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早起,聽著嘰嘰喳喳鳥鳴,聞著隔牆風送來的菜香,真的神清氣爽精神……呃,非常飽滿,十分的寬舒,萬分的暢服!
興奮的睡不著的袁雪芽破天荒醒得比四喜和紅杏還早。
今天,心儀垂涎的左帥哥要來跟她約會!光想想就熱血澎湃,哪裡還有磕睡蟲趁虛而入的機會。
試穿了紅杏改好搭在衣架上的粉色絹衫,還是略緊了點。不過卻突出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好吧,勒就勒吧,為了真命天子帥哥哥,大不了挺胸收下腹忍忍就好。
空氣真清鮮好聞,雪芽瞧著東方才露出一點魚肚白,知道時辰稍早,不忍心打擾陪她發顛到半夜才得空休息的兩丫頭。自己隨意挽個馬尾兩耳披著散發趿著絲鞋晃晃悠悠的出禪院找傳一法師去了。
路上遇到幾個值日清掃的小尼,拉著打聽:「大師可在練功?」
「是,袁施主。」
「謝謝。」
說起來,袁雪芽對傳一法師當初驚鴻一瞥的身手相當眼熱,苦於無從下口。認師吧?好像傳一法師原本就懷疑她,若真讓她探出自己會那麼幾招擒拿手不是更說不清?那隻剩一條路可通:偷學!
戲上不都這麼演的嗎?偷偷摸摸的窺學幾月,只要風雨無阻堅持不懈,功力突飛猛進不在話下。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感動對方收為關門弟子,若干年後江湖上將廣泛散播一代宗師少年歲月傳奇又勵志的美好佳話。
說到這個,袁雪芽又汗顏了。想像是振奮人心的,現實是殘酷無情的。意思就是她現實中起不了早床,兼賴床再兼有輕度起床氣。所以想像中偷學成才的一代宗師什麼的畫面,還是在夢裡出現比較多。
今天,托左甚羿的福,機會來了!起個大早,身心舒服暢記憶絕佳,這樁錯過的小心思終於開啟了!
晃到清幽的後院,沒人。
也對,一般戲上演都在竹林什麼空曠地帶好施展拳腳。
竄出後門,側耳細聽,除了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沒別的可疑聲音呀?再找了一圈,還是沒人。
袁雪芽犯難了,琢磨著:「難不成傳一法師上山練功去了!這麼神秘,難道是什麼絕世武功?還是怕像她這樣的江湖上懷著不軌心思的偷學者特意裝神弄鬼的?可在哪座山窩窩呢?
「阿彌陀佛,袁施主,早。」
袁雪芽唬一大跳,循聲定睛一看:不到十米竹林附近,輕快走近可不正是她惴度的傳一法師?一身半新不舊的僧袍讓晨風吹的很拉風的翻起,手裡……呃?
看清傳一法師兩隻手各提著打水的木桶,雪芽錯愕道:「大師,早。你這是……你還親自擔水不成?」
傳一法師很輕鬆的各提著滿滿水,淡笑:「是,也不是。」
「呃?大師,大早上的莫打機峰好吧?我聽不懂。」
傳一法師眼神奇怪的望她一眼,維持淡笑說:「這水確實是提往廚房水缸的。卻也是貧尼每日晨功之一。」
「晨功?就是說大師靠提水練功?」雪芽遲疑反問。
「正是。」傳一法師走近她面前道:「還差一趟,水缸滿即可。小施主要練嗎?」
難得她開口邀請,袁雪芽卻愣是往外推辭,嘿嘿笑:「大師好臂力!我,我一來沒定性,二來沒悟性,三來很任性,不敢勞煩大師。」
傳一法師眼中有一道叫失望的光快速閃過。
她其實很看好袁雪芽的,活潑歡脫悟性極高,除了懶點沒別的毛病。早前她就多次暗示明示過。可惜都被拒絕。再見面,雖然袁雪芽令她有股陌生感,但更歡實更活躍了。觀察了幾天,覺得總究是塊美玉,不忍錯過,試著開口再邀,不出意外又碰壁了。
「對了,大師瞧著我家四喜怎樣?」雪芽靈光一閃。若是有個身手高強的心腹丫頭防身,也是件美事。她的那點現代格鬥擒拿唬唬外行就好,遇上內行真正高手准得歇菜。
傳一法師愣住,四喜?兩個都壯實圓滾,到底是哪個?
「就那個瘦點的。看著很伶俐的,會識文斷字的圓臉沒長麻子的。」雪芽最後才說到要害點。
「哦!她呀?」沒長麻子的那個胖丫頭呀。傳一法師當然區分開來。
「怎樣?」雪芽挑眉喜問。
傳一法師不冷不熱反問:「你想怎樣?」
「想你收四喜為徒。」雪芽直截了當懶得拐彎抹角。
沉默,可怕的沉默。
袁雪芽看見一片竹葉飄飄蕩蕩的從半空中打著旋圈墜向傳一法師手提的水桶內。好心伸手一撈,風來了,撲個空。
眼看著竹葉繞過她的拙手即將入水,木桶不露聲色的輕輕一擺就躲開,水波不興平穩依舊。
「哇哦!好力道!」雪芽雙眼冒星望著傳一法師:「厲害!大師。對了,這小半會你一直沒放下,也不累哦。這份臂力只怕十年才練得出來吧?」
「十五年。」傳一法師糾正道。
吞吞口水,除了艷羨,袁雪芽自認做不到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等苦差事她細皮嫩肉的受不起。
「那,大師,要不,我再改改。」雪芽眉頭皺攏道:「四喜呢跟著大師練練一般防身之術就好,收徒什麼的不強求,行不?」
傳一法師眨巴眼,想了想:「可試行。」
「耶,謝謝大師。」雪芽歡呼躍起。
急忙又跳開諂媚笑:「大師,你請,你手不酸,我看著替你費勁。」
傳一法師點點頭:「施主請便,貧尼不奉陪了。」
言罷,提著兩滿桶水輕飄飄而入庵院。
「小姐,你偏心!」紅杏來牛脾氣了。
憑啥小姐起個大早就為四喜攬個美事,而排除她在外?同樣的奴婢,為嘛不一視同仁,太可氣了!
「杏啊,你聽我解釋嘛。」袁雪芽陪著笑安撫憤怒的紅牛,啊不,紅杏。說道:「每天要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遲,且長年累月堅持,這份耐心,你有嗎?你嚷著減肥跟著小尼們吃個素齋都堅持不了,能吃得了這份苦差事?人家四喜就可以做到。說好只吃一碗飯,你看看她可有再添半碗?」
四喜面容略扭曲,舉什麼例子不好,偏舉這個,這不寒磣人嘛。
阿秀那手藝也就比一般苦窮人家好那麼一點點,鹹淡比例常不對,唯有包心點子做的像模像樣,雪芽不好意思炒她魷魚罷了。再說她飯是沒添,可零嘴沒少進肚呀。
偏生紅杏很聽勸,慚愧的低下了頭。乖乖認錯:「小姐,我錯了。從今日起,我再戒口好了。」
「紅杏,戒口就算了,等你再長大點抽條興許就瘦下來了,別勉強自己。人這一輩子圖啥?吃喝玩樂對不對?吃在第一位。不吃點好點對得起自己嗎?老話說的好,口福也是種福嘛。胃口好,能吃是福,對不?」
「真的,小姐?」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摔出來砸暈了紅杏。
第一次有人把能吃闡述的這麼理直氣壯,冠冕堂皇,頓時把大胃王紅杏感動的眼淚嘩嘩的。
什麼學武,什麼一碗水端平早拋到腦後去了,抱著小姐直心酸:「小姐,謝謝你的理解。俺這回底氣足了,再也不偷偷摸摸枕頭底下藏燒餅了,想吃就吃,放開了吃。有個好胃口不丟人!」
丟死人啦!袁雪芽頭頂上冒出無形的怒火:枕頭底下藏燒餅?她就是個燒餅嘛!虧她做得出來!難怪減不掉,敢情還有夜宵等著呀?
沒想到瞧著憨實的紅杏在吃的方面很有股天生的聰明勁。
磨著銀牙,雙手呈彎曲狀緩緩移向她有粗脖子,大有掐她的衝動,幸好四喜眼明手快跳上前笑眯眯解救:「小姐,你還不梳妝打扮,一會那位樊家表哥就來了。」
「哎喲媽呀,把這等終身大事忘了!」雪芽驚蹦三尺高。
終身大事?四喜表示暴汗:沒聽錯吧?瞧著小姐滿屋子亂竄,嘴裡碎碎念。她有十足把握,這不是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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