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把那條阿拉伯頭巾送給了留守在本營的千賴。
千賴是本營里唯一和她年紀一樣的人,他還曾經教過她如何用鉛筆取人性命。
同樣的年紀,他紅著臉把頭巾賽還給她,「不要。」
「為什麼?很好看。」
「女孩子不能亂送男人東西。」
雛沉默下去。這條頭巾連他都不要,還有誰會要?
索性扔了,一了百了。
她每晚起床後吃了早飯就呆在射擊室里,入睡前練習拆裝槍械。千賴和她一起練習射擊。
這一日他告訴她:「你弟弟來本營找過你。他想替首領做事。」
自從阿媽的葬禮後,雛和弟弟很少再聯絡。聞言,雛沉默下去,她不允許弟弟也選擇這條路。
不行。
「你回來這麼久了,也該去看看你弟弟。」
不,她搖頭,「我想把他送到外國去讀書。」
「國外?哪個國家?可以麼?」千賴從沒走出過東南亞,閉塞地活在這裡。他也沒去外國人辦的學校讀過書。那些都是這個女孩的專利。
因為首領寵愛她。
但是似乎她並不樂意這樣,她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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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營新建的這個射擊室,雛幾乎所有時間都消耗在這裡。
槍械裝備都是最新的,美國弄來的,配的裝置也都是頂級貨。
殺人的方法很多種,雛喜歡這種。近身搏擊她並不十分擅長,身材嬌小沒有力量上的優勢,往往需要靠腦子取勝。她掌握槍比掌握炸彈更在行,這一次她做的炸彈,硝酸和甘油的量多了,硫酸少了,便多搭了幾條人命進去。
雛帶上耳麥,開了最裡間的電源。看著十字圈靶板一點點移到她的射程之內,調整轉輪。聽到子彈上膛時發出的「咔噠」聲,她整個血管里的血液都興奮地疼起來。
三點一直線,準備就緒。她偏著頭試了試手勁。
扣動扳機。槍的後作力震得手臂麻。
把靶板調過來一看,89,分不高。
調整了狙擊鏡,再試。成績依舊不理想。
再瞄準——
「這是新進的德國制k40,後作力很強。不適合女人用。」
男人的聲音傳來,雛手一抖,沒有再扣下扳機,回頭看,「首領。」
穆無言地朝她走來,「應該這樣——」站到她身後,兩隻手臂繞過來,扶起她的手腕。調整角度。
她覺得思想有一時的板滯,定定看著他,一時間什麼都被抽空。等她反應過來時,手中已被他塞進了槍。
「——手腕下三公分處用力。」
被他像教小娃子一樣教,滋味不太好受,不過總體來說,她是個虛心好學的孩子,知道要好學,要教學相長。
他的臉微微讓開,偏著頭貼在她的臉側,彼此之間,一線的縫隙。
首領穿布衣步褲,柔軟的料子,滑在她赤著的小腿上,羽毛一樣撩撥。
「雙足間的距離要再大一點。」
他一手握住她雙手,另一手移到她後背,點一點脊椎中央位置,「這裡,重心壓低。扣住。一,二,三……」
槍響。後作力迫使她曲起的手肘微微向後撞,正一肘制在身後緊貼的結實胸膛上。首領卻沒什麼反應,他把靶板調過來。94。
她背上剛才被他手指點過的部位此刻依舊是僵硬的,她側頭回去看,男人微微轉動一下喉結,視線向上,下頜線條倨傲,薄唇帶笑,眼睛直視前方看著靶上的數據,頗滿意。
他的身上,有風塵僕僕的味道。
瞬間,雛忘了呼吸。不,是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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