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將肉擋得緊緊的,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無奈只好起身,去後方洗了手。
他撕開肉,遞給她。
關悠看著油膩不已的烤肉,小心捏在指尖。
「實在搞不懂,蠻人為什麼都不喜歡用筷子。筷子好用輕快,還不用弄髒弄燙了手指,多好啊!」
他撕了一塊大的,塞進嘴巴。
接著,他又撕了一塊小的,強勢塞進她的嘴巴。
「你怕肥膩,我餵你便好。這邊很少人用筷子,要學著習慣。」
關悠咀嚼完,慢慢吞下。
「不管是什麼新事物,我們都不能用排斥的眸光去看待,大可以『取其精華,去除糟粕』。用筷子好,那就學著去用。你為什麼不能學著習慣用啊?」
他咀嚼的動作微頓,解釋:「我會用……不過現在少了。」
關悠壓根不意外,道:「筷子又不難做,取兩條筆直的樹枝,就能做好多雙。你明天去做幾雙,放在這裡能用。」
「好。」他脫口便答應了。
關悠又問:「對了,外頭的山崖邊的水潭深不?我想找個地方洗澡換衣。」
男人搖了搖頭,答:「裡頭的水不多,只夠喝。」
「那你帶我去其他地方洗。」關悠嗓音溫潤:「反正你的馬快,幾下就能找到水源。我兩天不洗,就會睡不著。」
男人想想,覺得要求不過分。
「好。」
關悠喝了一口奶茶,舔了舔嘴角問:「我的衣裳都存放在一個大包袱裡頭,你可看見了?」
男人略一思索,問:「藏青色的包袱?馬車裡頭的?」貌似被鷹戈爾奪了去。
「對。」關悠解釋:「那些都是我的貼身衣物,你晚點兒去幫我找過來。」
男人再次點頭,應道:「好。」
他大口大口啃肉,突然動作滯停一下,狐疑蹙眉盯向關悠。
這個女人……果真好有一套!
他是男人,而且是她的男人,還是這裡的頭兒,比她高強,比她壯實,可每次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他的主導位置很容易瞬間反轉,反而是她在指揮自己。
她總能極好搬出理由,充滿說服力,循序漸進,一步步讓他放下心防,甚至對她言聽計從。
他嘴角一扯,暗自苦笑。
看來,接下來他得多提點兒心,不然不僅拿不下她,甚至還被她牽著鼻子走。
吃飽後,他將骨頭擱桌子上,見她吃得比昨天多,內心很是滿意。
「掬悠兒,把東西收拾了,拿去最近的那個帳篷。」
關悠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另外,外頭太暗了,我不敢去。」
男人壓根不信,似笑非笑睨她。
「你能拿刀砍人殺人,卻不敢走幾十步的夜路?」
關悠聳肩罷手,說得理所當然。
「誰規定敢砍人的人就一定膽子大啊?我搬弄刀劍十來年,可我怕黑卻是從我在襁褓中便開始的。刀劍能練,膽量卻難練。」
男人瞪眼好笑問:「幾十步的距離,也怕?」
關悠點頭,道:「我是怕黑,跟長遠沒關係。」
男人語塞了,暗自磨了磨牙。
不行,他得趕緊想個好辦法治一治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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