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一條正在撕咬獵物的野狼倒在雪地里,周圍狼群驚慌四散。嘶鳴聲中,兩道流光呼嘯,幾乎緊貼著牛犇的頭皮飛過,隨即又有別的槍聲響起,撕開夜幕飛向開火位置。
聽到另外兩處槍響,牛犇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那名軍人不是看到自己,而是提醒此前與之並肩作戰的人。
見到是三面圍攻的局面,牛犇探出身體準備支援,沒等看清,一股致命的感覺撲面而來。
才第二槍,對方就已找准他的位置與高度。
「吼」
熱流比意識更早一步察覺到危險,自動湧向腰間雙腿,牛犇斜向撲出,翻滾下雪坡。
能量彈在雪地里爆裂,飛濺的雪團如石塊般打在後背,仿佛惡魔的視線一樣緊緊相隨。
兩側槍聲不斷,追逐著開火的人在雪地里狂奔,但在這邊,牛犇再度感受到那種死神撲面而來的感覺,雙手按住一塊突出的石頭,曲臂開聲,翻滾的身體驟然停頓。
雪霧再起,落點位於身前半尺,三擊不中,對方已經算好提前量,反應之快讓人不寒而慄,牛犇甚至來不及體味其中恐怖,借著餘力仰身蹬腳,身體倒竄。
強悍的力量傳入腳掌,飽經風雪與時光磨礪的石塊滾落山邊,身體剛剛脫離,原地又是一片迷雲。
流火如影子一樣緊貼身後,牛犇的動作片刻不停,且不能被找到行動規則,剎那疏忽、又或者僅僅是運氣差一點,結果便是滅道:「謝我幹啥,應該是我謝你。要是能把那個狗娘養的幹掉,十七師全體成員,都會感恩戴德。」
這話說的重了,牛犇不知該如何接腔,默默關燈,轉頭,去夜視儀那邊觀察敵情。
「話說回來,咱們當兵的人戰死沙場也應該,那狗娘養的確實厲害。」
藥效漸漸退了,軍士的生命力退潮般離開身體,聲音變得輕飄飄的,仿佛靈魂飛到空中。
「不甘心啊......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黑暗中,牛犇猶豫片刻,對他說道:「可能是姬鵬帝國的人。」
片刻沉寂,風忽然停了。
「你怎麼知道」軍士輕聲問了句,神智似乎又清醒起來,透著異樣的冷。
牛犇老實回答道:「早上抓到一名活口,聽他說了些話。」
軍士沒能聽出這句話的內在意思,猛地翻了個身,伸手死死捉住牛犇的手臂。
「你一定要活著。」
「嗯。」
「把活口帶出去,一定不能讓他死掉。」
「嗯......」
「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躲起來,無論如何拖到天亮。等明天,會有更多兄弟進來,到那時候,那狗娘養的就是再厲害......」
「......我有朋友在這裡。」牛犇輕聲說道。
軍人響起之前的話,不覺呆住:「不能通知他們一起走」
牛犇認真搖頭。
軍人焦急說道:「相信我,那個畜生不是人,你們打不過他。」
牛犇朝他笑了笑,想起來對方不可能看到,便有拍拍他的手說道;「相信我,我們也不好惹。」
軍人沉默下來,半響才深深吸了口氣,「那好吧。」他鬆開手,躺回原來位置,望著黑漆漆的天空發了會兒呆,突然大喊起來。
「狗日的,殺」
軍士的身體像被手推著一樣彈起來,落回去,自此絕了呼吸。怒吼聲卻沒有馬上消失,如滾雷般迴蕩在荒野,灌入所有生靈的耳鼓。
周圍又在聚集的狼群受到驚嚇,慌忙散開,很久都不敢靠近。
牛犇對著屍體沉默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自己連他的名字還不知道,於是伸手到他的脖子上扯下軍牌,收好,接著把視線投向附近的狼,緩緩抬槍。
「去,那邊有活的。」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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