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淚流成河,崩潰到極致,將他的頭摟入懷無限愛憐的輕撫,喉嚨抽噎得已說不出話。一筆閣 www.yibige.com
終於明白他那句「都當我透明的」是什麼意思了……
世上竟有這樣的父母??!!
比起家暴等身體上的傷害,這種精神上的摧殘,則更不可饒恕。
可我想不通,都是兒子,為毛權赫跟權郁的待遇相差這般大?所以我不得不猜想,權郁跟我一樣,是撿來的棄嬰。
懷裡的他仍在嚎啕大哭,我知道他是真實的發泄,今晚的控訴沒半點謊言。儘管讓我看到了他「殘缺」的真相,可我再無半點牴觸,更無嫌棄。
我知道,這一刻是最真實的權郁!
我喜歡真實的他,真實的權郁是天使,我喜歡!
「老公~~~」
我不斷親吻著他的頭,看著自己的涕淚滴滴落在他的髮絲上,混成一團,在抽噎中無限心疼的安慰他,
「不哭,老公不哭!今後有我……有我來疼你。」
嚎啕中的權郁沒法有回應,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已被太多的淚水模糊。他已無力再去控訴,在回憶中近乎絕望的訴說著:
「夾在這樣的夫妻之間,我還能怎樣活著?從前不敢跟權赫說,又不敢真的拍下床照去挑起父母大戰。我只有……只有誰都不理,拼命找機會要權赫帶我去香港……想逃,想躲。」
「……」我淚流成河,卻不敢哭出聲。
同是在父母的冷漠中長大,我米颯卻比他幸福得多。權郁說得一點沒錯,我沒資格自憐自艾。
「只有向美美姐傾訴,想讓她來保護我。沒曾想竟加深了她們母女矛盾,權東海兩口子便更加排斥我……」
原來,權家父母厚此薄彼的根源在這裡?
「可他們為什麼要跟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計較?大人的矛盾恩怨,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我是無心的,權東海他們不懂嗎?嗚嗚……」
說到這裡時,權郁將臉埋進我胸口,像是再也不想看這世界一眼,淚水瞬間讓衣衫濕了一大片。
我只感心痛到極致,無法想像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活在這樣的家庭中,過得是多麼壓抑。也許那時起,權郁就開始學會察言觀色,煉就「窺心者」的功力。
「米颯,我承認自己曾活得很糜爛,也真的很想戒掉。」哭到無力後,權郁已近乎呆滯,「如果你介意我那段不堪的過去,我可以放手,成……成全你和……權赫。」
這段話只有最後幾個字,他說得十分吃力、扎心。
我想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對米颯「不愛」,對權赫欲罷不能。想說告訴他,我不介意;更想說米颯和權赫走到今天,也不是你成全,他倆就能牽手走下去。
可開不了口,憂傷和沉重把整個人掏空了,此時除了目光空洞的發呆,我做不了任何。
「但我也知道,你和權赫很難有結果。吳一凡已和權東海走到對立面,權赫該怎麼選擇?你又該怎麼選擇?」權郁將話鋒一轉,憂傷的說著。
「我……」
「也許你會選擇和我一樣,不摻和,不幫任何一方,對恩怨眼不見為淨。」權郁呆呆說著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淚,憂傷自語道,「但權赫做不到,這個家最終要他來扛,我知道。」
後半句,權郁一語道出權赫「被禁錮」的根源所在,不是白血病的救命之恩,也並非「不倫之愛」的壓迫,而是……
扛!
*
因為「肯承擔、能抗事」的人格,致使權赫將很多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父母對權郁近乎滅絕人性的漠視;楚依依對權郁慘無人道的傷害;甚至之後權郁自己迷失性取向而愛上哥哥……
所有這些,權赫都認為是自己造成的,是他欠弟弟的!
所以,他絲毫不介意外婆因太寵權郁,而去忽略他這個嫡系外孫。
權郁正是抓准了哥哥的「弱點」——大愛深沉、絕不逃避責任,才把一個果決霸氣的皇,活活逼成一個優柔寡斷、略顯迂腐的「陳家洛」。
*
但此時我心亂如麻,不可能冷靜下來去思索權赫的人格,去走入他的內心世界。今晚對我來說,最爆炸性消息莫過於權郁的隱私。
「不說這些了,」我緩過神將話題拉回,扭頭心疼的看著身邊的權郁,輕輕拉起他的手,「權郁,告訴我,那個性……性癮症你已經治好了,對嗎?」
其實想說,好幾次你都能抑制住對我的衝動,足以說明你現在沒有性癮症了,對嗎?
權郁苦笑,挑挑眉反問:「怎麼,你怕了?」
「……」我皺皺眉不好回答,誰能不怕?
「沒錯!這四年中權郁和女人絕緣,的確戒了性癮症,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呆呆搖頭。
「因為四年前我有了愛情,愛上不該愛的人。」
這話一出,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直覺告訴我:他說的那個人是楚依依,也許楚依依傷害過他,所以才是不該愛的人。
可心裡偏偏說著:別問下去!姓楚的是個毒婦,你難以想像她對權郁進行過怎樣的摧殘,沒準還是因權赫那王八蛋而起。所以,不要知道真相。否則你會崩潰,會恨死權赫,甚至去殺了那對狗男女都有可能。
難得糊塗!
米颯,難得糊塗啊!
於是,我強迫自己違心的接話:「是權赫,對嗎?」
權郁沒回答。
呆呆沉默了很久,也沒回答。
最後,他只是呆呆問道:「有煙嗎?」
「嗯。」
我鬆開他,起身去點了兩根煙,遞給他一根。
此時權郁已基本平靜下來,坐在床尾邊的地毯上靠著床沿,舉著香菸四十五度角仰頭看天,迷茫又無助的回憶道:
「愛上那個人後,性癮症的確沒有了。可同時,我也讓自己那裡沉睡了,再也醒不來。」
「……」我沒接話。
心裡也犯著嘀咕,難道剛才猜錯了?他說的那個人還是權赫,他沒愛過楚依依?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
否則怎麼解釋認識他的這段日子裡,他壓根不像對某方面上癮的人。因為愛上權赫後,他的性取向就迷失了,某部位自然沉睡。
這麼說來,他們兄弟倆的不倫情感只是在心裡,沒有過越池的行為?
腦子裡雖這樣猜測著,可不知為毛,依舊心慌慌……
卻不知權郁是沒勇氣向我坦白另一段隱私,因為比起「性癮症」,這段隱私給他身心造成的創傷,更致命。
不過也許,權郁是在糾結!
他深知那段經歷在米颯這裡包不住,畢竟楚婊今天放過狠話「別讓米颯打臉」,所以……
想到這裡,權郁緩過神彈了彈菸灰,一臉無辜又深情的看向我:
「直到遇上你,小樹林那天你氣勢洶洶跑來找我,當時……當時我一下子就勃起了。」
「……」我沒接話,垂下眸躲避他的目光。
這點我不懷疑,當天小樹林裡的的確確感受到他的生理反應。
權郁的目光逐漸迷離,對著我的側顏,他輕輕脫口而出了句:
「寶貝兒,知道嗎?你是我的藥……」
瞬間撥弄了我的心弦!
想起張愛玲的《傾城之戀》……
*
范柳原在細雨迷濛的碼頭上迎接她。
他說她的綠色玻璃雨衣像一隻瓶,又注了一句:「藥瓶。」
她認為他在那裡諷嘲她的孱弱。
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醫我的藥。」
她紅了臉,白他一眼。
*
就像《傾城之戀》中的情節重現,我紅了臉……
卻不敢白他一眼。
權郁輕輕將身體傾過來,腦袋湊近,無限魅惑的說道:
「寶貝兒,你治好了我的不舉,卻又讓我的性癮症復甦,怎麼辦?」
「我……」
頓時緊張,不知該怎麼回答,更不敢和他對視,只得微微偏過頭去。
深知治好他的不舉,這話不假。
可性癮症復甦,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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