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術神座 第八章 被放棄的少年

    賽斯條頓現在最想知道的並不是夏洛的分數，這個已經可以確定，必然不會太差，即使是夏洛很奇蹟地通過這估計要刷掉一半人的第一關考核，他也不會太過驚訝。

    他會有這樣的看法並不僅是因為之前注意到夏洛看《念術初解》一百多頁維持了好幾秒，進而推斷出此人的念核爐心必將擁有極為恐怖的儲存量，更是因為之前考試時他目睹了一個場景。

    就在賽斯條頓做到第十題時，他抬頭想稍作休息，卻偶然注意到夏洛剛好放下鵝毛筆，然後把奧題卷從最後翻到最前面，這讓他不禁產生一種別說是他，估計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荒謬想法。

    這……這傢伙，該不會，已經答完了吧？

    當然，在這種想法出現的第一時間，賽斯條頓就將其否決了，怎麼可能，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怎麼可能有人會這麼快做完呢，即使帝國歷史上最妖孽的念術天才至少也花了一個小時啊。

    隨後賽斯條頓看到夏洛又從頭開始看起，不禁苦笑，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這傢伙應該是剛把題讀完吧，只是花那麼長時間讀題，現在才開始做題不要緊嗎？不過管他呢，現在是很重要的考試，自己還是專心做題吧。

    當賽斯解決掉第十一題時，心裡莫名的不和諧感促使他再次抬頭看向夏洛，結果發現這傢伙居然在睡覺！

    是放棄了嗎？

    也是，充其量不過是個平民，平民逆襲的奇蹟也不是每年都會發生的，先前那夏洛看《念術初解》一百多頁的場景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不過正當他準備抹消心裡最後的騷動專注於考試時，卻注意到一名四處走動查看眾人答題情況的念術師考官在夏洛跟前停了下來，原因也不過只是對這個敢在這種睡覺的傢伙稍稍感興趣而已，也只是很隨意地拿起他的奧題卷從頭翻到尾。

    但是，賽斯條頓注意到考官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沈重，越來越震驚，看夏洛奧理卷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更是直接拿走夏洛的答卷，和另一名念術師打了個招呼，然後便立即離開了考場。

    儘管賽斯條頓知道自己應該摒棄心裡的雜念，投入到解決奧理題的過程中去，是的，自己必須得這麼做。

    但，越是這樣告訴自己，心裡的雜念越是膨脹。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擔任考官的工會念術師那麼震驚？為什麼要拿走夏洛的答卷？又去了哪裡？

    太多的疑問在腦海中交織著。

    而之前在第一時間被自己否決的荒謬猜測又冒了出來，難道……那傢伙當時真的已經答完了，之後的從頭再來只是在檢查？

    之後的時間過得很慢很慢，賽斯條頓一面在三心二意地做著奧理題，一面注視著外界的動靜，期待著拿走夏洛的念術師趕快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因為在那之後自己的時感像是被麻痹了一般，早已不再準確，只是在自己做到第十五題時，念術師考官回來了。

    但他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一個他很熟悉的老人。

    只是在這種大腦幾乎僵直的情況下，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名字，而夏洛的奧理答卷就在那老人的手上。

    接下來倒也沒有什麼喜劇性或者震驚的場面，那老人將答卷重新放回夏洛的桌上，看了看他一眼，便離開了。

    而念術師考官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時不時會朝夏洛看去。

    只是在賽斯條頓快要寫完第十八題的答案時，手上鵝毛筆突然一頓，雙眼猛睜，因為他終於想起了那位老人的身份。

    他就是帝國念術工會阿斯頓城分部的會長亞希伯恩大師！

    賽斯條頓知道自己是沒法弄清楚夏洛奧理卷的分數的，因為這成績是不會公開的，公開的只有合格與不合格而已，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夏洛能令考官如此震驚，以至於要去請來部長的真正原因。

    答題時間有史以來最低，但即使這樣也還能合格？

    他心裡禁不住會有這樣的猜測。

    也因此他心中對夏洛的評價已經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所以在看到那幾個不知真相的傢伙嘲諷夏洛兩人時才會罵聲白痴，因為他知道他們不過是在自取其辱，而且現在嘲諷得越狠，反彈回來的屈辱也就更加強烈。

    第一關奧理考試的結果出來了，結果令眾人大跌眼鏡，那個連參加考核需要報名費都不知道的傻帽平民少年居然合格了，而之前很賣力嘲諷他和拜倫來撒氣的幾個人中有兩個人沒能合格，只得灰溜溜地離開工會大廳。

    考核三大關也只有第一關是排除性選拔，在這一關合格的人基本上已經被念術工會接納為念術學徒了，至於接下來的二三關不過是給已經晉級為念術學徒的眾人分出個三六等來，用作最後分配老師的依據而已。

    第二項測定考核的成績同樣不會公開，具體結果也只有工會內部知道而已，但夏洛看到給他測量念能迴路數量的老人在測量後嘆了口氣，顯然是有些失望，自然是自己念能迴路數量不會太多。

    到這裡夏洛基本上已經明白自己的情況了，身為穿越者的自己的念核爐心的念力儲存量顯然高於這些從層層選拔中脫穎而出的貴族少年，但與念能迴路有很大關係的念術資質應該很平庸，身份是平民的自己之所以能留下來，想必還是因為自己奧理題考試成績還不錯吧。

    接下來是第三項測定考核，也就是念力特性的確定。

    念力特性有感知性、集束性、維持性、擴散性、操縱性、附屬性、吸收性、干涉性、強化性等，以特性作為劃分依據的話，念術分為念心系，干擾系，言靈系，喚靈系，變化系，操控系，放出系，符文系，強化系等幾大系統，在不同特性上有突出表現將決定念術師更適合學習那個系統流派的念術。

    根據念力各個特性的突出程度不同可分為從D到S五個等級，一般能有C級的特性突出程度便能學習相關系統的念術了。

    比如集束性、擴散性、維持性三個特性中能有一個是C級及以上的突出程度的話，將適合學習放出系的念術，而對操作要求很高的操控繫念術則需要念力操縱性能有著B級以上。

    有些特性屬於大眾特性，比如附屬性和強化性，一般大多數念術師在這些特性上多多少少都有著C級的突出程度。

    而其餘大多數特性則屬於小眾特性，對等級得要求也很高，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在這些方面擁有適合學習相關系統念術的高等級。

    更有甚者，比如吸收性，則屬於幾乎沒幾個人的念力能有的超罕見特性。

    每個人念力特性的結果只有本人和測量念術師知道，因為這是極為重要的個人情報，由念力特性結果很容易便能推斷出適合學習的念術。

    若是敵人得知這樣的情報，將會有針對性地制定作戰計劃，這顯然會陷人於不利之境，所以一般念術師都會儘量對自己的念力特性和學習的念術系統進行保密。

    念力特性確定後便進入綜合測評階段，綜合三關測試結果得出個總成績，由總成績來分配日後一年要跟著學習的老師，一般每年的第一名都會成為工會中僅次於亞希伯恩的副部長班傑明大師的弟子，他也將成為這一年最受諾德區上流社會貴婦名媛喜愛的天才少年。

    這一年，賽斯條頓不出眾人所料地成為副部長班傑明的弟子，而拜倫也成為了工會一名很優秀的念術師的弟子。

    拜倫看著執事正在讀著分配念術學徒歸哪位念術師名下的名單，可是直到最後，也沒有聽到夏洛的名字。

    對此，這場考核最大的贏家賽斯條頓也很不解。

    怎麼回事？

    為什麼明明被工會接納的夏洛卻沒有老師願意收他為弟子？

    難道是因為他的平民身份？

    這不應該啊，作為平民還能被工會接納，說明他的綜合成績要勝於其他貴族，再加上自己在第一場考試時看到的那一幕，怎麼也不應該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啊。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名為夏洛的少年很明顯被工會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