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蘇葵似笑非笑的點頭,「你也說了,只是抑制,天下人皆知,醉紅顏無藥可解,你莫非不知道?嗯?」
「是我的錯……」隨著她略帶譏諷的話落,越扶桑挺直的脊背慢慢垂下,鉛灰色的眼睫,如瞬間失去了生命的蜻蜓,翅膀耷拉。
他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了,眼底有青色的淤痕,那片十分適合接吻,曾經是蘇葵最愛的薄唇,也微微泛白,失去血色。
他整個人,仿佛在一夕之間,沒了鬥志。
蘇葵眼睫輕顫,紅唇輕抿,有些不忍。
最終,她還是選擇伸手拿過藥碗,將裡頭深褐色泛著濃濃苦味兒的藥汁一飲而盡。放下藥碗,她蹙眉,清冷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越扶桑,「我喝完了,這回,你可以走了吧?」
「越扶桑,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你就當我是在為我曾經所做的罪孽贖罪好了。你大可以離開,因羅教不會再有人阻攔你,回去做你高高在上的少宮主,如何?」
她一句一句的往他心上戳刺,現在,她大概是不會再相信自己已經對她動心了吧?他的所有做法,在她眼裡,不過是別有預謀,或者,是對她的同情。
驕傲如她,怎麼可能忍受。
但,他真的不是
「曼殊,我要如何做,你才肯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他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這麼一句話,那雙淺色的眼瞳里,早已浮上了沉沉的絕望。
若是蘇葵此時抬頭看他,定然是能察覺到的。
可蘇葵卻沒看,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一下下纏繞著自己墨色的髮絲,而後,看它們在自己指尖,一圈圈的繞開。一下下重複,仿佛樂此不疲。
聽聞此言,她漫不經心道:「哦,那你跪下好了,你跪下,我便相信你,如何?」
她唇邊挑起三分笑意,看不出情緒。事實上,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無論什麼。
她並不認為越扶桑會這麼做,他的傲骨,可從不輸於她。她曾經堅持了那麼久,甚至動過想將他的手筋腳筋挑斷,看他只能在自己腳下爬行來換取他的臣服。可事實上,她無論做什麼,都換不到他一個恐懼的眼神。
他不怕她,也不怕死,所以,沒什麼可以威脅的到他。
現在說,不過是心底還有那麼一絲不甘心罷了。她用最偏激的言語刺激他,想將他趕走,她不希望自己脆弱的狀態,盡數曝露在一個她最想征服的男人眼裡。
把玩著自己的發,她悠悠然的睨去一眼。
一道沉悶的響聲傳入耳畔,蘇葵的眸子,在看到眼前畫面的一瞬間,飛快的收縮。嗓子乾澀,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擠進她牢牢封鎖的心裡。
「你」
越扶桑直挺挺的跪在她眼前,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毫不猶豫的,在她面前,俯首稱臣。
莫名就有些想笑,於是,她也就笑了,眼淚飛出眼眶,染濕了她的鴉黑的睫羽。「越扶桑啊越扶桑,你還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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