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拉杏,逃吧!」
「逃嗎?」
「你都收拾好東西了,沒必要回去」
「嗯...」她喝了一口,繼自言自語道:「我本該不這樣狼狽的,我有錢有勢,我可以快快活活的到死,可我現在做些什麼呢?」
「沒關係的,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你只是想要更多,你只是厭倦了,你只是沒有重來的勇氣了」
「你這樣說反而讓我感覺好些了」
「閉嘴吧拉杏,多喝點,別再這樣自言自語了,做正事」
她喝完這瓶,太陽轉到下午的位置。她伸出手,錢遞到了發票口,另一隻手拿到了去往邊境之城——融心都的票。
她扔掉空罐子,上了空蕩蕩的快速列車。坐到位置上,她的感覺又變好了,就好像未曾有過那段酗酒時光,而這又代表了全新的開始。
此刻是多麼安穩,列車轟隆隆的響起來,她只在小時候無聊才坐過一次抵擋位交通工具,但為了不讓家人找到,她選擇了這種可以現金支付的、舊時代唯一遺留下來給側村人的交通工具,免於被找到。
街道向後退,留出模糊的影子,永遠的逃離這裡。這是她在車站買的煙,此刻吸了起來,隨著煙氣飄出車窗,那種噁心感又讓她想哭起來,她異常的想要喝些什麼,尤其是酒。
忽然,誰點了一下她的肩頭,「女士,這裡是無煙車廂」一個留著長發的女人說,膀彎中的嬰還在叫喚。
「誰在乎啊」
這節車廂只有三個,拉杏爬起身,坐到很遠的前面,和另一個吸菸的人靠在一塊。
她打開窗戶,看向那個戴著面罩的人。
「你抽的什麼牌子的?」拉杏問。
「花和雪」
「你的聲音真好聽。你要去什麼地方嗎?也許我們可以一塊」
「不去什麼地方」
「好吧好吧,沉默寡言的先生,或者女士」
7個小時後,拉杏在熔心都的外郊下車。車外下著5093年的第一場雪,比冬至只晚來了三天。鞋底板和溫暖的大地咀嚼著嘎吱脆的細雪,雪花落在頭上,飄在髮絲中;冷冷的燈光打亮風的顫抖。
人群低下頭,有的進出租車去鎮子裡,有的戴上背帽在路邊加快步伐,有的跑了起來,一邊小心那些反著微光的雪面。
拉星凝視著黑暗,吮吸著寒冷。管不了那麼多,她提起包,捂緊衣服口,找到了車站旁的酒吧,喝了26杯烈酒後倒在地上。
————————
酒醉的夜晚,拉得龍拿起桌上的信件,接著抬頭看向銀裝素裹的窗外,心情冰冷。
碧莉歇斯的按摩師在右手拇指的第三點五個關節處塗上西亞海龍精油開始按摩起國王的太陽穴,緊繃的壓力終於有些緩解,讓她可以開口了:「拿給我看看吧?我喜歡紙質文件,那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務實的古代人」
干硬的信紙舉在碧莉歇斯的臉上,順便扣掉紙上的血塊,她享受著按摩師傅帶給她的精神偏移,一邊放鬆的念出聲:
「對不起,我過得很糟,並且不能回頭。我不能接受戒酒,那意味著我精神的完全死亡。我已經廢了,我對不起我肩膀上的閃電胎記,我要在酒精中尋得最後的安慰。
如果你們看到這封信就說明我已遠去,你們找不到我,我留下一切信息設備,我兌換了現金,我坐的是低檔位高速列車,所以別想著追蹤到我了。
我想念你們,弟弟還有母親。你們是很好的人,我沒有騙你們。我不想寫得太悲傷,因為我已經醉了(酒醉多麼美好,同時又是死一樣的痛苦!)
別為我難過和擔心,我只是要適應我這條生命的發展,現在就是離去的時刻,是這幅軀體的極限了。我從0出生,到達我的極限後,也會歸於0;我不會痛苦,那裡是我的平靜。
5093.12.23 於小洋樓78號 書桌前 國王的女兒 弟弟的姐姐 拉杏留 」
「別按摩了!」碧莉歇斯頭疼起來:「親愛的,幫我拿去燒掉,這比按摩有效」
按摩師拿著信件離去了。
碧莉歇斯坐起身,看著窗外凝固的冰雪,黑色的夜空是那樣深邃,卻看得到盡頭,「小龍,把我們家的時間設備和時間實驗室的時間設備都拿去推演拉杏的那段地區,找出可能性,找到可能的路線,找到她,找到我的女兒」
拉得龍點點頭。
————————
拉杏的的嘴唇浮腫,白色的表皮乾裂,腦袋似乎要爆炸了。她喝不下去了,但又不知道怎麼辦,就這樣僵持著,就這樣被使者扶著。
使者打開門,打開燈,把多莉克放到床上,走到門口問:「小姐,還需要什麼嗎?」
拉杏的意識好像伴隨頭腦一樣腫大了,「水....水...我看不見」
「小姐晚安」,使者關掉了燈。
拉杏好不容易把自己在床上擺正,黑暗的房間就像黑暗的夜晚,而此刻的她對她來說更像一個跋涉十天的逃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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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如蚊蟲般模糊不清,使者什麼都聽清。她翻到地板上,不知道身在何處,黑色閃電的胎記在發光:她想要大聲呼救,但就是用不上力氣。
無數的負面感覺攪在一起,一齊編織著拉杏的死亡,要慢慢絞死這個姑娘。
「死亡,甜蜜的死亡啊啊啊~!!!!」
她自己也意識到無力回天了,但冰冷的最後的時刻被一雙溫暖的手打斷了,黑暗中的死神踏回了暗角。
火熱的手在黑暗中發光撫去拉杏的臉,水倒入嘴中是那樣的甘甜。
「吃下這個,是醒酒藥」
「多莉克!多莉克....是你嗎,我看不見東西」
「噓~我的朋友,你需要休息,你讓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我的好朋友,放鬆。用遊戲的心態重視一切」
「多莉克,是你」
「怎麼樣,你還想喝了嗎」多莉克問。
拉杏連喝了兩瓶礦泉水,這次能哭出眼淚了!
「不!不!不!不!我不想喝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只想喝水,主要我和你在一起,我任何壞東西都不會喝了!你給了我什麼藥,這太強烈了點」
拉杏掙出手臂抱緊了多莉克,多莉克溫柔的火手傾覆多莉克干硬的臉。
「別離開我,多莉克,不離開我」
「別瞎想,可憐的姑娘」多莉克的斂眸貼近拉杏的臉,把輕輕的唇印留在她乾裂的唇上。
「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會的,只要你答應我別再喝了,不要努力的傷害自己」
「嗯!」拉杏抱緊多莉克。
她沉睡了,醒來時在的房間中。她慢慢下床,感覺身體從未如此的輕鬆,思維沒有那些悲觀的東西束縛,快活得好像在飛一樣。她覺得自己能承受任何打擊、能接受一切了。
她打開房門,抬頭發現自己在病房中。她問了護士,才得知這裡是戒除所。
「小姐,請再休息,你還有一個星期的療程呢」長臉護工邊說,邊扶回拉杏。
「我留在這裡多長時間了」拉杏邊走邊問。
「兩個月了」
「啊?我只感覺我做了一場夢」
「是的,上癮是一種很難戒除的機制,您的母親想要你快點好起來,所以除了藥物治療,還加了一些必要的情節記憶介入,這樣才能根除」
「這樣,誰送我來的?」
「一個女孩,她每天都會在中午這個時候待在遼陽區等你」
「哦!快扶我過去吧」
來到寬大的療養區,護工把拉杏扶到一張餐桌邊。拉杏自動坐好了身子,就好像這是自己的老位置一樣。
餐桌對面的人此刻放下報紙,「好嗎,我的姑娘」
「多莉!」
「你每天見到我都會這樣激動」
「他們給我編制了一個多長的夢啊~」
「別激動,這樣才有效嘛~喝點咖啡嗎?」
「哦...不,多莉,這些東西讓我難受,我一點都不想碰」
「真高興你做到了」,多莉克喝了一口咖啡,接著拿出一個耳墜。
「那是..那是我的耳環」
「嗯哼,上面有些東西」
「是的,可你...」
「你想知道夢以外的事吧?我告訴你,好拉杏。那天我聽到戒出所的人在你家鬧出聲音,我以為是壞人在攻擊,於是我過去,但發現那些是好人就隨他們去了。但他們竟然離開了,我放心不下你,幾天裡我一直跟著你,想要知道你要做什麼,以及擔心你做出我想做的那件事,我也知道我的出現會讓你苦惱。我們一起下了去往融心都的車站,隨後你喝醉了,晃晃悠悠的找了家酒店,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想要看著入睡,那使者聽不到你的絕望渴求,但是我能明白你在說什麼,於是我給了你水和解酒藥。這時候戒除所的護工竟然都出現,他們原來也都和我一樣在跟蹤你。我們收拾了你的東西和頭暈轉向的你,準備帶回戒除所,就在這時候我注意到了你包里的這的耳環,我就忽然想起了你的床底下一隻死掉的怪狗。我的火光讓我很容易找到手狗的屍體和看清耳環上的字」
「啊~你,你就像天使一樣」
「我就是東極天使」
「那這耳環又怎麼了?」
「我曾經聽尼萩說過一個女孩的事情,關於牧師的,也聽說過用手捏成的怪物」
「所以..」
「所以我做了一些簡單調查,我查了5093年的那場秋針演唱會,這耳環是限量禮品,一共發了14個年輕人,其中13個人都還健在,只有一個年輕女孩未透露完整死因,只有草草記錄,那耳環是一個叫柔茜的,也就是牧師的侄女」
「所以說牧師殺了她?」
「很有可能,也許尼萩和尼艿也被他抓走了。尼萩那天跑回家時就疑神疑鬼的,也許牧師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找到她。現在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穩定了權力,就終於有能力抓住她們了」
「尼萩和尼艿,我和她們的最後一面就在冰原帳篷那,從此我們沒了聯繫,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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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都得放手」
「我們一起去」
「嗯,我就在等你痊癒呢」
半個星期拉杏就硬著出院了,和多莉克來到牧師的大別墅前,順著那條大道一直走,來到了地圖上說的位置。
拉杏敲響鈴聲,這鈴震得她腦袋疼。
門裡是一個憔悴的老男人,猶如刀割一般的臉部被油潤的黑紅色臉皮包裹著,放出暗淡的光。
他那緊縮著的黑眼圈裡裹著一對渙散的眼,「怎麼了?」
「我們來問一個叫柔茜的姑娘」拉杏說。
「你是鬼魂嗎?」這個男人反問。
「我曾經是,現在我不再喝了」
「帶我向我女兒問好」
「她是您的女兒?」
「是的」
「她怎麼了」
「她在回家路上遭遇了歹徒,警察們因為汽車沒油沒有即時阻止」
「我很抱歉,她是不是有個牧師的舅舅」
這父親繃直了臉,有點發愣。
「是的,全是他搞得鬼,他害死了我的女兒,這裡雖然偏僻,也靠著野林和戰場,但那些逃亡戰爭的亡命之徒不會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的!」父親吼道,憋紅了臉,語氣和身子都在顫抖「他威脅不了我!我正在實施一個計劃!」
「我們可以幫你,我的母親是國王」
父親笑了,「我的曾增增祖父也差點當上國王呢!」
「我是真的啊!碧莉歇斯是我媽,你認識我肩膀上這個這祖傳的胎記嘛!」拉杏讓他看到那黑閃的胎記。
「很時髦的胎記,你可知道外面的人都喜歡紋這個。哼,我一定上瘋了在和一個鬼魂對話」
「不,告訴我們吧,你沒瘋,我們可以幫你」
「那好,我們再來複習一下,我不介意這樣。為什麼我能確定牧師就是兇手,因為牧師的別墅前是有射時攝像頭的,但調查取證的那天,偏偏沒有出現任何我女兒的影子,要知道她去演唱會是必經那條路的!其次他們只給了我一點我孩子的屍骨,你猜是誰提供的?就是牧師他。他家裡有秘密,我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變得...變得太正常了,我認識這孩子,他被他的父母逼迫得很厲害,我甚至都懷疑他殺害了自己的母親,但現在他變得太過穩定,這不是他。我就一直在監視他,他也一直知道我的存在,但他似乎默許了。他以為他做的天衣無縫呢!一段時間後,我在他家的後院發現了一些青色的鱗片,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我女兒在那天曾經回來求助過我,並且對我說牧師家有一隻青色的人形變色龍。總之,我知道那些鱗片的藏身之所,也一定是牧師的秘密縮在,我會毀掉那些東西!別說我瘋了,你們不會的,我一定要毀掉!」
「那些鱗片在哪裡?」拉杏問。
「土中會長出青色的硬葉,就在他的番茄院中!」
「了解,謝謝」
「不,謝謝你,你讓我得到了安慰」
拉杏和多莉克去往牧師的院子,接著輕鬆的翻過圍牆,射時攝像頭沒有都逮到。
「看樣子牧師家的射時攝像頭可能真壞了」多莉克說。
她們來到後院番茄園,這裡一切正常,當拉杏挖掘一番後,土壤中果然出現了一片兩片的青色鱗片。
「這是一種求助信號」多莉克說著,聚出火焰,但燒不開,「我的超能力在那次時間手術後還沒有恢復」
「你不會...算了,讓我試試吧,這是我第一次破土。我要當有用的人」拉杏聚出黑閃打碎地面,接著冒出一個園丁,傻愣愣的看著她倆。
「嘿,小師傅,別出聲,在幫你鬆土」拉杏說。
多莉克聚出火要燒年輕園丁,拉杏阻止道:「別,我看他就是個愣頭青,他會被嚇住的」
「不,不能放鬆,讓我去追她」多莉克跑開了。
泥土破開了,下面是一面時溫發散管道,還有一塊廢棄的出氣口塞滿了一堆的青色的鱗片。拉杏拿出鱗片,從出氣口往裡看:烏黑的狹小空間裡有兩張床,似乎正睡著尼艿和尼萩。
這時候一個電工過來了,「哪兒漏電了?」
拉杏立馬電開泥土,鑽到一個斜洞中。
「那裡」年輕員工說。
「夥計,怎麼打出這麼深一個洞啊!時溫發散管都長出鱗片了,牧師也許該更換掉它們,不然制溫功能會變差的」電工說。
「我看到一大片閃電從網上落下的,一定是那東西打碎的」
電工爬下土坑,躲在斜洞裡的拉杏聚出閃電,電工慢慢走到那個斜洞。
「假裝沒看見我!我讓你活命」拉杏小說有力說。
「這兒為什麼會漏電呢!」電工撓撓頭,又拿出光測儀。
「你做得很好」
這時候牧師拿著警報器走了過來,「阿塞這是怎麼了?」,他問電工。
「看樣子是時間防護網的閃電漏電了,打碎了這裡,還有您的管道可能有些生鏽了」
「這不用你管阿塞,就是那樣設計的,把那些青片放回去。
「好的先生,」
電工上去看了時間防護網的便捷箱,「先生,電力可能有些小小的不穩定,但現在絕對沒問題了」
「嗯,去吧,順便叫人來,把這條破管道精修縫合一下」
「好的」
人群散去了,牧師看了一眼這大洞後,也離開了。拉杏爬出土坑,躲到灌木後,看著來來往往的修補工人,但不見多莉克,她被抓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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