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丟失,讓我以為自己會和很多人失去聯繫,好在手機號碼不是唯一的聯繫方式。紀龍薇聯繫到我的時候,已是9月份,離上一次見面的時間已隔一年多。這段時間,於她而言,就如轉身之後的山河巨變。
龍薇和羅志剛分手的消息終究是沒有瞞過父母,父親病情剛剛情況有好轉,卻因為這一打擊再次陷入危機。看著病床上的父親為自己擔憂,龍薇內心的愧疚已經遠遠超過痛苦。父親的病情還需要繼續治療,家中經濟已經很難維持,這個時候母親想起了那10萬元裝修款,準備向羅家討回。羅志剛家裡當初為了兒子買房已經動用了積蓄,手上也沒有多少錢,一時拿不出這十萬。多次討要,羅志剛的媽媽推三阻四之後竟然說無憑無據,一口否認。母親氣急攻心,差點住了醫院。
後來也虧了當初那位張阿姨,事情才得以順利解決。張阿姨按照字條上的地址,親自找上門,先是和顏悅色地說明來意。羅志剛媽媽見她一人獨自前來,並不畏懼,展開太極模式。張阿姨早就料到會這樣,冷笑一聲傲然地將之前拍下的照片啪的一聲摔在羅志剛媽媽面前,「如果不馬上還錢,你兒子的新女友家裡很快就知道他們家的不光彩事件。你就看著辦吧!」看著這些照片,羅志剛媽媽臉色突變,頓時像被放了氣的氣球,完全沒有了氣勢,連連道歉。為著兒子的婚事著想,羅志剛媽媽多方籌款將這10萬斷斷續續地還上了。
後來龍薇父親在悉心調理之下,總算有驚無險,病情得到控制。而這一期間,羅志剛也和女友訂婚,羅志剛一家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耽誤了接近一年的時間,龍薇打算重新回到武漢。之前那家公司的老闆對龍薇的工作能力比較讚賞,也一直對她比較關心,長假期間也常電話問候,表示公司那邊隨時等她回來,她住的那個房間也還一直為她保留著。
感此知遇之恩,龍薇在父親身體狀況好轉之後,就直接回去上班了。但是,回來之後她就發現情況已經不是當初那樣的了,在大半年的缺席之後,她已經處於比較被動的狀態了。之前的那個70後同事小人得志,他的領導到外地辦事處去了,他終於有機會得到晉升,老闆將包括龍薇在內的幾個80後安排在他手下。在被老闆下令搬走之後,他對龍薇一直懷恨在心,趁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到處說她的壞話,大部分是誇大其詞,有些甚至是無中生有。
這段時間,新來了幾個年輕的同事,和龍薇住在一個屋檐下。新同事不明就裡,對龍薇處處防備,再加上她住的是最大的那間房子,兩位同事也頗為不服,對她不怎麼友善。
這都不算什麼,更讓人無法忍受的工作上的安排。這位新晉的部門經理一朝得勢,恨不得將手下所有人都當作家僕,對待龍薇尤其苛刻。平常在工作上,他對龍薇百般挑剔,經常讓他她做了一份文件之後,告訴她這個不要了,另外做一份。然後,他還時不時地讓龍薇給他端茶送水,帶午餐。有的時候龍薇還在外面奔波,接到他的電話,讓她帶一份午餐。其實公司樓下有很多選擇,但是他總是特意地選擇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帶回來後,他也不提給錢的事情,每次都是龍薇問他要,有時候他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沒給你錢」。
更可恥的是,每次在老闆面前,他總是搶著出風頭,凡是做好了的事情,都包攬在自己身上,做的不好的,則推的乾乾淨淨。
在經歷過變故之後,龍薇也比以前更加能夠隱忍了,但是想到以後,卻仍然一片茫然。除卻這些不愉快的,其實這份工作也沒有什麼前景。那段時間,她幾乎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天天都在想著如何突圍。她準備自考本科學歷,也曾在培訓班的鼓吹下,交了幾千元錢去學習自己毫無興趣的東西。後來聽說她的一個同學在深圳做淘寶客服,在網上賣護膚品化妝品之類的。一直對這些頗有心得和天賦的她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深思熟慮之後,破釜沉舟地辭職來到深圳,找了一份類似的工作。
她剛開始工作,便展現出了不尋常的工作能力,給老闆和同事都提了好多不錯的建議。她還作為模特,將自己試用產品的照片放在網上,效果非常不錯。
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龍薇已經走出了陰霾,一片陽光燦爛。
而這期間,更讓我意外地是,鍾盈可聯繫到了我。在我的眼中,鍾盈可似乎就是生活在童話中一樣,無論事業還是愛情都是順風順水。我們這對綠葉與紅花的組合,經過重重時間與空間距離的考驗,仍然明艷如初。
在我輾轉流離的同時,意佳已經是一所重點大學的碩士研究生,那曾經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學校,也是林佳木生活了4年的地方。林佳木曾經以為意佳是為了自己而努力,但是在那次慘烈的悲痛之後他才明白,這只是他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此時的林佳木已經在大洋彼岸,只是偶爾他會通過□□和我聊幾句,彼此心照不宣地不敢多言,怕觸動傷心往事。
宜健也在8月份的時候離開深圳,回老家休息一段時間之後重讀高三,準備再戰高考。宜健在深圳的這段時間,意佳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每次在電話里對他循循善誘,諄諄教誨,卻越來越讓宜健反感,更加固執。到後來姐弟倆打電話的時候說不上幾句話就恨不得吵起來。意佳在自己研究生複試之後就悄悄地開始留心高考復讀班,然後改變策略,不再苦心勸誡,沒想到宜健反而口風漸松,有妥協之意。意佳滿懷欣慰與成就感地給我打電話通知這一消息,「這次不管他考的是什麼學校,也不做要求了。」
而對於宜健為何在長達兩年的逃避與抗爭之後最終繳械舉起白旗,我後來才知道,他對某個一個女孩有好感,人家是大專學歷,而他只是高中學歷,他覺得很自卑,所以發奮要重新回爐,哪怕回去的時候比班上其他同學都要大兩三歲。
在經歷了幾番折騰之後,我終於算是比較安定了,找到了一份比較合適的工作。而當時也沒有預料到,正是這份工作,讓我的情況得到了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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