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里里聽出了歐銘的不對勁,心裡更是被緊緊攥住了一樣,被扼住無法呼吸。
將手收了回來,余里里沒有再拍門。
看著面前的門,余里里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二樓的欄杆上。
底下的喬子青看見余里里靠在那邊,問道:「怎麼了?」
余里里轉頭過去,搖了搖頭。
隨即,腦袋之中一道白光閃過,上前去拍了拍門,說道:「歐銘,你讓我走,總要讓我拿起東西吧,我的包包還在裡面呢。」
歐銘聽言,摸索著在沙發上找她的包包。
很快就摸到,拿起肩帶來,摸索著朝著門口走去。
腳步不大,每走一步,都十分緩慢。
開了門,歐銘伸出手去,正要將包包遞給她,然而卻沒人伸手來接。
余里里看著他空洞無神的眼睛,眸色黯然。
邁上前去,余里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歐銘一震,顯然沒料到余里里會有這樣的動作。
「怎麼了,剛剛吃完飯,心情要好好的才行,怎麼可以這麼差勁。」余里里輕輕靠在他胸膛上,說話的聲音放緩,「你昨天不是沒洗澡沒擦身嗎,我幫你洗澡,幫你擦身,好不好?」
聲音輕緩,每一句話,都溫柔到了極致。
但,這個卻並不是余里里。
他的小鯉魚,不會用這種像哄騙小孩一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也不會這樣莫名其妙對他這麼溫柔。
這就是差距。
她們的態度,清清楚楚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殘廢了。
輕輕將她推開,歐銘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道:「回去吧。」說話間,將余里里的包包朝前一遞,道:「我困了,想睡覺。」
「昨晚沒睡好嗎?」余里里卻不放開,將他輕輕一推進去,「我跟你一起。」
「我說了不用!」歐銘語氣突然就變了,怒意之中帶著不耐,「你到底走不走?」
余里里被吼得一懵,看著他,難以相信:「歐銘,你真的想讓我走?」
「走!」又是一聲喝,隱約間,怒氣衝起。
余里里的唇線抿起,看著他那模樣,呼吸逐漸快了些。
將他手中的包包拿過來,聲音低落:「我知道了,我這就走。」
歐銘的心口,亦是疼得歇斯底里。
像是被活生生拿刀撬動一樣,血液洶湧噴射,裡面的東西全部被血液模糊了原本模樣,鮮紅一片。
歐銘腳步微微邁上前,但是很快,就收了回來。
余里里沒有察覺到他那細小的動作,微微側過身來,道:「等你心情好點了,我再來。」
進入房間之中,將門狠狠甩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悲傷,伴著這樣的巨響洶湧而來。
滾滾溢上眼眶,水光模糊了一切。
嘴巴不聽話地努開,余里里頓下腳步,身子一下倒在牆壁上,低低嗚咽出聲。
-
歐銘關了門將門反鎖,轉身之時,周圍依然是一片漆黑。
沒有半點的改變。
難以遏制的痛感衝上來,刺得眼淚瘋狂奪眶而出,歐銘咬住了拳,強行壓抑的男兒聲,在房間之中悄然出現,又悄然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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