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還在——
當她睜開眼睛,晏殊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間,心裡便清楚,醒來的人,是阿葵。雙眸漆黑如墨,像蒙了一層薄紗,神秘的色彩,令人捉摸不透。
而她除了剛開始表露出的訝異神色之後,回過神再面對他時,就變得神色如常,即便她面對的是一個身穿龍袍的皇帝,也依舊泰然處之。
這個人,必是阿葵無疑,葉辛辭,做不來這番冷靜從容姿態!
心內鬆了一口氣,緊抿的唇便放鬆下來,不由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挑眉反問,「我不能來?」
蘇葵掩唇打了個哈欠,睏倦的靠在床欄攏著綢被似笑非笑的瞥他,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你是天下之主,這天下還有什麼地方是你不能來去的?只是,沒想到當今聖上,也會做那等深更半夜的偷窺之事。」
晏殊被她說的耳根一紅,眼神閃了閃,抿唇強硬道:「朕可沒有偷窺,朕這是正大光明!再者說了,葉辛辭勾引了朕數年,死死糾纏不放,若朕有心,難道還會等到今日?」
「哦?原來如此,」蘇葵單手撐腮,豆沙色裡衣襯的她肌膚如暖玉般,透著淡淡的粉意,整個人歪著腦袋,漆黑圓潤的眼仁兒望著他,真的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一般。
真是個惹人探究的女人,一個人身上究竟有多少種氣質。
每當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她的時候,她又會再次展現她的不同出來,令他控制不住的想一探究竟。
殊不知,當一個男人對女人產生了好奇心之時,便離失心不遠了。
只是現在晏殊還未覺察到,亦或是他根本不知道內心那種奇怪的波動究竟稱之為何?因為他是天下之主,自出生以來便與平常百姓不同,天下男子求之不得的東西,在他眼前,只要伸手,便能手到擒來。
也因為如此,才令他失去了很多真實的感受情緒的機會。
蘇葵笑吟吟的斜睨著他,見他不語,心情越發好,歪著頭問他,「怎麼不說話?或者我該問,你今夜來此,有何貴幹?」
經她提醒,晏殊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不自在的撇開視線,顧左右而言其他,道:「朕只是來知會一聲,葉辛辭被朕禁足了,從今日起,沒有朕的吩咐,她不會再有機會為禍後宮。」
他想說的真的是這個?蘇葵撐著腮,心內好笑,卻不說破。
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她把玩著胸前的髮絲,搖頭輕嘆,語氣里多出幾分輕鬆,「葉辛辭此人殺孽太重,現如今我不知為何與她共享了同一具身體,實在不想每日裡,自己的手中都是沾染著血腥的。」
「不會的!」
她話剛說完,晏殊便順口接了下去,說完微微一愣,看了蘇葵一眼,見她也是驚訝的挑高了眉,抿唇補充了一句,「她不會有機會這麼做的,朕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你若早些有這個打算,那些枉死的宮人,只怕現如今還好生生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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