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
姚思思醒來,看到還在身邊還沒有醒的太子,一愣,很快腦子又清醒過來。
小心的從榻上起身,梳洗一番,來到外殿。
開門之後看到侯在一邊的三個丫鬟。
「謝萍,你去找徐管家給我拿些宣紙過來。」
謝萍聽言,不會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太子對她們的回答不滿意,變著法子折騰姚思思,想著,謝萍、譚蘭、秋桃幾個人圍著姚思思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多出什麼傷後,身上的沒有少了什麼零部件之後,這才放心了。
知道太子對姚思思不同,可這個不同,往往也都是最為致命的。
好的時候,再好都不為過;不好的時候,分分鐘都能解決一小小命,自然去胳膊、斷腿的也都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謝萍首先反應過來,緊張問道,「太子妃要宣紙幹什麼?」不會是受刺激了,一時間接受不了,那這個來發泄吧?
平時到沒有什麼,可眼下,太子這裡,這樣做真的好嗎?
「練字呀!」想要修身養性,練練自己的定力,覺得這練字挺好,至少這樣不會被太子一炸,說出不該說的話來,雖然到現在姚思思都不知道到底是那句話惹到太子,但她就是知道一切都是因為說了一句太子不願意聽的話緣故。
「要不太子妃還是練武吧,好久沒練了,也許……」想要給姚思思一點鼓勵,可想到姚思思那練武的樣子,還真的不敢誇大其詞,連鼓勵的話都說不出來。
姚思思知道她原來不怎麼練字,可她們也不必這樣吃驚吧,難道這練字有什麼不妥?
聽到她們的建議,讓自己練武,一想還是算了,現在這胳膊腿都疼,練武,豈不是自找罪受,才不要那樣做呢!
因為姚思思昨天睡著了,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而松同在昨天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說出了那天譚蘭被劫的事情,還無意中說道的三王爺。
原本一直以來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她們在聽到松同說話的,再聯想到太子的問話,而事情最為關鍵的就是譚蘭,畢竟當初譚蘭親身經歷過,經過一晚的時間,譚蘭因為擔心,自然把那天的事情都說出來。
說出來之後,她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是松同說的那話,還是引起她們的注意,後來秋桃利用原來的關係,從松同的口中知道一些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因為知道,後來才讓她們更擔心。
因為擔心,因為在乎,自然在看到沒有練過字的姚思思有這個舉動之後,更是擔心。
姚思思並不知道她們此刻的想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太子,徑自用眼神掃了她們一眼,「怎麼,你們不會想要告訴我,本宮一個堂堂的太子妃,連要幾張宣紙都讓你們為難吧?」姚思思的手在她們的頭上一個一個的彈了一下,對太子,她不是他的對手,可在這幾個丫鬟面前,她可是還非常有底氣,「去,都快點給我去,不管你們是賣弄色相,還是趁機把徐管家給我迷倒,宣紙沒有拿回來,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啊……」謝萍想為自己辯解,難道她們在姚思思的心中連幾張宣紙都比不上,原本還要再說什麼,可是看到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姚思思身後的太子,徹底的蒙了
。
在姚思思的面前,她們還可以有商量的餘地,但是有太子在,哪怕真的要依照姚思思的做法,那也必須去做。
姚思思對著她們一人拍了一下,「快去,我一會兒還要練字,怎麼也與要比太子練的好,我還就不信了,能比不過他!」
對姚思思的滿心的信任,並不想打擊她,實在是太子的字,她們還是見過的,依照姚思思寫的字,真的要找過太子還真的不太可能,不是不太可能,而是絕對不可能。
姚思思才不去管她們的小心思,而是在心裡嘀咕著,哼,就不相信,沒有一樣能超過太子。
太子看了許久,自然知道姚思思為什麼在較真,突然覺得,好像姚思思除了是女人之外,其它的沒有一樣能比的過自己。
心裡高興,又想到曾經某個口無遮攔的女人說的那話,心情極好的笑著開口,「怎麼,思兒這是準備給我些情書?」
謝萍看到太子開口,幾個人在行禮之後,立刻離開。
幾人的心裡有個一致的認知,那就是當太子和姚思思秀恩愛的時候,最好趕快離開,要不然,哼哼…小命不保啊!
太陽漸漸的升起,一直到了日上三竿。
姚思思練了一上午的字,而太子書書房忙碌的半天,本以為這早上的風波已經過去,可沒有想到到中午的時候,秋桃卻接到姚思思遞給她的一個炸彈。
姚思思給太子的情書。
一聽情書,幾個丫鬟都知道壞事了,姚思思病好了,果然安靜的日子也沒有了。
明明太子就在東宮的書房,而姚思思竟然讓一個丫鬟為太子送情書。
好奇這情書里的內容,但是卻不敢看,只能好奇著,擔心著,小心的把所謂的情書送到站在書房門口的松同之後,秋桃很沒用的直接跑了。
想知道太子收到姚思思情書之後是什麼反映,為了小命著想,連人都沒有看到直接跑了。
松同看著走遠的秋桃並沒有想太過,畢竟這是姚思思送來的,不解明明可以見面,為何要寫信,但他還是快走幾步把信送到太子的面前。
太子剛忙完,看到松同送來的東西,一個眼神過去,松同立刻開始解釋,「這是太子妃讓丫鬟送給主子的情書。」情書這兩個字一說出口,松同這才明白過來,秋桃為何會跑,而王封為何會偷笑,這回原本抬著的頭,此刻也不敢抬著,憋屈的低頭。
在心裡小聲的嘀咕,為什麼會是情書,是情書呀!
我的娘呀,太子妃,你這是要害死誰?
在松同的心中,確定這並不是表白心意的情書,應該是對太子而言不好的事情,要不然,姚思思怎麼不當面說出來,既然用這樣的方式,那就說明這裡面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站在太子面前的人只有他自己,不會是要拿他開刀吧?
「情書?」想到離開時,姚思思說的那話,這小丫頭還會寫情書?
心中疑惑,可還是讓他的心情變好,本來要離開的他,突然想留下來看看,這姚思思到地寫了什麼樣的情書給自己。
剛要打開,看到站在一邊的松同,一個眼神過去,松同立刻離開。
離開的松同走的特快,幾乎在眨眼間的功夫,松同已經走到門外
。
走出門口之後,松同這才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終於活著出來了,還以為直接死了太子的怒火之下。
不過在緩過著口氣來的時候,還是對秋桃開始腹語,虧他還好心的把有些話透露給她們聽,沒有想到秋桃竟然害自己。
一看就是跟姚思思學的,怎麼這幾個女人越來也像姚思思,看來以後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姚思思有太子護著,他不敢動,可那幾個丫鬟是姚思思護著,他同樣不敢動。
別的女人那都是可有可無,為何在東宮的這些女人就這麼不同?
王封看到松同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時反應過來了,想好在剛才看到秋桃拿著東西過來的時候,他聰明的轉身,裝著看一邊,要不然這倒霉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看著松同就知道,這好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姚思思身邊的人,更不是那麼好感動的,就松同那點小心思,還不夠別人下盤菜。
「松同,感覺怎樣?」心情好呀,尤其是當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種美妙可是說出來這麼簡單。
「你…你故意的?」松同原本以為王封這是給他製造機會,可沒有想到並不是機會,而是陷阱。
「沒事的時候你應該多看看太子,多學學太子,也許…對你……」意思明顯,姚思思身邊的幾個丫鬟,早就被姚思思感染了,看看太子對待姚思思,就知道能到那幾個人可不是那麼輕易能討好的。
屋裡。
太子看著手中的情書,原本要打開的手,此刻因為沒有外人在場,就連手都開始顫抖。
極為簡單,非常的輕,幾乎都感覺不到它的重量,但是在太子看來真的很重,重到連心肝都在顫抖,只因為這是姚思思送給他的情書。
現在還沒有看,但也知道裡面絕對不是什麼好話,這是在離開的時候就該知道的。
但,還是滿心的期待。
緊張的太子把手邊一杯已經涼了的茶水全都喝完之後,這才讓他的心漸漸的冷卻下來,良久,盯著手中摺疊好的信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拿起,輕輕打開……
不算漂亮,但還算是公正的字體映入眼帘。
可剛看了幾個字,太子的眉梢跳了跳,果然,他的思兒就不是平常女人,別的女人該有的矜持在她這裡,一點也沒有,別的女人不敢說出口的話,她是一直掛在嘴邊,別的女人連寫都不會寫的字,在她這裡早已經變成正常。
如果不知道的話,也許,他真的被姚思思這話炸暈了,只因早已經被姚思思的甜言蜜語灌的找不到北。
可,太子的心中清楚的記得當初的他們在天陸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姚思思的模樣到現在還清楚的印在腦海中。
明明知道這就是瞎話,他還是心裡甜甜的。
親愛的司徒,你知道嗎,真的好愛你!
原本平凡的我,在轉身看到你那一刻,發現你是我尋尋覓覓中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他。
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發生的種種,其實那都是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才故意說出那樣的話,呵呵,在心裡偷笑一下,我真的成功了。
還記得那天,你穿著一襲紫色錦衣,袖口領口都繡有黑色暗花,當時你的容顏有些嚴肅,氣場有點強大,薄唇微抿,顯然就是一個慣會發號時令之人,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你,怎麼會看到在我這樣的小人物
。
所以,當時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直接撲到是不是成功的幾率會大一些。
心裡的想法是好的,卻不敢做出來……
看到這裡,太子就知道姚思思說的是那天在天陸城看到她的一幕,不過,幸好,她還記得自己穿著是什麼衣服,看來這也不算是太假,只不過當時的他可是清楚的感受到那並故事被他迷倒了,而是氣到了。
明顯兩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姚思思竟然這樣扭曲的說出來,還真的讓太子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這裡,已經讓太子對姚思思有了一個新的認知,可看到後面這些,太子已忍不住開始冷哼,看來這女人寫這封情書還真的是煞費苦心!
如果司徒的真心,需要有人捧在手上,那個人只能是我姚思思,也必須是我姚思思,只因你已經是我的人,對別的女人,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姚思思送給他的情書看完,太子的神情變得激動,不過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對這些露骨的話,姚思思是怎麼知道了?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到底是那個該死的混蛋教她的?
興奮姚思思寧願扭曲事實也要說出這樣的甜言蜜語,到現在太子都記得當初為了把這個女人拐到身邊,他可是煞費苦心,還一見面就想要把他撲到,想要撲的話,他還用那麼費力嗎?哼……魔人的小東西,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撲到什麼程度!
此刻被人惦記著的姚思思卻沒有太子的煩惱,而是終於寫完一封肉麻的情書,突然覺得終於有一樣能在太子面前抬起頭。
想來依照太子那men騷的性子,絕對不會寫出這樣的情書,也不會收到這樣的情書。
為啥?
在古代的女人都講究的是矜持,自然沒有人敢對太子寫出這樣露骨的字眼,頂多,在看到的太子的時候,拋個媚眼,或者是假摔,再或者是扮演柔軟引起太子的注意。
想來自己還是第一個,自然這心裡呀,甭提多高興了。
雖然有些扭曲事實,可也差不多,也不能說所有的都是假的,還有那麼一兩句話是真的,而有些事情,就是後來,姚思思看到太子的樣子,揣摩太子的心思,把當時太子要說的話,要做的動作,用自己的語氣說出來而已。
姚思思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看到秋桃早就回來了,顯然是送到人就回來了,可惜了,本來想要從秋桃哪裡看到太子的第一手錶情,不過有些可惜了。
對與情書,不是很難,關鍵是下筆的時候有些難度,畢竟對一個只會寫鋼筆字的手,突然間用毛筆,而那麼長的時間沒有動毛筆了,還真的有些生疏,就是那樣的一封情書,可是寫了一遍又一遍,只因覺得自己寫的字,有些難看,有點拿不出手。
不過,好在,姚思思,字不是太好,但是這裡面的內容,絕對槓槓的!
試著擄了太子的老虎鬚,想要知道太子有沒有發怒,想知道太子的當時的表情,想知道太子的底限在哪裡,尤其是一封情書,把太子調戲了,他是否該有些不同?
至於這不同是好,還是壞,她還真的想要知道。
要不是覺得自己去不合適的人,她還真的想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麼長時間的時間過去了,想必應該看完了,如果這個時候過去的話,是不是會有點效果?
想到,心到,更是渴望
。
看著站在一邊的幾個丫鬟,最後丫目光定在秋桃的身上,別說,拋開別的事情,但看這身高而言,還真的和自己差不多,再就是這胖瘦也有些像,雖然那沒有她的身材好,但想要矇混過去也不是太難,重要的是,剛才她可是去太子面前一趟,如果這個時候她再過去,好像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秋桃,你去拿身你的衣服來。」
「啊?」秋桃一直被姚思思看她的目光看的發毛,在聽到這話,讓秋桃一時間有些反映不過來。
同樣反應不過來的還有站在一邊的譚蘭和謝萍,不明白這是要幹什麼。
先是要給太子些情書,這寫完情書之後,竟然又要衣服,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姚思思受不了刺激,以至於腦子不正常了吧?
擔心,明顯都寫在臉上。
要不是礙於身份不合適,也許,謝萍早就衝上去,看看姚思思到底是怎麼了?
此時,門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太子妃,奴婢去看看。」譚蘭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看到站在門口的徐管家,譚蘭一愣,他怎麼又過來了,想到上次過來是因為司徒夜的出現,後來給她們帶來多少麻煩,就連現在的姚思思都因為那件事情之後,明顯變的不同。
原本還對徐管家有好臉色的譚蘭,這回直接拉長了一張臉。
「徐管家那麼忙,不知你百忙之中過來,可否有急事?」說的陰陽怪氣,並成功的擋住徐管家的去路。
徐管家本來要進去,可是被人堵在這裡,瞪了一眼譚蘭,一個丫鬟,仗著伺候在太子妃的身邊,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還沒有開口就在這一個丫鬟的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還被擋在外面,要不是擔心鬧起來會被屋裡的姚思思聽見,他才不會給這個丫鬟什麼面子。
臉色不是很好,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想到外面的那位,他的心裡還真的七上八下的,都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原本一路上的坎坷,在聽到譚蘭這話之後,一嗆,原本在心底的顧慮也都消失了,「外面有位自稱是從山峰城來的賈姑娘求見王妃,你通報一聲。」
「賈姑娘?難道徐管家的就是這麼當管家的嗎,不管什麼人都往太子妃這裡領,難道不管什麼阿貓阿狗的太子妃都會見?」
徐管家被這毫不留情的一句話嗆的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著譚蘭恨不得直接動手把她劈了,一個丫鬟簡直無法無天。
多年來一直掌管太子的福地,現在又是東宮,何時被一個丫鬟這樣頂撞過,正要上前一步,卻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謝萍之後,站在原地。
「徐管家,不知賈姑娘可是即將要嫁給風丞相的那位賈姑娘?」謝萍說著把譚蘭拉到身後,對剛才的話,連姚思思聽到都能皺眉頭,顯然譚蘭是為了不久前得事情還在記恨徐管家,可她卻忘了,這裡可是東宮,沒有太子的默許,那三王爺能過來。
尤其是太子前腳離開,而徐管家就帶著三王爺過來,後來又有太子的一番試探,顯然一切都是太子故意的,這個時候徐管家縱然有責任,但也都是太子授意的。
難道譚蘭還敢到太子面前去理論?
自然不可能,既然這樣,那就不能把事情鬧大
。
「是。」徐管家沒有含糊直接開口,要不是因為風丞相的關係,怎麼會讓因為一個女人前來姚思思面前稟告,不過因為謝萍的語氣,徐管家也沒有動怒,而是努力壓制住臉上的怒氣,平淡的開口。
謝萍來到徐管家的面前,「太子妃正要去找太子殿下還有急事,讓奴婢前去見見賈姑娘。」
徐管家一聽是姚思思授意的自然也就不好說什麼,其實,要不是衝著風丞相的關係早就被轟走了。
不久,謝萍來到皇宮的門口,看到真是的賈靜丹在這裡,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但她的面上看不出什麼,只不過要比平常的丫鬟帶有一直疏離感。
要不是因為風英修的關係,這個女人憑藉著那天做的事情,想要活著,還真難。
這個時候找到東宮,知道她的意思,可還是姚思思想到周到,在聽到是她的時候,立刻命令自己過來,為的就是要阻止。
什麼人該見,什麼人不該見,有人的心裡應該自己有數。
仗著未來的丞相夫人的頭銜來到皇宮,難道還不夠給風英修丟臉的嗎?
對這個女人,要不是當出迫於無奈,怎麼會讓這個女人在這裡礙眼,還差點連累整個丞相府,連累整個百草山莊,這樣的女人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賈靜丹一直等到皇宮的門口,看到走來的人不是姚思思,而是她身邊的丫鬟時,臉色一暗,可還是快步上前。
「賈姑娘,太子妃正在休息,你看…還是等下次……」心裡對這個女人有太多的不滿,但謝萍也不會做出有*份的事情,畢竟,此刻在宮門口,而她可是姚思思的丫鬟,在眾人關注姚思思的時候,她怎麼會做出讓人挑刺的話語。
「姑娘,我是賈靜丹,今天有重要的事求見太子妃,你看,幫忙稟報可好?」因為他們的婚期一拖再拖,在思前想後,覺得她要必要和姚思思解釋一番,說話,還給身邊的丫鬟應竹看去一眼。
應竹得到小姐的示意,立刻上前,把準備好的東西送到謝萍的面前。
謝萍看到那手邊的東西,再看看賈靜丹,原本眼中還努力維持平淡,可在直接連冷淡都沒有了,整個人全身透露出一些怒氣。
多年來謝萍養成的習慣,在面對姚思思的時候,她一直收起身上的冷氣,可在這人面前,到沒有原來那麼平淡,看到因為她可以釋放的冷氣,嚇的退後一步,謝萍這才甘心。
「姑娘,你這樣,我們會很為難。」謝萍這話出口,周圍瞬時沉寂下來。
就在謝萍以為這拒絕的徹底時,賈靜丹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我……」
「姑娘就是風丞相馬上就要娶進門的丞相夫人,風丞相是太子妃的兄長,既然未來的丞相夫人探望太子妃,我們理應請未來的丞相夫人進去。只是,實在是太子妃身體剛康復,現在正在靜養,尚無力招待客人。所以,對不住您了。還請未來的丞相夫人稍些時候再過來為好。」
謝萍這話說的客氣,拒絕的也很明顯,更是在有意的提醒風丞相和姚思思的關係,同時也說明你只是未來的丞相夫人,至於是與不是,現在還不好說,依照你目前的身份,還沒有到見姚思思的資格。
賈靜丹聽言,嘴巴緊抿,面色不太好看。
應竹聽言臉色不好,可畢竟是個丫鬟出身,看人臉色是常有的事,很快平靜下來,拉了一下賈靜丹的衣袖,「小姐,我們先回去吧,等下次再來,現在府中還有太多事情,需要你去打理,你看這離開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們……」順利給賈靜丹一個台階下
。
原本宮門口就有很多人進進出出,可這才不久的功夫,聚集的人有些多,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實在不好,眼下想要進去,自然是要這丫鬟帶領著,可這丫鬟的態度明顯,擺明了,進不去,宮門口也別待。
讓過路的人看了,徒惹話頭,更會讓賈靜丹難做。
聽言,賈靜丹點頭沒說話,轉眸看了一眼謝萍,臉色平淡,沒有剛才的著急,對著謝萍行禮,「給姑娘添麻煩了。」
「我只是個丫鬟,這到沒有什麼,只不過是多跑一趟腿而已,只是太子妃最近發生的太多事情,一時間需要靜養,未來的丞相夫人,你慢走。」
看到賈靜丹這麼識時務,謝萍也不和她計較,畢竟這可是風英修親自選的女人,雖然現在還沒有成親,對未來都是一個未知數,但謝萍在看到那從遠處騎馬而來的司徒夜時,全身緊繃,就擔心會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謝萍的一番話,讓人知道,賈靜丹可是未來的丞相夫人,來探望太子妃,而這段時間朝中大臣的夫人來探望太子妃也不是第一次,原本聚集在周圍的人也都漸漸的離開,並不在關注這裡。
賈靜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開始她到沒有注意什麼,本以為這成親的事情一拖再拖就是因為她沒有來登門賠罪的緣故,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對周圍的變化,也都看在眼中,一時間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幸好姚思思身邊的丫鬟機靈,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賈靜丹臉色青白交錯,低頭掩飾住心裡的懊悔,讓應竹扶著抬腳疾步離開。
謝萍看到這人終於走了,轉身離開,只不過她的目光還是看向站在一邊的三王爺一眼,對這人還真的沒有什麼好印象。
司徒夜一直騎在馬上,開始並沒有在意,畢竟每天這進出宮門的人太多,可,當聽到『太子妃』幾個字,還是讓他看過來。
只是一眼,就看到那姚思思身邊的丫鬟謝萍,同時又看到風英修馬上就要娶進門的女人。
哼——
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原來這個女人還活著的呀!
太子的心胸真的是見長呀!
……
皇宮較為安靜的玉龍殿,皇上一個人在冷氣環繞的亭子中獨自一個人在自酌自飲,聽到秦公公送來的消息,皺著眉頭頗為不悅。
哼,事情變的有意思了,太子他是真的變了。
刺殺的事情發生後,太子就一直在努力找出那幕後之人,終於有個頭緒之後嗎,竟然又那麼快的平靜下來,難道他不該趁著這次的事情,為姚思思報仇,同時平衡宮中勢力,給那鳳衛一點教訓,為姚思思挽回一點面子,並直接承認姚思思在皇宮中的地位,不為以後姚思思登上皇后之位增加籌碼嗎?
然後清除宮中的一切障礙,逐漸消滅各個大家的勢力?
為什麼是這樣?為何會這麼平靜?
皇上想不通太子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仰頭把杯中酒一口喝乾,難道整件事情在開始太子的動靜非常明確,為何會停頓下來,難道是…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女人,姚思思,也只有她能輕易的動搖太子的想法。
對別的女人而言,根本不足以讓太子的一眼,可姚思思不同,不但把太子的心收穫,還直接影響太子的判斷,對有些事情,開始婦人之仁,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帝王最不該有的仁慈
。
有時候,寧可錯殺,也不該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可,這次太子,竟然在那麼多有利的證據下,還能變得如此安靜,還不知道抓住機會,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知該罵太子是被一個女人迷失了心智,還是說他終於有了女人,以至於離開女人就活不了。
更或者是罵太子身為皇家男兒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把控不住,不但丟了男人的臉面,連皇家的臉面也都丟盡了。
最氣人的是,太子在知道那個消息之後竟然慫了,這要是放在別的男人的身上,還不早就樂瘋了,可他倒好,還躲起來了。
想到多年前在知道之後,他一直悄悄的觀察,本來是一個非常好控制的人,可為何到現在人卻變了。
變了就變了吧!
沒有想到連原來那個銳利、果斷的太子也跟著變了,真恨不得指天長罵,到底是老天沒有開眼,竟然讓一個女人牽著太子的鼻子走。
皇上猛然站起來,本來想直接去找太子,覺得該給他分析一下這事情的關鍵,可剛站起來,突然想到一個人,也許,這有些事情該用迂迴的方式,想來那個人最為合適。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秦公公,當出他送來那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有什麼故意的成分在裡面,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也許,有人真的變了。
……
宮雀樓
皇后居住的宮雀樓,雖然沒有原來的繁華、熱鬧,但裡面的精緻畢竟還是多年來的模樣,只不過現在沒有太多的宮女在打理,只是有這麼幾個人,定時的陪人來整理,絲毫沒有看到禿廢的樣子。
在宮雀樓的後院,從一個較為普通的小屋中冒出屢屢香菸,淡淡的雲霧環繞在小院的周圍,猶如在仙霧繚繞的虛幻中一樣,帶有淡淡的神秘色彩。
此刻那跪在做蒲團上那女人沒有當初皇后的華麗宮裝,只有一身極為普通的衣服照在身上,如果不是這張容顏,也許別人還以為這就是普通的農家婦人一樣。
此刻一直動盪的皇宮,在暗處不知道潛伏著幾股勢力在悄然的鬥爭著,可曾經一手掌握皇宮,乃至京城的皇后,此刻卻甘願的坐在這裡燒香念佛,洗去了曾經的強勢、霸道,此刻的她安安靜靜的,就連眼中再也沒有當初在面對權勢時的那種犀利,如同幽居在一處山谷中的世外老人一樣淡然、從容。
對在皇宮而言,此刻皇后的模樣,還真的和皇宮一點邊也沾染不上,沒有權勢,沒有對名譽的執著。
就在她靜靜坐在蒲團上,像是睡著了似得安靜,突然叮的一聲響,當皇后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突然看到在她的前面竟然有一個小紙團。
打開之後,看到在紙團的裡面竟然抱著一個極小就像是匕首一樣的東西,說是匕首,是因為太小,只是有著匕首的樣子,可是那匕首還不如人的一個小拇指大。
皇后知道,剛才的聲音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了。
安靜了這麼久的地方,本以為已經被人已遺忘,可是當看到這個紙團的時候,她就知道,哪怕是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可有人還是不放心,難道是那人回來了?想到,立刻往四周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這才打開紙團仔細看清楚。
原本還算是坦然的臉,可在看到上面的寫的是什麼時候,臉色突然變的蒼白好像是受到刺激一樣。
原本還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在這一刻豁然開朗,好像一直圍繞在眼前的迷霧終於撥開,終於知道到底希望的是什麼,到底渴望的是什麼,尤其是那種提得起卻放不下的那個心思竟然是這個
。
可為何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有人竟然能知道。
這人是誰?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送來這個?
整個人不顧她的臉色有多麼難看,立刻站起來,跑到外面站在院中,對四周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人,難道真的是那人又來了?
再次打開手中的字條,確定和以往看到的不一樣。
在稍微評定心中的狂亂之後,再次對周圍看了一圈,到底是誰,竟然能發現她心底的秘密。
這問題,從她自己發現,並看清楚之後,都覺得不可思議,總感覺的不可能。
可為何別人會竟然清楚她的想法?
身為皇后,身為皇宮中的一員,多年來的生活她早已經看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剛進宮,什麼都不懂的女人,皇家大族不是最怕見不得人的東西暴露,不是最要名聲清譽,而已有了不該有的想法,發現之後,在明知道不該,不知道不應,哪怕是忍不住,也要隱忍在暗處,不被人發現的角落。
可,為何連她都看不清楚的事情,別人卻看清楚她的心,難道對方要讓自己做什麼?
再次展開作為的信,說是信,其實,上面只有三個字『姚思思』。
難道是有人知道自己和太子不合,有人想要接住她的手,把姚思思殺了?
想到過去的種種,想到現在,如果有人看出她有這個心思,到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外面的人沒有幾個是知道自己和太子的關係,可是依照,現在她這個皇后尷尬的位置,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子做的。
在不久前,姚思思帶人來宮雀樓的事情,大家是都知道的,要不是當初的她有利的保存,金明也會死在那場變革中。
對吳夢晗下毒讓姚思思恨上自己這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太子和姚思思身上的毒也是她下的,不過,她不知道那藥的毒性竟然這麼強,以至於到現在他們夫妻那麼久了都還沒有動靜。
開始真的有種想要除去姚思思的想法,後來她也真的做了,只是沒有想到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
後來因為和姚思思的那場決鬥,皇后知道,她註定就是輸家。
如果,他們知道太子和姚思思身上的毒都是出自自己的手,那麼她就算是身為皇后,也別想活著。
後悔過。
當初以為的想要懲罰他們,但也只是懲罰,還沒有恨到這個地步,可就是因為這個想法,被別人察覺,然她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對姚思思的轉變,還是要從慧娘死的那次。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初姚思思的嘴臉。
那天的她真的對姚思思有些恨意,到後來漸漸的變成恐懼,可就是那次,好像她對姚思思也真的轉變了,再也不是原來的恨,反而變的更為複雜。
現在有些事情想通了,看開了,卻要面對不想面對的事情。
在剛確定的那一刻心慌,到現在的驚喜,也許她也不是只能燒香念佛,也許,也可以做點什麼,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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