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我修無情道的,謝謝最新章節!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超過50%就可以解決它~ 「噗哇——」
林叢又嘔出一口血,合歡宮人才驚呼著將她扶起, 侍女臉色煞白, 抖抖索索地指著夏泠:「你、你——」
夏泠沒理她, 對衡夫人道:「夫人, 我極樂宗廣交天下修士, 但並不代表, 能容許一個邪道宗門的鍊氣弟子, 三番五次在我宗的尚事台上撒野。」
「你說什麼?」侍女顫聲道, 「我們可是你宗的貴客——」
「貴客?」
夏泠似笑非笑,她輕彈手指, 一道凌冽靈光, 驀然朝侍女襲去。
侍女與衡夫人站得極近, 危急關頭, 衡夫人臉色劇變, 想也不想,便旋身滑開,然靈光倏然轉了個彎,驀然擊穿了她的肩骨。
「啊——」
衡夫人驚叫一聲, 靈光去勢不停,挾裹著血色,又擊中了侍女的胸口。
場中之人, 無不聽見一聲悶響, 猶如鐵錘敲擊在木頭上, 沉悶且震撼,接著侍女身體竟被衝擊得凌空起飛,她渾身上下佩戴的法器逐一發出亮光,但完全抵擋不住,頃刻間,靈光重重衝擊在她胸上,只見侍女的胸骨,根根斷裂凹陷,『噗』地一聲,她撲倒在地,毫無動靜。
鮮血如泉涌,頃刻間將玉台灑滿,合歡宮女修驚呼著:「夫人!」
「夫人怎樣了?」
有人去探侍女的鼻息,驚道:「玉藥死了!」
這一下可謂炸了鍋,合歡宮的修士們紛紛退開,如避蛇蠍一樣,躲避地上的屍體,衡夫人捂著肩,驚慌道:「柯掌事救我!」
柯爛如夢初醒,只見他斥道:「住手!」接著擎出一個錘子模樣的法器。
金丹期的威勢一外放,最先受不了的是與夏泠站在一起的姬莫欲,只見他驀然白了臉,但強撐著沒推開,反而上前一步,試圖阻攔在夏泠面前,口中道:「小心!」
而另一邊,同樣是築基期,且根基虛浮的合歡宮女修們,狀況卻好些,顯然是柯爛有意收斂,特意照顧了她們。
夏泠一把拉開姬莫欲,替他拂去威壓:「朔之退下。」
接著含怒出手,一掌拍向柯爛。
她這掌用了三成真力,有心要給這柯掌事一個教訓——同樣是承受威壓,他沒顧慮著姬莫欲,反而細心考慮合歡宮的女修們!
要不是她在這裡,姬莫欲輕則吐血,重則經脈受損,作為一台掌事,金丹前輩,竟如此不體恤同門後輩!
兩股力量甫一接觸,夏泠的靈光便直接穿透了羅天錘的防禦,將這法寶一分為二,柯爛只覺胸口一陣悶痛,接著神識震盪,被反噬之力吞沒,噗——地噴了一身的血。
他一臉震驚之色,似是根本沒反應過來,夏泠又將他凌空提起,打算直接震斷他手腳的經脈,便聽大殿中一聲:「不可——」
隨後兩名同為金丹期的修士,一前一後,疾射而出。
這二人一人矮胖,另一人看面相,已年過四旬,雖有金丹修為,但神色惶惶然,瞧著似是比柯爛還要不得用。
兩人一現身,便連聲道:「手下留情。」
「這位……」
矮胖的男修朝夏泠拱手:「同門?」
他亦不認得夏泠,但眼看同為金丹期的柯爛渾身冒血,便小心道:「先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不知駕臨尚事台,有何吩咐?」
他介紹自己:「我二乃尚事台副掌使革飛、宗振海,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另一名中年修士,則隱蔽地踩在尚事台大陣的陣眼上,小心地聚集著靈力。
「副掌使?」夏泠似笑非笑,「即是當值的掌使,為何一直避在內殿,此時才現身?」
革飛額上滲出點點汗珠,他賠笑道:「尚事台事物繁忙,還請見諒。」
「事務繁忙?」夏泠道,「確是如此,可惜忙的不是正事——」
她還沒說完,一道震雷之聲,忽地傳入耳中。
夏泠聲音一止,與此同時,那兩個副掌使,卻是鬆了口氣的模樣,就連仍被懸在半空,渾身是血的柯爛,也浮現些許快意的表情。
再看合歡宮一行,各個仿佛劫後餘生。一名女修捂住嘴,竟小聲啜泣道:「太好了,是執法隊——」
大凡宗門,必然有宗內法則,而維護這些法規法則的,就是宗門的執法隊,各宗稱呼不同,但總之就是這個職能。
極樂宗立派久遠,宗門內這個峰的峰主內侄,那個長老的掌上明珠……這樣的高階修士附庸多得如山如海,這些人有長輩撐腰,有時候肆意惹事,低階弟子敢怒不敢言,一般沒背景的掌事們也不想惹。
這時候就需要執法隊出來料理他們了。
夏泠把所有人的表情環顧一圈,不由輕嘆一聲。
「拖延時間,等執法堂到,」夏泠語氣淡淡的,「總算是還有點腦子。」
又看看血流不止的柯爛。
「說吧」她把柯爛丟到地上,「是哪一峰的?讓你們這樣小心翼翼,保著合歡宮的修士。」
合歡宮這種邪道,既然能三番五次、大搖大擺的來訪,而尚事台的掌事、掌使,都心知肚明她們的來歷,仍是奉為坐上之賓。剛才那侍女死前也說,是宗內有人邀請她們前來。
相邀論道是假,讓她們趁墮月盟會,來送爐鼎是真。
夏泠現在就想知道是哪一峰的人幹的。
天空中的雷聲越來越近,革飛擦擦臉上的汗,腰板挺直了些,皮笑肉不笑道:「請恕我愚鈍,不知您在說什麼。」
而衡夫人則長舒一口,她顯然也是認識這兩名副掌使的,心有餘悸道:「多謝副使相救。」
下一秒,雷光疾馳而來,極樂宗踏影訣特有的靈光迫近,而後便是撲面而來的威壓。
接著一行大約十五人,從雲頭魚貫而下,領頭之人是位劍修,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劍匣,匣中雷光躍動。為了避免被人記恨報復,執法堂弟子出任務的時候,都是以秘法模糊面容,但為首之人卻並沒有。而是佩戴著一個修羅之面。
因為是彰顯威嚴的執法堂,他們並沒有收斂威壓,尚事台上所有人都是臉色一白。
「執法堂雷部在此,」佩面之人道,「是何人造次。」
「拜見真君,」革飛連忙躬身行禮,「勞煩真君撥亢臨趾,有一女修,打傷我台掌事,又傷來訪使者,還請真君為我等做主。」
「真君見諒,」衡夫人也啜泣道,「我等受邀而來,竟不知有此一劫……」
她還沒說完,便見佩面之人徑直經過她。
「真君?」
革飛一怔,驚訝的看著佩面之人朝那大鬧尚事台的少女走去。
隨著他越走越近,他的舉動竟越來越慎重,先是停止腰身,而後雙手攏起,最後,待他行至少女面前,這名元嬰真君,忽身一矮,在她面前單膝跪下。
「竟不知您在此,」他雙手抱拳,恭敬道,「執法堂刺項,拜見神女。」
「你說。」
「神女所惡,無非一事,」革飛喘著氣道,「便是那合歡宮的女修……不,爐鼎。」
「然觀修道一途,本就逆天而行,」革飛憤憤道,「況且,天下大道,本出自一源,我道不拘一格,奉''奪天地之造化以全自身'',只要心境守持得住,又何須在意採補區區幾個爐鼎!」
「……」
夏泠沉默的注視著他。
如今天下,大道不顯,萬法爭鳴。但大致上有兩道最為昌盛。
其中一個,便是夏泠所在,以極樂宗等五宗為首的魔門。
當然,在夏泠的認知之中,他們這道是叫「玄門」。
與之相對的,便是道門。但道、魔二者,並非善惡之別,只是各自修的功法不同,理念也不一樣罷了。
譬如魔門,信奉「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注1),全性命,保太真」,乃是置人於萬物之上,十分霸道的信念。
但時間久了,人心變動,這道就被簡單理解成掠奪。由此生出種種心魔,使此道修士,放浪形骸,毫不約束欲望。譬如這革飛,恐怕是絲毫不覺得,修採補之術有什麼大不了的。
見夏泠沉默,革飛似乎有了一點底氣,繼續道:「那合歡宮為邪道宗門,我又豈會不知?可同為爐鼎,在我宗修士手上,與在合歡宮修士手上,截然不同!我宗弟子,怎會是不知節制、生生將人採補至死之輩呢!如此,轉邪為正,不是好事一件?」
「況且,」革飛繼續道,「我宗的立派之本,本就是雙修——」
沒等他說完,夏泠便是一鞭子抽過去。
她這一下極為用力,直打得革飛皮開肉綻,一道貫穿傷自右肩至左腹。
「住口!」
夏泠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出怒容:「你居然敢把我宗的雙修之法,與邪道採補相提並論?!」
一旁侍立的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勸道:「神女?」
「神女息怒!」
「神女別跟這胖子廢話了。我這就一刀宰了他。」
夏泠運起心法,稍稍平靜。
「我沒事。」
她令眾人退下,便直斥副掌使的名字:「革飛!」
革飛被她的怒意嚇得兩股戰戰:「在、在……」
夏泠道:「你既然狡辯,那我問你,天下大道萬千,修士無數,這各門各派的修士,修行的基石是什麼?」
「這……」
夏泠替他回答:「是靈氣!」
「道門也好,玄門也罷,都要打坐吐納,以天地清氣——靈氣,為修行的根基。」
「而邪道採補呢?」夏泠道,「修行的根本基石,是人。」
「控制取量,轉邪為正?」夏泠怒而反笑,「掌使是不是忘了,再怎麼節制,你採補的對象,都是活生生的人。」
「血食、煉魂、採補,」夏泠道,「這三道為何被稱為邪道?就因為無論手段怎麼改進,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它們修煉所需要的材料,全都是人!」
「不錯,我們玄門大道,把『奪天之造化』奉為圭臬。」
「可你只簡單的讀懂了一個『奪』字。」
夏泠訓斥道:「求道之途,難道僅僅只是掠奪而已?你忝為金丹,連性命雙修都理解錯了,把我宗的本源之法,與採補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邪道相提並論?」
「採補這種邪道,要吸取別人的精氣,這樣得來的修為,也就比沙子做的堡壘堅固一點!今日那些合歡宮的女修,哪個不是氣息虛浮,一個築基期修士,連我一掌都接不下!」
「更別說,」她冷冷道,「採補對修為的提升極快,修習這道的人,修為普遍跟不上心境,沒有受過千錘百鍊的磨鍊,哪裡有堅定的向道之心,反而會心魔叢生,毀壞道基。」
夏泠驀然指向革飛:「讓弟子用爐鼎修行,幾乎是在戕害他們,你作為我宗掌事,不加以阻止,反而在狡辯這是轉邪為正?你這個蠢物!」
革飛哪裡還敢再說話,顫抖地,「神、神女息怒……」
「採用爐鼎的,乃是太驍峰。」
一直沉默跪在地上的另外一名副掌使道。
太驍峰。
夏泠心中一嘆。
終於還是跟她的猜測對上了——合歡宮修士,真的是極樂宗內有人邀來的。
宗振海臉如黃連:「斗膽請神女明鑑,太驍峰有令,我們也不敢拒絕呀。」
夏泠俯視著他,語氣淡淡:「宗副掌使。」
「此次宗門為墮月盟會,特設玉台駐營,尚事台為處理俗物之地,而在宗門內,掌管此事務的,亦是尚事堂……你既能在玉台為掌使,想必也是經驗老道之人,你已經做了多久了?」
宗振海小心道:「已調入宗門尚事堂六載……」
「六載,」夏泠重複著他的話,「你既然已經做了六年的掌使,難道還不清楚,你是極樂宗的掌使,而非太驍峰的掌使嗎!」
宗振海嚇得直接趴倒在地:「神女恕罪!我並無此意。」
夏泠沒理會他,略加思索,她將手伸出,攤開,掌心朝上。
一道靈光自她的掌心升騰而起,而後猛然展開成一個巨大的圖騰。
這圖騰中日月相繞,一隻巨大的極樂神鳥展開翅膀,將日月托舉在背上,而在最外圍,則是一圈又一圈的環,星辰、符文、氣象……皆銘刻其中。
這圖騰舒展開的瞬間,執法堂弟子紛紛跪下,一個接一個,就連革、宗二人,也冷汗涔涔地隨之道:「恭迎御宗之令。」
又過了一會,等那圖騰外圍的銘環轉了一圈,道道靈光便抵至尚事台。
為首之人正是湯勿,此刻他額頭上布滿細汗,等穿過陣幕,踏入大殿,湯勿對著那圖騰,俯身便拜:「毓秀堂湯勿,謹拜御宗之令。」
跟在他身後的數十個掌事,也紛紛拜倒:「拜御宗之令。」
靈光灼灼,半空之中的圖騰,似包含有萬千法門。
而在它的光芒之中,絕世之姿的少女,似非人間之人。
——這被夏泠所放出來的圖騰,名曰『大日追身極樂圖』,全極樂宗唯有三人持有,分別是太上長老、宗主,還有夏泠自己。
極樂弟子,見此圖者,如見宗門法令。
等所有人都如蒲草一樣彎下腰去,夏泠環顧一圈,見隨湯勿而來的,幾乎都是金丹期真人,人數有十六個,便知這些人大約就是如今在駐地內的掌事了。
「湯掌事見諒,」夏泠沒叫他們起來,只是道,「今日請出御宗之令,是有事要諸位去辦。」
湯勿額上滴下汗,自神女離開之後,他把封回雪訓斥一頓,便回了第六台,正在點算駐地內的各個聚靈陣靈石用量,便被尚事台上升起的靈光嚇得差點暈倒。
他不敢耽擱,連忙循著御令的召喚而來,剛一進殿,就知不妙——地上幾個血人就不說了,執法堂弟子居然也在。
更可怕的是,神女……神女雖神情平靜,然而顯然是在發怒。
他一瞬間猜測了很多,可不管是哪件事,都讓湯勿覺得心驚肉跳,畢竟這段時間,宗門內趁墮月盟會搞事情的人太多了……
「神女法旨,」湯勿收起心思,恭敬道,「豈敢不從。」
「那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71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