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筱瑾扔完孩子回去之後,便被杜康發現了異樣,詢問之下,徐筱瑾提心弔膽的坦白。
杜康失望、氣憤,可看見徐筱瑾默默的流淚,心裡又不忍……
可是,他是一名律師,從小,杜康在父親的教導薰陶下,心裡就有著一股正直之氣。正是因為這股信念,讓他讀了那麼多年的法律,堅定不移的當了律師,為的只是聲張正義。
「……筱瑾,我真的好失望。」杜康對徐筱瑾的失望溢於言表。
徐筱瑾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害怕,有些後悔把這件見不得人的事告訴了杜康。如果許茉告她,杜康肯定會把她送到局子裡自首的。
不要……不要……她不想坐牢啊……
「……康哥……」
徐筱瑾慌張的抓住杜康的手,杜康矛盾的掙扎之後,一把猛的抓住徐筱瑾的手腕,眼裡堅定。
「筱瑾……你願不願意跟著我走,去國外……」
徐筱瑾驚訝,繼而眼裡盈滿感動的淚水,點了頭。
徐筱瑾心裡期待著遠走離開這裡,到一個新的地方,重頭再來,過去那些圍繞著她的醜聞、舊事、威脅都就此作罷,但又深深的恐懼,怕這』黎明前的黑暗會將她吞噬。因為辦護照需要些日子,這段日子是最危險的……
周靜雅指間夾著一根精緻的女士煙,吸了一口,眼神陰霾的沉思。
徐筱瑾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她的蹤影。徐筱瑾住的地方,還有那個叫杜康的律師,都人去樓空。
是她低估了許茉那奸詐的女人,也高估了徐筱瑾的智商,孩子扔哪裡不好,非要抱到別人家門口去!如果隨便找個窮鄉僻壤扔了,或者隨便找個地方扔了、溺了,哪裡還會成現在這樣,半點效果沒收到,倒栽進去!
怪不得徐筱瑾母女被收拾得毫無還手之力。蠢貨!
不過,這才幾天,她是躲哪裡去了?
周靜雅在透明的玻璃菸灰缸里摁滅了菸頭,火星子熄滅成鐵灰色。
正好,逃了正好。畏罪潛逃!
許茉陪著劉詩語去局裡立了案,偷孩子如果成立得判上兩年。
周靜雅得知立俺,更是心慌了慌,找楚南商量了幾次。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周靜雅日夜擔憂。
「姐,你怎麼了?」周清譽見周靜雅最近食慾很差,時而見她嘔吐,很是奇怪,笑著調侃道,「該不會懷孕了吧。」
周清譽本是一句玩笑話,卻引得周靜雅一陣尖銳、暴怒。
「誰告訴你我懷孕了!別胡說八道!」
周清譽愣住。她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周靜雅躲回房裡。
這個孩子究竟要還是不要……如果打掉,就失去了一次「機會」,她本已經想好了對策,將計就計……
周靜雅想了半夜,依然下定決心!
多虧了周靜雅暗地裡「相幫」,偷孩子的案子,徐筱瑾很快被捅了出來。可是警方上門卻找不到人。
「許茉,要不我們就算了吧……」劉詩語抱著小樂輕輕拍他的背。這幾日她都住在許家。
「那怎麼行,如果不把壞人抓到,免不得她又會伺機害人。」
不得不感嘆,劉詩語是個聰明的女人。在知道是徐筱瑾做的壞事的時候,她一時迷惑之後就平靜了情緒,沒有問為什麼徐筱瑾會偷走小樂。
她定然是猜到了。徐筱瑾和許茉有過節,當日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徐筱瑾本來要偷的,應該是小陸曦。
雖然劉詩語這苦是受了許茉母子的「連累「,但她卻沒有記恨,依然感激許茉對她的種種幫助,也讓許茉更加愧疚不已。
「離婚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嗎?」許茉問。
劉詩語眼神一黯,腦海里浮現過楚南冷硬而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臉。「嗯,離了吧,我想我爸會理解我的,財產我也不要了,弟弟們的學費總有辦法的。離婚拿楚家的錢,會讓我覺得直不起腰。」
畢竟她嫁過去的日子短,也沒有什麼貢獻。「許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許茉拍拍劉詩語的手。「我說過要幫你的,你不用太擔心,安心照顧好小樂就好。我做的這些……都是我欠你的。」
兩個星期之後,有人向警方報了徐筱瑾的線索,將她一舉擒獲。
「康哥、康哥,救我……」
徐筱瑾被抓走時,淚流滿面的,想到監牢的大門,心裡害怕不已。
「瑾瑾!」
告她的人是劉詩語,可劉詩語背後有許茉和陸子衡,而暗處藏著的是周靜雅和楚南,兩邊都是強手,杜康心力交瘁,絞盡腦汁都沒想出個有效的辦法來。
徐筱瑾驚恐之下說出周靜雅是必然的。許茉耐心的等著,也不著急出狠招,擔驚受怕的過程有時比結果更讓人害怕、煎熬。她很願意耐心等待。
「該死的!」周靜雅將辦公桌上的菸灰缸、文件、咖啡杯推倒,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雅雅你彆氣到身子,你有身孕啊……」楚南握住周靜雅雙肩。
楚家父母嚴厲,在知道周靜雅計謀偷孩子之後,訓了兒子楚南一頓,禁止他與周靜雅再來往。但,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他是絕對不可能離開周靜雅的,他愛她,他應該陪在周靜雅身邊。
周靜雅粉紅艷麗的唇緊咬在齒冠間,眼中迸發出恨意的火星。「許茉!我就不信我勝不過你!」
「雅雅……」楚南欲言又止。不知為何,他覺得,和從前那個驕傲、優秀的公主相比,周靜雅變了。而且,他對她的感覺……
這一種變化,是否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起,那個他眼中的「平凡無奇」的妻子時,發生的……
這樣的變化讓楚南無端的煩躁,不想正視,刻意忽略。他只想像過去那些年頭一樣,一直痴愛周靜雅,就算守望她一輩子也行……
「……南……南?」
周靜雅喚了好幾聲,楚南才聽見,回過神來。
「怎麼了雅雅?」面對這個他戀慕了一二十年的人,楚南竟有些恍惚、心虛。
周靜雅抓起楚南的手握在心口,一雙大眼睛水光染染的望著楚南。
「南,幫幫我好嗎?許茉那個小賤人一定會讓警察查上我的,局子裡那個什麼頭子和許家鐵打的交情,一定會權力助那賤人來害我的。南……幫幫我,好嗎?現在也只有你能幫到我了……」
周靜雅從來沒有這麼楚楚可憐的求過楚南,她一向都是高貴驕傲的天鵝。
楚南立刻放下了前一瞬的抑或煩悶——這個女人是他深深愛了這麼多年的,值得他肝腦塗地,就算拋棄再多東西也值得。
「雅雅,你說,我要怎麼才能幫到你呢?」
「如果到時候我被『證據確鑿『的告了,你就說……」周靜雅定定的望著楚南,一字一句說出口,「你就說是你要帶兒子去玩,而不是我要偷走他,好嗎?那個嬰兒是你妻子的,所以如果說是你要帶走的話,就沒問題了……」
楚南眼神有一閃而逝的陰鬱。如果到時候真相大白楚南選擇撒謊,那便是昧著良心選擇包庇周靜雅,楚家父母、劉詩語等等人定然也猜到真相……他選擇包庇,或許會眾叛親離……
「好,我答應你。」楚南下定決心。
事情果然如同周靜雅所料,警察很快掌握了周靜雅背後主使的證據。徐筱瑾還說出了上次的綁架事件,卻由於缺乏直接證據,暫時不能斷。
周靜雅是偷孩子的主謀,本以為鐵板釘釘的事,楚南卻突然跳出來說是他要接走孩子。
「雅雅不是壞人,孩子是我讓徐筱瑾偷來的,車也是我開,我是孩子的父親,我難道連帶孩子走的權力都沒有嗎?」
楚南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幾句話,楚家父母、劉詩語等等人都震驚了。
劉詩語有些失控,氣得發抖,揪住楚南的衣領,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你!你!你把小樂扔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是你兒子!或者你根本就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得!你這樣的人不配做小樂的爸爸!」
楚南任劉詩語在他胸口上捶打了幾拳,冷著臉將她推開。
許茉接住劉詩語。劉詩語傷心的靠在許茉身側,憤怒的瞪著楚南抹淚。
許茉幾人先走了。楚南眼看著劉詩語跟著許茉幾人離開,胸口上還停留著劉詩語擂他那幾拳的觸感。
這個女人真的太懦弱了,明明都已經這麼恨他了,明明他已經虧欠她了,她剛剛卻還是下不了重手……為什麼這麼懦弱呢……
楚南心頭有一種沉重的感覺,心底被人澆鑄了鉛一般的沉重……心裡,很不痛快……
許茉帶劉詩語走前,朝楚南冷笑一聲說過一句話——
「楚先生,你可別以為這就完了……」
這句話背後飽含的意思模糊,讓人不寒而慄。周靜雅也聽見了,臨走時許茉投來的那一瞥讓她不安而又憤恨,極度的憤恨!
案件因為楚南一襲話無法判,周靜雅因此暫且躲過一劫。然而徐筱瑾卻沒那麼幸運了,綁架事件被捅了出來,找不到她口中的「主使人」證據,卻有一隻修好的錄音筆,裡面記錄著她犯罪的證據,讓她成了主謀,判罪入獄是逃不了的了。
杜康來找過許茉幾回,許茉見了他一次,便閉門不見了。杜康是律師,自然會想盡各種辦法來挽救。但對方是許家、周家,實在吃力。
「康哥,讓你為我受累了……事到如今,坐牢我也認了,但是,周靜雅……」徐筱瑾咬牙切齒,「康哥,幫我……」
徐筱瑾隔著探望隔離的玻璃,對杜康比了口型——「報仇」!
她內心只有一個信念:報復!許茉可惡,周靜雅卻更加可惡!她做了壞事坐牢是罪有應得,但周靜雅休想把所有黑鍋都給她背,自己逍遙法外!
杜康看明白了徐筱瑾的口型,心疼也為她感到憤怒。
周靜雅,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心狠手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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