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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素敏雖沒聽見兩人在說什麼,但張旭抓住小狐狸精胳膊她是看的一清二楚。筆硯閣 www.biyange.net難怪爸媽打電話要她注意,原來都是真的。一股怒氣頓時升起,整個臉都變黑,衝上前抓住孫曉燕的頭髮猛力往下拽,一拳打在她臉上。那腳也沒輕沒重地亂踢,傾刻間把人打倒在地。
張旭目瞪口呆,一時醒不過味,好半晌才說「誤會,誤會。孩子他媽,你誤會了。」見孫曉燕倒在地上,有心想去拉開兩人,但又怕妻子更加發飆,搓著手干著急。
孫曉燕既不言語也不還手,只是淡淡的笑,仿佛這事不是發生在她身上。
許橋峰先是快步走,見衝出一個女人打他老婆,立刻飛奔過來,大聲喝道「臭婆娘,幹嗎打人?」
他抓住鄭素敏頭髮向後一摔,情急之下,力用的大了點,將素敏摔個後仰翻,一屁股坐在地上。
橋峰扶起妻子問「受傷沒?」
孫曉燕笑著搖搖頭。
張旭也趕緊去扶妻子,鄭素敏卻甩手給他一巴掌。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橋峰吼道「你是她什麼人?」
許橋峰毫不示弱「我是她丈夫!」
「丈夫!你知道嗎,你老婆,這個臭婊s子給你戴綠帽子,你竟然護著她!還是個男人嗎?」
「住口!你才是臭婊s子,嘴巴放乾淨點。」許橋峰擋在孫曉燕面前,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轉身對大夥說「大家評評理,我陪我老婆來見她以前的同事,被這臭婆娘沒頭沒腦地羞辱一頓,還動手打人,這天下就沒王法嗎?」
他走上前抓住鄭素敏的手「走,咱們上派出所說理去。」
張旭捂著被打的臉,低聲下氣地說「孩子他媽,這真是個誤會,你要相信我。」
鄭素敏冷笑道「誤會!哼!你為什麼要抓她的手?」
許橋峰怒道「我現在也抓著你的手,是不是咱倆也有一腿?你是幾時跟我好上的?給你老公戴的綠帽子有多大?」
圍觀的人哄地一陣大笑,有那上年紀的人在旁邊勸說「我說那位女同志,看來你真是誤會,哪有偷人還帶自己男人來的道理。」
另一個說「是啊,我看這兩位挺般配,倒是這位大嬸看上去比她老公大很多,有點疑心病也難怪,但不要污衊別人嘛。大夥都散了吧,散了吧。」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鄭素敏氣的直跺腳,對許橋峰厲聲道「臭流氓,還不放開我的手。」
「放手!你想的倒美!污人名聲不說還動手打人!走,跟我去派出所。」
張旭一個勁地陪笑「誤會,誤會。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
「道歉!說的真是輕巧。」橋峰輕蔑地道「張副主任,說起來你也是個男人,怎麼這麼沒擔當,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任由她撒潑放刁。這要是傳出去,你倆公婆還要不要做人!」
「是,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孫曉燕拉拉橋峰的手「算了,放開她吧。再說我們是求他幫忙,鬧僵了不好。」
「也是我老婆心軟,不然要你們好看!」許橋峰只是想嚇唬嚇唬鄭素敏,並不想把事鬧的世人皆知,轉身心痛地去察看曉燕身上的傷。兩人親密的模樣落在張旭的眼中,心裡頓有說不出的失落和無奈,低頭無語地把妻子拉走。
許橋峰怕被熟人看見,不敢在九曲橋邊久待。張旭倆口子一走,他便趕緊攙著妻子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仍不放心地問「真的沒傷到哪?」
曉燕搖搖頭,細聲回答「沒有。」
「歇會兒吧。」橋峰見孫曉燕高一腳低一腳的步履蹣跚,便扶著她在湖邊的石凳上坐下。他掏出一根煙點上,吐出一個煙圈,望著它在自己眼前晃晃悠悠的飄散,自責道「都怪我,要是早一點衝上去你就不會挨打。」
「不能怪你,」孫曉燕開心地說「這是好事,會讓他徹底死心。我也一樣,明明知道他是自私無情的人,可心底里總還抱著幻想,不把他想的太壞太差。這也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很無知很傻,也有可能是想對過去有點好的記憶,別儘是噩夢。現在好,一切都結束了。我可以放心地活下去,就像他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你能放得下最好,」橋峰笑道「人心裡頭要是老壓著一塊石頭,活著會很累。」
「現在感覺輕鬆多了,真的,心情從來沒有這樣好過。」曉燕盯著許橋峰的臉,高興地嬌笑「沒想到你還挺能說,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
橋峰給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目視前方,淡淡笑道「以前沒吃沒喝,討飯都能討出個順口溜來。現在吃的好睡的好,嘴再不利索點,就對不起那點糧食。」
孫曉燕從側面望著這位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覺得他真的很耐看,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尖削的下顎,挺直的鼻樑。輪廓分明的臉,透著堅毅和成熟。眼角的一絲風霜,更增添男人的韻味。難怪那些看熱鬧的人說他們是般配的一對,就是連自己那最挑剔的師傅,也說他好的只剩下臉蛋。
她輕笑道「這麼仔細看你,你還真是位英俊的小伙子。這些年真的很對不住你。」
「有什麼對不住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我自己願意。」橋峰把手上的菸蒂扔進湖中,一點紅星划過一道弧線,消失在他們面前。
「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你本來可以跟位好姑娘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卻跟我做十幾年的假夫妻,總該有個原因吧。」這是壓在孫曉燕心頭多年的問題。
「沒什麼原因,你就當我是個死心眼的人。」許橋峰微微一笑「你也別把自己看的太輕,在我眼裡,你是天下最純潔最善良最美麗的女人。這些年我也要感謝你,你和婷婷讓我得到了家的溫暖,體會到做父親的樂趣。說實話我不希望你來見他,但我不能阻止你,因為這關係到你的幸福。我想維持我們這個家,因為我也是自私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和婷婷要離開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
「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曉燕望著湖水,幽幽嘆道「我最怕你碰上一位好姑娘,然後離開我和婷婷。可又希望你能遇上,因為我配不上你。你是好人,好人有好報。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祝福你們。」
橋峰微微側過身來,把曉燕那纖細柔軟的小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手心上輕輕摩挲,悠悠地說「這十幾年他們都說我們是般配的一對,除非你要離開,我是不會走的。我又能往哪走?這兒是我的家,婷婷是我可愛的女兒,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會守護你們一輩子。」
「你為什麼會這樣好呢?要是早點認識你,早點和你在一起,那該多好啊。」孫曉燕慢慢地把頭靠在橋峰肩上。
「實際上我們很早就認識,只是你不記得。民國三十七年,我父親挑著兩筐破棉絮,帶著我們來到城裡討生活。他一無氣力二無長處,哪裡找得到活路,只曉得在破茅屋裡唱小曲來怨天憂人。母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除了哭就沒別的辦法,一家老小就在那破屋裡等死。」
橋峰摸出一根煙,劃了幾次火柴都沒點上。曉燕接過來,輕輕一划,雙手捧著火苗把煙點著。他深吸一口,吐出煙圈,情緒有些低落,悶悶地說「那年冬天特別冷,風就像刀子似的直往破衣里鑽,跟要割掉肉一樣。我拿著破碗蹲在戲院門口,指望能討點吃的回去給父母和弟妹。那些進進出出的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後來從戲院裡跑出一位梳羊角辮的小姑娘,用烏黑烏黑的大眼睛瞪著我。又轉身跑進戲院拿來一塊烙餅,見我把餅收在懷裡,就問我『你怎麼不吃?不餓嗎?』我說『我爸媽和弟弟妹妹還在餓肚子,我留給他們吃。』小姑娘又跑進戲院,抱出一摞餅來。不久跑出來一位女人,罵道『死丫頭,你把餅往哪抱?』她看見我手上一摞餅,也沒做聲,拉著小姑娘進了戲院。」
橋峰揚起手,把菸蒂朝湖中用力一扔,打個長長的哈欠後笑道「那次你沒挨師傅打吧?」
「你說的我全不記得。」曉燕幽幽一嘆「你為了幾塊烙餅就把十幾年的青春浪費在我身上?」
「那倒不是,我還沒這麼偉大。」許橋峰呵呵笑道「那時候小,只想對你好,希望有機會能報答你的活命之恩,所以也就格外留意你。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全是你,就好像你是我與生俱來的骨肉和親人。再後來我們能在一起,你不知我心裡有多高興。能待在自己親人身邊,怎麼能說是浪費。」
曉燕又靠在橋峰肩上喃喃地說「你是個傻子……」
「看到你能解開這個結,我真的很高興。不過,我怕這事還沒完。」橋峰握著曉燕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輕輕撫摸,擔心地說「人言可畏,圍觀的人中,保不准有認識的熟人。就怕這些人不明情由,添油加醋地亂嚼舌根。再說那女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聽說她還是文化局局長,正是管你們單位的。」
「我不怕。」孫曉燕從口袋裡掏出劉愛珍申請表,上面密密麻麻蓋滿了公章。
「你就是為這個和他見面?」
曉燕點點頭,說「回去後你把它給金娣。不,還是給趙嬸吧。我估計她已經知道我和張旭之間的事,上次和他見面時讓援朝看見了。」
橋峰遲疑道「要是他們問表怎麼來的,我該怎麼說?」
「能怎麼說,紙包不住火。十多年前這臉就該丟了,該丟的還是要丟,你自己看著辦吧。」孫曉燕站起身說「走吧,我們回家,別讓婷婷一個人在家著急。」
橋峰把表折好放進口袋,摟著她瘦俏的肩膀,路燈把他們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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