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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超過50%就可以解決它~ 等侍女說完, 衡夫人才淡淡斥一句:「玉藥,不許無禮。」
侍女立刻斂袖行禮:「玉藥無狀,請夫人恕罪。」
但趁躬身之際, 隱晦的朝夏泠睨了一眼,盡顯挑釁之色。
夏泠:「……」
「這位仙子也是好心,」衡夫人頗有寬容之意,「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候立在旁的柯掌事立即道:「夫人乃我極樂宗貴客,豈是一般使者可比。」
他顯然是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的,可能還在心裡怪夏泠不識趣, 竟敢質疑他的決定,令他在人前跌相。
等恭維完衡夫人, 便又轉頭對夏泠斥道:「你這……」
他才起了個頭, 目光觸及夏泠的臉, 又軟了語氣:「你……唉, 罷了。」
柯爛介紹道:「這位是衡夫人, 乃是首陽宗御反峰峰主之侶。」
並特意在『首陽宗』三個字上稍稍加重了語氣。
首陽宗?
夏泠訝然。
那不是她在破望山脈遇到的那個蔣立的宗門嗎?正是他扔出來的那團極溫之火,燒掉了夏泠僅剩的裙子。
她不由去看衡夫人的雲舟。圖騰仍是那首位相連、糾纏成團,仿若盛開的蟲子。與首陽宗的宗門標識——陽火, 截然不同。
「夫人見諒,」夏泠道, 「夫人云舟上的標識, 與我在首陽弟子法袍上所見相去甚遠, 一時間竟沒認出……」
她本只是隨口解釋一句, 然而下一秒,衡夫人的侍女卻高聲道:「你這女修!你、你竟然如此羞辱我家夫人!」
簇擁在衡夫人身後,隨她一起而來的修士們,也發出驚呼之聲,一個個訝然的瞧著夏泠,仿佛她說了什麼極為難聽的話。
夏泠:(⊙v⊙)?
侍女仿佛氣極:「柯掌事!」
「我們夫人來這麼幾次,哪次不是給足了您臉面,從不敢對貴宗有絲毫不敬,這般容忍,貴宗就得寸進尺,坐看宗門弟子將我們夫人折辱一番嗎?」
「這……」
柯掌事語塞片刻,心中權衡,到底是不敢得罪衡夫人,便冷下臉,對夏泠斥道:「你可聽見了?在這胡言亂語的說什麼呢,還不快給衡夫人賠禮謝罪!」
他才說完,便迎上少女的目光。
那雙眸似在看他,又似聚焦渙散,沒有任何東西,不知為何,柯爛居然心頭一顫。
過了片刻,夏泠才輕聲道:「柯掌事,我只是實言所見而已。」
夏泠靜靜的『看』這侍女——鍊氣後期,連築基修為都沒有。
極樂宗的掌事,地位雖不如堂主、峰主尊崇,但也管理著一脈峰頭的大小事務,且修為必然得是金丹期。
對內,他們支持著宗門的運轉;對外,他們的言行舉止,就代表著極樂宗的臉面。是能上貢獻堂、有資格在法衣上銘大日追身極樂圖的中堅力量。
而這位柯掌事,管理著第三台尚事台,本該做到不卑不亢,但為了諂媚這位衡夫人,先是將來訪的小宗門飛梭推下雲台,粗魯無禮,盡失風度;現在又被對方的侍女,一個鍊氣士指著鼻子訓斥,猶如訓斥家奴一般,也不敢反駁一言。
他法袍上以金線細細繡上、展翅擊天的極樂神鳥,也在他的彎腰之中,被褶皺摺翅。
「柯掌事,」夏泠平靜道,「你是尚事台掌事,極樂宗的金丹真人,且不說這位衡夫人,不過是一築基修士。便是她夫君親至,也不至於要你唯唯稱是,伏小做低。」
「大膽!」侍女一臉惱怒,「你……你的意思是,我家夫人,不值得極樂宗以禮相待?」
夏泠並不理會她,亦不打算繼續看這鬧劇,心中輕嘆一聲,打算離開。
一來,這衡夫人確實是客;二來她也不願在外人面前跟同門吵鬧,於是只是記下了這位柯掌事的腰牌銘,打算等人走了,再來解決。
只是她想給柯掌事留一分顏面,別人卻不想放她走。
「慢著。」
夏泠才捏起法訣,一名身著白衣的女修,從衡夫人身後越眾而出。
這女修是衡夫人所帶來的隨行中的一人,她走出隊列之後,先是對著衡夫人行了一禮:「夫人見諒。」
接著慢條斯理地對夏泠道:「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這修真界,不講尊卑,容一個小小弟子,在大人們面前放肆。」
一陣風吹過來,女修抬手將髮絲別回耳後,繼續道:「——『不過是一築基修士』。」
她模仿著夏泠的語氣:「你好大口氣,觀你年齡,十六、七歲而已,修道才這點年頭,竟如此張狂。」
「既然如此,」女修抬起手,一截似蛇一般擺動的白紗,忽然纏上她的手臂,「你可敢與我一戰?」
「合歡宮辟水殿弟子林叢,」女修傲然道,「三十招內,你能傷到我,就算你贏。」
說完之後,林叢便帶了些許得意,氣定神閒的覷著夏泠。
此番跳出來挑釁,林叢是計劃好了的。
她已經築基,而且有新入手的法寶纏雀翎。
而她挑的對手——
林叢看向少女,目光觸及她的面容,心底便湧起些微的妒意。
她從未見過如此美的人。原本以為衡夫人已是罕見的美人,在這少女面前一比,簡直如地上的泥。
但很顯然,這名少女,只有十五、六歲。
她修為不顯,但年齡卻瞞不住,再怎麼得天獨厚的天才,也不能在區區十幾年修煉有成。因此林叢心底十分有把握,見少女沉默,林叢嬌聲道:「怎麼,怕了嗎?」
「若你以跪禮對衡夫人賠禮道歉,」林叢道,「我也不是不能收手……」
「你們是合歡宮的人?」
林叢聲音一止,便見那名少女,直直的『看』著她,目光若有實質般的冷意。
夏泠語氣驚怒:「誰允許你們來的?」
合歡宮!
她心底似掀起驚濤。
竟然是合歡宮!
她早該想到,那個宛如旋轉盛放的花朵一樣的圖案……那哪是什麼花啊,是大名鼎鼎的合歡蠱食蟲!
既以『合歡』為名,這宗門自然修的是雙修之術,但同是雙修,不同派系卻是天壤之別。
夏泠對雙修並無偏見。佛門有男女同修的歡喜禪,道門有陰陽之氣相交的無漏真仙,這二者都是能證大道的正途。
但合歡宮的雙修之術,並非其中任何一種。
而是與血食、煉魂並列的三大邪道之一:採補!
夏泠總算明白為什麼那衡夫人自稱首陽宗峰主之侶,但卻不能坐首陽宗的雲舟,合歡宮曾被圍剿過一次,但幾十年前又重新出現,並頻頻向各大宗門贈送弟子,作為高階修士的侍妾爐鼎。
這種邪道宗門,竟然以貴客身份上門,聽那侍女的意思,來了還不止一次……定然是極樂宗內,至少是峰主這一地位的修士,允許了她們過來!
夏泠質問柯掌事:「是哪位峰主?」
與此同時,林叢總算是回過神,見夏泠竟然無視了她,不由怒道:「站住——」
她還未說完,忽然覺一道風拂面而來。
「小心!」
衡夫人驚呼道。林叢一怔,緊接著,她只覺一股巨力,猛然擊中她的胸口。
「唔——噗!」
女修驀然瞪大眼睛,身軀被擊得飛起,口中鮮血噴涌而出,只見林叢擒在身前的纏雀翎,那柔韌的絲質法器,竟像是齏粉一樣化開。
而她自己,則重重摔落在地,噗地一聲,噴出的鮮血,在玉台上劃出一道弧。
「——」
林叢雙眸圓睜,喉嚨間發出赫赫地氣音,難以置信的瞧著前方。
便見那絕美的少女,平靜的收回手,仿佛剛才,她只是抬手拂去一片落葉。
「三十招內,若能傷到你,就算我贏,」她平靜道,「這是你說的。」
接著她以手為引,直指向玉台之外:「夫人,我非是要與你為難,只是宗門內事務繁多,貴宗弟子亦已落敗,就請諸位,立刻離開吧。」
他訝然的瞅著夏泠,那眼神里,仿佛還有點委屈。
「師侄,」男子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似在小心勸說,「我非是要插手你的私事……只是,外界之人,大多是些骯髒之輩,全都不懷好意。」
「這個我有切身體會,」他誠懇道,「我還因此被無辜關押,蹉跎了十數載年月。」
夏泠:「……」
關押?
這位儲教習,夏泠與他接觸不多,只是知道他是元嬰真君,是近五百年內最年輕的一位。蓋因他是最近才返回宗門的。原來之前都被關押著?
「況且。」
儲溫繼續道:「這幾個人,委實上不得台面。」
見夏泠沒有反應,他好像有點著急,繼續勸說道:「原本,情愛便是修行之大忌,但既然師侄不介意,我心中也是高興的。可師侄挑選的時候,一定不能要這種呀。」
他認真的道:「至少也該是元嬰境修為,才勉強足夠資格,為師侄打扇捧香吧?」
「還得是三百歲內晉級的,」他又補充道,「否則便是潛力不行,總是蹉跎在元嬰境、晉升無望的也不行……嗯,這樣想來想去……」
「咳,」儲溫輕咳一聲,稍稍偏過眼神,耳尖浮起一點淡淡的緋色,「想、想來想去……師侄還是、還是在宗門內選擇的好……」
夏泠:??
她發現這位儲教習說的話,拆開來她每個字都聽得懂,連起來就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沉默片刻,夏泠才道:「教習一番苦心,夏泠領受,只是並未有宵小之輩對我不敬,修行不易,請教習不要做這種事了。」
說罷,她抬手施了個淨塵訣。
一瞬間,儲溫法衣上的血跡,石室內濺到的血點,都消失乾淨。
儲溫的眉間浮現一點訝色。
「哎呀。」
他揣著手起身,像是才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抱歉,」儲溫微微垂頭,「我、我沒意識到呢……居然就這樣一身髒污的過來了。」
又好像有點高興地抬眸,明珠柔和的微光中,他似乎彎起了嘴角,十分輕柔道:「師侄剛才是在幫我清理衣裳嗎?我、我很高興。」
然後伸出手,忙不迭的將石台的頭顱揣回了袖中。
「你不喜歡,」男子正色道,「它就沒有價值了。」
「我會把它銷毀的。」
而後他猶豫片刻,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另一樣事物。
他把這事物放在石台上,頃刻間,這石室內便被寶光盈滿。還有些許濕潤之氣,徐徐蒸騰。
夏泠很快就認出了這物的真身——「……靈脈眼,不,盟會符令?」
便聽儲溫用有些驕傲的語氣道:「師侄好眼裡,沒錯,這便是用靈脈眼製成的入境符令,是這屆墮月盟會,品級最好的符令呢。」
夏泠聽說過墮月境盟舉辦期間,會使用一些十分珍稀的至寶,來當成符令的材料,相當於大會的彩頭,這些符令自然會引得眾多高手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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