到問完話,王朴才換上笑容。
侯雲策見王朴突然間笑容可掬,道:「老兄,你可真嚇得我流了一身冷汗。」
王朴道:「我已來了五天,天天在鄭州街頭巷尾轉悠。侯郎口碑不錯啊。高平之戰後,各地難民甚多,我也到了不少地方,鄭州難民安置得最好。不過,這樣一來,若以後難民都到鄭州來,鄭州可接受不了這麼多難民,而且其他諸州要彈劾鄭州強奪人口。」
侯雲策拍馬屁,道:「陛下天縱奇才,難民只會越來越少。我們明年要利用西蔡河做淤田,成功之後,可得良田萬頃,到那個時候,我還擔心種田的人手不夠。至於強奪人口之說,完全是一拍胡言,不必理會。」
王朴點頭道:「淤田之法,古來有之,選擇合適的河流,可使斥鹵變為良田,做成此事,是鄭州老百姓之福。」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侯雲策確實是人才,且此人最大好處是只抱皇帝的大腿,不與其他權貴之人勾搭。更關鍵的是皇帝林榮勵精圖治,正是急需用人之時,侯雲策是軍政兩方面都不錯的務實之人,被大用只是遲早之事。
侯雲策和楊光義,必將成為大林朝的兩顆新星。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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