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發著牢騷對秦東籬說:「哥哥,你看這個裴叄叄,自從加了我好友後,每天像個神經病一樣,發一些信息來!我都不想理她!」
秦東籬望了一眼qq上的信息,「她很信任你,這些事情很,這些足以證明,你對她很重要。」
秦末是個驕縱的姑娘:「誰要她信任了,我不過在學校,媽媽說對她好點,我才對她好的嘛,誰知道她就纏著我了!哥哥,我不玩啦,這個號,我不玩啦!」
秦末不喜歡這個扒著自己不放的女孩子,她認為這是一種綁架。
秦東籬視線停在電腦上,看到上面有許多問題。恍然想起,那個曾經胖嘟嘟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裴叄叄,她今年該有13了,上初中的年齡。
自己比她大7歲,她還是個小不點。
「好啦,這個號從此以後歸我了。你重新開!」秦東籬說道。
秦末認為擺脫了一個討厭的人,高興地抱了一下秦東籬:「謝謝哥哥,反正過幾天我就出國了,也不會見到她了!」
「嗯!」就這樣,秦東籬從妹妹秦末手中接過這個號,此時qq號的網名,還是奇形怪狀,非主流。
秦東籬接過改了網名,黃昏。跟他的名字相得益彰的,他叫秦東籬,名字取之李清照的詞。
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外公最喜歡的一首詞。
過了幾天秦末出了國,秦東籬媽媽莫幽幽也出了國。
莫幽幽給秦東籬的理由是,她接受不了婚內出軌的秦爸爸!
秦東籬對莫幽幽很了解,家世好,卻有嚴重的潔癖,精神潔癖,她喜歡的人,只能碰她一個。
莫幽幽出國後,秦東籬大學生活就圍繞著學習,公司實習和裴叄叄進行。
大多時候,都是裴叄叄在說,說她家種種,他扮演著傾聽的角色,偶爾給點意見,提意,小姑娘堅強無比,無形之中就占據了他的所有空閒時間。
秦東籬有時在想,他怎麼就對這麼個小不點上心了?
沈朝夕對秦東籬道:「你這是玩養成嗎?」
秦東籬不可置否,「也許可以,她很可愛!」
可是在這可愛一詞,剛說沒多久,他和她失聯了,不對,她單方面失蹤了。
那年秦東籬23,裴叄叄16歲,再聯繫時。裴叄叄18歲,事隔2年。
在秦東籬決定,遺忘把她隱藏在心底時,她發來信息道:「我自由了,經歷了生離,看了死別。我還活著真好!」
她說這樣話時,秦東籬正在開董事會議,心中驀然一痛,說:「讓我看看你,現在什麼樣?」
生離死別,嚴重詞!裴叄叄回:「為什麼要看,模樣還是和咱們上學時候一樣啊!」
秦東籬望著手機,執意:「自拍,不然對換照片!」
裴叄叄才拍了一張自拍照,秦東籬望著手機上的照片,失神,當年那個胖嘟嘟的女孩子,臉變尖了,變成鵝蛋臉。
一雙眼晴大而清澈,帶著憂鬱,微微勾起的嘴角,不是特別想笑,像努力擠出來一樣。
裴叄叄:「你的呢?」
秦東籬抬手想回信息。卻打翻了眼前的茶杯。
漸漸地,裴叄叄說她交了一個朋友。
秦東籬問她:「和我不聯繫兩年你怎麼過的!」
裴叄叄回他:「生離死別!」
除了這四個字再無其它,再往後,在偶爾對話中,他知道她媽媽去世了,她成了一個孤兒。
認識的朋友叫楊凌軒,楊凌軒的名字,在他們對話中出現的概率愈來愈多!
最後秦東籬忍不住問道:「你是喜歡楊凌軒嗎?」
裴叄叄沉默許久回道:「沒有弄清什麼是喜歡,若有可能,我要終身不嫁,賺錢,賺錢,賺錢,我要賺錢!」
秦東籬沉默了,話語越來越少,他不會去喜歡一個喜歡別的男人得女孩,他像莫幽幽一樣,有嚴重的精神潔癖。
但,事情總超過他的預想,楊凌軒是一個gay,這讓他始料未及的。
當他再次問裴叄叄:「你喜歡楊凌軒嗎?」裴叄叄回道:「無所謂喜不喜歡,他對我很重要,比家人,比生命重要的人。沒有他我活不下來!」
他不知道,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經歷過什麼,也沒辦法刨根究底的問。
他知道她變成孤兒,變著法賺錢,也在她話語間,知道楊凌軒是富二代。
他很想問,為何不讓楊凌軒幫你?
每回打了這句話,又刪除,他自己也有錢,不也照樣看著她半工半讀,堅韌地像路邊野草活著。
就這樣,過了5年。挺平淡地五年,期間他相親不少,遇見得女孩不少,可是腦中時不時冒出裴叄叄的樣子。
他們之間的聊天,秦東籬已經很熟練的讓裴叄叄每幾個月發張照片。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也許想知道她的模樣。又知她在滬城,期待著某天的不期而遇,能人海中認出她來。
沈朝夕離婚後經常找秦東籬喝酒,會問秦東籬:「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秦東籬品著酒,「會品酒,會生活。會開心,會生氣。會斤斤計較!我能愛上她,她能對我死心踏地的!」
「有這樣的女孩嗎?」沈朝夕有些徑醉:「我對木小語那麼好,她為什麼看不見?」
秦東籬放下酒杯,「阿朝,你醉了,我帶你回去!」
沈朝夕低低笑了,在吵雜的酒吧中,笑了。
「沒醉,比什麼時候都清醒!」
「是嗎?」秦東籬冷冷地說道:「不屬於你的,就不要,屬於你的,你不應該頹廢,而是牢牢抓住!」
沈朝夕趴在酒台邊,「東籬,你不懂愛一個人卑微成什麼樣的,不過滬城最具高價的鑽石王老五秦先生,還沒有戀愛過,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秦東籬無奈,找不到合眼緣的能怪他麼!
正當秦東籬想說話時,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老闆,明浩哥讓我來借酒。」
正在調酒的老闆大聲道:「裴叄叄啊,幹嘛?」
裴叄叄傾著身體趴在台上:「明浩哥讓我過來借酒,要五箱法國紅酒!」
「哦!」老闆招手。開了台子下的門,裴叄叄鑽了進去。
老闆衝著裴叄叄耳邊道:「給我盯一下,我找人給你搬去,你開車來沒!」
「開了!」裴叄叄把車鑰匙遞給老闆:「開得楊凌軒的車,你讓人搬到車上。」
「好呢!」老闆走後,裴叄叄熟練的另外一個人打招呼。拿了一條裹布,系在腰間。
「老闆!再來杯紅酒!」沈朝夕趴在桌子上,敲著。
裴叄叄道:「請稍等,轉身去調酒。」酒吧燈光昏暗,秦東籬還是清楚地看見,那個裴叄叄就是他手機中的裴叄叄。
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二次見面,不過他識她,她不識他。
緣妙不可言,一旦上了心,好似走哪都能碰見她。
昏暗的酒吧,沒有真正看清她的樣子。
五天後,秦東籬在陪客戶吃飯。外面傾盆大雨。
談笑風生間,從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女孩,懷裡抱著一束鮮紅玫瑰花。
也許雨太大,又無雨傘,花瓣上的雨滴讓鮮花更加鮮艷奪目。
秦東籬本來沒在意,清脆的聲音引著他抬頭,一眼望去,是她!裴叄叄!
裴叄叄拼命對另外一個男人道歉:「抱歉,今天下雨太大了,所以遲了!真抱歉!」
男人奪過鮮花,很不友善,「你是賣花的就不知道早點出門?耽誤我求婚!」
「抱歉,抱歉!對不起!」裴叄叄低頭彎腰的,充滿歉意。男人才不高興,掏了錢給裴叄叄!
秦東籬從裴叄叄身上移了視線,看了那男人一眼。
裴叄叄拿了錢,往口袋一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邊走邊把背著後面的包,移到胸前。
出了餐廳,站在門外,等雨停,從包里掏出一盒酸奶喝了起來。
透著玻璃,秦東籬望著她。鵝蛋臉並不張揚,目光很清澈,板鞋,t恤,破洞牛仔褲,丸子頭,清純的像個在校大學生。
大概一盒酸奶的時間,她的手機響起,見她接電話,嘴角竟不自覺揚起笑容,說了幾句,她掛了電話。
秦東籬忍不住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她:「滬城下雨了,你在哪?」
眼未離她,見她手點在手機上。秦東籬收到回覆:「我在細聽風雨聲!」
她就在眼前,是她!
「拍個照?」裴叄叄:「不啊,我已是一隻落水狗!」
「那就看狗!」
「不好吧!怕你看了,無情的嘲笑!」
「不會,我會在心裡嘲笑!」
「哼,你嘲笑吧!不跟你說了,楊凌軒來接我了!」
秦東籬看完簡訊,抬頭,看見大雨中,楊凌軒頂著衣服跑來。
裴叄叄躲進去,兩個人頂著濕透的衣服,跑向大雨中,看著很歡喜。
裴叄叄臉上的笑容,讓秦東籬失神,心中不斷有聲音告訴他,就她了,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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