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看,這塊鏡子有無問題。」秦堯帶著張靈來到大廈頂層的女衛生間,眼底閃耀起金光,屈指彈了彈鏡面。
電影裡,這塊鏡子就是通往『魔界』的大門。
現實中,哪怕秦堯開了天眼,竟也未能察覺出端倪。
張靈伸手按在鏡子中央,法力吞吐間,五指冒出金光,整面鏡子頓時如同水紋般波動起來,宛如加了某種特效。
「鬼蜮!」
張靈抬起手掌,波動的鏡子頓時恢復正常。
「打不開?」秦堯詢問道。
張靈點點頭,一臉好奇模樣:「你怎麼知道鬼蜮入口在這裡?」
秦堯沒法給她解釋,含糊道:「我不說了嗎,我來這裡參加過一場酒會」
張靈是個聰明人,不動聲色的移開話題:「不出所料,以我的實力來說暫且不足以破開鬼蜮結界。」
「有其他辦法嗎?」秦堯明知故問。
張靈想了想,說道:「大嶼山有位師太,修行精深,或許可以幫到我們」
秦堯眼底閃過一抹瞭然。
主線劇情是一個個連在一起的環,一環扣一環。
他無意跟著主角團水劇情,因此利用「先知」條件,直接摸到了最後一環,達成最優解,砍掉了百分之九十的劇情!
前世做打工人的時候,他看同人作品就受不了一點:你特麼都知道怎麼能幹掉最終boss了,還跟著主角團一點點的走劇情
玩呢?
合著原著沒看夠,非要親身經歷一遍?
最奇葩的是,最終結果一點變化沒有,好好的主角,弄的和打醬油似的,有他沒他意義不大。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主角最終也沒撈到什麼好處
淨特麼扯淡了!
「小雪,找男朋友了嗎?」城中村,戴家,戴耳龍手裡盤著兩顆核桃,抬頭望向走過玄關的高挑女孩。
女孩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七三,身上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額頭上帶著一層薄汗。
觀其容貌又是一隻『王租賢』。
官方吐槽:屬於被祖賢包圍了這是。
「又要給我介紹對象?」戴小雪進廚房洗了把臉,拿毛巾一邊擦著,一邊走出客廳:「我說你省省吧,你給我介紹的都是什麼和什麼,聊會天就想著帶我去開房。」
戴耳龍有些尷尬,乾咳道:「這次不是給你介紹對象,而是給你介紹一份工作。」
戴小雪詫異道:「介紹工作你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這工作有點特殊,你如果有男朋友的話,就不適合做了。」戴耳龍道。
戴小雪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臉色發黑:「你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還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胡說什麼呢?」戴耳龍瞪了瞪眼,呵斥道:「我是你哥,你親哥哥。」
戴小雪微微一頓,看他這副生氣的模樣,頓時意識到應該是自己想差了,呵呵一笑,坐到他身旁:「誰讓你表述這麼曖昧來著有話直說,什麼工作?」
「百貨秦你知道吧?」戴耳龍道。
「這不是廢話麼。」戴小雪無語:「在府城生活,能不知道秦老闆?」
戴耳龍:「我想讓你去給他做秘書!」
攀龍附鳳是刻在人類基因中的屬性,朝夕不保的江湖人更渴望靠山。
在戴耳龍眼中,放眼整個府城,就沒有比百貨秦更大的靠山了,如果不抓住機會,傍上這座大山,過了這村,自己一個混子估計連見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草莽出身的他很清楚,所謂成功,就是敢於選擇,就是勇敢的抓住降臨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個機會。
畢竟機會不是人情,過期便會作廢,拖著拖著就黃了。
「你喝多了嗎?」戴小雪吸了吸鼻子,未曾發現什麼酒味:「你如果說安排我去百貨公司做個文職工作,或許還有點機會。安排我做秦老闆的秘書你是鈰長啊?」
戴耳龍懶得給她廢話:「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戴小雪哭笑不得:「秦老闆就是唐僧肉,全省不知有多少姑娘想要在他身上咬一口,我哪能不願意?」
無論時代如何更迭,有些東西是始終不會變的。
比如說,大家都知道,卻不願意承認的一個事實:有錢人,根本不需要自己主動,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動。
你以為女神上了跑車就說熱是段子,但段子往往來源於現實!
「你要是能咬住這塊唐僧肉,咱家未來就什麼都不用愁了。」戴耳龍順勢感慨道。
戴小雪心中一動:「聽你這意思真能將我運作成他秘書?」
她倒是沒多少攀附心理,但單身女人對優秀男人天生就有一股好奇。
「可以試試。」戴耳龍道:「即便他不給我面子,也會給你乾姐姐面子。」
戴小雪:「???」
這又關我乾姐姐什麼事兒?
同一時間。
茅山。
刑堂。
一名身穿道袍,背負長劍的短須道人匆匆來到一個屋子內,躬身拜道:「石堅師兄。」
屋子內,蒲團上,容顏愈發蒼老的石堅緩緩睜開眼眸:「何事?」
「茅山慶祝大會即將開始,掌門向我問起了師兄。」短須道人微微一頓,輕聲說道。
石堅眼眸中的冷光一閃而過:「替我轉告掌門,我正在修行的關鍵時刻,恐怕無緣本次的慶祝大會了。」
短須道人遲疑片刻,道:「師兄,暫避鋒芒我理解,但上次您已經避過一次了,再避一次的話,不說牆頭草,那些中立派估計也要全面倒向義莊系了」
石堅臉上閃過一抹郁色:「真正的中立派不管風往哪吹,都不會輕易折腰,換句話說,能折下腰的都是牆頭草。
今日林九勢大,他們能倒下去,來日待我勢大時,他們便會倒過來,左右不過是東風壓倒西風,或者西風壓倒東風而已,只要一方沒有徹底消亡,就永遠是乾坤未定。」
短須道人:「」
您認為乾坤未定,大有可為。
但問題是,您需要向外人證明您是一匹黑馬,而不是一隻縮頭烏龜啊!
人都是現實的,誰願意跟著一隻縮頭烏龜一條道走到黑呢?
發覺氣氛有些不對,石堅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認真說道:「師弟,你信不信我?」
「我當然是對師兄深信不疑。」短須道人慌忙道。
「信我就好。」石堅道:「別管那些牆頭草如何,你踏踏實實的做事。沒人能永遠處於巔峰,同樣也沒人會一直處於谷底,待我們潛龍出淵之際,所有的等待與隱忍都會得到補償。」
『潛龍出淵萬一對方先成龍呢?』短須道人暗自腹誹,面色卻是一正,沉聲說道:「是,師兄,我會竭力幫你安撫其他兄弟,防止組織倒架。」
「辛苦你了。」聽他說起這個,石堅心頭亦是升起幾分煩躁,努力維持著表面平靜:「我不會忘記你的付出。」
「這是我應該做的!」短須道人施禮道。
不提二人如何心煩意亂。
卻說九叔在元符宮內,正式迎來了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原本肅穆厚重的宮殿內此刻再度擺滿桌案,桌案旁,滿座衣冠皆大賢,談笑之間盡奉承。
甚至,許多小輩與散修臉上都帶著諂媚笑容,爭先恐後的套近乎,為的,僅僅是求著九叔記住他們的名字
時代在變,世界在變,如今早已不是人類之軀,比肩神明的時候了。
人與神,儘管只差一個字,中間的差距卻猶如天塹,攔住了無數人間修士。
是以,在人間,九叔夜遊神的官階,遠遠比茅山傳人的身份更令人敬畏。
除非有一天人間靈氣復甦了,修士遍地走,地師不如狗,否則這份敬畏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日益增深。
「如果你師父還在的話,一定會很欣慰。」茅三通提著一壺酒,緩緩來到主桌前,大力拍著九叔後背。
「老祖。」
「老祖。」
主桌上,除了笑眯眯的老掌門外,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九叔更是受寵若驚,連忙攙扶住對方胳膊,誠懇說道:「您過獎了。」
「我倒是希望茅山能多出一些讓我過獎的弟子。」
茅三通搖了搖頭,瞥了眼副桌上的茅山明,忍不住冷哼一聲:「只可惜啊,在如今大環境如此糟糕的情況下,某些門徒還是只知道混吃混喝,混天撩日,一點上進心都沒有,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
茅山明握著筷子的右手微微一頓,剛剛送進嘴裡的飯菜突然就不香了。
「大喜之日,說這些幹什麼?」好在老掌門很快給他解了圍,站起身,一把將茅三通拉到自己身邊,舉杯道:「喝酒,喝酒,今日不醉不散。」
待在這宮殿裡,茅山明感覺老茅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轉移到自己身上,冷颼颼的和刀子一樣,令他止不住的心頭髮寒。
「師兄弟們,你們吃好,喝好,我出去轉轉。」趁著茅三通沒看自己的時候,茅山明朝向桌上眾人拱了拱手,低著腦袋,一溜煙的躥出大殿。
「我聽說林九這夜遊神的神位,壓根就不是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也不知他神氣什麼,居然還好意思參加這場慶祝大會。」少焉,正當他選定了一張桌子,繼續蹭吃蹭喝時,耳畔突然傳來鄰桌刻意壓低聲音的嘲諷。
茅山明嘴裡的咀嚼動作猛地一頓,循聲望去,只見一濃眉細眼,修剪著精緻八字鬍的黃衣道士半弓著身子,坐在鄰桌的一個位子上,滿臉不屑神情。
「是,他這神位確實不是他自己得來的,但卻是人家徒兒奉上的孝心,你有什麼好嘲諷的?」鄰桌上,一名中立方的大道士看不過眼,沉聲說道。
「說到這個我可就來勁了。」
八字鬍目光一閃,暗戳戳地說道:「你們難道就不奇怪嗎,秦堯哪來的這麼多陰德,單單是我們知道的,可就整整三萬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修士,都在修陰德,三萬陰德代表什麼不用我多說吧?
迄今為止,他才出道幾年?短短三五年內積攢下這麼多陰德,你們信嗎?」
「人家能搞到這麼多陰德是人家的本事,與你何干?」大道士反駁道。
「豈不聞」八字鬍聲音猛地拔高一些,目光死死盯著大道士:「大奸似忠!」
大道士皺了皺眉:「這話你敢當著秦堯的面說嗎?」
「別管我敢不敢,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八字鬍堅定說道:「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惡意刷陰德,否則我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如此快速的收斂陰德。」
「你能想出仙經來嗎?」茅山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轉身問道。
「茅師兄,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見他當面,八字鬍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慌亂。
「回答我的問題。」茅山明冷肅說道。
「想,想不出」
「想不出啊!」茅山明點點頭,說道:「照你方才的邏輯來說,你想不出,就說明仙經一定有問題,這世間大抵是根本沒有仙經吧,否則聰明如你,怎麼無法憑空想像出來呢?」
八字鬍:「」
大道士失笑。
好一個借力打狗。
「我記住你的樣子了。」八字鬍慫了,茅山明卻不想就此放過他,盯著他眼眸道:「如果以後我再在茅山聽到這種傳聞,就直接押著你去找掌門,讓你給他老人家解釋解釋。」
八字鬍傻眼了,連忙說道:「師兄,這事兒不是我一人在嘀咕,將來如果說鬧得沸沸揚揚,不一定和我有關啊!」
茅山明擺擺手:「那你就瞪大眼睛,好好看著,究竟是誰在說。屆時如果你能幫山門找出幕後元兇,自是大功一件。找不出的話,這罪就只有你來抗了。誰讓你這麼倒霉,偏偏守著我說呢。」
八字鬍:「」
可不是倒霉嗎?
倒血霉了都!
當夜。
月明星稀。
九叔穿著一套常服,跟隨在老掌門身後,緩緩行走在靜謐涼爽的山道中。
「小九。」
「掌門。」
「入內茅吧。」老掌門平平淡淡地說道。
九叔腳步一頓,低聲道:「我要知道我師父當年是怎麼死的。」
老掌門蹙了蹙眉:「當年我就告訴你了,他是死於妖魔之手。」
「哪個妖魔?」九叔追問道。
老掌門:「你知道的,那妖魔已經被斬殺了。」
「我不知道。」
九叔搖搖頭:「我只知道三十七年前,羅浮宗送來了我師父的屍骨,告訴我們說,我師父被妖魔害死了!
內茅的老祖們去查,查到現在,都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掌門,我知道,這其中或許有隱情。但是,我現在有資格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死的了吧?
您方才說,今天是我最榮耀的時刻,我師父他,也本該好好的,活生生的,滿懷欣慰的,見證我的榮耀。而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看著慢慢紅了眼眶的林九,老掌門靜默無言。
林九的善,來源於他師父的諄諄教誨,由此便可見其師為人。
一晃眼,那醉枕星河,俠氣干雲的驚艷劍客,已經隕落三十七載了。
老掌門現在回憶起來,心裡都填滿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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