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由巨石砌成的神廟,靠坐於高山之前,散發著古老與質樸的氣息,其中也不乏悠悠歲月雕琢出來的滄桑痕跡。
整座廟宇,顯得莊嚴而肅穆!
廟體與所靠大山相連,好像天生就長在一起似的,儼然是整座大山的門面。
神廟前面的祭祀廣場,此時數百巫人分排而立,站得整整齊齊。人人均是一臉恭謹,雙手合十,垂眉低頭,向著神廟的大門低聲禱祝。
神廟的大門,也由石塊構成,是一塊高一丈五,寬約丈許的光滑巨石。
如此巨石,讓人望之生畏。
這座神廟,裝著這樣寬廣笨重的廟門,怎麼看都不像一座正常的廟宇,反倒像是禁錮著什麼不得了的猛獸牢籠!是死活都不肯讓其掙脫出來的。
莫寧生貼著隱身符,小心地穿走於人群之中,不敢與人相碰觸——因為這種初級的隱身符,是一種很簡單的障眼符,只能障人視覺。外人要看,那是肯定看不到的。但若不小心碰上,對方卻會有觸感。這樣足夠把人嚇一大跳!一不小心,他莫寧生還得暴露了身份。
此時整個祭祀流程已經到了尾聲。廟門前的三牲果品,香爐祭鼎,均已被人撤走。
那大祭司董寧越,手持一個金缽。見他轉頭對身後二十名鐵塔一樣高大的壯漢道:「你們,分作兩批,要日夜駐守於神廟之前,一時半刻都不可松解,尤其是不許任何人靠近神廟,直到我出來為止!」
二十個壯漢一齊高聲應道:「是!大祭司!」
董寧越便又轉頭對白千裳道:「你要跟我進神廟去!」
白千裳默不作聲,也不看他,只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整個祭祀過程中,她的一對美眸,總在不經意之間,向廣場的其他地方掃視,好像是要注意什麼事物。
莫寧生現在已經走到她的身旁。看到她的舉動,大概也能猜著她是在尋找自己。因為之前自己答應過要陪她一起進神廟。只是此時自己隱著身,並沒有條件現身與她相見。所以也只能任由她猜思,一切,還等混進神廟再說。
那董寧越方面,在得到了白千裳的回應之後。便走到廟門前,將手伸進金缽中,捏出一枚三寸長的鑰匙來。
見他將這枚長鑰匙插入石門上的一個小孔中,只是有規律的轉動了一會。也不知如何,就聽到整塊巨大的石門,開始咔咔作響,接著緩緩向左邊移開。
等到石門完全敞開了。
董寧越對白千裳伸手一引:「請進!」
白千裳皺了皺眉,素裙一提,蓮步輕施,款款走了進去。
在外人眼裡是透明人的莫寧生,見狀也不敢耽擱,踩著白千裳的腳後跟也進了廟。
董寧越完全沒察覺有第三個人混了進來。他同樣拿著那根長鑰匙,對著神廟內牆上的某個小孔,插了進去,很簡單地操作了一下。然後便見整座大石門又緩緩合了起來。
悶轟一聲,整座石門合得嚴絲密縫。
莫寧生看得暗暗咂舌。
原來進這座神廟,的確不容易。難怪之前白千裳會說他莫寧生進不了。如果他不是有隱身符的話,還真得被擋在廟門之外了。
莫寧生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整座神廟的布設,只大約看了個大概,見十分空曠,並沒有過多設施。
便又見那董寧越引著白千裳,向廟後的一個甬道進了去。
莫寧生不敢兩二人拉下距離,趕緊跟了上去。
甬道修得十分狹長,不高,也不大,不足一人臂展之寬。兩個人並排走,就已嫌小。三人並排,走不了!
莫寧生躡手躡腳地跟著前面兩人走了一段路。
前面的董寧越突然止步,然後轉身不住張望起來,滿臉儘是疑色。
白千裳冷冷瞥了他一眼。也不問他是怎麼回事。
終於還是董寧越忍不住開口,道:「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在我們背後?」
莫寧生立在董寧越眼前丈許外不動,摒著呼吸,安安靜靜的。心想:「這老白臉倒也警覺很好!我在後面走得足夠小心了,還是被他聽到聲響。還好他看不見自己!」
白千裳聽了董寧越的問話,眼神閃爍了一下,白皙的臉龐微微牽起一絲笑意,回他道:「你聽岔了吧!進神廟的就我們兩個人,哪裡會有別跟蹤我們。」
董寧越搖了搖頭,也把問題歸咎於自己多疑,又轉過身去,提示了白千裳一句,繼續前進。
這一條又低又窄,令人精神壓抑的甬道,偏偏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莫寧生悄悄跟在二人身後,此時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
粗略估計一下,恐怕已經進入到整座大山的山心處了。
前面,豁然開朗!
總算是到目的地了!
這是一個十分寬敞高大的洞室。四周洞壁,掛著數不清的長明燈,這些長明燈,此時仍在發著熠熠亮光,把整個巨大的洞室照得通明。
在洞室中心,是一張大理石雕成的祭台,灰朴朴的,頗顯厚重。
祭台上,擺著十個尤為顯眼的玉葫蘆!
這十個玉葫蘆,大小一致,色澤相同,簡直就是如出一模。
每一個玉葫蘆,都似拳頭大小,葫身上閃著柔潤的亮光。
乍一見到這幾個東西,莫寧生便暗贊了一聲:「好寶貝!」
抬眼去看白千裳,見她也望著祭台,雙目放著光芒,緊緊盯著那十個玉葫蘆,不動了。
「噢!」莫寧生此時終於恍悟了:「原來這娘兒們,如此大費周章,竟是為了這十個玉葫蘆來的。」
那現在怎麼辦?
自己要現身出去了麼?
莫寧生腦筋一轉,又暫時不打算妄動。
現在情況還不明朗,看白千裳,也暫時沒有跟那董寧越翻臉的意思。想必是她還有別的打算。那這樣自己就不宜貿然現身,否則驚嚇了董寧越,免不了當場就要動手。自己與白千裳聯手,制服他很簡單,但還想從他身上套什麼信息,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此外,還有一個讓人容易忽略,但卻很關鍵的事物。
那就是那位『巫神大人』。
從之前種種信息判斷,這位『巫神大人』,並非一個虛構的神靈,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生物!
雖然現在還沒發現這『巫神大人』的蹤跡,但卻不能不加以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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