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遠在平陵國境內,一座大山之中,雲霧環繞,撥開雲霧便能夠見到一座座就在半山腰上建立的寬大建築,琉璃做瓦,青銅做柱,青磚做階,五步十樓相當壯觀。
而房子是成方形圍繞建成的,中間便是校場與花園,花園中依舊有假山流水,盛開的蓮花池,甚至還有梨花木製作的涼亭。
涼亭之中一個穿著火紅色的男子躺在一張貴妃椅子之上,頭微仰,白皙的手持玉盞,一口便將玉盞中的酒全部喝光,眼中帶著邪魅的光芒,一張臉雌雄莫辨,朱紅齒白,一頭黑髮迎風飄揚,突然變見到那個男子鬆開了自己的手,碰,玉盞落地之後碎成粉末。
旁邊站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長相清秀,還帶著稚嫩與嬰兒肥,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衣服,低著頭站在一邊,當玉盞粉碎了那一刻,兩個人反射性的跪在了地上,匍匐著身子。頭磕在地上,異常的恭敬。
男子一躍而起,紅衣外面的紅紗披衣瞬間便揚起,十分的飄逸,可是整個人卻顯得異常的孤單。一揮手便見到成片的蓮花碎成沙,最後落入水中。
這片蓮池是他最為喜歡的東西,卻偏偏在幾個起落來回之後全部都毀了,甚至能夠見到那水中的錦鯉已經泛白浮出水面。
最終留下一句極冷的話,「填了!」
兩個年輕的男子並未抬頭,而是再次的磕了一個頭,感覺到那個紅色的身影離開之後,才慢慢的起身,相視一眼之後便各自離開。
五分鐘之後便見到兩個極大的馬車過來,領路的人居然正是那兩個離開的少年,當將馬車的帘子牽起來的時候,便見到裡面堆滿了土,很快蓮池之中便造成了巨大的波浪,幾乎輛馬車的土都到進去了。
如此往復,加入的人越來越多,一天一夜之後,整個蓮池變成了一川平地,上面還有一層草地植被。從遠處看根本就是一片草地而已。
「主子,是否用膳?」一個穿著藍色衣服,年紀大概在二十多歲的男子,拿著托盤跪在那緊閉的朱木門之下。
「酒!」許久之后里面傳來了慵懶異常的聲音,之後便是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面而來的腳步聲,甚至裡面還有碰到的瓶罐的聲音。
不過多時門打開,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男子忙地下自己的頭。
「酒!」房間之中一夜未睡,酒異未醒,刺眼的陽光,讓出來的紅衣男子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卻不死心的從那修長的手指中透過那最為強烈的陽光,那桃花眼中的瞳孔緊縮。
近在眼前的黑色紋銀絲靴子,反射的光也刺痛著那個男子的眼,男子並不敢動,卻將自己呈著的托盤高過他的頭頂。
碰!那托盤直接被紅衣男子一手拂過,上面的燕窩瞬間打翻在地。那黑色的靴子從他的身邊越過。
男子忙跪著讓開了他的路,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匍匐,額頭磕在地上。
一路上,幾乎遇到的所有男子均跪在地上,磕了一頭。
終於紅衣男子來到了他酒窖之中,粗魯的將那罈子上的黑布扯掉,對著罈子便咕嚕的喝了起來,甚至那激流的酒慢慢的划過他白皙悠長的脖頸,侵濕了他紅色的衣服。
又一天過去了,紅衣男子此時躺在那酒窖之中,目光瞪得極大,滿是血絲,一動不動,周圍儘是空蕩的酒罈子。從他起伏的胸膛能夠看出他還活著。
迎著月光,酒窖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來人是一個較為嬌小的身影,腳步輕盈,那米黃色的裙擺隨著她那小巧的白色靴子而來回擺動,頗有步步生蓮之感。
之後便見到那雙小巧的白色靴子停在了紅色男子的身邊,最終能夠見到那個小影子蹲了下來,輕聲的叫喚了一聲,「郎公子?」聲音軟綿而曖昧。
紅衣男子依舊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改變。
女子低下頭,一張極為可愛的臉顯露無疑,粉嫩的嘴角帶著笑容,臉上還有兩個梨花般的小酒窩,吐氣如蘭,頭越低越下,明顯是衝著男子朱紅的嘴唇而去。心砰砰的仿佛將要跳出來一般。眼見就要碰到男子的嘴唇。
碰的一聲巨響,瞬間一聲尖銳的慘叫之聲響徹整個莊園。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瞬間便站在了最高建築的琉璃瓦之上,月光之下的雙眼帶著寒光盯著那下面倒塌的屋子。
隱隱約約能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此時一動不動的躺著,身上壓了一個巨大的青銅柱子,柱子之下能夠見到那紅色的血流慢慢的溢出。
本以為這個女子非死即殘,可是下一秒便見到那個比她還要寬的青銅柱子移動了,慢慢的開始豎起來,而在青銅柱子的後面可以見到那個米色衣服的身影,但是那影子彎曲的不像是正常的人,一隻手正撐著那個柱子,碰的一聲那柱子直接被她拋去了後面。
女子扭曲了幾下,咔擦咔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之下異常的響亮,很是詭異,一瞬間女子又變成了那個嬌小可愛的人,只是她背後那血紅的一塊,很是滲人。
可是女子絲毫的不在意,嘴角再次的揚起一個可愛的笑容,那酒窩再次展現出來,一口雪白的牙齒,一個粉嫩的舌頭微微在嘴唇之上舔了舔,「可惜啊,就差一點點了!」非常的輕柔,仿佛羽毛划過一般。
「滾!」紅衣男子目光陰狠的盯著那女子。
「郎公子,你太傷我心了,我可是爬了半夜的山,趁著我大姐還未回來,特地想與你溫存一番!」女子說這本欲飛上去的,不過一轉眼便快速的往後掠去。
最終整個身子一抖,還有幾根銀針落在了她身後的那碎木之上。女子瞬間便滿頭大汗,但是嘴角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來出門沒有看黃曆。」話音剛落身影閃現幾次之後便消失在了紅衣男子的眼中。
紅衣男子慢慢的降落,一眨眼之間便見到周圍出現了十幾個藍衣男子,匍匐的跪著。
「以後不用了攔著她們進入山莊!」紅衣男子閉上雙眼,仰頭面對著那一抹彎月。
「是,主子!」一眾男子忙回答道。
一揮袖子帶出一片風采,男子轉身,走了兩步,「開啟莊內毒陣!」這是他最後的吩咐。
毒陣一旦開啟,山莊之內的人都必須每天服用解藥,山莊方圓十里之內將寸草不生。之前莊主未在,他們便開啟了毒陣,保住了整個山莊,現在他們的主子親自吩咐開啟毒陣,那麼就意味著他們將要放棄這個地方了。終於主子決定回去了,他們均帶著微笑的面容,激動。
平陵國皇宮大殿之內,眾官員跪著身子瑟瑟發抖,而她們面對的則是龍座之上,她們越發的喜怒無常,卻英明神武的陛下。
其中有兩個鶴立雞群般的人,站的筆直,一個便是穿著鎧甲的小巧女子,該女子長著一張極為可愛的臉,正是昨日晚上的那個女子,此時的面色有些蒼白,嘴唇青紫,她卻絲毫不在意,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她便是平陵國世襲的平候,二十歲,手中掌管平陵國二十萬精兵,同時而是蘇念幽的八拜之交。
另一個便是坐著輪椅,穿著一身橙色衣服長相平平的女子,十八歲,平陵國的二殿下,十五歲的時候,雙腿在一次抗擊山賊中被人毀了筋骨,從此便以輪椅相伴。
這次皇帝生氣不是別的,就是關於她從小疼愛的女兒的死,十天了,這趙國至今沒有給過一個說法,真的欺負她平陵國沒人麼?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小女兒不可能死的,她派了這麼多的人去各國尋找,眼看就要找到她了,結果卻讓她枉死他鄉,這對於現今五十多歲的她來說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尤其是自己小女兒與自己期盼的一樣,小小年紀便如此的厲害。她更加的心痛。
這群人哪個不知道他們神武的陛下對三殿下的寵愛?當時天天帶在身邊,稍微有人惹她不快,便會被罰板子。
「說說,這件事情如何處理。」冷靜了下來的蘇天問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梨花帶笑的女子。
「回稟陛下,這件事情趙國還在徹查之中,臣與他們交涉過,趙國大殿下表示十天的時間太過倉促了,希望能夠多加一些時間。」其中一個有些老的婦女跪著說道。
「十天的時間還不夠麼?」她現在就想將那個兇手碎屍千萬。「依朕看來,他們趙國就是在拖延時間。」
「陛下,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處理不當,我們與趙國的關係一旦惡劣,豈不是會便宜那些看熱鬧的國家?」聽到蘇天問如此的說,那婦女汗流浹背,忙勸說道。
「奎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終於那個小巧的女子開口了,平候,平敏君。嘴角的笑意更濃,「您是在說我們平陵國應該害怕趙國麼?難怪那趙國敢如此的大膽敷衍我們的陛下。」
「平候大人,這話不能這樣說!」果然她一開口,她心中便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的背脊有些發涼。
「這是血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了,我國陛下早在五年前便一直在尋找三殿下,一般符合條件的,哪個國家不是配合著我們調查?依臣之見,陛下,那趙國分明就是在知道了她是我們的三殿下,才故意派人殺的,別忘了,三殿下當時的名字可一直沒有改!」
是沒有改,其實這根本就不能成為理由,國家那麼多,人口自然也多,那麼同姓同名的人可能在平陵國沒有人敢叫這個名字,但是其他的國家可以的。
可是現在怒氣騰升的蘇天問根本就不會想那麼多,而是沉浸在了失而復得又失去了女兒的悲痛之中。
最終經過一番熱烈的討論之後,為了替他們的三殿下蘇凌討回一個公道,對趙國開戰。
平陵國邊界鎮子的一個旅館之中,蘇念幽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小紙條,看完之後嘴角勾起一絲的微笑,「終於要開始了麼?那麼,從趙國的附屬國劃口子。」
而在她的門外此時依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還是那個滿頭辮子的人,女的換成了一個長相微微醜陋的人,也是滿頭的辮子,但是能夠清晰的見到她額頭上的那根帶子少了一個顏色,只有四色。
蘇凌並不知道這一切,已經反轉戰側到了類似一個西北大漠的國家,這個國家的領土可謂是所有的國家中最為寬廣的,卻極為的貧瘠,只能以牧牛放羊為生。
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頭上盤旋的是兩頭巨大的金雕,隨著他們靠近人群居住的地方,那兩頭巨大的金雕越飛越高,最後成為一個黑點,基本上看不清它們雄偉的身姿。
「主子,今後我們就在這裡安家麼?」賞竹的頭上圍著圍巾,為了抵擋那呼呼刮的厲害的風,同時也是為了阻擋天上熱烈的太陽。
「不,這裡只是我們的起點!」蘇凌目光悠遠的盯著那無邊際的區域。
賞竹不懂,大漠基本上是沒有多少的人看重的土地,因為這裡缺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有的地方還嚴重的缺水。
如方騎著馬靜靜的跟隨著蘇凌的目光看著那起起伏伏的草地,抬頭,除了那刺眼的陽光之後便是那萬里無雲的藍色天空。
「走吧!」蘇凌命令的說道,隨即奮力的夾住馬肚子,朝著那草原而去。
賞竹與如方對視了一眼之後緊隨其後。
草原上的狼或者是鷹是大漠民族的圖騰,也是他們奉信的神明,那麼身為鷹中的極品金雕呢?這便是蘇凌最大的籌碼。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原來是平陵國的三殿下,回去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她不需要,也不屑去平陵國,與那個女人掙那麼一塊小小的肥肉。相反她希望那個國家能夠到蘇念幽的手中,然後她在慢慢的一點點的奪回來。
至於其他國家的情況,蘇凌都查過了,五大強國,平陵國與東海國最為強大,趙國與大漠第二,最後的便是韓國。其實嚴格來說,趙國與韓國一直都姻親關係,二殿下的父親便是韓國的三皇子。
東海國靠近海岸,強大的不是兵力,而是經濟。不過東海國皇族一直都是單薄的,現今整個皇族只有兩晚輩,而且相差的年齡極大。大的是男子,小的殿下到現在才八歲。
其他的便是二十個小國,是平陵國,東海國,趙國,甚至韓國的附屬國,其中東海國的附屬國最多,有八個。至於大漠本身地廣闊,就算是本沒有附屬國也比之其他國更加的大。
當然這個時候的蘇凌並不知道外面那幾個國家的關係已經開始緊張了起來。同時趙國與東海國的主權開始慢慢的瓦解。
大漠中的居民是分散,而且每一個名族或者是一個地盤之中都有他們的首領,蘇凌必須想辦法獲得他們首領的同意。當然最為重要的是,讓他們先富裕起來再說。
草原民族一般都很善戰,而且人高馬大,在他們這裡的女人基本上長得與男人一般魁梧,因為是女人為統領的觀念,所以魁梧的女子到處可見很是正常。
一年的時間,蘇凌幾乎將整個大漠的部落規劃統一了一便,方便管理,她自己依舊沒有什麼武力值,但是她有巧勁,而且攻擊別人的時候,她們覺得蘇凌的手法很新奇,明明沒有見到她用多大的力,她們就倒下了,或者是全身酸麻無力,躺在地上五六分鐘之後才會慢慢的恢復。
加上那兩隻金雕,雖然蘇凌並非是草原上出生的人,但是他們認定了蘇凌是他們草原上的救世主,將蘇凌視為草原上的君王。
這一年的時間,草原因為有了新頭領,草原也規劃的井井有條,甚至之前他們還有很多部落只能維持人們的基本餐飽問題,現在他們居然有餘,只是他們新的統領並未讓他們去中原國家換取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反而是讓他們留著。
開始他們不解,一個月之後,居然見到有中原的國家的人親自過來採購他們的羊毛,馬匹等。他們自然是高興畢竟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事情,都是他們送過去換取他們的生活所需要的鹽巴等。
不過讓他們再次吃驚的是,蘇凌居然沒有同意,嚇了他們一跳,後來才知道她是覺得這個價錢太低了,不出手的,弄得他們當時提心弔膽的,但是又不能反駁蘇凌。
只是再次當他們大跌眼鏡的是,他們居然沒有走,還蘇凌討價還價了一番,這一次他們賣出去的東西居然比他們之前賣出去的多了一倍的價錢,真是太神奇了,她怎麼知道他們會加價了?
一直來他們都覺得他們的土地很窮,沒有上好的絲綢,沒有金礦,沒有銀礦,甚至連鐵礦都沒有發現過。而且沒有樹木,果樹。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們土地。
慢慢的這群人也會覺得自己等人養殖的東西是廉價的,能夠賣出去換錢,然後換那些絲綢鹽巴等,已經是他們莫大的安慰了,哪裡還會想那麼多?畢竟中原國家的人,一樣可以養殖羊群,養殖馬匹,甚至還有其他的家禽。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這麼寬廣的土地每年能夠產多少的羊毛?中原國家的確是有人養殖這些,但是極少,因為他們都是以務農為主,所以基本上冬天所需要的衣服棉被等,好一點人家自然是要用上羊毛了。
至於馬匹,草原上的馬肥厚健壯,如果是軍隊的話,自然是用這種馬才是上上之選。
這一年來的戰爭也沒有停過,趙國的確是請了韓國的人幫忙,可是沒有料到平陵國將士如此的勇猛與驍勇善戰,他們所用的那些策略他們看到沒有看過。
一直都是節節敗退,死亡慘重,最後被逼無奈之下,選擇讓男人參軍,因為在平陵國之中,有一對軍隊便是由男子組成,就是這一隊軍隊便能達到以一敵十的能力。
趙國隨著男子的加入,果然戰局居然有了改變,面對平陵國的步步緊逼,他們不僅僅扛住了,甚至還有一次居然勝利了,而打贏這場勝仗的人不是別人,既然是司徒津妍的獨子,司徒瀚文。
雖然是男子,但是在戰爭的壓迫之下的人民心中,他依舊像是他們的救世主一般的出現,加上不少的人再次的提出當時他養的那隻金雕的時候,仿佛他已經披上了戰勝的袍子。
至於那些附屬國,要不參戰,要不投靠別的國家,此時東海國是他們的首選,可又怕將來自己之前投靠的國家贏了之後,他們的結局會很慘,索性均加入了主國家的陣營。
現在除了東海國及其附屬國,大漠之外,基本上那些國家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一年的時間大漠有了新主人;一年的時間出來一個男子戰神;一年的時間同樣也出來一個太子!
東海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東海國的國君打破了一向來的傳統,居然立男子為太子。而那個八歲的皇女殿下還舉雙手贊成。
本來這應該是一個極大的笑話才是,曾經一度傳出來說東海國現在封為的太子殿下不是東海國國主的孩子,現在更好不僅僅被封為太子,甚至基本上東海國的掌控權已經落入了那個男子的手中。
可是現在很多的國家自身難保,哪裡還有空在意這件事情?男子當權也好,這樣愚昧的男子也不會想著在戰爭中參合一腳,分一杯羹!
至於大漠,基本上沒有人放在心中,有新統領也好,沒有新統領也罷,反正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他們的貧窮,他們土地的貧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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