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靈兒幾人到達紅松屯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初了(21:00),多虧張嬸提前讓王大力回家交待了一聲並將一百文給了他嬸兒,不然的話大力的妹子小花非得挨餓不可。本來幾人商量完就要走的,姥娘一家堅決不讓,無奈之下只好吃了晚飯才出發。王大力的意思是連夜往回趕,但被張嬸給攔了,最後王大力、趙河還有張強住在張嬸家。張嬸還有二丫住到了靈兒家,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張嬸和張叔就和二丫的大舅周大富、二舅周大貴一起上山抓蛙去了,為了摭人耳目,刻意多翻過一個小山頭。在那裡原地抓原地曬,靈兒是不想知道他們用什麼法子,省得自己心裡難安。她現在正在合計後天晚上的計劃,敏兒和二丫兩個則是整理昨天採購的東西,本來靈兒要幫忙的,誰知道兩人居然不屑於她的幫忙。正好,有空想她的「大事」。
敏兒和二丫雖然都是幹活的好手,但畢竟才只有十歲。到了午正的時候,趙河就餓得到處找吃的。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一樣,時常的還來點小孩脾氣,但是就是不說話。本來他還總是喃喃自語的。可是自從王氏的棺木下葬後,他就一言不發了。雖說感覺是小孩兒的智商,但自理方面卻是很不錯,可以自己吃飯穿衣服上茅房啥的。但是也要看著,要不就亂走一氣找不到家。
「呀,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做飯呢。」敏兒和二丫在北屋炕上做被子,一下子忘了時間。
「姐,我把昨天買的包子放鍋里了,水也放好了,你只要把火點著就行了。」靈兒對於做飯完全沒有天份,到了這裡因為年紀小一直也沒有實踐過。
「靈兒真乖,這么小就釘殼了。」(盯殼:東北話,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就找了兩個同音的,是指某人能獨當一面的意思。)敏兒說著還摸了摸靈兒的頭,這語言和動作真是讓靈兒在心裡內牛滿面,我說大姐你能別這樣不?能不?當然她可沒有那個膽子說出來。現在的敏兒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樣了,自從她給敏兒心理疏導之後,這個敏兒那是一發不可收拾,完全是個當家主母的做派。別的靈兒倒還算是能接受,只是這敏兒對於銀子的熱衷程度讓她著實有些適應不良,要說她愛財吧,只要是她認為是該花的除了大神般的砍價外,也算是痛快。但若是她認為不該花的,那是一文不文,現在她全身上下一文也沒有,全讓她給繳了。理由是她太敗家,什麼時候會花錢了什麼時候才能給,天呀,要不要這樣呀?她還吧吧的給人家心理疏導呢,現在需要疏導的是她好吧?
吃過了飯,敏兒和二丫繼續做被子,現在還算是初秋晚上也還不太冷,可是要不了一個月就要入冬了。這棉被可得多準備些,至少要余出兩床,以防大暴雪。靈兒把計劃想的差不多了,又把爹爹哄到自己的房裡去玩。對,你沒看錯,就是玩兒,靈兒出的主意,張強親自動手用木頭做了三四十個簡易的積木。很是能讓他乖乖的玩上好一陣子,最長的時候能玩兩個時辰。
「姐,和你們說點事兒唄?」靈兒討好的說,她現在是發現了。敏兒是越來越強,她是越來越回去了,倒也算是符合她的年齡。
「說吧,又憋什麼壞主意了?」敏兒頭也不抬的說著,手中的針完全不受影響,因為王氏常年體弱,使得她六歲就會做針線活了。
「姐,你乍能這麼說我呢?」靈兒有時候真的很懷疑敏兒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要不她乍能一猜一個準兒呢?其實敏兒也沒有那麼神,主要是靈兒的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出賣了她。
「呵呵,靈兒你說吧,我聽著呢。」二丫一看靈兒那鬼機靈的勁就稀罕的不行,真希望她是自己的親妹子。
「我就是想在後天娘頭七的晚上去那邊嚇嚇她們,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幫娘出口氣。」靈兒知道如果說是給自己出氣,一準得到不回應。
「乍出氣?有話就說全了,我還不知道你,不想明白是不會說的。從昨個回來到現在一直琢磨著呢吧?」敏兒笑著點點她的頭,要不是自己親眼看著娘生下的她,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真不敢相信這是她的妹妹。
「我是這樣想的……」幾個人合計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各自準備了。
轉眼王氏的頭七到了,敏兒請張強帶著趙河去上了墳,然後就算拉倒了。紅松屯這邊本來就不太重視這些,再加上她家的情況也不可能乍辦置。靈兒以害怕為由向張嬸借了二丫來她家住,幾個人在子初三刻(23:45)來到了計劃的指定地點。
只見三人全是一身黑衣打扮,再加上今天晚上陰天,看不到月亮。三人就是面對面也只能勉強看到對方的影子,並不能看真切。這讓靈兒心情激動不已,她發現自從到了這大豐朝以後,每當干「大事」的時候這天氣啥的都十分的給力,對於她來說那是相當值得好好感嘆一番,只是現在沒那個美國時間整這些沒有用的,不然她非得整場法事啥的好好感謝上蒼。
她們將準備好的一米五左右的像個叉子一樣的木棍,叉子向上插在地上由二丫扶著防止倒下。接著敏兒將兩根一米七左右的木桿的頂端用布條捆綁在一起形成一個三米多的長木桿,然後靈兒將一個相當於有肩膀的晴天娃娃似的大人偶掛在長木桿子頂端她們事先做好的圓環上。將沒有掛布偶的一端從那個叉子裡穿過,二丫將穿過來的木桿子壓到身下。只見那個大人偶就如同一隻旗子一樣飄了起來。這乍一看還真像是一個人在空中飄蕩,她們三人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敏兒協助二丫將人偶的位置調整好後,就和靈兒一起來到靠近北屋窗子的荊棘籬笆外,將吹灶火的大約有小兒手臂粗半米長的木筒在與靈兒嘴同樣高度的地方輕輕的插向院子並對著北屋的窗子。畢竟住了好幾年,兩人將木筒安在了離窗戶根兒不到三寸的地方,屋裡人根本就沒辦法看到。
準備好之後,敏兒手裡牽著一根繩子來到二丫身旁,只聽一個無法形容的詭異聲音在北窗根響起:
「這……是我的……家」那個家字還拉著長調,靈兒又對著木筒說了兩遍才稍做休息。別說二丫兩人,就是靈兒自己也是雞皮疙瘩掉滿地。真沒想到這木筒音效如此的好用,早知道當初去當音效師好了。
靈兒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發現這趙氏睡得也太死了,這樣還不醒?於是加大些音量又說了兩遍再停下。只聽趙氏有些害怕的聲音道:
「他爹,他爹你醒醒,你醒醒,我聽著院子裡好像有動靜。」趙氏將趙邊江推醒,睡眼朦朧的他很是不滿道:
「這大半夜的,能有啥動靜,別一驚一乍的了,快睡吧。」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十分詭異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趙邊江一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本能的以為是有人裝神弄鬼,可又不敢出門去證實自己的猜測,也是要是個有膽子的血性漢子乍可能讓媳婦管得死死的?
「你去看看乍回事兒?」趙氏支使趙邊江去窗邊看看情況,正在這時,又有聲音傳來,這回兩人都聽得清楚。
「這是……我的……家」那個家字拉著長長的怪調,頓時驚得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靈兒輕拉手中的線繩,敏兒感覺到手中線繩的拉力後,就和二丫一起輕輕的搖晃手中的木桿子。趙氏感覺院子裡好有什麼東西動來動去,就推了推趙邊江。
「你去看看去。」結果趙邊江是完全一動不動,只聽他哆哆嗦嗦的說:
「要去你去,我不可不敢去。」趙氏看了眼抱著被子的趙邊江,心裡一下就來了氣,不由得嚷道:
「你個熊包,我自己去,看你那完蛋樣兒吧。」說著穿鞋下地來到窗前,其實她心裡也是毛毛的,輕輕將窗子開了個小縫向外瞄去。這不瞄還好一瞄魂差點兒沒嚇飛,只見一個白影在院子裡飄來飄去,頓時驚叫出聲:
「鬼呀,有鬼呀!」那嗓音比帕瓦羅蒂高出來不是一星半點兒,靈兒三人聽到這個慘厲叫聲就如同士兵聽到撤退號角一樣,快速按計劃離開。只見靈兒將木筒一收抱在腋下,低著頭沿著籬笆邊上的排水溝快速向村中跑去。而二丫則是快速的將木桿插到地上,用手扶住,敏兒大力的向東山的方向推桿,使得那個人偶就像是被魚杆釣住的魚兒一樣,從院子的上空刷的一下子飛向遠方的山腳。聽到聲音跑到院子的趙湖和李氏正好看到這驚人的一幕,霎時被定格在房門口動彈不行,李氏更是尿了褲子。
而二丫和敏兒一人托著木桿,一人托著那個叉子似的木棍,按照計劃從村民的菜地邊上跑到河堤處,再沿著河堤跑回自家的後門。出來時早就將後門在外面鎖上,現在只要把藏起來的鑰匙拿出來開門,再從裡面把後門鎖上就完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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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米在此感謝書友140618135223371為我送上的平安符,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平安符,心中很是感謝,為了表達感謝之情,今天加更一章,敬謝笑納!^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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