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一處有著小院壩的破舊房子中有著燈光,一個少年坐在燈光之下,數著錢袋裡的錢。
「錢不多了。」
將錢袋子當中的錢來回數了數遍,他終於確定,銀子只剩五兩不到。
若是貧窮人家的話,依靠著這些錢足以生活很久。
但他不行,練武對於營養的消耗極大,他必須購買肉類保證營養所需。
如果不能夠保證營養所需,他的身體會垮掉,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能力殺掉那個仇人。
「蘇陽,等著吧,我會殺了你,不但你要死,一切跟你有關的人都要死。」
他的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
他之所以會躲藏起來,是因為他得到了消息,父親被一個叫做蘇陽的人所殺。
得知消息,他恨不得立即返回黑水城,殺了那個叫做蘇陽的人為父親報仇。
但理智告訴他,他最應該做的事躲藏起來。
他的父親是一位武道第一境蛻皮境巔峰的武者,能夠殺了他的父親,可見這個叫做蘇陽的人實力之強。
以他現在連武道第一境蛻皮境都不到的實力,若是返回黑水城復仇,結果只可能是死。
「居然有人前往重刀武館打探我的消息,看來是那個叫做蘇陽的人派人來了,又或者親自來了。」
想到今天寧波讓人送來的消息,他心中不由一緊。
父親已死,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沒有人會來打探他的消息,除非那人是敵人。
他很肯定要麼是那個叫做蘇陽的人來了,要麼是那個叫做蘇陽的人派人來了。
對方這是打算對他出手,斬草除根。
「我的住處只有寧波一人知道,其他人,縱使是館主都不知曉,對方應該找不到我。」
想到自己這處住處的保密性,他心中微鬆了一口氣。
除了寧波之外,沒有人知道這裡。
即便是松江城的勢力想要尋找他,也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更何況對方作為外來勢力,不可能在松江城久留。
突然,他的額頭滑下冷汗。
「萬一寧波出賣了我呢?」
寧波雖然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並不代表著對方便不會出賣他。
萬一對方被利誘,又或者被威脅呢?
父親生前便一直在告誡他,對於任何人都要有著防備,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明明是夜晚,冷汗卻將他的後背浸濕。
如果寧波出賣了他的話,那麼這裡將變得極其的危險。
「這裡不能呆了!」
他趕緊收拾衣服,準備離開這裡。
咚,咚,咚!
便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他心中嚇了一跳,悄悄來到門前,通過門縫望向外面。
借著月光,他看清了外面之人,這是一個背負大刀的少年,這是他最好的朋友寧波,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人了。
他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面色卻又不由一變。
「不對!」
他看到了一道人影,雖然僅僅只有一部分,但他很肯定那是一道人影。
門外,除了寧波之外,還有第二人,而且是一個躲起來的人。
「寧波出賣了我!」
他心中儘是憤怒,寧波這個他最好的朋友,已經出賣了他。
他悄悄後退,退回了屋內,而後將一塊木板輕輕揭開。
木板之下有著一個洞,這是他以防萬一所挖出來的地洞。
洞通向一百多米外一處沒人住的屋子。
只要通過這個洞到達那處屋子,他便能夠逃走。
「有問題!」
門所看不到地方,蘇陽躲藏在那裡,並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影子已經被發現。
不過,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正常。
屋子裡有燈光,說明裡面有人,但這麼久都沒人回應,這很不正常。
不再等待,他閃身出現在門旁。
嘭——
一掌拍出,並不算太過結實的木門,被他一掌拍飛砸入院中。
他穿過院子進入屋內,頓時便見一個年輕人正在往地洞中鑽。
已經有半截身子鑽入洞中,這人應該便是唐彬。
唰——
他快速出現在地洞旁,五指呈爪,抓住唐彬的腦袋,猛然一提。
唐彬便宛如是蘿蔔般被他從地里拔了出來。
「
去死——」
被拔出來的唐彬手中赫然握著一柄大刀。
被拔出來之後,立即兇狠地劈砍向蘇陽。
咔嚓——
見到大刀劈來,蘇陽的另外一隻手猛然拍擊而出。
在大刀劈下之前,劈在了唐彬握刀的手上。
只聽一聲脆響,唐彬的手臂位置頓時折斷,呈現詭異的扭曲。
唐彬手中的大刀再也拿不穩,哐當一聲,無力掉落。
「啊——」
唐彬發出慘叫。
知道落入蘇陽手中必死無疑,唐彬被激發出凶性,宛如是一隻受傷的狼般。
一隻手骨折,立即以另外一隻手襲出,宛如手刀般襲擊向蘇陽。
蘇陽提著唐彬腦袋的手一甩,在唐彬的手劈到之前,將唐彬甩向一張桌子。
咔嚓——
蘇陽這一甩力氣極大,桌子被撞碎,唐彬也遭受重創。
身體更是被一根桌腿的尖刺刺穿,受傷不輕。
這時候,寧波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你卻這樣對待我?」
見到走進來的寧波,唐彬眼神仇恨怒吼道。
「對不起。」
寧波滿臉的慚愧。
在面臨生死危機的那一刻,他的意志被瓦解,選擇了求生。
「我死你也別想好過。」
唐彬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
此時此刻的他對於寧波的仇恨,甚至還要在蘇陽之上。
他本來能夠活命的,都是因為寧波,害他失去了活命的機會。
他有一些瘋狂地望向蘇陽道。
「寧家家主身體出了問題已經廢了,滅了寧家,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滅了寧家,奪了寧家的家產。」
「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蘇陽冷聲說道。
「唐泰之死,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唐彬冷笑。
「說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至少可以讓你死前少受點苦。」
蘇陽說道。
「對方只送了一封信給我,信上沒說自己是誰。」
「那封信呢?」
「在我身上。」
蘇陽上前搜身,果然在唐彬身上找到一封信。
「送信給你的人是誰?」
「對方戴著斗笠遮住面容,我沒有看到。」
信證實了唐彬的話是真的,至少大部分是真的。
見問不出什麼,蘇陽上前一掌拍在唐彬胸口。
唐彬的胸口塌陷了下去,肋骨折斷,刺入了心臟。
唐彬沒有太多痛苦便已經死去,蘇陽兌現了自己的諾言。
檢查確認唐彬確實已經死了之後,蘇陽看了寧波一眼,身行一閃,快速離開了屋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並沒有對寧家出手的打算。
他與寧家無冤無仇,犯不著為了錢財滅了寧家。
當然如果寧家要為今天寧波的遭遇復仇的話,那他很樂意出手將寧家覆滅。
借著月光,蘇陽回到客棧。
「總算是解決了。」
蘇陽鬆了一口氣。
唐泰之子唐彬是一個不小隱患,花費了不短的時間,而且遭遇了危險,總算是將這個隱患徹底拔除。
「不過那封信究竟是誰送給他的呢?」
想到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的那封信,蘇陽不由心中疑惑。
因為那封信,他殺死唐彬的過程曲折了不少,如果唐彬選擇離開松江城的話,他這一趟甚至會無法解決唐彬這個隱患。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給自己添堵。
「應該是與血刀幫交好的勢力。」
血刀幫殘餘手下可以排除,蘇陽覺得與血刀幫交好勢力的可能較大。
也唯有這樣的勢力,才有能力與這個動機送信提醒唐彬。
「送信的人是通過商隊來到松江城的?不,也可能是通過信鴿傳信,如果是後者的話,就不好查了。」
「筆跡倒是一個突破口,但不一定是對方親自寫的,算了,回去之後再調查。」
以目前掌握的線索推測不出什麼,蘇陽暫時將此事壓下,等回去之後再調查。
「明天便前往四方客棧找天藍商隊,這一次也只能搭乘天藍商隊返回了。」
前往松江城各商隊打探唐彬消失的時候,蘇陽也打探過是否有足夠強大的商隊要前往黑水城,卻發現要足足數個月後。
數個月的時間他等不起,也只得再次搭乘天藍商隊了。
金美樓,松江城最大的煙花之地。
舞台之上,有著一張顏色呈黑色外形精美的古琴。
古琴旁,坐有一位白裙女子。
白裙女子黑髮披肩,膚如凝脂,氣質出塵,明明處於這煙花之地,卻給人一種不染塵埃的氣質。
容貌絕美,宛如精雕細琢的美玉,身材窈窕,曲線曼妙。
潔白纖細的雙手,撥動著琴弦,悠揚的琴聲傳播開來。
宛如春雨般,灑落整個會場。
舞台之下,世家公子,腰財萬貫的富豪,幫派頭領所有人皆是痴迷地望著這樣的她。
痴迷於她的演奏,更痴迷於她本人。
一曲終了,白裙女子站起身,像眾人優雅的行禮。
眾多人打賞,雪白的銀子不要錢的丟在舞台之上。
「雲夢姑娘,再來一曲!」
「對,再來一曲!」
不少的人嚷嚷著再來一曲。
「雲夢身體不適,今天的演奏就到此結束,還請見諒!」
白裙女子婉言拒絕,而後以雙手托起古琴,離開了舞台。
舞台後方,有兩人,一人是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一人是蘇陽曾經見過的車夫。
車夫眼神複雜地望著白裙女子手中的古琴,幽幽一嘆道。
「這琴害苦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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