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倉健自從因為對青山秀信動手不成反被揍,最終還被革職後就日漸消沉,把自己關在家裡以酒澆愁。
「叮鈴鈴!叮鈴鈴!」
迷迷糊糊聽到一陣門鈴聲,野比倉健艱難的抬起眼皮,下意識往窗外看去,發現天不知何時已經黑透了。
又扭頭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晚上九點二十。
他記得自己從中午開始喝的,但是什麼時候醉過去的就記不太清了。
「叮鈴鈴!叮鈴鈴!」
此時門鈴聲還在響個不停。
聽得野比倉健心浮氣躁。
「八嘎呀路!誰啊!」
他罵罵咧咧撐著沙發起身,踢開攔路的幾個酒瓶,搖搖晃晃去開門。
「哐!」的一聲粗暴的把門拉開。
等看清外面的人後,臉色驟冷。
「你來幹什麼?」
門外站著的正是辣個無視他過往功勳,嫉妒他能力太強,因一己私心而把他給革職的幸進小人青山秀信!
從他的視角看是這樣的。
「野比君,你什麼態度,青山警視專門來看你,還不邀請他進去。」
一旁被青山秀信特意帶來緩和氣氛的藤原拓宏見狀連忙出面打圓場。
「哼!」
野比倉健冷哼一聲轉身進屋。
他可以不給青山秀信面子。
但不能不給藤原拓宏面子。
自從六年前那件事後,他就被調到了搜查四課槍藥一系,同時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導致跟同一個部門裡的同事和上司相處都不太愉快。
唯獨調到藤原拓宏手下後,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藤原拓宏卻很欣賞他的能力,並且屢次為他兜底,在他被革職後,還特意來看望過他一次。
野比倉健對此都記在心裡,所以縱然想把青山秀信趕走,但既然藤原拓宏發話了,他也只能讓對方進屋。
青山秀信走進去,隨手踢開腳下的一個酒瓶,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唉喲!你看看你這傢伙,像什麼話,家裡搞得狗窩一樣,不會收拾一下嗎?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藤原拓宏嘴裡罵罵咧咧,快速收拾了一下桌上和沙發上的垃圾,清理出一個空位說道:「警視,您請坐。」
「看來野比君最近幾天過得很鬱悶啊。」青山秀信坐下後笑著說道。
野比倉健氣不打一處來,陰沉著臉說道:「這還不都是拜警視所賜?」
「野比君是有怨氣啊。」青山秀信臉上笑容不減,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野比倉健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就是一陣惱火,「不然我還該感謝你嗎?」
「野比倉健巡查長!起立!」青山秀信臉色陡然一肅,擲地有聲喊道。
野比倉健心裡驚疑不定,最終還是緩緩站了起來,因為對方稱呼他巡查長,讓他意識到被革職另有內情。
青山秀信嚴肅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野比倉健,你認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大日本國警察嗎?身為你的上司,我能相信伱的人品與職業素養嗎?請你現在給我一個答案。」
感受著對方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壓迫感,野比倉健不由自主有些緊張。
「我」斟酌了一下語氣然後逐漸自信的回答道:「我或許有些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但絕對是一名堅定不移維護法律正義的大日本國警察!」
「很好。」青山秀信點點頭,隨後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他,沉聲說道:「你最近應該沒心情看新聞。」
野比倉健接過報紙看了起來。
上面有一則新聞被用紅筆給圈了起來,是報道東京一月內連續發生兩起爆炸案,並寫明兩名死者的身份。
津田信郎,野田次郎。
看見這兩個終身難忘的名字,六年前的記憶開始猛烈攻擊野比倉健。
他面部微微抽搐,拿著報紙的手開始顫抖,緩緩抬頭望著青山秀信。
「他們出獄了。」青山秀信說道。
野比倉健沉默不語。
藤原拓宏雖然不想騙他,但奈何青山秀信下了死命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青山警視一直都很欣賞你,但你毛病太多,這麼下去走不長遠,所以才想給你個教訓,故意把你調去文職部門磨礪磨礪心境。」
「但沒想到你性格比他預料中還要衝動桀驁,竟然對他動手,他才一怒之下說要將你革職,但這也不過是一時氣話,他根本沒有遞交申請。」
「當晚津田信郎就死了,警方查不到他近期得罪了什麼人,但挖出了六年前的往事,又再加上那三個人都已經出獄,青山警視產生了懷疑。」
「所以假戲真做把你革職,打算讓你藉助昔日同僚的身份打入他們內部探查看究竟是不是他們幹的,未曾想到計劃還沒實施,野田次郎就又被炸死,便徹底坐實了警視的懷疑。」
野比倉健抬起頭望向青山秀信。
「藤原警部說的沒錯,我一向都欣賞人才,像酒井良才,中村真一都是我一手提拔的,遇到有瑕疵的人才我想的是挽救,而不是圖方便直接將其踢走。」青山秀信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官僚,撒起謊來看不出絲毫破綻。
野比倉健內心頓時動容,「也就是說我沒有被革職?我還是警察?」
原本他覺得青山秀信把自己革職是妒忌賢能,不能容人,現在得知對方是一片苦心後,他頓時感動不已。
還很自責自己一直誤會了對方。
好人就是容易被邪惡官僚利用。
「不!從程序上說,你已經被革職了。」青山秀信糾正道,接著又補充一句,「但只要破了此案,將那三人繩之以法,你就是大功臣,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也該升警部補了。」
他這話倒是沒騙人,只要野比倉健破了此案,那他就以讓對方臥底的理由申請撤回革職命令並為其請功。
說到這裡,青山秀信故意停頓了一下,用凌厲的眼神盯著對方,意味深長的問道:「不過那三人曾是你出生入死的同僚,你能恪守正義嗎?」
「當然!」野比倉健毫不猶豫給出答案,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咬著牙關說道:「我很同情他們,但他們當初誤殺兩個人質是事實,法庭對他們的判罰並沒有問題,而他們出獄後殺人就有問題了,身為朋友和警察,我都有義務和責任避免他們一錯再錯。」
「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你,野比君心中的正義始終未曾消散。」青山秀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收回手鄭重的鞠了一躬,「那麼一切拜託了!」
「嗨!」野比倉健同樣鞠躬回禮。
青山秀信直起身看向藤原拓宏。
藤原拓宏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野比倉健,說道:「這裡面是最新款微型追蹤器,錄音機,還有相機,你的任務是打入他們內部收集他們策劃炸彈殺人的證據,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拿到證據之後就撤。」
「嗨!」野比倉健接過文件袋,幾番欲言又止,「他們還能活嗎?」
「除非他們自首,那我會儘量試著幫幫忙,畢竟身為警察我也挺同情他們的遭遇。」青山秀信沉聲說道。
野比倉健鞠躬,「多謝警視!」
隨後又商量了下具體的細節,青山秀信和藤原拓宏便一同告辭離去。
走出門後,青山秀信掏出煙,自己含上一根,又遞給藤原拓宏一根。
藤原拓宏接過煙,先拿出火機給青山秀信點燃,然後才又給自己點。
「呼——」青山秀信吐出口煙霧。
藤原拓宏回頭望了一眼野比倉健的家門,有些於心不忍,「警視,這麼欺騙對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野比倉健以為青山秀信真的很欣賞自己,被革職也只是計劃,卻不知道是青山秀信發現他有用後才編造了這麼一個謊言利用他,讓他去臥底。
「藤原君。」青山秀信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認真的問道:「野比倉健犯的錯被革職不過分吧?而我這是給了他一個機會,只要破案,他不僅能回警視廳還會升職,難道不好嗎?」
藤原拓宏嘆了口氣,如果結果是這樣的話,那當然好,但是萬一野比倉健被識破,讓那三人給殺害了呢?
「富貴險中求,我是一開始就有今天的地位嗎?還不是全靠拿命拼出來的,一些可笑的傢伙都說我靠岳父靠認爺爺,但他們不知道,我要是沒拼過命,連認爺爺的機會都沒有!」
「我當時沒有生命危險嗎?當然也有!拿槍桿子的,想要出頭就不能怕死,怕死那是功成名就後才配有的情緒!不然就一輩子籍籍無名吧。」
「死了只能怪他時運不濟,如果破案我就給他一個光明前程!以後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會感激我提攜!」
藤原拓宏看著青山秀信堅毅,霸氣側漏的臉一時沉默無語,心裡有些感慨,警視這份風光也來之不易啊。
所以才更不擇手段。
不計過程,只看結果。
…
韓國,首爾。
某不太正規的整形醫院內。
病房裡,鏡子前,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小心翼翼拆除身前一位男性病人臉上纏繞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當繃帶完全拆完後,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藤本良一緩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新面孔,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其實只是做了微調,否則不會那麼快就能拆紗布,但僅僅是臉部四五個地方的細微變化,就已經讓他整個人變得跟過去只剩下了三成相似。
哪怕他現在重回日本,有人拿著通緝令跟他對比,也認不出就是他。
「崔先生,恭喜,手術很成功。」
醫生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藤本良一改名為崔良一,身份也已經改成了韓國人,但設定為從小在日本長大,因為他的韓語並不熟練。
「你的手藝很出色。」
藤本良一讚賞的回了一句。
等他走出病房時,一個穿著西服正在抽菸的男人驚得張大嘴巴,香菸掉落在地,上前仔細打量藤本良一。
「大哥。」藤本良一笑著喊道。
西服青年抬手一拳打在藤本良一肩膀上,「阿西吧!良一啊,你這個傢伙現在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此人名字叫朴世錦,是首爾一個大型黑澀會組織漢江會的頭目之一。
藤本良一剛來首爾時正好遇到朴世錦被人追殺,因為認出對方手上的表不便宜,所以他選擇了出手相救。
憑藉過人的身手和槍法,他一個干翻七個把朴世錦救了出去,朴世錦既感謝他救命之恩,又欣賞他身手。
得知他剛從日本來韓國,還沒有找到工作時,就邀請他跟著自己混。
藤本良一答應了下來,順勢提出自己救他那天晚上殺了太多人,乾脆整容換張臉,朴世錦就幫他找了現在這個不太正規的整形醫院給他整容。
「臉變了不要緊,但是我對大哥的一片忠心沒變。」藤本良一笑道。
「哈哈哈哈,你這傢伙,還真是會說話呢。」朴世錦大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豪情萬丈的說道:「明天我就正式引薦你加入漢江會,以後我們集團可是又要多一員猛將了啊!」
「此言差矣,是大哥你又要多一員猛將了。」藤本良一依舊很會舔。
「哈哈哈哈,一樣,都一樣。」
「是啊,良一想差了,差點忘了漢江會遲早是大哥的,的確一樣。」
「良一啊,你這張嘴絲毫不輸給你的身手,以後這種話可別亂說。」
「是,大哥。」藤本良一畢恭畢敬的答道,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韓國,我藤本良一要登場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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