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林桑榆不情願地再次彈了起來,心想他反正在寫作業,她就當應付他裝裝樣子吧,他總不可能一心兩用吧?
然而正當她開始彈第二遍,按錯了一個音之後,顧堯突然抬起頭來凌厲地瞪了她一眼,提高了音量警告道:「林桑榆,別想敷衍我。」
「……」林桑榆吞了吞口水,放棄了這個想法,只好對著曲譜認真地彈了起來。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顧柳顏的聲音:「桑榆,今天中午留在我家吃飯吧?」
林桑榆心想盛情難卻,便回道:「好,謝謝阿姨!」
話音剛落,顧堯便眯著眼眸看著她,「林桑榆,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感到難為情啊。」
「為什麼要感到難為情啊?是你媽媽讓我留下來吃飯的好不好?」林桑榆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回道。
「我媽只是出於禮貌客氣一下,你還真是不客氣。」顧堯感到有些好笑,想必林桑榆根本就不懂這些禮節吧。
「你的意思是,你媽其實是不想讓我留下來吃飯的?不對啊,要是她不想留我吃飯,那她幹嘛讓我留下來吃飯?」她被他繞暈了,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行了,當我沒說,繼續彈。」顧堯果斷不再和她繞彎子了,他算是看出來了,林桑榆的頭腦是一根筋通到底的,只要稍微轉個彎就把她難住了,他怕和她相處久了他也會被影響的。
*
一晃就到了中午,林桑榆已經彈得快吐了,反覆彈一首曲子,天知道有多無趣!可是每次當她彈完一遍的時候,顧堯總是會不緊不慢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繼續。」
於是,當顧柳顏敲門的聲音響起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
「小堯,桑榆,該吃午飯了。」
「來了來了!」林桑榆連忙條件反射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跑到門口開了門跑出去了,見她跑得比兔子還快,顧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比起她,他就顯得淡定多了。
走到餐桌前,林桑榆突然愣住了,臉上浮現為難的表情。
「怎麼了?桑榆,是不是飯菜不合你胃口?」顧柳顏著急地問。
林桑榆咬著下唇,微微點了點頭,說:「嗯,這些菜我從來都沒吃過。」
「那……要不我再出去買點吧?你喜歡吃什麼?告訴阿姨。」顧柳顏耐心地看著她問。
「媽,不用了吧,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從小吃慣了山珍海味,怎麼吃得來我們家的粗茶淡飯呢?如果她不喜歡吃,就讓她回去自己解決午飯吧,反正她不缺錢。」顧堯雲淡風輕地說。
「小堯,你說什麼呢?怎麼能這麼沒禮貌?」顧柳顏忍不住低聲斥責了他一句,隨後又看向林桑榆,溫和地說:「桑榆,你不要把小堯的話放在心上,告訴阿姨你喜歡吃什麼,阿姨出去給你買。」
林桑榆聽了顧堯的話,心裡像是被一千根針扎了一樣的難受,她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便深吸了一口氣,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對顧柳顏說:「阿姨,不用了,我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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