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消失了。
乾脆又徹底。
他匆匆告假回去,卻得知夫人已經失蹤許久了。她從小一直待在身邊的婢女沒有帶走,甚至於他送她的耳墜和髮釵,都好好地放在桌上。
她什麼都沒有帶走。就像當初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只是抬腳出門,就能輕易和過去告別。
其實文君一直都很捨得,比如說當年她為了跟自己走,就決絕捨棄了卓家。這次也是她一個選擇,不同之處大概在於,這次被捨棄的是他。
司馬相如坐在桌前握著她留下的耳墜子想了一整夜,那耳墜子一開始是冰涼的,握在手心慢慢變溫熱。可是他知道沒有用的,只消一鬆手,這份溫度就會消失得很乾脆。
他想起兩個人最初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一切似乎都是很好很好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失去文君,即使他想納妾,也從未想過捨棄正妻。
世間男子不都是這樣的嗎,他現在有身份有地位,三妻四妾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原來文君這樣在意。
天色初曉的時候他放開了掌心的耳墜子,光坐在這裡是沒有用的,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去找文君了。
她或許會回卓家?也或許,她會去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
司馬相如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找不到文君。她走得那麼乾淨利落。
近乎絕望的時候他想起了那個叫千金的女人,有時候人的直覺是如此奇妙的東西。他幾乎可以確定,是那個女人帶走了文君。
可是認定又有什麼辦法?
終究……他不僅僅找不到文君,就連那個叫千金的女人,都找不到。
他近乎掘地三尺,找了卓文君兩年。
這兩年裡是風霜雨雪,還是疾風苦雨,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只要文君回來。
他病了,纏/綿病榻,久久不愈。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大概是要去了。
而那個叫千金的女人,就是在這樣的時刻出現的。
她進來的時候衣袂帶動了珠簾,發出清越的碰撞聲,聽起來無端端讓人感覺冰冷刺骨。
&咳咳……咳咳咳咳……」話未說出口,一連串咳嗽聲就已蜂擁而至。
千金看著面前這個面容憔悴的男人,他形容枯瘦,再看不出當初一曲《鳳求凰》打動卓文君時候,那翩翩公子的模樣了。
她抬了抬衣袖,司馬相如只覺得微風拂面而來,急促的喘息驟停,咳嗽也消弭於無形。她如神祗,翻手雲、覆手雨。
&到底是誰?」他強撐著坐起來,發現這一回竟然很容易,病痛似乎都在她那一揮手之間消失了。
她不遠不近地站著,傾城秀美的面容看起來遙不可及,平淡又冰冷。「司馬大人應當珍惜自己的身體。」
他不接話,只問:「文君在哪裡?」
&會送她回到你身邊。」她的身影變淡,連聲音都隱隱約約聽不真切:「只要你覺得那還是你想要的白頭偕老。」
微風吹動珠簾,那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站住!」司馬相如赤腳起身匆匆追出去,卻在珠簾外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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