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咬一口,還是如此。
不知不覺間,宗天翔接連又採摘了幾枚果子服下,體內的情形依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這也太坑人了吧?
若是這樣下去,他得耗費多少天地靈粹,才能將那顆血舍利填滿!?
想要進階,恐怕難上加難。
這個時候,仲無線的臉色已經變得略微不自然。
倒不是他心性小氣,而是雨落果著實太過珍貴,家族中的大部子弟都有很多人未曾嘗過,哪能真的讓人當做乾糧來充飢!
他先前那是有幾分客氣在裡面,但一言既出,又不好意思阻止,總不能跟兩人直說:我剛才是跟你們客氣呢,你們可別再吃了。
小沙彌那邊,吃了足足快有半筐,打著飽嗝還不肯停下,海量的果實精華逸散而出,嘴裡似乎能吞雲吐霧。
守園的老奴都被接連吸引了出來,一個個黑著老臉,滿臉肉疼。
宗天翔識趣道:「哈哈,多謝仲大哥的美意,這雨落果真是世間奇珍,妙不可言,我們已經嘗過鮮了,體內的精元需要時間慢慢煉化,咱們還是到別處走走吧。」
小沙彌則不滿的瞪了他兩眼,含糊不清道:「俺還沒吃飽呢!」
宗天翔心道:「等你吃飽了,這些守園奴肯定會暴怒而起,忍不住把你給宰了。」忙拿眼瞪了回去,後者才不甘心的又摘了幾顆果子塞進懷裡,極不情願的走了出來。
仲無現怎會看不出宗天翔的心思,沖他感激一笑,尷尬的領著二人逃也似的出了山坳。
同時,他心中的震驚也是無以復加,對兩人刮目相看!
兩人的修為從表面上看都不如他,但仲無現也絕對不敢如此吃法。雨落果可是天地靈粹,又不是爛杏毛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明動境武者的體內到底藏有何等玄機,才會無視爆體之虞!?
剛來到山坳外,便迎面走來數十位年輕人,個個儀表堂堂,衣冠楚楚,身上都伴有明動境武者的氣息。
「大哥,聽說佛門的佛陀轉世入城了,他人現在哪裡?」
一行人風風火火,當先一名十歲的少年,揚眉闊步,隔著老遠便向仲無現發問道。
「這些子弟,與在下都是仲氏子孫,當先這位少年,是家中嫡脈的小公子仲建,生平多傲氣,不拘禮節,倘若言語間冒犯,還請二位小兄弟不要見怪。」仲無現趁隙對二人傳音道。
轉念間,仲建等人已經來到他們身前,一同將目光投到了雲馳小沙彌的身上。
「你就是佛陀轉世?」仲建疑惑地皺眉,語氣多有不敬,果真像仲無現所講的那樣,滿臉傲氣。
「這形象與那大願佛陀也差的太多了吧……」後面的眾人也跟著大失所望。
這副賣相,哪裡是佛陀轉世,分明就是一個肉球。
小沙彌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做任何反應,畢竟剛吃了人家那麼多東西,不喜也不好翻臉。
「建弟,不得無禮。」仲無現呵斥了對方一句,「這位小神僧,乃是大寶象寺里的當世傳人,雲馳大師,還不趕緊見禮。」
大寶象寺傳人,身份尊貴,西域無人不知,聽到小沙彌的來頭後,一眾青年才俊才稍顯肅然。
仲建隨意沖他一點頭,以示失禮,態度上仍不見得多少恭敬,又問道:「那佛陀轉世是何人?」
仲無現眼帶笑意,轉向宗天翔,眾人也跟著他轉移視線。
宗天翔對眾人報之以一個微笑,讓人覺得這小子還挺靦腆。
直到此時,他才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
仲建瞪著眼睛看了宗天翔半晌,眼中儘是懷疑:「這……有沒有搞錯?」
從小到大,便總是聽門中祖輩提起,大願佛陀非但是上古最後一尊佛陀,也是公認法力最強的一位,無限接近佛陀。所涉及的謎團,跟上古大局糾纏不清,就連時代的顛覆都與這位佛陀有莫大牽連!
「大願佛陀的轉世之體,怎麼會是一個……一個孺子?」
「放肆,別胡說。」仲無現悚然揚眉,登時有些怒道,「快給宗兄弟請罪!」
輕視佛陀轉世,便無異於輕視整個佛門。
宗天翔微微皺了下眉頭,卻不以為意,身為坐上賓客,又有仲無現傳音在前,當然不會因為仲建的一句話就懷恨在心。
大門閥的子弟,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
「無礙的,仲公子英姿勃發,是當世才俊,大家都是同齡人閒聊而已,無需較真。」仲建年方十,雖長他幾歲,但論起心志成熟,宗天翔自問還要勝他一籌。
「你今年有多大了?」仲建氣勢依舊逼人,又問他道,「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怎麼就成了大願佛陀的轉世呢?」
「哈哈,其實連十五六歲都不及。」宗天翔笑道,「算起來,倒是剛剛年過十四。」
他身高七尺有餘,身材頎長而不失健碩,滿臉清秀,看起來總比實際年齡大出幾歲,從神態和言談舉止觀來,也不像是未經世事的稚子。
當然,更不像一位身懷佛陀大法的轉世奇才。
「十四歲!」仲建表情故作誇張道,「那便真是孺子了。」
依照成人禮節,男兒十六及冠,聽他的語氣,傲然不服,是真的有些輕視宗天翔年幼,態度更加猖狂。
「宗小弟,你既然身為佛陀轉世,承載佛門大運,想必一定是身懷莫大神通,威能難測,能否向我等賜教一二,也好讓大家都開開眼界,激勵我們日後的修行之心?」
「建弟,來者是客,再說你已入玄兩年,論起來是明動三重,體內又有『枯樹繞神藤』的伴體異象,可以越半階而戰,在這兒胡攪蠻纏什麼!」
仲無現的斥責未能起到任何作用,仲建聽了反倒變得更加不喜,或許在他看來,青山大城的傳人之位,理當非他莫屬,而不是傳給沒有伴體異象的旁支血脈!
各大勢力族內子弟之間的明爭暗鬥,自古以來也從來都沒有中斷過。從他戰意高昂的眼神中,宗天翔看出了兩點。
第一,他是真心想與自己交手。
樹大招風,佛陀轉世的身份再惹眼不過,凡是心懷武道進取之心的年輕翹楚,誰不想跟他一戰?
若是僥倖贏了,美名即可傳遍天下,一戰揚名。世人的稱呼中,日後都會加上一句:「他就是某某某,是曾經打敗過佛陀轉世的男人。」
儘管虛名總讓宗天翔覺得噁心,但世間鮮有人不趨之若鶩。別看仲無現氣質儒雅,剛得知宗天翔身份時,眼中不也一樣燃燒著炙熱的戰意嗎?只不過他能識大體,誰都能看出宗天翔的修為只有二重天而已。
仲建則不然。
從對方眼中看出的第二點,則是赤裸裸的孤傲和自信!
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即便是佛陀轉世。
「原來這小子自持有伴體異象,雖不是十分厲害的那種,但能越半階而戰,便覺得天下無敵了。」宗天翔心忖。
仲建見他不答,還以宗天翔底氣不足,接著擠兌道:「佛門是天下十門之首,佛陀轉世則代表了佛門年青一代的臉面。傳言中說,霸主勢力的傳人,每一位都天賦異稟,能夠展現出一入明動已無敵的姿態,宗兄弟身居轉世之位,就不敢越階與我一戰嗎?」
宗天翔嘿嘿一笑,還沒來得及回答,後邊一大群人便跟著嚷嚷起來,都希望目睹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他們多與仲建親近,以為宗天翔是個軟柿子,不敢應戰,言語間便不免冷嘲熱諷。
見宗天翔沒反應,小沙彌極為不悅,開口說話了。
「俺的修為也比你只高一階,在四重天左右。要比俺跟你比,來來來,你們幾十個人,一起上吧。」說著,擄袖子便要動手,宗天翔急忙將他喝住。
雲馳小沙彌那是何等人吶?
大寶象寺里的禿子傳人,蠻力直可通神,用他自己的話說,使使勁兒能與七重天強者斗個旗鼓相當,萬一動起手來不知輕重,還不得一拳把人給打死!
到時候乾脆誰都別想走了。
其實,宗天翔今天的心性表現的有些反常。
方才,他忽然感覺到體內一陣莫名的煩躁,吃了幾枚雨落果後,腦里的舍利似乎產生一絲悸動,但又十分不明確。
仲建無禮,把他看做了毛孩子,本不想予以理會,但見對方氣勢咄咄,反倒更加囂張,真就以為他空有虛名,不敢與其切磋!
宗天翔糾纏不過,只得道:「嘿嘿,既然你一心要比,那就請仲公子手下留情了。」
雲馳小沙彌也正在納悶,被人挖苦好幾句還無動於衷,不像是小悍匪不吃虧的性格。以宗天翔的桀驁不馴,怎麼可能一再忍讓。
況且,宗天翔暗雖只有明動二重,但戰力卓絕,隕神步和噬佛手印都是無上大法,與仲建相比,勝他其實並不難。
緊接著,小沙彌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宗天翔二話不說便祭出了絕塵珠,直接將之催動到最大!
嗡!
一手虛托,寶珠懸在半空,大放神華,仿佛舉著一輪燦燦金日,威不可言。
佛語低吟,孺子如神。
仲建見到此景,登時便被這股氣勢唬的愣住。
宗天翔表情誇張道:「實話告訴你吧,這是一顆帝珠,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放馬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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