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均安與村長簽了合約就離開了,魏叔一個回來復命,敏兒讓他明天開始正式去作坊的帳房上工,經過這幾天的試上工,姐妹倆對他很是滿意。
「姑娘,老爺回來了,在堂屋喝茶呢。」巧兒進來稟報。姐妹倆相攜去見爹爹,不知道為什麼靈兒突然有點心虛的感覺。
「爹,你回來了,我爺和我奶挺好的吧?」敏兒趙河的面色還不錯,應該沒有受到啥為難。
「挺好的,就是你奶胖了許多,我都快認不出了。」趙河有些悶悶的,自己現在剛剛清醒過來,許多的事情都變了,讓他一時之間適應不良。
「我奶現在生活好了,心寬自然就體胖了,也算是好事兒。爹,你有什麼想法沒有?」敏兒想讓他干點啥,省得他胡思亂想的。
「我也不知道,你看著我能幹點啥就看著給安排吧。」趙河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爹,那你是意思還是讓我姐當家?」靈兒問。
「那是當然的,這些年都是她管著這個家,就讓她繼續管吧,我也不是管家的料,以前不是聽你奶的就是聽你娘的……」趙河本來理直氣壯,可說到後來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那行,明天我給你安排個事兒干,保證讓你滿意。」敏兒忙過話來,順便給靈兒一個眼神,暗示她閉嘴。
「成呀,我先去作坊里看看。」趙河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對靈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那頓吼?
「行啊,張叔在呢。」敏兒將爹送出門外。
「靈兒你是怎麼回事兒?我知道你對他有怨言,可是他畢竟是咱爹你得有做人閨女的樣兒。」敏兒對她進行思想教育。
「姐,我不是想怨他,就是想讓他立起來。」靈兒認為這個家還是要由趙河來撐才是正理兒。
「我知道你是心痛我,可是你不知道嗎?你姐我呀就是喜歡當家,要是讓我聽別人的安排,那我會瘋的。所以呀,咱爹這樣更好,我可不希望將來我們想干點啥還得想法子說服他,或是因為他不同意而做不成,眼看著銀子就是賺不著,那可是要我的命呀。」敏兒開解靈兒同時也是給趙河與自己一個理由。
「那也是哈,那我就不去計較了。」靈兒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反正不是那是那麼舒服。
「蘭心,你讓有信進來。」敏兒看到有信在院子裡,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說。
「有信,你來了乍不進來呢?」靈兒有些好奇,都進院了,傻站在院子裡幹啥?
「我看到姑娘在說話,就想等說完了再讓蘭心姐給通報。」有信理所當然的回答。
「以後不用這樣,有事兒就讓蘭心通報,我們說話也不一定全是重要的事兒。說吧我奶都說啥了?」敏兒就知道趙氏不能輕意放過她爹的。
「她說自己老紀大了,家裡的活計也干不動了。還說這村里人都笑話她呢,說小輩兒的都有人伺候了,她這個老婆子卻還得自己哈腰幹活。再就是說李氏現在過得可憐,讓老爺多幫襯幫襯兄弟啥的,別讓村里人笑話。」有信把趙氏說了盡一個時辰的話總結成這幾條。
「那我爹是乍說的?」靈兒比較想知道趙河的態度,以前他和娘就是一味的愚孝。
「老爺說他這幾年啥事都不知道,就像個活死人一樣。還說這家業啥的都是倆閨女自個兒賺的,他也沒法去說三道四揚五喝六的,反正能有口飯吃能對付著活就行了。」有信回憶道。
「那我奶沒鬧?」靈兒一聽很是滿意趙河的反應,看來他還是可以改造的。
「鬧了,要不也不能這麼久了才回來,當時老太太一屁股就坐地上一邊拍大腿一邊哭喊。開始老爺就是看著,看了一會兒就大哭起來邊哭邊喊頭痛,嚇得老太太立馬就不鬧了,老爺說他一看到老太太鬧他頭痛、想哭、想死。老太太怕他有啥閃失就趕緊讓我們回來了,臨回來時還囑咐我說讓姑娘們請鎮上的大夫來給老爺看看。」有信把當時的情況儘量簡化,把趙氏的語言經過一番加減才說出來,那原話他可說不出口。
「嗯,我知道了,以後你就跟著我爹,他想幹啥就讓他幹啥,一定發現有什麼情況你就來告訴我們。」靈兒想了想對有信說。
「是,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去作坊了?」有信出去找趙河去了,姑娘的意思他以後就是老爺的貼身小廝了。
「姐,看來咱爹這一病還病明白了。」靈兒喜滋滋的說。
「現在不生他氣了?」敏兒刮她的小鼻子。
「不氣了,一會兒他回來我給他倒個歉。」其實靈兒並不是真的生他的氣,只是當時敏兒失蹤了讓她心裡憋得要炸了,就找他來撒邪火了。
晚飯過後,敏兒姐倆把趙河帶到了會客室,打算來個促膝長談。
「爹,我錯了,當時我是因為我姐失蹤了一時急火攻心,所以……」靈努力的找著理由,趙河看她的樣子,打斷道:
「這一切都是命,老天安排的,爹不怪你。」說著摸了摸靈兒的小腦瓜。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翻過去,只要以後我們一家齊心合力就成。」敏兒將這個話題結束,看到兩人點頭才接著說:
「爹,我想讓你打理咱家後院兒的作坊,讓魏叔管帳,有信就跟著跑個腿啥的,你看行不?」敏兒覺得還是讓爹參與進來,等時間久了各方面都熟了就把整個紅松屯的作坊都交給他,她們姐倆去縣裡開個鋪子什麼的也能放心家裡頭。
「我哪能行呀?我不行。」趙河這前半生不是種地就是打獵的,現在讓他打理作坊他還真是沒有信心。
「沒事的爹,我們一開始不也啥都不懂,慢慢就好了,再說了還有魏叔和有信幫你呢。我們姐倆也在家裡,有事兒也能一起商量,日子久了你就摸門兒了。靈兒也加入的勸說的行列。
「那我就試試?」趙河的心讓她們給說活了,要是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啥也不干就在家裡吃閒飯,那一定得窩囊死。
「那行,明天一早就是去作坊里安排一下。對了,爹我想把我爺奶都接來,他們年紀也大了應該讓他們過來跟著享享福。」敏兒狀似輕描淡寫的說。
「不用接,他們的身體都挺好的,要是將來年紀大了就給他們找個人照顧就行了。當年咱是被分出來的,文書也寫了,再接回來於理不合,也讓人笑話。」趙河覺得經過這一病自己能看明白許多的事兒,現在也不會再像以前認為孝順就是聽話,從不去想什麼是非對錯。
「那樣呀?要不就現在給他們賣兩個人吧,要不人家還不得笑話咱呀?」敏兒接著說,靈兒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是眼睛可是緊盯著趙河的臉色。
「有啥笑話的?咱是賣人了,可是咱那是自己賺的,再說了那些人也不是伺候咱的,人家是來幹活的。我看你奶現在有點太胖了,還是干點活的好,正好鍛煉鍛煉。」趙氏本身個子就高,骨架也大,現在再一胖都是沒活形容。
「也是呢,我就是怕有人在背後亂說話,再影響了咱的名聲啥的。」敏兒只不是想試試趙河的想法,現在看來還不錯。
「爹,我聽村裡的人說,我二嬸到處編派咱家的不是呢,說什麼咱們自己享受不管老人啥的。」靈兒適時的參與了進來,其實這些是她自己猜的,因為李氏那個人就是那樣兒,說出這樣的話也一定也不奇怪。
「你別聽那些人亂說,以後少理她們,見天兒的東家長李家短的。你二嬸愛說啥就讓她說去,哪天給我整急眼了我去她家要你奶的養老銀子去。我可是聽說了,她一文也拿出來過,說句不好聽的,你奶他們就是咱自己養著呢,她還得了便宜賣乖。」趙河雖就剛剛明白過來,可是自家發生的事兒張強可一件不落全他說了,差點沒把他氣背過去。現在自己唯一的兒子下落不明,兩姑娘自己再護不住,那還活著幹啥?乾脆一頭浸死得了。
「爹,你這樣想就對了,要是以前……算了,咱還是說說以後吧。」靈兒差點又把以前的事兒給扯出來,幸好及時剎住了。
「對,咱們說說以後,我看那邊的院子動工了,你們打算幹啥呀?好幾個向我打聽呢,整得我也心裡刺撓的。」(刺撓:東北話痒痒的意思。)趙河問出心裡的疑問。
「爹,這個事兒告訴你行,不過可不能傳出去。那個院裡也是蓋作坊,只是和這個不一樣,這個呢就是粗加工,也就是清洗、曬乾。那個呢就是精加工,做一些現在市面上沒有的,比如說藥酒呀,藍莓酒,哦藍莓就是嘟柿,靈兒說這樣叫好聽還顯得高貴。像山荊子、山茄子、五味子啥的都能做酒,那些酒還都有不同的作用,常喝對人身體有好處。像那些有錢的人肯定能願意喝,不過呢就是做起來不難,很容易讓人學了去,所以我們才賣人回來的。」敏兒將兩人的計劃合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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