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九闋 第一百一十九話 冀州的情報

    「沒想到,我已經儘快了,這一去一回還是耽擱了小半個月,這隋雀的府院發生這麼多事。」沈桀在聽完我說了這半個月以來,發生在隋雀府院上的所有事之後,忍不住感慨。「只是,霍汐,你這麼做,也實在太冒險了。」

    我轉過頭去,等著他給我意見。

    「其實之前,我就一直覺得你的推論辦法有些不是很嚴謹,你太相信自己的直覺了。就像這一次,你怎麼能還沒問過所有當夜與第一個死者有過接觸的證人,就率先下判斷呢?雖然你之前也這樣做過,查到線索,自己模擬整個犯案過程,然後再去找證人證實經過,這是一種反著來驗證的辦法,我不能否認你的直覺確實很厲害,只是這樣的過程,很容易挫敗你的自信心,在你找到證人證實自己的推論有誤時,會使你對案件增加一些自己的負面牴觸情緒,導致你接下來的判斷失准。從前在學校里,我身為你的教授並沒有提醒你這一點,是因為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裡,科技發達,各種線索收集反饋都極有效率,可以從現場收集線索進行精密分析,所以你得到的線索的準確性是極高的。你用倒著來的辦法,去證實自己的推理,可行性較高,但是在這裡不一樣,在這裡所得到的所有線索,幾乎一大部分都是廢掉的,你沒辦法分析指紋,血液,dna等所有可以鎖定目標的線索,你如果還是用先推理過程,再去證實這個過程的可行性,只會局限你的思維。」沈桀一臉認真的分析說。

    他還是那個,我熟悉的教授。對於他的建議,我是真正的在試著接受,「我也清楚自己的弱點,可是……」

    「霍汐,適用於你哥哥的辦法,未必適用於你。」沈桀的一句話,立馬將我所有想得到的藉口全部推翻,他絲毫沒有留給我餘地,任我去辯駁我在模仿我哥哥的事實。

    我沉默了。許久,「你說的對,我哥哥是個犯罪心理學的天才,我跟他沒法比,他可以單憑一些線索,就對兇手進行心理畫像,所以他可以憑藉所擁有的線索先推理,再證實。無論我對自己的要求多高,我都沒辦法做到完全像是他那樣理智。」

    「霍汐,」沈桀走了過來,坐在我對面,「不要想著去成為你哥哥,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優點,不需要去成為他,你哥哥擅長心理畫像,可是你擅長逆向思維,你的邏輯更加嚴謹,你完全有能力掌控現場,還原現場。只是你把你自己規範到了一個類似於你哥哥的模子裡了。」

    「沈……阮教授,」我還是習慣叫他阮教授。「你說,如果我不學著我哥哥的樣子,我也可以破案嗎?」

    「霍汐,你哥哥會以你為驕傲,不會是因為你活成了他的樣子。」他很中肯地說。

    「嗯。」我懂了他的意思,用力的點了下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你這次去冀州,有什麼新發現嗎?關於雲錦,那謀逆的罪名真的那麼嚴重?」

    沈桀長嘆一口氣,恢復了思緒,回到案件上來,「我在冀州調查了有關於那三個死者的事情。首先是第一個死者,是死於六個月之前,死者是帝嚳身邊的樂師,為傳樂道而路過冀州,他被人發現的時候,是死在一間客舍里。喉嚨,雙腕都被割了一條很深的傷口,但是致命的一刀插進了胸口,他身體裡的血都被放幹了,似乎是生前的最後時刻被人控制住了,逃脫不開。但是在他的屍身被挪開之後,他身下發現了一個圖騰的符號,也就是因為這個符號,被人認定真兇要示以謀逆,大開殺戒。」

    「符號?什麼樣的符號?」我之前曾聽皋陶說過,但是他並未提起過關於符號的事。

    「城中流傳,那是九黎一族的符號。」沈桀像是察覺到了這件事的嚴重後果,所以在說出答案的時候十分小心,特別留意了周圍。

    九黎一族的符號?

    「…….大概是從六個月前開始,高陽氏地冀州城中,先是帝嚳身邊的一位親信路過冀州時遇害,遇害者被人放幹了身體裡的血,猶如一副枯骨皮囊,死前留下線索,指出兇手為了謀逆大罪所以要大開殺戒。城中人心惶惶,大家都擔心是昔日炎黃所滅的九黎殘部卷土而來,中原九州皆處於備戰之中,以防九黎突襲……」


    「難怪了,當時皋陶會說這樣的話。」現在想來,他突然提及大家的擔心在於九黎殘部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原來九黎一族的符號便出現在了冀州第一個死者身邊。「之後,冀州連日暴雨,城外洪水肆虐?」

    「是,你怎麼知道?」沈桀問。

    「初到這府院之夜,你去隋雀院子裡打聽消息時,皋陶同我提起的。」沒想到,九黎的符號會使得人心惶惶,這所謂的天災人禍,其實大多還是因為人們畏懼於戰爭所以產生的聯想吧。

    「冀州的第二起命案,發生在蒼舒的府院上。」沈桀沒有過多追問,繼續說,「說是去調查疫病起源的大人們追查到了蒼舒的府院上,在府院裡一處偏僻的院落中找到一口枯井,井中散發異味,惡臭無比,所以去調查的大人就命人下去打撈,結果,撈上來一具屍體。」

    「這個,我倒是也聽皋陶提起說,說是這人被施了巫蠱之術,屍體成了傳播疫病的緣由。」說起這件事,我倒是覺得可以解釋。

    沈桀很有默契的明白了我的意思,「連降大雨,城外洪水肆虐,本身就很容易感染病菌,六個月以前的話,正趕上夏天很熱的那會兒,潮濕,悶熱……這樣的條件環境下,如果蒼舒的府院裡有下人死了,卻一直沒有被發現,死屍確實有可能產生病變,開始傳播疫病。」

    這就是我一直想說的。「可是這個人的死因,有疑嗎?」

    蕭珏點頭,「是。死者雖說是蒼舒府院裡的下人,卻是從這裡跟隨太姬雲錦一同陪嫁的下人。三十多歲,沒有成婚的男子,而且據蒼舒府院裡的其他下人說,這個男子時常說大話,吹牛,撒謊,而且會騙人錢財,是個不能相信的人。」

    「不能相信的人?如果這個人真的劣跡斑斑,就算是被發現在陳屍井底,也不難有被謀害的嫌疑吧。至少動機上說得過去啊,為何就認定了他與雲錦的巫蠱之術有關呢?」這是我所想不通的。「只是因為他是作為陪嫁,跟著雲錦進到蒼舒府院上的嗎?」

    「如果只是這樣,那事情便簡單多了。」蕭珏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後,直到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輪椅的輪子向前,皋陶正站在蕭珏身邊,他們應該是剛為隋雀診治完回到這裡的。

    「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在說發生你府院上的案件。」我見他來,私心裡因為覺得並沒有做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所以倒也大方,「這幾件案子,是在你隱居之後發生在你府院上的,但是對於那個死者,你應該有印象吧。」

    「霍汐姑娘……」皋陶提醒,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蕭珏制止了。

    「庭堅,沒事的。」蕭珏的語氣里聽得出來有一點點的失落,不過精神狀態看上去還好,他拒絕了皋陶的幫忙,獨自推著輪子行至我們跟前,「發生在冀州的這些事,大致是從半年前開始,而我離開那裡大概是快一年了。冀州城中的案子,我後來聽帝嚳說起過,不過也實在沒什麼能做的,也只有配出藥方,以解疫病之疾而已。第一個死在客舍里的人,多年前我曾經見過他,第二個死在府院裡的人,確實本是這隋雀府院裡的人,他是在大婚之時送太姬入府院的下人,算是陪嫁。」

    「那治疫病的方子,果然是你想出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尤其是當初見識過這府院裡普通的大夫之後,就更加確定蕭珏的醫術造詣非同一般,加上帝嚳知曉蕭珏下落,幾次往返村落。而初遇皋陶時他也在懷疑這治病的方子是出自他兄長蒼舒之手,以此斷定,蒼舒還活在世上。「那人作為太姬的陪嫁,你應該有些印象才是,你覺得,他可有什麼仇家嗎?」

    蕭珏這一次,倒是停頓了一會兒,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腿上搭著的毯子,才重新抬起頭說道,「這個人叫虎二,較瘦弱,嘴上愛沾人些便宜,小偷小摸的事做慣了,只不過他說的話,也多是受人嘲笑,被人戲弄。而且他這個人貪生怕死,不敢惹什麼大事的,膽子很小,平日裡恐怕也就只有與人說說閒話的勁兒,善於討好人,卻也不是欺凌幼小的霸道之人。所以府院中打理大小事的僕役長兩次發現他偷東西,請我處置,我並沒有太過於苛責他。」

    「聽你這麼說,他也不會是個有膽子敢惹什麼人的主兒啊,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與人結緣太深,到非殺了他不可的地步。」如此說來,這虎二的死倒和這一次的死者有些相似,都是找不出人物脈絡的人。

    「不,你忽略了一件事。」蕭珏放緩了語氣,他的精神狀態開始顯得有些低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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