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敏兒的價格,那房東自是不肯,還想再向上提一些。結果敏兒也不給他磨嘰的機會,拿起銀子就往外走,其他人見狀也不含糊立刻跟了上去,靈兒知道這是在比心理。結果自然是敏兒大獲全勝,那房東心裡也是明鏡的,這房子放在這兒不說一文不值,但是要想賣得高於十五兩那是不可能的。沒辦法有十五兩總比沒有強吧,這房子一空就容易壞,要是幾年賣不出去就完全不值錢了。於是他忙將敏兒追回,收了定銀後。把馬車上的東西全部卸下,拉著一眾人等去鎮上立文書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相當順利,靈兒她們先是到了王大夫那裡借了五十兩,又給王海抓了五副藥。幸好王海的藥方錢氏隨身帶著,要不可沒法辦又不像是現代有成藥。在敏兒的堅持下立了六十兩的字據。然後去衙門辦了房契,又去房東家的布莊買了一匹粗棉和四匹的麻棉並一些棉花。最後又買了一些米麵油等物,才坐著前房東的馬車回到了「新房」,錢氏和張嬸去茅草屋將吳氏、王海接了過來。幸好有王大力的推車,要不還真沒辦法將姥爺接來。
當把吳氏和王海接來的時候,兩個老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別說他們了,就是一直跟著見證的錢氏也還在蒙圈呢。
「姥爺,這個房子是我娘孝敬給二老的,這是房契上面是你的名字。從今兒起,這就是老王家的房子了。」敏兒將房契交給了王海,王大夫的話此時正在她的心中迴蕩。老爺子怕是挺不了一年半載了,我給你們重新開的方子比原來的要好些,但也就是讓他好受些而已。
「啥?這房子?」老人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能給自己置辦下這樣的家業來,要知道她自己過的什麼樣,他這個當爹的是很清楚的。靈兒見狀讓王大力找人去山上尋舅舅回來,然後把林蛙油的事情簡單快速的說了一遍。
「要是早知道那玩意兒值錢,爹的病也不至於托到現在了。」錢氏想起王大夫的話,不禁悲傷的落下淚水。當初她剛嫁過來的時候老人身體很好的,家裡也過的不錯,後來她生繼祖的時候難產又趕上是冬天。村裡的郎中說要是有鹿胎就好了,為了這個公公隻身一人在山裡呆了整整兩天才打到一隻懷孕的母鹿。她的身體是好了,可是公公的身體從那以後就一天不如天了,在她的心裡一直都存有愧疚。
「現在知道也不晚的,這日子也好過了,要不是我這要債的身體你們也不用受這麼多的苦。」老人氣喘吁吁的將話就完,就開始咳起來,靈兒快速將王大夫給的止咳丸。這是王大夫自製的有黃豆粒大小,黑黑的也不知道成份,他交待了,如咳就含在口中,雖不治病卻可止咳。果然王海很快就不咳了,靈兒便將瓷瓶交給吳氏道:
「姥娘,這是鎮上王大夫給配的藥,姥爺要是咳的利害就讓他含一粒,用完了給我捎信兒,我再給你們送來。」吳氏將藥瓶放到炕櫥的抽屜里,也方便取用。
「爹,你就別想那些了,我們苦啥呀?當初你要不是為了我哪能大冬天上山捕鹿去?要說我才是咱家的罪人咧。」錢氏看王海自責,更是心裡難受的不行。靈兒一聽鹿,馬上雙眼放光,敏兒一看妹妹的樣子,就快速的遞個眼神意思說鹿也是銀子?靈兒點點頭。結果看到敏兒的雙眼發出了類似野獸般的眼神,嚇得靈兒一個激靈,這是啥情況?姐姐乍一提到銀子就雙眼放光呢?還說人家呢,卻不知她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舅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夥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以前的事兒就別在想了,現在重要的是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敏兒看這一家子又要哭,馬上轉移話題,在她的心裡認為哭是最沒有用的,有那個功夫還不如想想乍賺錢呢。
「就是,我姐說的對,咱得有個營生才行呀,要不就靠舅舅上山打獵也不行呀。就算是賣林蛙油也賣不了多少,人家也收不了那麼多呀。」其實在靈兒的心裡還是很不想利用蛙油來賺錢的,畢竟在新社會生活了三十幾年,這林蛙可是現代的保護動物。雖說這大豐朝並沒有這個政策,可是她這心裡就是有點過意不去。就在這時,舅舅王占山回來了,王大力看張嬸坐在院子裡並沒有進屋,便讓王占山自己進去,他也坐那兒和她聊起天來。
「爹、娘我回來了。」王占山今天並沒有去深山就在山邊不遠,本來打算進深山的明天爹就沒藥了今天得有收穫才行,同村的人說發現有野豬群在山邊子不遠的地方禍害了莊稼,大夥結隊打算去探查一番。結果走了很遠也沒有探出個子午卯酉來,大夥只好往回返,在山邊子處被村裡的後生找到,說是家裡有事讓他回去,頓時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爹出事兒了。後來王大力一看他臉色慘白,就快速的向他說明情況,這才恢復正常跑回家來。
「舅舅好,我是敏兒,這是我妹靈兒。」
「舅舅好」敏兒和靈兒同時站起身來迎接王占山,王占山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男人,雖說瘦但因為骨架子在那兒,一看就是個北方漢子。不過臉色兒卻是不乍好,想來也是因為營養不良造成的。
「好,好呀」王占山的心裡很是酸澀,當年妹妹要不是為了那五兩銀子的禮金也不會嫁到趙家,要知道那個趙氏可是這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跋扈。都是他這個當哥哥的無能,不能讓家人吃飽穿暖,就連妹子下葬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去送,只能連夜偷偷的去燒一把紙錢。就是那幾張紙錢還是腆著臉走了三家才湊上的,一個男人把日子過成這樣真是窩囊極了,現在一看到與妹妹神似的姐妹倆心中更是五味陳雜呀。
「舅舅,現在這房子是咱家的了,房契剛剛給我姥娘了。房子是有了,可是這營生還沒有找到,你有啥想法沒?」敏兒現在十分想幫姥娘家,雖說她也不知道具體如何,但看妹妹的眼神就知道,她有法子。所以開口尋問舅舅的打算,現在不是多說的時候,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就得動身回去了。
「哎,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幹啥,這些年我就只是上山打獵也沒有幹啥別的。」王占山早也想過干點啥,可是自己啥也不會幹不了呀。
「舅舅,這山裡的鹿多嗎?」靈兒問道,要想實現她的計劃,需要很多的客觀條件。
「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差不多有個兩百多頭吧。」王占山思索著,接著道:
「你想要?我知道三個鹿群的窩呢,一抓一個準兒。」這梅花鹿的警覺性非常高,想找到它的棲息地可不容易。
「真的?那舅舅你能抓活的不?」靈兒不淡定了,一下子激動的拉著舅舅的手。
「活的?那還真是沒試過,你要活的幹啥?」打獵自來就是打死,誰整活的呀,弄不好就跑了多犯不上。
「我是想讓你抓幾隻回來,在家裡試著養,看能不能養活。要是能養活就在山上找個地方建鹿場,將來就開發鹿製品。」靈兒說完,見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一時間也蒙圈了。
「靈兒,啥叫開發?還有啥是鹿製品?」敏兒本來聽得起勁,可是到後面就完全不明白了。
「呃?就是……」靈兒在心裡那個淚奔呀,這下好了沒法解釋了,這詞怎麼能讓大家明白呢?要不要這樣難整呀,就是個詞唄,乍就不懂呢?
「沒事的,你慢慢想,不急。」敏兒以為靈兒忘了那個老頭在夢裡是乍告訴她的,善解人意的讓她慢慢想。
「這麼說吧,這鹿全身上下都是寶像鹿茸、鹿血、鹿肉啥的都是藥材補品啥的,還有鹿皮啥的也能利用。我們如果能成功的養鹿的話,就可以開鹿場專門養鹿,到時候就做一些比如說鹿茸片呀,鹿血酒啥的,賣給那些想吃補品的人這就叫做開發鹿製品。」說完靈兒長舒一口氣,娘啊,這也太費勁了,以後說話還是得注意呀。
「那感情好呀,可是這學養鹿上哪兒學去呀?也沒有人養過呀?」王占山就怕養不成,到時候就全完了。
「舅舅,就是因為沒人養咱才養呢,要是大家都養咱不養了,這個沒人教得自己悟。反正現在離冬天還有一個多月呢,你就天天去山上看鹿怎麼吃草,都吃什麼樣的草,還有就是看它們一天都幹啥?還要看它們都喜歡在什麼樣的地方呆著,是一群在一起還是一個一個的單獨在一起。總之就是記住關於鹿的一切事情,不管大事小事有用沒用反正就是一個字,記。現在家裡也有地方住了,把表哥們接回來,讓他們也跟著記。可惜咱都不識字兒,要不就可以記錄下來了,現在先不想這個。你們記上個半個月就抓回來兩隻或是三隻沒長成的小鹿,放在家裡試著養。一邊養在一邊上山去看,這可不是啥容易的事。我給你們兩年的時間,這兩年我每個月都給你五兩銀子,姥爺的藥也是我全包。等將來開鹿場的費用也是我出,你們先別說話聽我說完。這些錢如果將來鹿場開了很快就能賺回來,到時候你們再還我便是。我還有兩個條件,一是要保密。二是建起以後,我只出主意不露面,至於分紅啥的咱到時候再商量。你看這事兒你能幹不?」靈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她怕舅舅聽不明白,說得比較慢。
「成,我幹了,兩年我肯定能學會,這麼多年了全村里就我一個人能找到鹿窩。我就不信,我就養不活它了。」舅舅的眼中充滿了鬥志,這正是靈兒所樂見的。其實就算舅舅二年養不成,她也會繼續支持他試下去,現在說二年不過是為了給他希望和目標。
幾個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敏兒給姥娘留下八兩銀子,讓他們把帳還了其他的留作生活費用,錢氏還想推辭卻是被王占山給攔了,敏兒和靈兒看到這一幕相視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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