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輕響打破沉寂,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陡然亮起,讓傑基勉強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似乎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正在點燃口中的長長雪茄。△
以無色無味丁烷為燃料的專用雪茄打火機冒出穩定火焰,將雪茄菸的前端炙燃,發出輕微嗤響,很快再度熄滅,讓傑基視線再次變差,男人模糊的面部輪廓徹底隱去,只有一點紅光依舊存留,淡淡的上等菸草味道散發在空氣中。
「誰!你到底是誰!回答我!你敢私自闖入,我要報警了!」
黑暗讓傑基心中有些發慌,勉強再度喊了幾聲,試圖嚇住對方。
「確實是個廢物。」奧利維亞輕輕坐下,親密地依靠在男人的身旁,就像一隻馴良的小貓依偎在主人懷中。「陳先生,你難道沒有聽到布魯斯說的話嗎?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落魄?」
傑基被酒精刺激的頭腦已經清醒了許多,聞言心下一驚,再度向前走了幾步,看著嫵媚依靠在男人懷中的奧利維亞,心中泛起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寶貝被人奪走一般,原本因為畏懼減弱的怒火再度升騰:
「布魯斯?你叫布魯斯?奧利維亞,快給我起來,不准靠著他!聽見沒有!」
他的命令顯然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有用,奧利維亞完全無動於衷,反倒更加親昵地靠過去一點。紅潤的舌尖自雙唇間鑽出,靈活地滑過男子嘴角,然而才不屑地轉頭。
「你以為你是誰?你真以為你是我父親?廢物!」
「賤人!我不准你這樣說!我花錢養大你。你就是我的女兒,現在我以父親的名義,命令你滾過來!」
傑基雙眼被刺激到通紅,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卻又因為觸動到鼻子傷處連連呼痛,只能單手舉起高爾夫球桿指向前方,仿佛堂吉訶德舉起長槍。
「噢?父親?我的母親被掃地出門的時候。你在哪裡?!她病重需要治療,卻只能帶著我到處流浪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家裡那些肥豬一樣的女人欺負。餓肚子的時候,你在哪裡?!」奧利維亞就像被觸動了某根脆弱的神經,猛地站起身來,聲音高亢。「你養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些齷齪念頭?父親。你配嗎?!」
從她逐漸長大、美貌初現端倪開始。傑基就常常用一種**裸地眼神盯著自己這個女兒,如果不是奧利維亞小心翼翼保護自己,她那個冷漠卻古板的爺爺尚在,家裡又人多眼雜,恐怕這個禽獸一樣的父親早就沒放過她了。到如今,她的心中只有仇恨,伸手陡然打開沙發邊緣的一盞檯燈,明亮光線刺激得傑基雙眼刺痛。捂著臉後退了幾步。
奧利維亞拿出一張昏黃髮皺的照片,徑自走了過來。伸到他躲閃的面前:
「看清楚,這就是我的母親!卡瑪?塞西爾,這個女人把自己寶貴的一切交給了你,卻被你徹底漠視踐踏,只能在痛苦中死去。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沒有父親了!」
傑基雙眼逐漸適應了突然亮起的光芒,這才揉著眼睛,驚愕地看著被放到眼前的照片,照片中那個懷抱著嬰孩微笑的女人雖然看起來清瘦憔悴,卻滿臉流露幸福母性光澤,難掩美麗的容貌。然而他在記憶中搜索許久,卻幾乎沒有辦法記起這是自己無數次風流中的哪個面孔,只覺得依稀有些熟悉而已。
「這是……卡瑪?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我傑基?陳要多少有多少!包括你!都是我的!我的!」
就像心底最醜陋的地方被揭開一樣,傑基血跡斑斑的臉上表情猙獰無比,伸手想要撕掉那張照片,卻被反應極快的奧利維亞拿了回去,索性揮動著手臂想要給這個不識趣的女人扇上一巴掌,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奧利維亞只是輕輕一抬手,就再度把這個男人掀翻在地。
緊接著,她居高臨下,一腳重重踏在傑基的背上,光潔的長腿若隱若現,春光明媚,然而此刻的兩人都無暇顧及這些。
「我知道你這個畜生想要對我下手,但是,你不配!所以我故意讓你的醜陋面孔被老骨頭看到,讓人拍下你的東西發到網上,酒店競標的時候是我把消息透露給維金,是我放過了往口袋裡掏錢的托納,gale的委託書也是我改掉的,就連尤納和莫特兩個白痴的矛盾都是我故意做了手腳,可惜他們壓根沒發現……就連你和老骨頭愛喝的酒里,都被我摻了不少大補的好東西,要不然他怎麼會死的這麼快,沒有享受的命!……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而現在,看到你們這些骯髒噁心面孔的下場,我!很!開!心!」
奧利維亞幾乎是一刻不停地把自己所做的事情說了出來,每多說出一句,都讓腳下的傑基渾身顫動、目瞠欲裂,嘴裡嘶嚎著,拼命掙扎揮手想要反擊,卻壓根動彈不得。
「記住!我的名字,叫做——奧利維亞?塞西爾!」
在發泄過後,她逐漸平復自己的激動,突然收腳往回走。地上的傑基掙扎著爬起來,撿起旁邊的高爾夫球桿想要衝上去,嘴裡瘋狂地喊著:
「原來都是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然而他那笨拙的動作顯然不可能得手,很快再度被奧利維亞踢翻在地。
「陳先生!陳立榮!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但你是那麼地廢物,註定只能被我踩到。沒錯,我就是要讓你感受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感受被踐踏的滋味。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嗎?可惜,你不配。對了,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才是我的男人,布魯斯,布魯斯?李!」
奧利維亞改為叫他的本名,繼續用冰冷無情的語言刺激著傑基瘋狂的心靈,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黑暗中噴吐,讓他幾欲發狂,自己卻再度坐回到沙發上,在她身邊的,當然就是在愜意抽著雪茄的李傑。
「原來是你!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傑基腦子已經完全混沌了,看著眼前那個非常眼熟的年輕人面孔,似乎終於認出李傑的樣子來。他踉踉蹌蹌再度起身,強撐著想要再去撿起那根掉落的高爾夫球桿。
「初次見面,陳先生。」李傑輕輕用夾著雪茄的手揮了揮,渾不在意地對著眼前的狼狽男人打起招呼。此時的他,渾身上下流露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狂躁氣息,就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又如同源源不斷散發猛烈光熱的太陽,無形的光與波紋散逸開來,讓接近他的人感覺到皮膚刺痛、坐立不安。「哦,對了,同時這也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我的實驗室還缺少一些素材,我覺得這有利於你發揮最後一點點作用。你認為呢,奧利維亞?」
「很好!」奧利維亞一點一點讓傑基失去所有,到了現在,已經徹底發泄出心底深藏的怨恨,突然對於眼前這個可憐蟲失去了折磨的興趣。反倒開始擔憂地輕撫李傑臉頰,她敏銳感應到此刻這個男人有些異樣。「不用管他,你沒事吧,布魯斯?」
對於自己現在的情況,李傑並非毫無覺察,由於不斷地用超高溫等離子流衝擊和強化靈魂本源,努力加快塑形的進度,他對自身力量和靈魂本源的控制都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介乎於穩定和非穩定之間,不斷搖擺,再加上無止境反覆襲來的可怕痛苦,對於意志力、身心和靈魂本源都是極大的考驗。
這是一個煎熬卻又反覆漫長的過程,可以預見,也必將會是接下來一個階段自己長期處於的狀態。這樣的情況,毫無疑問會讓他的情緒、力量和心靈都不如以往那樣穩若泰山。比起不可控的偶然爆發,李傑更願意把一切儘量納入控制之中,所以他選擇做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發泄、緩解積累的痛楚與狂躁。
比如今天親自來看奧利維亞如何處理這個自己仇恨的渣涬生父。
「沒關係,這是強大的必經過程。」
李傑的眼中金色瞳仁微微閃現,輕輕伸出左手撫過奧利維亞光潔的臉龐,拿著雪茄的右手隨意一擺,叫囂著要殺了眼前兩人的傑基就被無形力量禁錮全身,重重下墜!
「轟!」
高爾夫球桿直接折斷彈飛,而全身向下撞擊在地面的傑基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仿佛都徹底碎裂、痛徹心扉,完全發不出半點聲音,儘管不斷顫抖抽搐著,卻無法自主活動哪怕一根指頭,只能無力地貼緊地面,恐懼、憤恨和混亂占據他內心一切,更清晰聽到身前兩人的交談和動靜。
「謝謝你賜予我新生,布魯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王……」大仇得報的奧利維亞只覺得往昔塵世束縛盡去,心中充滿安寧,而眼前這個神秘而若太陽神的男人,就是自己身心的無上主宰,濃郁愛意高漲,呢喃著匍匐在他的胸前親吻。「我的生命之光,慾念之火,我的罪孽,我的靈魂……」
明亮檯燈光芒瞬間斂去,奢華的客廳再次陷入黯淡光華。
沉重而詭異的喘息聲逐漸響起,似幽怨,似低語,似傾訴,似呢喃,似痛苦,更顯無盡歡愉……(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1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