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漩渦接連擺動把地上的塵土捲起,我恨不得踩油門撞過去。
「不對!這分明就不是常人能使出來的本事……」
說話間,邢老頭推開車門就沖了下去。
「你是怎麼回事!看到車來了,怎麼還往前闖?」
這是我第一次開車發生交通事故。本能的想用氣勢把對方壓住。
我說的雖然簡單,但我心裡也一樣在害怕。
這男人要是隨便喊一嗓子,來幾個鄉親。只怕他們未必會站在公平的角度說話。
砸車,打人的可能不是沒有。畢竟這兒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但,但那蛇一直在追我……」
「我實在是沒地方跑了!」
「沒事!你沒軋到我。我只是嚇了一跳……」
這男人接連一番解釋不禁讓我產生了狐疑。同時也欣賞他的坦誠。
蛇,蛇追他……是不是毒蛇?
旋風是不是蛇搞出來的?剛才車前的動靜是不是蛇搞出來的?
幹嘛?這是在示威嗎?
剎那間,我的神經就繃緊了。
連他們當地人都不敢直接碰的東西,我和邢老頭能行嗎?
「你,你是怎麼惹到它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刻,邢老頭快步衝到我倆近前。怒視的盯著我對面這男人。
隨著他看清邢老頭的長相,他嚇得接連向後倒退了兩步。
連續對著我打量之後,才緩緩穩住心神。
「我!這蛇是在我家院裡出現的。我打死了其中一個小的……」
「就在我準備把孩子送回屋裡時,我發現了這東西對著我就衝來了!」
「我怕它傷了我家孩子,趕忙往外跑。」
「這不是偏巧遇上了你們……」
這男人或許是希望我們幫他,轉眼間就把全部經過講了出來。
我從他的表情中甚至看到了一絲悔意和畏懼。
畢竟他觸犯的不是簡單小蛇。而是有深厚道行的傢伙。
「按說這件事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你應該以命抵命。」
「但這東西擋在車前,我也不得不幫你……」
「老先生,謝謝……謝謝您!」
邢老頭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絲無奈。但片刻間就換來這男人的萬分感激。
剎那間,他就要雙膝下跪。關鍵時刻,還是被邢老頭拽住了。
我不禁都懷疑,這山里人表達謝意的最高境界就只有下跪了。
「你找糊紙活的,買點金條或是元寶。在你打死蛇的位置燒了吧……」
「要不然,你家不會躲過這場災難!」
此時的邢老頭儼然就是一手托兩方的中間人。
在我和這男人開始說話的時候,不知道邢老頭站在車門前和那猙獰的旋風交流過什麼。
轉眼間就連解決方案都說出來了。
他說的能有根據嗎?從某個方面來說,邢老頭介紹的這套理論,也能說得通。
人都有魂魄,我相信其他小生命一樣會有!只不過它們存在的方式和我們相比一定會有差別……
「老先生,您說的能管用嗎?」
「能不能管用,現在看不出來。但你打死別人的孩子,總要想辦法花錢買命吧!」
面對這男人直接表示出的懷疑,邢老頭並沒生氣。隨即還跟他解釋起來。
「這!我要買多少啊?」
「買多少憑你自己決定。那東西是紙做的,並沒多貴!」
「心意到了。該成的事自然就成了。」
邢老頭再次幫這男人解釋著。但邢老頭的說詞竟然讓我產生了狐疑。
按照人們的常識說,獲得對方家屬的原諒,再適度的賠償,判刑的時間相對就會少。
只不過這可是針對畜生。它要是獅子大開口的要錢,就是不同意!還能怎麼辦?
是不是只能靠武力解決了……
最終,這男人還是心有不甘的走了。
把這懸停在車前的旋風留給了我和邢老頭。
開始時,我本以為我會慢慢接受這東西,但隨著時間流轉,我越發感覺這畜生是相當危險的。
仔細想想,我當時確實感覺車前被什麼東西碰到了。可仔細檢查並沒發現半點異常。
且堵在路中間的旋風始終沒離開,看樣子今天它一定要達到它想要的目的。
「大爺,那男人做這些,能管用嗎?」
趁著邢老頭主動坐回車裡,我也壓低了聲音和他問道。
「具體是不是管用,現在還不好說。這樣做至少能緩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我們暫時在這兒也忍忍吧!」
「說實話,我在臨出門之前特意給我們算了一卦。上面顯示也不是很理想。」
「所以在我看來,只要我面前的事能說出一個理,我都會盡力去解決。」
聽邢老頭接連講出他的經歷,我不由得也產生了一陣無奈。
好像今天的事都被提前設計好了的。
「行了!這幾天,我見你還不算太笨……」
「拿著……沒事的時候好好看看。有不懂的想著問。」
「適當的時候,把附在玩偶里的小鬼童調教調教!那可是安排給你的一個幫手。」
隨著邢老頭說話,他伸手從衣兜里拽出了一本書,一把就塞給了我。
只不過這書的封皮上根本沒有文字。
眨眼間,我差點興奮得跳起來。
從我跟著他走進火葬場開始,就沒找到半點安全感。
就連這小玩偶,也是剛開始能發揮作用。
那小鬼童原來是給我當幫手來的嗎……
(次奧)這小畜生,我就沒見他主動幫我做過幾件事。
書!這書里都有什麼?我能學會嗎?
「別高興的太早,這幾天我要出去!你自己好好珍重吧……」
「啊!大爺,您要去哪啊?」
「想去哪,就去哪……」
「你還是練好你的本事吧!免得哪天再被別人踩死!」
邢老頭帶著告誡的話再次引起了我的狐疑。可他回答我的,完全沒一句正經的意思。
雖然他說的話有些不中聽,但這樣看,對我還算夠意思。
「大爺,這蛇的本事還能再大點嗎?」
此時我明顯感覺自己身份變了,說話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自信。
至少我能算得上邢老頭的徒弟了。只不過老頭其他的徒弟呢?我始終懷疑,一定有。
他真要是走了,我出了解決不了的問題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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